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不明白,可他还是没有问,他觉得这是老师自己的事,也或者这是一种规定吧。毕竟他还很幼稚,暂时也只能成了一些人向上爬的工具。
第二天,他们早早的去了县里。
一个星期后,结果出来了。
哲获了一等奖,荣希大喜极而泣,泣完之后买了八卦鞭炮在哲家门口轮番轰炸,轰完后还觉不过瘾,恨不得扛来迫击炮,轰得全国都知道。{奇}这广告宣传做得很到位,{书}八里之外的人都跑来看热闹,{网}荣希大因此成了名师。
在家等待的黑炭得到消息,从凳子上一下子跳了起来,望着门口的大太阳,异常的舒畅,他只感觉自己的前途前所未有的光明,身体轻的要飘起来,他疯了一样跑到学校,却得到辅导老师已经被荣希大搞走的消息,他傻了,呆呆的立在空洞的校园里,半晌他才明白过来,一切都被丑男操控了,他不敢相信自己发掘的人才,自己苦心经营三个月的成功,就这样烟一样飘走,巨大的打击如同天塌地陷,他接受不了。
夜里,他孤坐在镇东小河边,一支接一支的烟头扔到水里,顺着河水流走,死一般寂静的夜萦绕着幽灵们痛苦的呻吟,远处一团微弱的火光鬼火样的飘,他慢慢起身,草丛里出吱吱声。思索了良久,他发觉无路可走,要他去种地,与那些农民为伍,他宁愿死。
他幽魂一样飘到学校门口,喝下了原本生产用来杀死害虫却经常杀人的敌敌畏。
第二天一大早,学校门口就挤满了观看热闹的人,妇女们窃窃私语,四面八方传来五花八门的死因,当然也不乏有猜对的,没过多长时间,这个爆炸新闻就传变了全镇,茶余饭后的人们都在谈论这个话题,接着,此话题以光速向周围传播,不到两天,临近镇上的人们也都在激情的讨论着,大街小巷,饭前便后,就连那些圈里的鸡啊,猪啊,也在窃窃私语,难道他们也在讨论?
国人的好奇心真强!
鉴于此话题已经深入民心、畜魂,产生极其广泛的社会效应,本书决定授于“年度最受欢迎话题奖”。
一个老师竟然在学校门口自杀,这不能不让人怀疑,好奇的人们,也可以说是好学的人们,好奇者皆好学也!一拥而上,挤在了学校大门口,防碍着正常的交通,校方见事态如此严重,人人自危,当即召开紧急会议,会上一致通过-放假!无一弃权!他们的想法是,时间一长,大家自然就忘记了,时间的确有魔力,人们认为他可以治愈一切的伤痛,包括爱情。
放假自然乐坏了学生们,他们纷纷冲出学校,不知向何处冲去。。。。。。
在活人看来,死人已经死去,没有任何意义,所以丧事都喜办,大摆酒席,大吹大擂,大跳艳舞,大唱情歌。
初失亲人,当然应该伤心,可有些人实在没有眼泪,哭不出来,哭丧这种职业便应运而生,活人为了走一下形式就请他们在夜里哭丧,一对男女装成孝子站着对着话筒撕心裂肺的叫‘我爸爸啊……我妈妈啊……’,喊了一阵,他们自己都觉得好笑,休息一会,笑一下。周围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他们也在笑,他们是坐着,还嗑着瓜子呢,一副悠闲自得观看娱乐节目的神态。
黑炭的老婆草草办理了丧事就去了外地,因为她改嫁了。
“黑炭老师怎么会喝农药呢,他怎么那么傻?”走在回家的路上,小希说。
“肯定有内情,老师不会白死的,我一定要查出来。”哲严肃起来像侦探,那神情酷似柯南!
第八章 唐泊湖点蜡烛
回到家里,左思右想,断定是荣希大逼死的老师,哲怒气升腾,但是一时又不知道该从哪着手,躺着翻来覆去的想,床单掉落在了地上。
急促的电话铃响了起来。
“蔡永哲吗?到校长室来一趟。”一个陌生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
“校长室?你是?”哲的声音有些颤抖。那个曾经生机一片的校园,虽然没有百鸟在那争鸣,毕竟还有不少鸡在交头接耳吧,可现在却成了阴气极重的地狱,让他一样个人独自回到那里简直就是自投阎罗网,恐怖~
“我是校长,不要害怕,我要交代你一些事情。”校长听出了他的颤抖,宽慰他说。
“好吧。”哲很不情愿的说了这句话,出了门。
路上,他的心一直狂跳,像已经起飞的民航客机,欲停不能。眼睛一直游离,那路上的人似乎在对他指指点点,每个人都贼一般…。。
恐惧的确会让人产生幻觉!
他低下头,加快了脚步,他不敢看,因为那些人在他的眼里呈现出的是厉鬼的摸样。
“哎呀。”一个女生撞到了哲的头,痛苦的叫,该女生撞的不轻。
“啊。”哲叫的比她还响,那穿透力简直要刺破夜空。
女生忍着痛回头,一脸的奇怪,怎么这个人也不道歉,自己又不是鬼。
真是活见鬼了,她一个劲的抱怨。
熟悉的学校就在眼前,看上去却更像是阴曹地府,现在是十九点,天已经近乎全黑了,几只饥肠辘辘的麻雀蹲坐在墙头,发出喳喳声,他们正在忧愁,晚餐该怎么解决呢,啊,想到了,去喜鹊家蹭饭,然后,拍着翅膀飞走了,一边拍一边叫,吓坏了哲。
校长室三个字是用黑漆写的,黑夜里根本就看不见,只能向记忆里那个熟悉的方位走过去了。
校长室的门紧紧的关着,透过窗户射出来的光微弱而且黯淡。
这么恐怖,校长居然一个人,胆子还真是大,哲暗自佩服。
“当,当,当……”哲虽然敲的很轻,但这声音出奇的纯粹,没有一点杂质。
“请进。”里面传出人的声音。
进去后,只见空空的屋里会议桌旁坐着校长,这校长姓唐,名泊湖,老婆叫秋湘,的确,都是名人。
“蔡永哲!哈哈,你终于来啦。”校长仿佛见到了亲人,眼珠快要暴出来。
“快坐。”校长笑着,哲在会议桌旁的一个椅子上坐了下来,原本与哲离的老远的校长凑到哲身边坐了下来。
“我快吓死了,你知道吗?”校长坚硬的胡须分明在发抖。
“你也害怕,鬼话。”哲不相信已经成长为成人,且身为五个女儿老爸的他也会怕,认为那是鬼话。
“不,是人话,你别提鬼好不好,这学校就我们两个人。”
“那你可以回家啊,干嘛还留在这里?”哲建议。
“回家?我是一校之长,要是我回家了,全校师生怎么看我,我这个校长还怎么当下去。”
“恩…。也对,但是校长大人,你叫我来就是要我陪你啊?我老爸老妈可是不准我夜不归宿的。”哲笑着说。
“没事,我待会打电话给他们,待会荣家两个兄弟也会来,我们一起商量一下怎么处理这件事。”校长缩起了手臂,一阵哆嗦,其实大夏天的,热的不得了。
“把电风扇关了吧。”哲起身。
“不要啊。”校长拉住他。
“电风扇关了,就没有声音了,我会怕死的。”
哲静静地坐下,静静的观赏这个曾经在广播里发出狮子般吼声的人,他怀疑校长的狮吼功是不是只在广播面前才能使出来,就像段誉早期的六脉神剑,动不动就使不出来。
加足了劲的风扇吱吱的叫,它这屋里唯一的声响,肩负着消除两人恐惧的重任,担子不轻啊。
“哈哈。。。。。。”静夜里传来了又一个声响。
门开了,荣家两兄弟上身光光的,拖着拖鞋晃了进来,衬衫挂在肩上,荣希大手一甩,那衣服飞到了桌上,他明显还没有从流氓真正转成老师,任何改变都是需要适应期的,更别说他这个幅度超大的转弯了。
“你们来啦。”校长伸长了头,声音在发抖。
“哎呀,唐校长,干嘛吓成这个样子啊,那黑鬼都死了,怕什么!”荣希伟拍了拍他的肩,由于用力过猛,校长一软,瘫在了地上。
“啊?咦……嘻嘻………啊。。哈哈……。”荣希大捧着腹部大笑,其实用这个词形容他不合适,这个皮包骨头根本就捧不了腹,将就摸一下自己的肚皮吧。
“你哪里像个校长,这点小事吓成这样,你简直就……。就…。。就什么来着……”他想到了一个成语,形容胆小的;打算引用一下;给自己的话加点文学气息,可就是百思不得其名。
百思之后,他决定放弃,他的原则是思考不能超过一百次,否则会伤害到健康的大脑细胞。
“哲,那个成语叫什么来着?”。
“胆小如鼠。”哲冷冷的说。
“对,还是哲聪明。”荣希大张大了那张其实不用张就很大的嘴,看来学到知识也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嘛。
“哥,那个成语我都知道,你一个老师居然不知道啊?”荣希伟笑了。
“我他妈教数学的,知道那个干什么,我随便出一道数学题,就够章志华那个死猪抠半年!”
“人家教语文的,会数学干嘛?”荣希伟也学会了慕容复的看家本领——以之彼道还施彼身。
这两兄弟天马行空的胡侃,那两个在一边一声不吭。
“你们都打起精神来,怕个鸟啊,下面我就指导你们怎么做。”荣家兄弟在哲旁边坐了下来。
“哲,以你的聪明,你也猜到了,就是我叫我老爸抄的黑炭,也的确是我逼死的他,既然你都知道了,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我们会保护你,可是如果你要抱打不平,哼哼……我们也不拦着,只是你最好先掂量一下自己的能力,啊…。。哈…。还是放乖点,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就什么也别说,大家都好过,跟着我混,保你吃香喝辣。”这家伙一口气把道理由浅入深讲了个遍,好象公理一样,在他看来,这场游戏的遥控器铁定的掌握在他的手里。
哲势单力薄,只身一个人,无可奈何,毕竟自己只是个学生,父母没有一点生存在这个世上极其重要的社会关系。
@奇@“唐哥,有我们兄弟,天不会塌的,我们扛着呢。”荣希大一把搂住了缩的跟只乌龟似的校长,乌龟收到对方肌肤热传递带来的温暖,把缩在里面头伸了出来。
@书@他的确算不上校长,“笑长”还差不多,让人耻笑的长辈!哲不屑的看了校长一眼。
“对了,明天得去县里领奖,县长亲自颁奖呢,我少不了要演讲啊,现在的我可是名师了,等我回来,办他妈十桌,请兄弟们大喝一顿,人生得意须……须……须什么来着?”
他又想到了一句诗,搜肠刮肚了半天,那句诗却像江里远航的孤帆,离他越来越远。
“哲,须什么来着?”
“人生得意须敬酒。”他老弟突然激动的说,妄想一展才学。
“你别胡扯,人家诗仙的诗你别瞎改好不,李白可是我的偶像,他的诗经典着呢。”荣希大也是有偶像的,而且还是个诗人,毕竟也有过学生时代啊,曾经一度受到我国古典优秀文化的熏陶。
当代的人把古代流行的东西叫经典,其实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经典,所谓的经典只是在那个时代疯狂流行罢了,就像现在的哼哼唧唧的人们都说“听不懂”的杰伦歌曲,五十年后,保准人们奉之为经典。
“我想起来了。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唐校长突然说话了,简直就是才华横溢的伯虎啊(这反语用的!)。
“我突然来了灵感,我要作诗!”唐泊湖站了起来,好象已经不再害怕了。
“好,大家欢迎。”荣希大鼓掌道。
泊湖清了清嗓子:“学校今夜又东风,人道是,弹花荣家帅男,乱世英雄,挥舞大刀,杀尽所有菜鸟……”
“黑了,妈的还停电。
……
“啊……啊……啊……”泊湖叫着,一个‘啊’就是一口气的时间,他一下来了个三连环。
“蜡烛,蜡烛。”泊湖翻箱倒柜的寻找蜡烛。一个凳子绊倒了他,接着听到一声惨叫。
蜡烛终于找到,接着众人看到了一副动画——唐泊湖点蜡烛。
“亮了,他妈的,不过唐哥还真是有才啊,能作出那么高级文雅的诗。”这是一群文学爱好者,不过要是都爱好成这样,祖国的文学事业就没希望了!
“言归正传,明天我,唐哥,哲,我们五点起来,先去我家饭店用过早膳,然后坐我的小宝去县里,恩。。。。我估计要一个半小时。”说话间,他的手臂放在椅子两侧,端正的像个帝王。
第九章 出发未成身先死
“不就演讲吗,叫哲写个稿子,读读完了呗,来,搓麻将。”荣希伟一脸的无所谓
“扯,我得好好睡一觉,不然没有精神,好,现在都去睡觉。”大哥下了命令。
“哪有睡意啊?”荣希伟十分不情愿地说,丢下话,他摇晃着出去了。
“你也去睡吧,明天我喊你。”荣希大笑着对哲说。
哲朝他机械地笑了笑,出了门,朝学校招待所的方向走去,校长和荣希大跟在后面,他们照例聊着女人。
穿过一个比姚明高一个头的墙,在转几个弯,就到了。招待所是一排瓦房,有五十八间之多,是学校教学房屋的一倍还多,可见学校在待人接物方面下了不少功夫,往日进进出出的很多人,都是一些浓妆艳抹的女人靠着西装革履的男人,至于在里面做什么,哲也很清楚,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样一个烂学校,能有什么好人。
哲进了一间房,开了灯,红色的光照得那沙发红通通的,躺在上面,按了一个按钮,台灯是绿的,映着那瓶XO,他想起了那个形容糜烂生活的灯红酒绿。光华的地板,维美的天花板,柔媚的窗帘,这些家伙过的都什么生活。
但痛恨是针对人,沙发还是柔软的,想着,他睡着了。不知什么时候,哲被尿憋醒。
“厕所呢?”他出了门找厕所。算了,就在这解决把,反正没女人,哲站到墙边。
一个女人的笑声从隔壁传过来,不是就我们四个人吗?怎么会有女的。哲蹑手蹑脚的走到隔壁,躲在窗户旁。
“伟哥,你好讨厌,下次温柔一点好不好,人家都受不了。”一个女人娇声娇气地说。
“好,下次换你在上面,好不好,哈哈……”
这个混蛋把学校都搞成什么样子了,乌烟瘴气的,哲骂着,刚要离开,只听一声巨响,是椅子被砸的声音。
“妈的,老子就不给钱,嫖了那么多,没敢跟我要钱的,你他妈不知道我是谁啊,搞你是你的荣幸,你妈妈怎么教你做人的。”
“你不给钱,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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