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周围几个女孩子不约而同促狭地笑起来,其中一个大声道:“君上您不知道,烟罗早看好啦,就等着回来禀告宫主呢!只怕明年也要做娘了!”
烟罗脖子都红透了,却没有忸怩神态,大大方方道:“巾帼女子,看上了就看上了,你们笑我也不会不好意思。君上,我跟玉龙两情相悦,请您做主允许我们成婚。”
“我允许不允许不重要,只要你们互相喜欢,我没有不应的。”煜风看这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都能找到自己的归宿,心里格外高兴,假装抱怨道:“也不知道是谁定的规矩,宫里人成婚必须正君允许,明明用不到的呀!每次问我都弄的我像是要拆散佳偶的恶人一样,你们要敬酒向我道歉哦!”
凤君远远飞掠过来,只听到最后一句,急道:“让谁给你敬酒?明明说了不许你喝酒的。”
煜风吐吐舌头,自动过去抱住她的脖子,乖乖道:“烟罗姐姐要结婚,我高兴,不过我没有要喝酒哦,她敬了你替我喝掉不就好了。”
烟罗笑道:“君上现在是全宫里的宝贝,谁也不敢给他酒。您放心吧。您要在宫里留多久?我找个合适时间大家一起吃饭,就算是成婚了。”
“恭喜姐姐觅得佳偶。我能在宫里待上十来日,你自选日子,留出小妹给你准备结婚礼物的时间就好。”凤君看平日严肃的烟罗煮熟的虾子一般红着脸还一脸正气的样子也觉得有趣,转而在煜风额头轻轻磕了一下,嗔道:“又让我担心啦!”
煜风张开嘴打个小小的呵欠,窝在凤君怀里向烟罗道:“晚上宫里的人一起在大殿吃饭吧,凤君要介绍侧君给你们认识。”本电子书由。。提供下载
“是。”烟罗微微躬身,带着属下转身离去。
宫里早收到消息宫主收了侧君,据说是个极好的人。只是,看前几日左护法潋琪发来的信,也是个可怜人。
凤君抱着煜风回去,玄乐张着大眼睛四处打量屋子。
外观比皇宫还要气势的建筑,内里也比皇宫华丽的多。不是金碧辉煌的华丽,内敛低调的,却是随便哪一个摆设都价值千金甚至有市无价。
凤君把半睡半醒的煜风安置在他旁边,两个人并头裹进大被子里,低声道:“饿吗?”见他摇头,给他掖好被角,坐下安慰道:“到家了,好好歇着吧。晚上介绍宫里的人认识你,要养好精神。”
“嗯,”玄乐知道凤君在自己的睡穴附近慢慢按摩,最近不强制根本就睡不着,只是点穴太伤身,只能折中在穴道附近按摩了。
意识渐渐模糊起来,沉入黑甜的梦乡前还想,只要可以一直这样在一起,此生无憾!
冷清空旷,平日里一年也不用一次的大殿被一群闹哄哄的孩子打开。
高大的盘凤门柱之间坠了大大的彩色宫灯,映的朱红正门上是拳头大小的赤金睚眦走兽钉又亮了几分。高高的殿顶梁柱之间被练习轻功的兴奋地挂上许多乱七八糟的彩带。
雕凤御座前摆了长长的几案,大量的桌椅飞快地排起来。
玄乐昏昏沉沉睡到窗外繁星点点时,被温暖湿润的布巾唤醒,给他擦脸的男孩有些歉意的挠挠头,眼睛亮晶晶的甜笑道:“君上说尽量让您多睡一会儿,我看时间不早啦,想给您擦擦脸的,结果还是手脚不够轻,吵醒你了,对不起哦。”
“没关系,你可以直接叫我的。”玄乐用力撑起身子,接过他手上的棉布,扯出个微笑道:“谢谢,我可以自己来的。”
“诶?”男孩楞了一下,连忙上去帮忙,一边向外喊:“侧君起来啦,快去禀告宫主。”
窗外立刻有个脚步声蹬蹬跑远。
玄乐洗脸净手,衣服换到一半,凤君的声音从门口进来,“睡的好不好?风儿在前面吃着呢,收拾好了我抱你过去。”
“我起的太晚了,很失礼的!”玄乐看着镜子里自己青白的脸色,有些忐忑。
“净雪宫不讲那些俗礼,你身子不好,她们都很体谅。”凤君选一只玉钗给他插到挽好的发上,笑道:“只要有心,形式不重要。”
“诶?”屋顶忽然一转,凤君已经抱着他往外走,玄乐压住出口的惊呼,低声哀求道:“我自己走过去就好啦,这样会被人笑话的……”
“不许!”凤君想也不想的拒绝,加快脚步,“在清羽说你身上的外伤完全好以前,别想自己下地乱跑。啊,到了!”
“咦?”竟然这么快就到了,玄乐眯起眼睛抵御扑面而来的辉煌灯火,有些诧异殿中的混乱。小孩子的嬉笑声响成一片,串来串去的边端盘子边吃的少男少女,随意四处坐着的大人,很多怀里还抱着大小不同的孩子喂饭。
呃,和想象中的,真是有很大不同呢!
只是,这种一家和乐的感觉,好温暖!
似乎是看到凤君抱着他进来,噪杂的大殿瞬时安静下来。
玄乐有些不安地微微挣动着希望可以下地,但是凤君死不放手,还把他往上托了托,扬声道:“这位是我的侧君玄乐,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大家好好相处。”
殿中诡异的安静,玄乐紧张的轻轻颤抖,忽然一声小孩子的清亮笑声响起,甜甜的童声道:“好漂亮的哥哥,我喜欢你!”
玄乐随着煜风坐在主位一侧,机械地冲着人笑。先是好奇的小孩子纷纷冲过来见漂亮哥哥。
寂静仿佛冰雪消融一样散去,一拨一拨的人过来打招呼。玄乐紧张的手脚不知道怎么放。
煜风在跟一个女子说完话之后轻笑着让他附耳过去,竟是个对刚才尴尬开场的道歉的代表。
原来宫里年长的人多少知道他失去孩子心情不佳的事情,都很踌躇怎么面对他,该说什么话,结果你盼我先说,我盼你先说,成了一群哑葫芦。
“呼——”玄乐呼出一口气,看向那个一边在各桌间一边频频回头张望的女子。没有被她的家人朋友讨厌,终于可以稍稍放心了。
谢谢楼主真好,又可以慢慢看了
父亲
初夏的天气已经很温暖,玄乐坐在草地上晒太阳。
很蓝很蓝的天,柔软雪白的云,深深浅浅的绿,五颜六色的花,几个嬉闹的小孩子,周围所有的东西都美的不可思议!
心境变了,东西看着都不一样了吗?
玄乐低头缓缓勾起唇,这样从来没有过的自在,就算自己找到幸福了吧。
“吃药的时间到了呢。”
清雅的声音拂过耳畔,仿佛微风拂过心湖,荡起淡淡的涟漪,一只白皙如玉的手端着温在旁边的药碗递过来。
照顾的小厮不是刚回去取东西吗?
玄乐困惑的侧身,一个白衣男子坐在他旁边,看样子不过三十来岁,头发只松松拢在脑后,长长的发尾铺在地毡上,神情温柔、见之可亲。
那男子见他愣神,往上递了递药碗微笑道:“按时吃药才会好的快,喏,凉了效果就不好了,保重身子。”
玄乐回过神慌忙坐正,双手恭敬接过药碗,道了谢,一饮而尽,苦的直皱眉。
刚抹干嘴,那男子托着一颗小小的丸子举到面前,笑容里带了些许宠溺,轻笑道:“给你颗糖,呵呵,跟若儿一样怕苦!”
玄乐颊上起了一抹薄红,神情赧然,接过药丸干脆地咽下去才道:“前辈也是净雪宫里的人吗?我都没见过您呢?”
“都不认识,就敢吃我给的东西啊?”男子很自然地抬手帮他把山风吹乱的散发拢到脑后,“戒备心少了会吃亏的哦。”
“因为前辈,嗯,”玄乐似乎不知道怎么表达,微侧过头正视那男子慈爱的微笑,心里不由自主暖暖的也微笑起来,“让我觉得,很温暖、亲近,呃,我不太会说话。”
“诶,跟若儿一样相信直觉!好孩子……”话音噶然而止。
“砰!”一只装饰的花花绿绿的毽子落到地毡上,把毽子踢飞的孩子远远的喊:“乐哥哥,扔过来!”
立时就被旁边大些的敲了一记,“自己去取回来,乐哥哥伤还没好呢!”
孩子吐吐舌头,飞快地跑过来。到了近处看看大块干净的地毡,抬脚踹飞了靴子蹦上来,扑到玄乐身边软软道:“乐哥哥~毽子~”
玄乐拿起帕子给给他擦满脸的热汗,笑道:“及时把汗擦干净,仔细吹了山风感冒!”
“谢谢哥哥。”小男孩自动端起茶杯咕咚咕咚灌了几口,将毽子一脚踢回去,笑呵呵地飞快跑走。
“前辈?”玄乐一回头,身侧的地毡上人影儿都没有半个。该是,孩子过来的时候就走了吗?
想想,那男子出现的时候就像突然从空气中现身一样,丝毫没有异样气息。所谓天人合一,不过如此。是净雪宫的哪个高人前辈呢?
回去问问凤君……
“乐——”
真是想谁谁就来!玄乐微微笑起来,扬手挥了挥。
凤君快步过来,用个大披风把他裹起来抱住,“起风了,我抱你回去。”
“我可以自己走了!”玄乐有些不好意思,“那边的小孩子都看着呢!”
“可是我想抱啊,”凤君蹭蹭他微凉的鼻尖,狡笑道:“等你全好了,才不会给我机会到处抱着走对不对?”
“呃——”玄乐语塞,确实!他若是全好了,断不会叫她抱着四处走。
首先,有手有脚,自己能动手的绝不麻烦别人,这是他自小养成或者被逼成的习惯;再者,自己一个侧君,这样没规矩,多多少少有些恃宠生娇的味道;还有,走哪儿都让妻主抱,多不好意思……凤君看他神情就知道又开始计较那些有的没的了,点着他脑门道:“听好了,我只说一次。在我这儿你可以随意撒娇,我乐意宠着你。风儿也一样,不用互相比较,小心忖度!”
“诶?”玄乐睁大眼睛看着她,哪有家里这样的,真是半点儿规矩也没有。
凤君见他吃惊神色,微微思索一下,失笑道:“不怪你如此反应,原是我的不对。似乎,跟着我以来,从来没有谈过心对不对?”
“谈心?”玄乐傻愣愣的任她抱起来捞到怀里。
“对啊,谈心,说说我有多么喜欢你,说说你有多么喜欢我,发发小牢骚,等等等等,”凤君侧头看到空空的药碗,一笑,“今儿自己记得喝药了?”
玄乐给她的言论弄的有些恍惚,看她手里的药碗,想起来那个人,忙道:“见到一个不认识的前辈,很亲切,提醒我喝药,还给我了糖。”
说到糖大概觉得有些小孩子气,声音小下去。
“不认识的吗?”凤君听他口气便知,想留守在宫里的似乎都出来见过乐了啊!
玄乐细细描述那男子形貌,满脸敬仰,凤君越听脸色越奇怪。
待他讲完才问:“他只和你说了那几句话,没别的?”
“没有,”玄乐听她口气郑重,再细细回忆那男子言行,道:“哦,还说什么我跟‘若儿’一样,那个‘若儿’,似乎是个他认识的人。不过最后一句话都没说完,有小孩子过来,我转个头就不见了。来无影去无踪,修为很高的前辈呢!”
“他很喜欢你?”凤君哭笑不得,咂咂嘴,“若儿”这名字好久没人叫了,倒有些怀念了。
昨天还让无暇说暂时不能进天外天,今儿就来偷偷看女婿!都不想女儿,真是……
“唔,他很温柔!”玄乐想那人自然之极地帮自己拢起散落的头发,亲切慈爱,就像这么多年梦想的父亲一样,真想认识他!
“乐想见他吗?”凤君抱起他来往回走,今天该可以进天外天了吧?
“想,凤君知道他是谁吗?”玄乐眼睛亮起来,净雪宫里真有这样的人啊,可以认识他,好开心!
“当然知道,”凤君笑的开怀,“你的妻主可是净雪宫的宫主,天下间没有我想知道而查不到的事情!”
孕夫
“你说什么?”凤君眼睛一瞪,曲起食指烦躁地扣桌子,“还是不能去?为什么?”
白发白眉小女孩给她暴躁的样子吓的后退一步,踩在自己的衣袍上险些跌倒,站稳了咕哝道:“就是说再等两天,没有说为什么……”
“不告诉你,你也应该想到要问一问的呀!”
凤君拎起茶壶直接往嘴里灌,初夏的天气正午已经很热了。
玄乐在内殿听到无暇进来,忐忑不安等他们进来告诉自己是不是可以去天外天了。
凤君极高的他声“不能去”,宛如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凤君的爹爹还是不能见自己,不会、是讨厌自己不愿意见吧?
这几天知道了很多净雪宫的事情,风哥哥是天命的宫主正君呢!很小的时候就得到无暇的守护,注定要跟她在一起。
而且,风哥哥什么都会,相比之下,自己最擅长的就是杀人,除去在月魄阁学的舞蹈弹琴,几乎一无是处。
这样的自己分了爹爹看着长大的风哥哥的妻主,他会生自己的气吗?
忖度间女声又高个一半,喊着无暇再去问时间。
玄乐急急挪出去拽住凤君的袖子道:“爹爹许是有事不能见我,你就不要再为难无暇了。”
“诶?”凤君看他一脸黯然,又撑着虚弱的身体出来太急,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急忙拉到怀里抱住,心疼道:“才能下地你就给我小跑,当真不想好了是吧?”
“只有几丈距离,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瓷娃娃!”玄乐被她搂在怀里,觉的很舒服,不自觉蹭了蹭,蹭完又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儿矫情,慌忙坐正,勉力勾唇道:“风哥哥六个月还四处走,还去接我。我走几步路有什么?躺的太久骨头都要生了!”
凤君揉揉他的脸,还是心疼,晒道:“小笨蛋,笑的跟哭一样,不高兴就不要勉强自己了。随时找额哭没关系。风儿乱跑的事情以后再算账,跟你不是一码,不要转移我注意力。”
“说我呢吗?”煜风抱着个食盒进来,盖子也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边走边吃,腮帮子撑的鼓鼓的,“乐弟弟没听到的我都讲给他听了,不用你转述。诶,想想就不是好话,是不是再讲我犯傻的事儿?”
凤君看着那个明显分量不轻的食盒,脸色立时黑了一半,手忙脚乱地把玄乐放在榻上,一步窜过去接过来扶住他。
“诶?给你们留着呢,着什么急啊?我就提前吃了一点儿。”煜风笑呵呵甩开她的手,挺着小肚子爬到榻上挤到玄乐旁边,“诶,她是不是在说我坏话?”
玄乐看煜风拼命眨眼睛的可爱样子,终于笑出来,轻声道:“不是,凤君不让我跑。我说风哥哥还不是四处走,她说以后会跟你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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