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医生,夏扣是不是住在这里?”我们在屋里吃得欢快,没有注意到推门声,此时来人站在院子中,冲着屋内问道。
“谁呀?”邱奕辉听到喊声,问道。
我听到扣儿站起来急急地跑到屋门口:“李清河,你来干什么?”她的语气不太和善。
“是清河呀,快进来!”邱奕辉听到扣儿叫过男孩的名字,知道来人是谁,于是大声说道,让他进屋坐。
“你来干什么?”清河进屋来,却听扣儿小声地嘟囔道。
“你别生气了,我给你道歉还不成吗?”扣儿和清河站在门边,小声地一问一答,说话声却已经被我们听到。
“扣儿,是谁来了?”我问道。
“是个同学,”扣儿答道。
“那叫他进来坐呀,两个人杵在门口干什么?”我责怪道。
“清河,进来坐!”邱奕辉也叫道。
这时,两人才走了过来,却仍听扣儿小声地抱怨说:“你来干什么?”不知两人究竟是何原因,我疑惑纳闷,不禁皱起了眉头。
“邱医生好,”李清河把提来的什么东西放在桌上,道了邱奕辉一声。我听到扣儿“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打趣道:“居然还鞠躬!你这九十度的躬鞠得还真标准!”
李清河居然还向邱奕辉鞠躬,我想着这个礼貌小生正儿八经的鞠躬模样,也不禁想笑,幸而最终还是按捺住了。
“清河,别老这样规规矩矩的,年轻人自然大方点,”看来李清河真的太拘束了,连邱奕辉也教导道。
李清河没有说话,然后邱奕辉问道:“清河,篮子里是什么东西?”
“哦,”我听到李清河将篮子打开了来,“我爹去外面一趟,带回来的一些好的,吃着好吃,便拿了些来,”他顿了顿,又道:“听我娘说,夏扣的姐姐救了我堂弟,我特意拿过来给她尝的!”
“谢谢你呀,你叫李清河?”听他如此说,我赶忙道谢。
“嗯,您就是夏扣的姐姐吧?”男孩子很是礼貌。
“你叫我竹子姐吧,扣儿就是这样子叫我的!”我轻轻地笑过,然后说道。
“嗯,竹子姐,”李清河叫了声,又小声地问道:“夏扣,你的小名叫扣儿?”
“不许叫我扣儿!”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却听扣儿严声制止道,不许李清河叫她小命。
“我给你道歉还不行么?你看我都给你送好吃的来了!”李清河小声地软语央求道。
我暗暗发笑,口头上说是来感激我,事实上竟是来看扣儿的,心中感叹着扣儿真是魅力大,去学校没几日竟交上了桃花运。
“呆头呆脑的!”只听扣儿小声地骂他道,“好了,看在你送来好吃的份上,不和你斤斤计较了!”
“那我回去了!”我感觉李清河像在征求扣儿的批准,“邱医生,竹子姐,那我先回去了,你们尝尝这糕点,好吃!”
“清河,坐坐再走,”邱奕辉喊道,那李清河却早已经跑出门去了。
扣儿也不挽留她同学,而且一点也不含蓄客气,只听见她打开篮子来,然后便嚷了起来,“板栗糕,我最喜欢吃板栗糕了!”然后往我和邱奕辉手里都塞了一块,含着板栗糕道:“竹子姐,邱大哥,你们也吃,嗯,还不错,挺好吃,”吃了几块,她又喃喃道:“看在他道歉这么诚心的份上,就原谅他!”她一边说着,一边又给了东哥儿一块,东哥儿也礼貌地说了句:“谢谢扣儿姐姐!”
我也一边吃着板栗糕,一边笑道:“扣儿你在学校是不是欺负别人了?”
“扣儿,你要老实交待!”邱奕辉这次站在我这边。
“他竟敢取笑我!”扣儿嘟囔道,很是愤慨。
“怎么回事?”我追问道,听扣儿说得恼怒,我更好奇。
“不就是把憧憬念成了撞憬么?不就是把忠心耿耿念成了忠心耳火耳火么?他觉得他能耐,便取笑我!”
“老师今天让我起来念课文,我一个不小心就念错了,他居然马上哈哈笑了起来,他一笑,全班同学都跟着笑了起来,老师今天本来就不高兴,于是打了我戒尺,弄得我很没有面子,直到现在手都还在作作生疼,”她抱怨得更甚。
听她生气得直跺脚,我也哈哈笑了起来:“你把憧憬念成了撞憬?把忠心耿耿念成了忠心耳火耳火?”
邱奕辉也按捺不住,呵呵笑了起来,不过声音比我的要收敛得多。
“竹子姐,你也笑话我!”扣儿脚跺得更厉害。
我打住笑,然后调侃取笑道:“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扣儿原来是在学校里遇到了冤家。”
“哼!竹子姐,连你也取笑我,不理你了!”便听到小丫头跑出去的声音。
听到门“吱噶”一声响,我怔忡了一下,无意识地喃喃说道:“小丫头长大了!”
“东哥儿,你吃好了没有?”邱奕辉问道。
“邱大哥,板栗糕好吃,我还要一块!”东哥儿大声嚷道。
“给,”我摸着从篮子里拿出一块板栗糕,递给东哥儿。
“谢谢竹子姐,”东哥儿好生聪明,只听到我让李清河这样子叫我,他一下子便学会了。
“你爹你娘知道扣儿姐带你来这里吗?”邱奕辉问道。
“他们知道的!”东哥儿答道。
“天黑了,我送你回去吧!省得你爹娘担心!”邱奕辉说道。
却听东哥儿哭了起来,“我娘生我爹的气,说不管我了!”
“你娘为什么生你爹的气?”
“爹爹爱喝酒,我娘不许他喝,他不听,我娘就生气了!”
“哦,原来这样呀!”邱奕辉若有所思,不过东哥儿哭得更甚。
听着东哥儿稚嫩的哭声,邱奕辉倒是笑了起来,“东哥儿,你想不想让你娘原谅你爹呀?”
“嗯嗯,”东哥儿一边还在小声地啜泣,一边连声应道。
“那我现在就交你法子,”他抱过东哥儿,然后对我说道:“闻竹,你把碗筷收拾下,我现在和东哥儿去书房念书去了。”
“你不是要送东哥儿回去吗?”我好奇,怎么又说带他到书房。
“你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你一整天都呆在这院子里,也挺憋闷的,”他没有答我话,却问道。
“那好啊!”我没有犹豫,直接回答道。
“那你收拾好叫我,我们一起送东哥儿回去!”他笑过,就带东哥儿走出门去。
我“哼”了他声,“去吧去吧,见我最近手脚灵活了就支吾我做事了,”我微嗔道。
在邱奕辉的帮助下,操练了几日,现在生活能够自理,行动也自如,而且,像收拾碗筷这类小事也能应付。我暗暗得意,看来,自己适应能力还是比较强悍滴,人还是比较聪明滴,天生我才还是有用滴!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木有动力了,心血来潮把以前做的视频翻出来瞅瞅,觉得还挺愉悦
分享分享,娱乐娱乐,来不及说爱你的颠覆版,不太符合大众意愿呀,记得当初传来剧吧的时候被围攻啊,嘿嘿嘿
☆、151第一百五十章 走亲访友
收拾好碗筷;我便站在屋门前大叫:“邱医生,我收拾好了,你那边弄好了吗?我们可以出门了!”
只听邱奕辉也在那边大声地答道:“我这里也准备好了,我收拾一下就出来!”
“你们一问一答;还真像我姐姐和姐夫!”扣儿突然冒出来朗声说了一句。
“扣儿;不要胡说八道!”我轻嗔了她一句;这个丫头;老是找着机会将我和邱奕辉搅弄到一起,弄得我十分尴尬。
“竹子姐;你在想什么呢?”听我骂她;扣儿反问了我一句;“我的意思是说以前我姐姐和姐夫也常常在不同的屋里大声地相互答着话,你和邱大哥也这般大声应答,让我想起他们,”她巧妙地反驳道。
“哦,是想起纽姐和栾大哥了啊?”我顺着她的意思,似恍然大悟一般,懒得和她争辩,免得越说越乱,着了她的道。
“竹子姐,你心术不正,老是胡思乱想!”扣儿对我却不依不挠。
“我胡思乱想?!”本想低调行事,但扣儿的话说得太过诡异,我一听,终没有按捺住冲动,保持大家闺秀应有的涵养,高声惊愕道。
话一出口,有点后悔,自己终还是着了小丫头的道,吸了吸气,扣儿倒是十分殷切地跑过来为我抚了抚胸口,我知道她阴谋得逞,此时得意,而她说的话又是一语双关,用着纽姐和栾大哥作搪塞,我词穷,只得掐了她一把,啐了她一句:“鬼丫头!”
扣儿被我掐得“哎哟”一声,然后便像早有预谋一般,呵呵笑了两声,道:“竹子姐,你对邱大哥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老是浮想联翩,老会误解我的意思呢?”
“我怎么误解你的意思了?”我低声道,像是怕和她的打趣之话真被旁人听了去一般,心想要是被邱奕辉听到可就不好了。
“或许是我自己搞错了?”她假意用怀疑自己的语气说道,然后却听她突然拔高了声调大声对着另外一方说道:“邱大哥,我怎么老是觉得竹子姐对你有非份之想?呃,不对!是对你想入非非!”
知道邱奕辉此时正站在我们对面,恐怕早已经将我们的打趣全数听了去,我发窘,只感觉脸上又是火辣辣的。
听着扣儿如此打趣,不知道邱奕辉是何反应,我在心里早就对扣儿骂个不止了。
“邱大哥,你说这段话应该是用非份之想呢?还是想入非非?”扣儿越问越离谱,然后又抱怨道:“我人太笨,前天刚学的词,方先生让我们用这两个词造句,我老是不清楚两个词的意思,邱大哥,你学识渊博,帮我讲讲,是哪个词好?应该是竹子姐对你有非份之想呢?还是竹子姐对你想入非非?这两句话究竟哪个更准确,哪个更恰当,哪个词更好啊?”
只听邱奕辉不紧不慢地说道:“扣儿,方先生再让你造句,你可以这样子说:夏扣总是在浮想联翩,她总是觉得邱大哥对竹子姐有非份之想,而竹子姐总是对邱大哥想入非非!”
听他话说得风趣,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扣儿,要是方先生再让你造句,你可以像邱医生指点的那样子说,一切都是你浮想联翩瞎掰出来的!”邱奕辉替我摆平了她,这下我算是占了上风,反过来打趣扣儿道。
“竹子姐,你别得意,哼,邱大哥老偏向你!”
“无中生有!”我笑笑撇嘴道。
“对!我就是要无中生有!”她贼笑着道,然后又凑到我耳边,小声地问我:“那我有没有成功呢?”
“好好学习是正事,别像个人精!”我掐了她一把,微嗔道。
“扣儿,我们要送东哥儿回家,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邱奕辉走过来问道。
“不了,我今天才挨了戒尺,对先生心有余悸,”扣儿说道,我听她说话用上新鲜词,心中暗喜,也对她的刻苦认真感到欣慰。
“我牵马去了,晚上我出去溜溜马,”她说道。
“那你可得小心点,晚上看不见,路又滑,”我叮嘱道。
“放心,竹子姐,你就和邱大哥去走亲访友吧,”扣儿倒是对我的叮嘱一副不屑的口吻说道,我听着她的话觉得别扭,怎么感觉像小两口登门造访别人一般。
“那你去后院牵马去吧!”我轻声说道,实在不敢再招惹扣儿了,“邱医生,那我们也出门吧,”我转过头,对邱奕辉说道。
“东哥儿,我们回家!”
“好哇,”东哥儿听到回家,欢快地拍起手来,“我们回家!”
“闻竹,你自己能走吗?”邱奕辉细声地问道,“我抱着东哥儿不方便再拉你。”
我拍了拍胸膛,道:“你放心好了,我自己能走!”
看到我自不量力地肯定自己,他“啧啧”两声后便往我手里塞过一根手杖,语气不善地说道:“拿着,自己小心些,别大大咧咧,冒冒失失的摔个大跟斗!”
我将手杖拿在手里仔细摸了摸,是一根龙头手杖,我知道这种手杖有吉祥、安康、长寿的韵味,是专给老人用的,我又用手细细的摩了摩,材质细腻,温润如玉,暗想这手杖应该不是寻常之物。
“这根手杖很贵重吧?”我心下感激,小声地问道。
“嗯,用的时候保护点,是我奶奶用的!”他轻声回答道。
我“嗯”了一声,拿在手里的拐杖像有了灵力一般,传来阵阵暖流,让我全身都暖意融融。
“走吧,”他朗声说道,“这里,小心,有个坎,”他轻声提醒,最终还是腾出一只手来拉住我的手臂,看来,他还是对我的能力表示怀疑,还是不放心我,还是担心我会绊倒。
虽然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但我却没有扯开他,任由他拉着我一直走出门去,因为霎那间不觉得这是自己无用无能的表现,而是代表着他温柔细心的呵护……这种感觉,让我有点眷恋。
“邱大哥,我还是想不通,那你究竟有没有对竹子姐有非份之想?竹子姐,那你究竟有没有对邱大哥想入非非呀?”我们出了门来,却听扣儿在院里气急败坏地叫嚷起来。
我没有理会,跟着邱奕辉出了门来,却听到东哥儿拍着手一个劲地欢嚷着叫道:“想入非非!想入非非!想入非非……”那稚嫩的童声叫我得我脸上火辣辣的烫。
“扣儿这鬼丫头,说话越来越没大没小,”我心下怦怦直跳,嘴上责骂着扣儿,掩饰着尴尬。
“她是浮想联翩,可却没有错,”邱奕辉笑了笑,柔声着说道。
“嗯?”听他如此说,我心下“咯噔”一下,毫无意识驱动地惊讶出声。
“嗯,”他反应出自己口误,也有些难为情,向我解释道,说得有些吞吐,“我的意思是说,她的做法没有错,这样子有利于想像力的培养,还有学习的进步。”
“嗯,”我低着头,小声地表示同意。
说罢间,我们都没有再作声,东哥儿刚才叫得欢快,此时却伏在邱奕辉身上安睡起来,小家伙还发出细弱的小鼾声,我听到,心疼而关切地小声问道:“东哥儿睡着了?你搂紧些,可别让他着凉。”
“他穿得多,我把他护在怀里,凉不了,”邱奕辉怕吵醒东哥儿,小声地答道。
河水的潺潺声渐渐清晰,偶然传来一两声鸟虫啼叫,夜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