微光之城- 第124部分

“哦！”雷欧明白了。

接着雷欧花了数小时叙述他过去的冒险史，包括单独的神界之旅，以及侏儒遗迹的故事。他告诉查布拉他的老师，西蒙和马修，是个相当伟大的人类，可说是为了所有地下世界的人类不惜冒险。“他们丧生于传送中，”雷欧解释着，“他们没有具体传送门的资料，以前没有学习，后来也没有找到这个东西——或者是传送的时候出了意外！”

在提到他最近的遭遇时，雷欧的声音明显地低沉了许多。他说了关于自由联盟的动乱——在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其实想的更多的是妮可，这个自己曾经爱过但是也失去了的女人。

“黑潮也许我们熬不过去，”雷欧忧郁地说着，“他们现在还在内乱！”他顿了顿，这是查布拉与雷欧谈话以来，第一次看见他满是痛苦的表情。“或许我们对付鬼皇都是个问题，因为最后两块碎片已经被他拿到了——他凑齐了整个遗弃之刃！”

“所以你来这里等死？”查布拉以谴责的语气说道，虽然他并无意如此。

雷欧并未反驳这种说法：“我承受过龙焰的伤痛、鬼龙的利爪、黑暗精灵的愤怒，以及那些为了自己利益不惜把全人类带入死亡的恶劣情感，”他说道：“但没有什么比我身后的重担更加沉重——所有人都不知道我到底背负了多少！”

“你背负的正是你可以应对的，”突然旁边传来一个声音，然后拉布里慢悠悠的走了过来，他的腿伤看起来也恢复了不少。

拉布里不知道听了多少，但是雷欧看见天色已经有些灰白，明白时候不早了，他站了起来给拉布里让了个位置，“我想我需要解释一下山洞里面的事情！”

拉布里点了点头，“我知道那不是你干的，但是我还是很想知道到底是不是那只狼一样的东西杀死了我的家人！”

雷欧点点头，开始讲述自己知道的一切。

※※※※

在大山的深处，火魔界的人类占据了一个有水源的山谷，这里土地肥沃，易守难攻，是人类最大的城市，也是火魔界怪物一直虎视眈眈希望占领的地方。

就在距离他们不远，有一个火魔界的城市，那是一个臭气熏天的地方，大火魔乌牙是这里的首领，他统领着数万的火魔怪，以及一些小恶魔、豺狼人和魔犬等等生物。

现在他正在他的王国中最高的一个山洞上面休息，梦里面流着口水。

数百双泛黄、满布血丝的眼睛正盯着一个瘦小的妖精通过营地，他颤栗着小心的在人群中穿行，一面引起别人的注意。法尼斯并不喜（…提供下载）欢来这儿，因为这里是大火魔的要塞，但是，这次他不想再让那个人类逃跑，同时也需要找到另一个靠山。法尼斯在过去几年中，跟乌牙打过几次交道，他很明确的知道火魔需要什么——它相信自己的信息可以取的一个很好的价格，或者可以从此以后就跟在乌牙的身边，继续享受免费的食物。

几个巨大的火魔怪故意挡住法尼斯的去路，粗鲁地推挤地、想要激怒他。虽然自己也很想痛按这些臭气熏天的火魔怪，法尼斯却很明智地躲开了。每次他来，他们都会玩这种把戏：撞他、对他吐口水，或是任何可以挑起战斗的行为。当火魔怪的数目超过对手一百倍时，他们总是会变得很勇敢。

这队人马昂首阔步地走在麦葛斯特法尼斯后面，当他走近最后五十码、爬上布满石砾的坡道到达乌牙洞穴入口前，他们更是紧紧地跟着。这时两只大型的火魔怪从自己坐着的岩石上跳出来拦截入侵者。

“做什么，你来？”他们其中一个以母语问道，另一个则是伸出手来，像是要讨酬劳。

“不付钱这次，”法尼斯答道，巧妙地模仿着他们的语气。“这次乌牙付！”

火魔怪两相对望，露出怀疑的表情，接着便咆哮着对法尼斯采取攻击的姿势。此时，有个更大只的火魔怪从洞穴里出来，打断了他们的行动。

乌牙怒吼着冲出来，将他的守卫甩开，并大步走向法尼斯。将他潮湿流诞的口鼻贴近小妖精的鼻子，两者相隔不到一寸的距离。“乌牙付？”他不屑地喷着气，恶臭几乎要让法尼斯晕过去。

法尼斯暗自窃喜，因为乌牙虽然表情让他厌恶，但是毕竟他身上还没有冒出火焰——在火魔怪发怒或者战斗的时候，他们身上才会冒出熊熊火焰，这也是其他种族借此判断火魔怪习惯和心情的一个重要依据！——但是可悲的是火魔怪对此一无所知，他们常常以为自己的诡计或者假装的发怒可以吓唬敌人。

“我有情报，乌牙大王，”小妖精坚定地说道。“是乌牙会想知道的情报。”

“说，”乌牙命令道。

“报酬呢？”法尼斯问道，不过他觉得他快把运气用完了。

“说！”乌牙怒吼着。“如果你的话有用，乌牙让你活。”

法尼斯为他默哀，用这对付乌牙总是有效。当这个巨大但是没有头脑的的首领身边有数百个武装战士时，你很难跟他谈什么交易。但法尼斯依然保持着那大无畏的态度。他可不是为了钱来的（虽然他确实希望能拿点好处），是为了报仇。现在那个人类与这个世界原本的人类混在一起，因此法尼斯不会对他公然挑衅。他很自然又用上了迪卡的招数，准备先投靠这个火魔怪的首领，让他们去对付山谷中的人类，然后伏击这些归来的家伙。

“伟大的乌牙大王啊！在山谷中的人类现在人数少了很多。”法尼斯宣告，但他们并不如预期的惊讶。

“狩猎，”乌牙说。

“您知道？”法尼斯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所听见的。

“这些人类杀乌牙的战士，”火魔怪首领严肃地说道。这时在场的火魔怪开始跺脚、吐沫，咒骂着人类。“我一直派人在观察他们！”

“那山谷中的人类为什么活着？”法尼斯鲁莽地问出这句话。小精灵眯着眼，猜想乌牙并不知道如何可以攻入山谷内部——或许他还有讨价还价的空间。

“我找不到攻进去的办法！”乌牙吼道，这是千真万确的，对于这个人类山谷千年以来不断完善的防御来说，即使少了很多人，但是想要攻打进去，依旧需要计谋——而这正是火魔怪所缺少的

第二百零一节　火魔怪的阴谋

“我有办法可以进去！”法尼斯喊道，所有的火魔怪都跳了起来，兴奋地大吼大叫。乌牙举起手命令他们安静下来，他知道这才是最重要的。

他扫视过聚集的群众，并找到部族的巫师，正如乌牙所记，这位苍老的火魔怪正专注地观察并聆听着。

根据巫师的建议，乌牙在这几年来必须拿下人类山谷，否则其他的部族到时候就会来到这里，并且抢夺他的位置。

巫师认为所有的火魔怪都在虎视眈眈着这块肥肉，但是自己却一直没有办法吃下去，如果到了所谓的荒年，那么他们很有可能联合起来进攻，到时候第一步就是先灭掉自己所在的部落。

现在自己的部族人口已经足够多，可以攻下来这个山谷，但是唯一缺少的就是一个计划，可以让进入谷口的城门，这里经过了多年的发展，确实犹如一个很大的绞肉机，把无数企图攻入山谷的敌人都全部歼灭在此处。

那个叫法尼斯的，或许可以提供一个办法。

“说！”乌牙对着法尼斯咆哮，以免他又开始要求酬劳。

“我曾经跟随的恶魔找到过人类的弱点，”法尼斯答道，如果他期望这句话能引起一阵咒骂、跺脚以及吐沫的话，他肯定会很失望。当他提到憎恨恶魔的时候，火魔怪随即被阴郁的气氛所笼罩，所有的火魔怪反复望着巫师与乌牙，希望他们能给予指引。

“但是我已经离开了憎恨恶魔，而前来投靠你！”法尼斯赶紧补充道，以防乌牙一时控制不住手下把自己杀了。

乌牙点点头，“继续说！”他吼道。

“每当火山开始爆发的时候，人类的视线就开始减弱，”法尼斯说道：“如果我们可以伪装好的话，应该能到达城门的下面。”

乌牙举起手，使议论纷纷的群众与法尼斯都安静下来。

“那么你的计划一定可以成功？”火魔怪王狡诈地问着法尼斯，“我们能够攻破敌人的城门，然后冲进去把他们全部杀光？”

法尼斯当然不知道乌牙在讲什么，但他很快就明白了火魔怪之王的企图。

“是的！”他大声宣告。“现在我们可以在下次火山爆发的时候偷偷到达门口，然后使用魔法统一攻击，就能把这个城门攻破，然后里面的人类会全部变成我们的食物！”

提到人类的时候，因为乌牙的子民痛恨他们甚于世上的一切事物，每个火魔怪脸上都露出愤怒的表情，还有不少人开始兴奋得四处观望，他们已经开始想象攻下来以后的美妙景象，以及自己可以得到多少的力量。

“他们现在人数不多，”法尼斯继续说道：“大部分已经出去了——即使到时候他们发现了，我们也可以攻破城门，然后杀光他们！”

乌牙坚定地望着巫师。

“我将祝福这场战役，”巫师回答了这个沉默的问题。“就在下个红云之时！”乌牙颔首示意，身边的火魔怪开始狂吼，兴奋的开始跑到下面去告诉所有人。

乌牙将手伸到袋子里抓出一把金子给法尼斯，事实上法尼斯并没有提供任何大王不知道的情报，但这个小精灵的证词确实帮助他解除族人的一些疑虑，这对于刺激迷信的巫师挺身对抗瞎人类有莫大助益。

法尼斯毫无怨言地收下这笔少得可怜的赏金，他心想：只要达到目的就够了，接着便转身准备离开。

“你留下，”乌牙突然在他背后说道。这时数个火魔怪守卫站出来，待在小精灵的身边。法尼斯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乌牙，一时猜不透他准备干嘛。

“客人，”火魔怪王平静地解释着。“参加战斗。”

法尼斯没什么选择。

乌牙挥手支开守卫，独自回到洞穴中。火魔怪守卫只是互相耸耸肩，微笑着，他们可不想进去面对大王的休息。

他比了比手，法尼斯只能跟在他的身后进入了洞穴之中。

乌牙回到里面的房间，“你是说对，”乌牙对小妖精说道：“我们可能达到城门口，但是也许攻不进去！”

“我很会收集情报。”尼斯笑着，并小声地说道：“而且还会安排理想的状况！”

法尼斯觉得自己实在太聪明了，他知道这里的火魔怪希望占据人类的山谷，也知道现在人类守卫大多数不再谷中，最后加上自己帮助乌牙说服了巫师，得到了祝福，那么这样一来，不但可以报仇，而且很有可能得到信任，继续享受那种悠闲的生活。

但是乌牙很快把他从天堂拖进了地狱——他盯着小精灵，“你留在这里，如果我们不能攻破城门，那么你就是第一个要死的！”

法尼斯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明白了乌牙把自己留下的目的，那是一道保险，可以在损失惨重的时候拿出来平息自己臣子怒火的保险——它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比火魔怪聪明！

“城门，有什么计划？”乌牙问，他蛮有兴趣的看着小精灵惨白的脸色！

“我…我会想出来，”法尼斯立刻接口，“保证…保证不让大王您失败！”

乌牙裂开了大嘴，笑了笑，他明白自己的话可以使得小精灵更加努力的办这件事情，然后他半躺在石头上，开始睡觉。

只留下了苦苦思索的小精灵！

现在乌牙只缺巫师确认“看守者”：火魔怪之神——独眼火魔努须，会保佑这次的攻击行动。

时间距离祭拜火魔怪之神的夜晚，只剩下一天，巫师相信在此时他可以得知神明的旨意。期盼与不耐的情绪充满了乌牙，他抱怨日子过得太慢，但他知道这只是时间的问题。乌牙并不如其他人所想的虔诚，大可不顾巫师的决定就出兵，但若非必要，狡猾的火魔怪王绝不会公然与部族的精神领袖作对。

祭拜之夜就快到了，乌牙告诉自己。到那时，他就可以摆脱所有人类，以及取得力量之后进阶。

※※※※

“你看起来很烦恼的样子，”隔天早上，雷欧见到卡布里的时候这么说道，他看起来才守完夜，精神很好，但是眼神中有些忧虑。

陷入沉思的卡布里并未立刻回答。雷欧想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耸耸肩转身离开，尊重雷人的隐私权，并从扣带上取下了弯刀。

“我准备在你们离开前先去打猎，”雷欧回头解释道，“得赶在太阳升起之前。然后我会回来和你们一起前进。”

现在在返程途中，雷欧希望自己为团队做一点事情，而不是每天只是赶路，然后享用他们带回来的猎物。

猎人依然没听到黑暗精灵说的话，但是当他注意到雷欧开始离开，他才听进去，并从沉思中清醒过来。

“等等，”卡布里说道，“我有些事情在思考！”

雷欧不明白他的意思，“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吗？”

“比起打猎，不久以后我们会遇见一些更重要的事。”卡布里解释着，“我认为现在食物只要能够我们返回就可以了，不需要继续打猎！”他解释道：“食物太多反倒会拖慢我们的速度！”

“发生什么事了，”雷欧严肃地问道。“你想到什么了？”

“昨晚是火云之夜，”卡布里说。雷欧点点头，他最近刚学会了月亮的周期变化。

“火魔怪的神圣之夜，”卡布里继续说道，“昨晚我突然想起，这次我们派出了太多的猎人，山谷中剩下的士兵很少了——这和当初我们家在山洞中的驻地一样。”

雷欧同意地点点头。“你们不太明白偷袭，那就是特别选定这个时候进行的！”

“我这两天总是有些担心，”卡布里解释。“万一他们要偷袭山谷怎么办？”

“但是你说山谷是无法被攻破的，”雷欧说道：“或许只是你多心了！”

“我们山谷不远就有一个火魔怪的大部落，”卡布里回答，“火魔怪一直想攻破我们的山谷大门，但是我们使用弓箭和投石车把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击退了，”他解释道：“如果知道我们大多数战士都不在，也许他们会再次尝试的！”

“火魔怪王有多少战士？”

“如果加上他手下的各种怪物，也许他能够凑齐整整三四万军队，”卡布里说道：“我们山谷中十来万人，但是只有两三万士兵，而且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