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聂维扬不是三石,虽然一样对她好,可他的大男人主义都深到骨子里了。她当时看了觉得感动时,聂维扬还一脸无奈地说她幼稚,她也早有心理准备,和他谈恋爱必定不会有那种小男生的浪漫。
她指着屏幕不服气地说了一句:明明很萌很浪漫!
他不屑地瞥了几眼剧情:要是你敢做第一件事,我答应你做后面六件事。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他竟然还记得。
眼下程佑宝的心情简直好得要破表。
她哼着小情歌上楼,回到家里,客厅还亮着灯,王静已经去睡了,程海铭和程佑安还在书房里,时候不早了,她也就上了楼。
路过程佑乐房间,门半开着,他好像没在玩游戏了,键盘声噼噼啪啪地响,听见脚步声,就解了耳麦往外喊:“去十八相送情郎了?”
程佑宝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玩你的天下3,管我那么宽干嘛?我不也没问你有没有交女朋友?”
“那是因为我根本没女朋友好伐?”程佑乐哼了一下,索性关了机把她拉到沙发,跟她来个面谈,“你看到没,刚才哥的脸都黑了,我看爸也好不到哪里去,是不是没同意?”
程佑宝又摇头又点头:“他没说同意,也没说
不同意,可能还想再观察一下吧,哎,我都烦死了,你还老问老问,一点建设性都没有!”
程佑乐觉得冤枉,他明明是在关心她的幸福嘛,跟她相似的脸瘪瘪的委屈极了。
程佑宝想了想,又认真问:“你觉得他哪里不好?”
“不是不好,怎么说呢?他比你大十五岁诶,你跟他说话会不会有代沟?”程佑乐挠挠头问她。
“不会啊,他懂很多,和我什么都能聊得来。”
程佑乐一拍脑门:“对哦,我都忘了他是外交官,说话厉害着呢。”
“他运动也很厉害,你不是问我我学冰球是谁教的么?就是他教的,他经常打,好像以前还是校队,得过奖的。”
“真的假的?那他还文的武的样样条件都超一流诶,其实他今晚的表现也很好,我看妈挺喜欢他的,就是一直说……”程佑乐犹豫了一下。
程佑宝有些紧张地追问:“咱妈说什么了?”
程佑乐撇撇嘴:“说他年纪太大了些,可惜了。”
“其实……他看起来也没那么老吧,感觉跟哥差不多。”
“这话你别提,小心大哥发飙,总之吧,我们总归是希望你好,就算你再喜欢他,也得好好做爸妈的思想工作,别为了个外人闹得家里不和。”
“知道知道。”程佑宝挥挥手,把他推回电脑桌就回了自己房间,整个人摊在床上。
一会儿笑,一会儿又惆怅。
大家都怕她会受到委屈,其实她真没委屈什么的,现在聂维扬基本都很迁就她,如果是说的将来,将来还那么远,谁晓得会发生什么事?总不能因为害怕受伤害,就一辈子单着吧,就算她找个同龄的,也难保不是人渣。
只不过,如果聂维扬有一天会让她受伤……
她的大脑自动屏蔽这个想法。
他说他舍不得的。
胡思乱想了快一个小时,程佑宝才收到聂维扬给她报平安的短信,说已经到家了。
她马上回了个电话过去,聂维扬一接就说:“怎么还不睡?太想我了?”
“怎么这么久才到啊?”
“明天有接待任务,我回大院这边,上班近一些。”
“哦。”佑宝傻傻地应声,怪不得呢,那个地方在另一个区,离她家挺远的。
“哦什么,快点睡吧,别明天又嚷嚷说熊猫眼了。看来我家这边下的雪更大,院子还有孩子堆了雪人,你啊明天出门记得多穿件衣服。”
“那晚安咯,你也赶紧洗洗睡吧,有空给我电话。”程佑宝有些眷恋,却还是挂了电话,独自一人
失眠。
恋爱的女人总是多愁善感。
第二天居然放晴了,积雪开始融化,反而感觉更冷了一些。
程佑宝用茶包敷了眼睛好久,才把黑眼圈压下去,胜在年轻。她简单套了身嫩粉色的羽绒服,原先及肩的头发已经长了很多,能绕两圈卷一个花苞头了。
她出门的时候被程海铭截住问:“穿这么漂亮?是去见小聂?”
那眼神,竟然带着几分幽怨难舍,程佑宝怔了一下,硬着头皮解释:“没、没啦,我约了倩倩她们出来聚一下而已。”
明显感觉到程海铭松了口气,挥挥手说:“去吧去吧,其他的别想太多,有爸爸在呢,你只管开心去玩,放假了就该多出去。”
程佑宝心想,是老爸您别想太多好伐,脑细胞会哭的。
所谓的聚一聚,其实就是战绩报告闺蜜会。
不过还没等佑宝描述战况,大家就被阮澄的新造型惊了一下,明明昨天碰面时是那样一个小清新的俏丫头,怎么就舍得剪掉一头长发,一夜间俨然成了个帅气的假小子。
程佑宝和聂倩倩都觉得不可思议。
阮澄倒是比较淡定,咕哝了一句:“不提了,本来昨晚换了新造型我还挺得意的,结果早上拉嘟嘟出去溜一圈,听着后头有个男娃娃一直喊着‘叔叔,叔叔,狗狗好可爱’,喊了好久都没人理会,我还以为哪个没良心的叔叔把孩子晾在那儿,结果一回头,那孩子鄂了一下,马上改口‘阿,阿姨,你家的狗狗好可爱’……当时我……”
坐在她身边的两个人从震惊回过神来,立马大笑不止。
“不、准、笑!”阮澄狠狠地瞪了她们俩一眼。
聂倩倩还是忍不住笑问:“阮阮啊,你家盛先生批准你剪头发了?男人不是多半喜欢自己女人留长发的么?你看这妞,不也乖乖留了?”她抬起手指了指程佑宝。
程佑宝抿抿嘴反驳:“切,我是之前忙着复习考试,没时间去打理,又不是特地为谁留的。”
“那要不待会儿我们一起去剪个闺蜜短发?我是真无所谓的。”聂倩倩甩甩她的长卷发,一针见血地挑衅着,阮澄唯恐天下不乱地嚷嚷好啊,聂倩倩笑,“别好了,她才不敢,都被我三叔吃死了。”
“你!”程佑宝被她气得要炸毛。
聂倩倩说的倒是实话,程佑宝答应了聂维扬要留长发的,哪里会剪,真敢剪了,估计该聂维扬发飙了。
“为什么不敢?你看盛时乾的喜好从来不在我担心的范围内,剪就剪了,难不成他还能咬我啊?”
不过是她
随口一句话,谁知聂倩倩眼尖,一下就看到她丝巾下藏着的一个牙齿印:“看来有人还真发飙开咬了,瞧瞧,爱的痕迹啊。”
“聂倩倩,你的眼睛是雷达是吧?好了,今天的主角不是我,也不是头发,咱们还是说佑宝吧,你们家昨晚是不是腥风血雨了?”阮澄怕死了聂倩倩的牙尖嘴利,赶紧转移话题。
程佑宝翻白眼,摸着茶杯问:“腥风血雨……你这是什么形容词啊?”
聂倩倩要的是热巧克力,说得口干,大大喝了一口,才像半仙般气定神闲地说:“我看不会有什么大动静,依我三叔的能耐,准能打下半壁江山。”
“还真被你说对了,我妈和佑乐倒是没什么,就是我爸和我哥,坚决死硬派,你家那个很能耐的三叔还真的拿不下。”程佑宝没好气地斜睨着她。
聂倩倩问:“那程爸啥理由?”
“还能有什么理由?”程佑宝掰手指数数,“年纪大,背景深,职位高……总之不合适。”
阮澄摇摇食指:“佑宝,你还说漏了一样,他还结过婚。”
“其实这些问题,当初我就考虑了很久了,什么的人在一起才算是合适?”
聂倩倩正好在刷微博,看到一条情感语录,就放大了给她们俩看,上面写着:喜不喜欢,合不合适,能不能在一起,是三件不同的事。
阮澄点点头:“的确啊,不过如果不喜欢,就谈不上合适,如果不合适,也就不会在一起了。”
程佑宝托着腮,一向喜欢吃的起司蛋糕也提不起食欲,懒懒地问:“那你们也觉得我和聂维扬不合适吗?”
“如果聂叔叔知道你问这个问题,肯定饶不了你,男人啊最爱面子,最不爱被人怀疑。”
“你好像很有经验?”
阮澄别开眼,神色有些复杂:“我怀疑过盛时乾,所以跟你说的不是玩笑话,是经验之谈。”
“不会吧,我看盛先生就是那种强大到无所不能的人,还有被你怀疑的地方?”聂倩倩难以置信地上下打量着好友,程佑宝也点头强烈附议。
“再强大也不过是平常人,会笑会哭,会伤心会难受,他在我眼里,也就是一个普通的男人。”阮澄不愿多说,反问道,“对了,你刚才说和聂叔叔约会,完成六件事?哪六件?”
“我知道!三顺还是我介绍她看的呢。”聂倩倩抢着邀功,拿了笔在纸杯垫上唰唰地写开来。
三顺想做的七件事:
1:向家人介绍:这是我的男朋友
2:戴情侣戒指
3:在电影院看恐怖片的时候亲热
4:在人前大声说:我爱金三顺
5:在列车的餐厅里喝酒来回釜山
6:手机里存两人的合照
7:手牵手一起逛街
“这第一做了,第二也好办,第三嘛……”聂倩倩暧昧地睨着佑宝,“到时候记得告诉我在哪家电影院啊。”
“这是金三顺想做的,又不全是我想的,我肯定要改良改良!这一条就免了!”程佑宝咋呼,又觉得声音太高扬,才降低八度低低说,“才不要便宜他呢!”
“对,不过第四可不能少!”阮澄说完又指着杯垫上第五条:“那你们是要去玩?想好去哪儿了吗?”
程佑宝摇头,逛街吧聂维扬空闲的时候不多,又只喜欢几个牌子,几乎没什么可逛的,去玩的话一天半天还真不好安排,这天寒地冻的,她昨晚想了很久都没想到,这不来找狗头军师了吗?
阮澄灵机一动,觉得有一个去处极好,就贼贼地笑着建议:“不如去北京游乐园?我以前和盛时乾去过的,蛮不错,保管聂叔叔回味无穷。”
因为估计他和盛时乾一样,以前从来没有去过那样热闹的地方。
聂倩倩泼冷水:“你太OUT了,北京游乐园已经拆了好不好?不过想法不错,我想想啊,要不就去欢乐谷吧?”不知道一向镇定从容的三叔抓狂的表情会是怎么样?越想越觉得阮澄的主意不错,两人还赞赏的对视了一番。
程佑宝傻眼了,要聂维扬去欢乐谷?不知道他听到这个提议,会是什么表情。
只是怎么连她自己也兴奋得跃跃欲试?
☆、准备
而聂维扬那边;午宴刚刚结束;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把西装外套甩在沙发,略显疲惫地眯了一会儿,神经依然很敏锐;才听到脚步声就醒了。
然后有人敲门;他坐直身体,揉揉眉心才说:“进来吧。”
秘书赵宏快步走进来;递给他一份接着几天使团活动行程表;他粗略看了一下,就点头吩咐:“你跟各个对接点都再次确认一遍,不要有失误。”
“好的。”赵宏应声道,接着又从口袋取了一个黑色方形的丝绒小盒子轻放在他跟前;“这是您先前预订的东西,已经拿回来了。”
聂维扬把礼盒攥在手里转了转,并没有打开,侧着身,目光淡淡看出窗外:“知道了,你去忙吧。”
他突然想到昨晚佑宝父亲问他,你的工作肯定很忙,你确定你能有时间陪佑宝,并且把她照顾好?
看着桌上的行程单,他皱了皱眉,看来有些事情还得再安排一下。
晚上,刚回国的阮澈说太闷,约了聂维扬和盛时乾出来喝两杯,素来习惯迟到的盛时乾破天荒的先到了,反倒是聂维扬,他们都酒过三巡才姗姗来迟。
“我说你也别太拼了吧?居然工作到这个点数?”阮澈看了眼手表,表情有些夸张,“果真为国家为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
聂维扬斜睨了他一下,笑了笑没说话。
盛时乾也看时间,眉头微皱,还打了电话问:“刚怎么不接电话?陆叔接到你们了?都回家了?嗯,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阮澈饶有兴致地听着,啧啧两声:“一个工作狂,一个妻奴,叫我说你们什么好呢?”
盛时乾没理会他的打趣,转而跟聂维扬说:“阮阮今天和程小姐她们出去聚会了,好像在商量什么事,她鬼主意一向很多,你得有心理准备。”
威士忌滑过喉咙,有点刺激,聂维扬眉梢微挑:“什么鬼主意?”
“我不知道,是他教的好妹妹,你问他。”盛时乾指了指阮澈,然后就起身,扣起西装外套,淡淡说,“今晚的记我账上,我先回去了。”
“这么早走?喂,咱还没开始聊呢……”阮澈的话还没说完,盛时乾这位大爷才不甩他,径自开了门离开包厢了。
聂维扬笑他:“你又不是不知道,阿乾完全被你家阮澄迷住了,眼里看不到别人。”
“你说他那样儿的算不算是偏执?”阮澈仰头灌了杯酒,想了想又转移话题,问好友,“对了,我买的东西还合用不?昨儿个去见老丈人没什么吧?”
聂维扬沉默了几秒,才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佑宝父亲没
同意。”
阮澈反应了一会儿才想明白,讶异地看着他:“不会吧,你这个超级金龟婿也会碰壁?不可思议……”包厢里放了点轻音乐,阮澈索性关掉,认真问他,“那你打算怎么办?放弃?”
“放弃?我字典里没这个词。”聂维扬哼了一声,摇摇酒杯,冰块清脆地响了几下,“我打算换个清闲一些的部门,我爸那边,也准备跟他说我和佑宝的事。”
聂维扬沉稳地说着自己下一步的打算,尽量把一切都安排得有条不紊,这点阮澈是不担心的,他慢慢地说:“现在说也好,看你对那丫头的认真样,估计连什么时候结婚都打算好了吧?你们一个个都成双成对的,就剩我一个孤家寡人了,哎。”
“是你自己吊死在一棵树上,怪不得别人。”聂维扬的笑意浮在眼里,聂家的人都有一针见血的讽人本事。
阮澈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不知怎的,眼前看着好友,却想起了聂家那个俏皮的丫头,尤其是那双水灵得跟黑葡萄似的眼睛,她现在,还好么?
聂维扬说是过两天,可是这次却又足足忙了一星期,只是和佑宝通了几个电话。
周五这天他还让人送了一张电动按摩椅到程家,程海铭吹胡子瞪眼睛地说不要,让送货工人退回去,送货的人说这是活动商品,没有质量问题不退换,于是按摩椅就落户在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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