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他们生个儿子,就当是姑妈生的……他很坏对不对?”
聂维扬点点头,又问:“后来呢?”
“他们离婚后我姑丈好几次想和姑妈复婚的,可惜姑妈不肯,后来他们那一家人就搬到市里了,也再婚了断了联系,就是逢年过节堂姐她们会过去见个面。”
“所以在医院里你才会说你害怕?你觉得如果我和你在一起,也会让你遇到同样的情况?”
程佑宝睁大眼睛看他:“啊!你居然装睡?”
“我只是睡得不深,刚巧醒了。”聂维扬给了个合理的回答。
“我妈常说,结婚不只是两个人的事,还是两家人的事,一定要门当户对才能家庭和睦。她遇到了我奶奶这个好婆婆,还有我爸爸这个会护着她的好老公,所以她是幸福的。可如果遇到像我姑妈这样的情况,高嫁是高嫁,可摔得也够呛,一辈子就这样毁了。”
聂维扬却不同意这样的说法:“一段婚姻是成功还是失败,是靠两个人的经营的,门第并不是唯一条件,性格、环境等等都有可能影响到婚姻的走向。我和前妻,就是性格不合才离婚的,那时我们才结婚一年不到,门当户对并没有能维持我们的婚姻。”
他很少在别人面前说起这件事,可是他知道佑宝心里有结,他要一个一个解开,才能有机会走进她心里。
“这么快?”
“我们相亲认识的,感情不深,不过是两家觉得彼此条件合适,就被安排结婚了。”
程佑宝听着皱起眉来,怎么听起来这么儿戏啊。
聂维扬知道她肯定想偏了,得赶紧拉她回来:“佑宝,我不是随便对待感情的人,我每做一个决定都是认真的,只是当时我没想到,多年后会遇到一个你。可我也庆幸自己经历过一段婚姻,使我更加懂得什么是耐心、珍惜和包容。”
闻言,程佑宝脸热热的,颤着手去倒水借以掩饰自己的失措。
他千里迢迢地赶来这里,只是怕她会受到波及,他知道她一切的喜好,虽然强势却极尽可能地迁就她,他做的一切她都知道的,只不过就像踩在云端上,高高的美好的却不真实。
见她不说话,聂维扬大胆地牵住她的手,沉声说:“佑宝,你要对我有信心。”
他突然放大的俊脸让程佑宝有些紧张,看着他眼里布满的血丝又让她硬不下心来说狠话,她抿着嘴唇说:“我是对自己没信心。”
他索性把她拉到怀里,在她耳边轻轻呢喃:“傻丫头,你有我啊,不管将来有什么困难,我都会挡在你前面,你连害怕的机会都不会有,你只需要牵着我的手和我走下去。你说你不想过早地决定人生的方向,你希望我能尊重你,这些我都同意,反正离你毕业还有两年,谈论以后还为时尚早,你就当给大家一个机会试着在一起,好不好?”
男人的承诺千金难买,况且还是从聂维扬的口中说出来的,试问面对这么出色的人这样真诚的话,有哪个女人不投降的?
猜猜程佑宝是怎么回应的?
其实她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只是用力挣开他的怀抱,再一次落荒而逃了。
宁夏
这样一个宁静的夏夜。
程佑宝头都不敢回;箭一样跑下楼冲回自己房间,甩了拖鞋就扑上床,像卷春卷似的在床上滚来滚去,小心肝依然跳得飞快难以平复。
这个男人不止步步为营,而且只要他想做;他就有那份自信能做到步步为赢,而他最后那番话无疑为他的制胜加了砝码;她若不逃,指不定就点头从了他。程佑宝抱着被子想了又想,始终心有不甘;明明她是被追求的一方;接受或拒绝的主动权在她的手里,怎么自己还是这么逊的被他逼得逃跑了?
她白嫩的小腿在床上蹬啊蹬的,一时拿不定主意,就习惯了要摸手机打电话给聂倩倩,聂倩倩虽然是个狗头军师,可是有她在总能让她心安。
也就在这时,她才杯具地发现手机没了,奇怪,她一直拿在手上的……最大的可能是刚才她溜得匆忙,把手机落在聂维扬那里了。
聂维扬看着那小丫头不知所措地从自己怀里逃开,他有些无奈,也觉得好气又好笑,她这么一逃避又不知道要在壳里躲多久。虽然把她逼急了些,可他没有后悔,到了他这样的年纪,反而目的明确,他想要她,成为自己的女人。
是的,成为他聂维扬的女人,就这么简单。
静静地坐了一会儿,聂维扬拿起茶几上的睡衣,走去阳台后侧的洗手间打算洗澡,却无奈地发现这里没有沐浴设施,他失笑地摇摇头,这丫头该不会是要他接水龙头的冷水来洗吧?他重新回到客厅,拿手机拨了程佑宝的号码。
同时铃声也响了起来,他顺着声音看去,在沙发的角落看到了佑宝那台白色的手机,弯腰把手机拿起来,看到屏幕来电显示的时候眼眸半眯起来,表情有些危险。
他薄薄的嘴唇微弯,一手拿着衣服,一手拿着手机,慢慢往楼下走去。
三楼大门紧闭,聂维扬轻轻敲了门,唤道:“佑宝,开开门。”
因为地方不大,就算在房间也能听到他的声音,程佑宝拧着嗓子喊:“我已经睡了!”
开玩笑,她又不是小红帽,才不会给大灰狼给门呢。
聂维扬气定神闲地说:“你手机不要了?那我扔了啊。”因为夜深,他刻意控制音量,声音不大,不过却能清晰地传到程佑宝房间。
闻言,程佑宝一咬牙,天人交战了几秒钟,才哼着气嘀咕:“扔就扔,我正好换手机……”
然后她只听到门外的聂维扬沉默了一阵,然后自言自语地念叨了一句:“四楼没有淋浴,是不是得到二楼去?”再就没有声音了。
程佑宝“呀”的一拍自己脑门,楼上一直没人住,没有安装热水器!她怕他真冲到楼下去,吵着姑妈,便咕噜地滚下床往外跑,“咿呀”开了门,差点就扑在某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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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维扬稳稳地扶住她,有些促狭地莞尔:“手机帮你留着呢,别急着投怀送抱,我还没洗澡。”
“你!最好臭死你!”知道被他耍了,程佑宝就着姿势狠狠地掐了下他的手出气,听他几不可闻地嘶了一声,她低眉一看,自己抓到他因为打吊针有些淤青的手背,她赶紧撒了手,像做错事的孩子似的眼睛四处乱飘,就是不敢和他正眼对视。
聂维扬把手机塞到她手心,淡淡地笑:“好了,告诉我在哪里洗澡吧。”
他这种重重拿起轻轻放下的感觉让程佑宝不适应,她呆呆地抬起头,发现他笑得眉梢都是弯的。
程佑宝半侧了身体给他让路:“阳台后面就是浴室……”
聂维扬闪身进了门,关紧了以后,才出其不意地贴近她,把她逼到墙角:“从刚刚一直想到现在……”
“想什么?”程佑宝被他呵出的热气逗地全身酥麻,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想吻你。”随着他声音落下的还有他的薄唇。
程佑宝惊恐了:“你想得美!”
“嘘,你也不想你姑妈听见吧?虽然我不太介意……”
不同于之前蜻蜓点水的轻吻,这次他是带着侵略性地卷入她的唇齿间,她不配合,他就咬她的唇,让她被动地请他深入,像品尝红酒似的在里面尝了又尝。
程佑宝紧张地揪着他的衣服,声音模糊地喊着“流氓”,却手软脚软地挣不开他半分,眼眸也半眯半张。
聂维扬单身就把她控制住,放纵着自己的情绪把她压在胸前深吻,似乎对到嘴的美食满意极了,而眼里的火也烧得极旺:“真想把你吃到肚子里,看你还能往哪里逃?”
这般调情的手段,这番霸道的言语,程佑宝道行这么浅哪里是他的对手?直到她的小嘴唇被吻肿了,聂维扬才大发慈悲地放过她。
程佑宝从头到脚都软成水一样,除了狠狠地瞪着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聂维扬满眼都是笑意,却还是一本正经地说:“小乖乖,别瞪我,我只是不想辜负你的美意,恶魔大叔……还就只有你敢。”说着还用手指弹了下她光洁的额头,也没等她回魂就慢步走向浴室。
程佑宝被刺激得满脸通红,又拿他没办法,只能耷拉着脑袋坐在客厅的板凳上。
程海清保养得不错,没伤到腰的时候每晚还去广场跳舞,六十出头的人,看起来只有五十岁左右。
程佑宝介绍:“姑妈,他是我朋友,叫聂维扬,从北京过来的。”又对聂维扬说,“这就是我大姑妈。”
也姓聂?程海清怔了一下,很快就笑着说:“快过来坐下吃饭,打了点滴正要补点营养。”说完后不动声色地打量起聂维扬,模样俊个子高,外貌条件还不赖,就不知道谈吐人品如何。
程海清此时完全是用看女婿的目光来给聂维扬打分的。
浴室里很快就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时不时的听见聂维扬问:“丫头,我要用你的洗发水咯!”
“丫头,你的沐浴露太香了。”
“丫头,你的……”
一句又一句,好像是他和她在洗澡似的……
程佑宝甩开脑海里闪过的儿童不宜的画面,心不在焉地咬着唇想接下来该怎么办,等会儿聂维扬出来肯定又会继续刚才的话题,依他的性格是不会允许她再逃了,搞不好惹恼他,真会把自己给吞了。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聂维扬却擦着头走出来,拍拍她的肩膀:“在想什么呢?”
程佑宝脖子一缩,又记恨着着他刚才的侵略,别开眼不想理会他,好像在做无声的抗议,斗不过他说不过他,不开口不理他总可以吧?
聂维扬不计较她孩子气,笑得一脸温和,在屋里转了一下,又问她:“吹风机呢?”
程佑宝一言不发地到柜子前拉开抽屉,把吹风机拿出来递给他,因为一直垂着头,视线自然而然和他的脚接触,然后一下子就让她的故作深沉破了功。
因为聂维扬太高,给他准备的睡衣睡裤不合身,还露出半截小腿,脚上又穿着土黄色的胶拖鞋,怎么看怎么像贵公子流落民间变成农民大叔的样子。
这新鲜的形象让程佑宝笑得放肆,聂维扬眼睛危险地眯起来,抿着唇把吹风机塞回她手里:“笑完了吧?给我吹吹头发!”
“才不要!你自己不会吹啊?”程佑宝梗着脖子瞪他。
“哦?不吹头发?也行,咱们继续刚才的事……”
“什么继续刚才的事?”程佑宝惊呼,看着他颇具侵略性的眼神,终于屈服地说,“我吹,吹还不行么?”
大家都没说话,很快,客厅就只剩下吹风机呜呜的声音。
程佑宝半跪在沙发上,而聂维扬感受着她软软的手指在自己发间来回穿梭,动作很轻柔,舒服得他不自觉地闭起眼睛。
程佑宝却没他那么舒服,一边做着苦力一边在心里过了一遍满清十大酷刑,却又陷于无法将之实施在聂维扬身上的现实里,只能苦着一张脸呐喊着要翻身。
短头发很容易吹干,程佑宝关了电源想功成身退,人还没站直呢,就被聂维扬一把扯在怀里,亲昵地摸摸她的头,又亲了亲她的发际:“我的丫头真听话。”
“谁是你的丫头?”程佑宝红着脸避开他的动作。
“不是么?那看来我要做点什么才对……”聂维扬抱得更紧了,夏天的衣服薄,他又刚洗完澡,佑宝很明显地感受到臀下传来的威胁,她没吃过猪肉也耳闻过猪跑,小说也看了不少,知道那代表什么,而他的手也正危险地在她衣服的边缘游离。
程佑宝恐惧得浑身颤抖着,她没有那方面的经验,就算之前被他强吻过,但那也仅止于吻,真要荷枪实弹地上战场,她的战斗指数是零。害怕的情绪一涌而上,她抓着他作怪的手,张开嘴想叫停却又叫不出来,好像顷刻间被女巫夺了声音的鱼美人,只能喘着气哭泣。
因为她背坐在聂维扬身上,他看不清她的脸,直到手臂上感觉到湿润,他才惊讶她哭了。
聂维扬赶紧松了手,把她转过身和自己面对面,抬起她的下巴,她正一抽一噎地颤抖着身体,娇嫩的脸上全是泪水,他伸手去擦,可她的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
他叹了口气,替她把衣服的纽扣一个个扣好,再和她拉开了一点距离,才正色说着:“对不起,是我没有控制好自己。”
他一向自控力很强,很少会让自己失了理智,可不知怎么,面对这个乖巧的小丫头,却总是情难自控。
自己不就是喜欢她的单纯乖顺么?明知道她没有招架的能力,怎么能用一般的调情手段对付她?怪不得她总是逃,除了身份年龄,也是害怕这样攻击性的自己吧?
程佑宝继续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的,咬着唇不开口。
聂维扬心疼得不得了,姿态软了又软,极尽温柔地说:“佑宝,我只是太喜欢你,我答应你,以后没有你同意,我绝对不会再这样了。”
“谁跟你有以后?”这次轮到程佑宝出其不意,她小小踢了他一脚,他没有任何防备就倒在沙发一脚,她就赶紧起身往阳台跑去。
聂维扬动作敏捷,也追了上去,有了前车之鉴,程佑宝防备地喊着:“你又跟着我做什么?”
聂维扬无奈,把手里提着的拖鞋举了举,又弯下腰,自动自觉地替她穿鞋:“光着脚跑来跑去,也不怕沾了寒气?”
程佑宝站在原地不动,皱着眉低喃:“聂维扬,其实你很好了。”
聂维扬挑起眉,笑着问:“我很好你还不要我?”
她紧张得脚趾蜷着,说话还带着哭过以后的鼻音:“我只是……只是还没准备好接受你。”
“我明白。”聂维扬摸摸她的头表示理解。
程佑宝鼓起勇气说:“所以说,你还是不要对我太好,我怕我承受不起,如果我没接受你,你就亏大了。”
“这样可难办了……”聂维扬意味深长地拉长尾音,忽的正式喊着,“程佑宝。”
“啊?”程佑宝抬起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
“我想你得习惯一下,因为以后……我只会对你越来越好,好到……让你心甘情愿地接受我。”
温情
天蒙蒙亮程佑宝就醒了;其实她也没睡多少,整个晚上翻来覆去,想的都是聂维扬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心里有一丝丝甜,又多一点点怯。甜在他对她太好;怯在他强她太多。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