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压得越来越难以忍受；仅仅过了不到一个月，方雨觉得这里实在不是自己想要的。
付司机就像是一个敬业的导游，开着车，带着方雨先是在大学区内转转，接着开到商业区，问方雨要不要下来逛街，方雨摇摇头；接着付司机开车将方雨带到文玩去，方雨看着古色古香的仿古街道，不知为什么，叫付司机停下，想要下来看看。
文玩区说白就是各类古玩店铺比较集中的地方，街上还有不少是练摊的。
其实方雨对玩古董这种爱好一窍不通，是因为这块环形玉石带来的机缘，这才对玉石感兴趣的，方雨之所以下来看看，是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淘到比较合适的成品或者玉料，除了日夜不离身的环形玉石，方雨的身上还佩戴着几块张睿芳和李进生送给他的玉石，目的是禳灾祈福，却被方雨发现，玉石经过自己的温养之后，吸收了部分气场，不但为自己增加了一层保护屏障，还能用来帮助别人，甚至做为一个分身，以备不时之需。
“哎呦，我……对了，我还是叫你少爷吧，您喜欢玉石，这你可找对地方了，这里是南方最大的玉石市场，不过可别着急买，到处看看就好，这里毕竟太大，要是被人忽悠了，也只能认了。”
方雨回头看看付司机，问道：“为什么认了？”
“您不知道吗，搞文玩的，要是打眼了，只能自认倒霉，当然了，除非东西作假恶意骗人，要不然，还真没地方说理去，毕竟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吗。”
听完付司机的话，方雨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就这样方雨在前面走，付司机跟在方雨身后，唠里唠叨地说个没完，还穿插着一些逸闻趣事，倒也解闷。
方雨也不懂得玉石的优劣，不过封印着元神的玉石经过他的温养，涣散的元神一部分遁入方雨的识海，并逐渐地改变着方雨，使方雨对玉石有了一个不同于普通的玩玉人的认识，在内行的眼光看来，品质好的玉石，未必能够有效地和人的气场形成一个交流循环，玉质看上去很渣的玉石，极有可能会成为第二块类似方雨现在佩戴的环形玉石。
如果，有朝一日，梦境中那个场景真的发生了，方雨也不希望自己像环形玉石原来的主人一样，在雷火的摧残下彻底湮灭，至少让玉石存储自己的记忆，说不定也能像改变他的那个元神一样，重获新生。
付司机说这里是南方最大的玉石市场，方雨虽然不知道对不对，可是这里的确是太大了，眼看着天已过午，这玉石市场还没到尽头。
“少爷，我们是不是找个地方吃饭？”付司机摸了摸肚子，有些尴尬地问方雨。
方雨这才看了看天色，点点头。
最近方雨的精气神十足，正接近“气满不思食”的境界，天地之间波动着能量，只是普通人无法将之利用，方雨的身体脱胎换骨之后，身体经常能沟通到天地能量，充实精气神，这才降低了身体刚发生变化时候对食物的渴求。
二人在一家包子铺吃了两屉包子，吃完之后，付司机说，南州市有一条大河，非常宽阔，要不要到河沿上看看？
方雨看了付司机片刻，令付司机如芒刺在背，这才点点头。
佳双市仅有一条河流，还被一家化工厂污染了，除此之外，方雨见过的最大水体，就是水库，乘坐火车南下求学的路上，虽然经过黄河与长江，遗憾的是，那是在晚上，现在能够零距离地欣赏一下浩淼的江面，也算是一大快事。
二人沿着江堤走了一段，一直到夕阳西下，付司机问方雨，“少爷，是不是该回去了？反正在这里要上四年大学，来日方长，只要想玩儿了，给我打个电话，我开车来接你。”
“好。”方雨轻轻应了一声，跟着付司机回到车上。
“少爷，渴了吧，你看我这人，办事丢三落四，吃中午饭的时候也不说想着给你要一瓶水。”付司机说着递给方雨一瓶水。
方雨接过这瓶水，眼神一刻没离付司机，脸上露出一丝诡异且嘲讽的微笑。
付司机目不转睛地看着方雨一口气将这瓶水喝下一半，没过多久，靠着椅子沉沉地睡去，机不可失，付司机开着车沿河堤走了一段，这里是一处河滩，芦苇足有一人多高，付司机的眼神中散发出一股阴冷，狠狠一踩油门，路虎车如撒了缰的野马，碾平面前的芦苇，整个车一头扎进了水体。
第一百九十七章 问讯
12…07 19：00：00 2137
因为驾驶位的车窗玻璃已经摇下去，就在路虎车开进水里之后，江水汹涌地灌进车内。
付司机早有准备，经常游泳的他，屏住呼吸，打开车门，丢下仍沉沉地睡去的方雨，做了几个漂亮的蛙泳动作，浮出水面。
只消几分钟，仍在车内的方雨，肺部会充满江水，死得不能再死了……
恍惚间，付司机觉得这一切发生得有点不真实，就像是一场梦境，又像是以旁观者的角度看着这一切。
一只手突然拍在了付司机的肩膀上，就像是从熟睡中被叫醒，付司机“啊”了一声，这才清楚地看到，他口中的“少爷”，正以凌厉的眼神看着他。
这……这怎么回事？
付司机一下傻了眼，明明自己成功了，怎么突然之间又回到起点了，难道自己做了一个梦？可是根本没睡觉，哪来的梦？
“嘿……嘿嘿……”方雨狡黠地笑着，奸诈的感觉，和他的外貌以及气质极不相称，弄得付司机一阵毛骨悚然。
“你这么想让我死？”方雨的面色一寒，逼人的气场瞬间爆发，当初在高三时，方雨的本领远不如现在，在愤怒的瞬间，气场也令乔墨、闻天、张让这三个惯于欺负方雨的同学感到恐惧，何况现在！
可怜的付司机不但感觉到一阵令人绝望的胆寒，甚至连汗毛孔都被方雨的气场压迫得疼痛起来。
“少……少爷，我也不想的……”
“既然你不想，那么就是有人让你这么做喽，说吧，是谁，为什么。”
“我……”
“不想说？是不是你觉得我还不足以让你害怕？”方雨说着，将付司机刚才给自己的那瓶水还给付司机，然后冲着付司机一阵“眉来眼去”。
诡异的情景发生了，付司机动作如同木偶一样，拿着那瓶水的手缓缓抬起，往付司机的口里送。
付司机的后背衣衫瞬间被冷汗浸透了。
他似乎猜到了方雨的意图，这瓶水里掺了麻醉药，无色无味，只要几口就令人沉沉地睡去，然后溺亡的人就该是他。
奇怪的是，手是自己的，却又不是自己的，打死自己都不肯喝瓶子里的水，却不由自主地要往嘴里送。
当初方雨第一次使用这种强行影响他人的意志、受自己摆布这种本领时，要消耗很多精力，使用一次后，便要沉沉地睡去，时候随着实力增强，如果说付司机的意志是三岁的幼儿，那么方雨的意志就是二十多岁的青壮年，以二十多岁的青壮年力量压制三岁幼儿的力量，简直就像吹口气那么容易。
方雨甚至能分出心来说话，“你为什么不喝，你陪了我一天，我看你也很渴了，你也别客气，喝吧。”
“少爷，对不起，我不该做这些。”
眼看着瓶口碰到了付司机的嘴唇，出于求生的欲望，付司机的抵抗意志完全崩溃。
“不该做什么？”
“我……我不该在水里掺麻醉药。”
“掺麻醉药干什么？”
“为了制造假象。”
“什么假象？”
“我要是得手了，就一个人跑回去，告诉所有的人，是我教你开车，你不小心把车开掉江里了，我救不了你，我只好自己跑回去找人救你，可是这里是荒郊，找人不易，就这样你被淹死了……”
“是谁让你做的！”
“是……是连少爷。”
方雨的语气越来越严厉，甚至伸出右手抓住付司机的左侧肩膀，五指如同钢构一般，前文提到过，李进生经常请方雨吃饭改善生活，方雨每次都能都很轻松地徒手拗断猪骨羊骨，付司机的骨头不比猪骨羊骨牢固多少，险些被方雨一指头抓碎，疼得汗水顺着鼻尖滴滴答答地往下淌。
“哼！”方雨的愤怒几乎达到了极点，气场差点将付司机压迫得晕过去。
方雨虽然能将愤怒提到顶点，却不因此而失去理智，他松开了手。
“我想把咱俩换换，你死，我活着回去，对别人说，你教我开车，结果车掉江里，我成功逃生，你为了救我，将我推出车外，我得救了，公司会因为你救人有功，善待你的家人……”
不等方雨说完，付司机打断方雨，几乎是出溜到车外，冲着方雨捣蒜一般磕头。
“方少爷，我错了，我不该图财害命！”
尽管方雨解除了对付司机的意志控制，也不再让他受到身体上的折磨，可是方雨的一系列举动，实在是诡异，付司机知道别说是他，就是再来几个，只怕也只能做方雨的盘中餐，为了活命，除了服软还是服软，叫一声爷爷都肯。
“既然你这么不想死，我和你一样，也不想死，可是咱俩要是都好好地回去了，那个连少爷恐怕不会放过咱们，是不是？我倒是有办法对付，你吗，连少爷只怕一生气将你干掉，然后再沉入江里，你说你最后还是要回到这里，与其费这波折，不如我现在就把你留在这里吧。”方雨想再加把劲，彻底摧垮付司机的意志。
“方少爷，不会的，连少爷说，只要我能找到机会，就下手，找不到机会以后再说，我以为我找到了机会，就……”
“自以为能整死我是不是，那你说，如果我死了，连少爷会给你什么好处？”
“给我一百万。”
又是一百万！
去年冬天，佳双市的一伙混混的头子就是为了这一百万，做了赏金猎人，虽然伤了方雨，却莫名其妙地自相残杀，不但没能够赚来这一百万，反而失去了在佳双市的根基。
“跟你打听个人，赖文辉认识吗？”
“没听说过。”付司机摇摇头。
也对，这人渣被佳双市的警方通缉，恐怕不敢以真实姓名行走于世。
付司机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一张脸孔，不由得一愣。
“这个就是赖文辉，不管他以什么名字出现在你的面前，你要及时联系我，知道了吗？”
“少爷，这么说，你不要我的命了？”付司机一见求生有望，不由得一阵欣喜。
“你为了钱，被连旭所用，现在我要让你明白，为了命，你必须被我用，要不然，我有很多能要你命的办法，而且谁都看不出你是被杀的，知道吗？”
“我知道我知道。”
“赶紧开车带我回去。”
“是。”
在回去的路上，方雨接了一个电话，是老大打来的，说今晚全寝室和请一帮女生吃饭。
第一百九十八章 眼线是这样培养的
12…08 14：25：13 2373
方雨问请哪些女生吃饭。
老大回答说，当然和联谊寝吃饭。
方雨说我知道了，天黑之前肯定能赶回来。
被方雨折腾掉了半条命的司机老老实实地开着车，不敢再有半点造次，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连少爷想干掉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屡屡失败，还以为动手的那些人饭桶，想不到他这么妖孽，即使吃到了苦头，还是不明白到底是怎么栽的跟头，但肩膀上被方雨抓疼了的地方，现在就跟放了一块燃烧的火炭一般——千万不要怀疑这个方少爷的能力。
“你见到那个连少爷之后，该怎么交代，我想不用我多说吧！今天的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你要站在我这边，那位连少爷只要做出针对我的事，你知道以后要告诉我，懂？”
“知道知道。”
“千万不要想怎么弄死我，再找连少爷请赏，我保证你就算赚了钱，也没命花钱，信吗？”
“信，我信！”司机都快要尿裤子了，他希望尽快摆脱这个妖孽。
“记住我今天的话，学着聪明点儿，站在我这头，没你的亏吃。”方雨一拍司机的肩膀，吓得司机差点将方向盘把偏了。
“小心，要是车翻了，我可以凭着自己的本事保住命，不过可顾不上你。”
被方雨这样一说，付司机甚至不敢害怕，拼着老命抓稳方向盘，生怕一个不小心，车毁人亡——呃，方少爷却逃生了，真要是这样，自己找谁哭去？
回到了南州大学，方雨临下车前，盯着付司机的眼睛看了几秒钟，看得付司机一阵毛骨悚然，不敢发出一声，只能在心里呐喊，已经服了，你还想怎么样？
“你把我的要求再重复一遍。”方雨死死盯着付司机的眼睛不放。
“我从今往后，就站在你这一边，不管连少爷做什么，一定向您汇报！”付司机强行支撑着，一身的汗水使他看上去好像刚从桑拿室出来。
“嗯，话是记住了，就看你怎么做了，不要想着跟我耍花样，今天你也见识到了，当你心里有想杀我的想法的时候，我不但知道，而且我反过来有办法让你替我死，你是聪明人，就不要想着跟我作对，我再重复一遍，今天的事，不要跟任何说起，至于连旭那边怎么应对，我也懒得教你，你自己照量着办。”
方雨说完，亲手将副驾一侧的门关好，冲着付司机很阳光地摆摆手，转身进了校门。
等方雨的背影消失在南州大学门口时，付司机就像是刚从虎口逃出来的一样，极度惊恐之后，便虚脱了，瘫痪在驾驶座位上一动不能动。
方雨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心情还算不错，此举不但制服了这个心怀叵测的司机，而且还收服了他，从此以后对付连旭，等于多了一个耳目。
突然放在腰带上手机套里的手机响了，方雨停下脚步，拿出手机，看号码，是老大在宿舍用共用插卡电话给自己打的。
老大告诉方雨，同寝的弟兄们已经出发，详细地告诉了方雨具体地址。
离学校后门不远，有一家中档饭店，主要顾客就是学生，像同学聚餐、学生情侣优惠等等都愿意往这里来，主要是价格比较贴近学生的消费能力。
老大一手包办，订了一处包间，当方雨来到这里时，人都到齐了，就等方雨了。
折腾了一天，初步见识了南州市，并收服了一个人，方雨折腾得也很累了，没等看清楚同寝的弟兄们联系上的这个女生寝室成员的面孔，便在老大指定的座位坐好。
“刚才我们都听你们老大说了，你就是老五，你说我们从上幼儿园开始，老师就规定我们不准迟到，老五你既然来晚了，是不是要对你略施惩罚啊？”一个女生突然说话了。
方雨这才注意到女生们的面孔。
说话的这位，简单地说，给人从里到外的成熟感，就知道她是这些女生的大姐头。
“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