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情及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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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情及其续-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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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允泰越来越懂事了呵!……咳咳……〃喝了水,允中刚说一句话,就开始咳嗽。
  〃大哥!你没事吧?!〃
  〃……没事……〃可能是咽喉发炎吧,允中如是想。
  就在此时,房门被推开,音彬和允日走了进来。
  〃允中哥?你醒了?〃放下手里的食物,音彬趋身上前。
  〃嗯,昨天一定累坏你了。〃看到他的黑眼圈,允中有些过意不去的说。
  〃没事。〃说着,音彬把他扶坐靠在床头,转身接过允日递上来的粥。
  〃这是让餐厅特意做的白粥,吃了好吃药。〃说着盛了一勺要喂他。
  〃我自己来就行了,你们也去吃饭吧。〃允中想接过碗,却被音彬躲过。
  〃你刚退烧,手上还有伤,别逞强了好不好?〃
  〃没事的,允泰、允日一定饿了,你快带他们去吃饭吧。〃
  〃我不饿!〃
  〃我也不饿!〃
  允日跟允泰倔强地说道。没有看到大哥把粥吃下,他们是不会去吃饭的。
  〃听话……去吃饭吧,别饿着了……咳咳……〃允中咳了几声,哄孩子似的说道。
  〃允中哥,你还是先把这粥喝了吧,要不然这两个家伙是不会听话的。〃音彬也加入劝说的行列。
  〃唉……〃见说不动他们,允中也只好依了音彬。
  喝了粥,吃了药,允中硬是让音彬带着两个弟弟去海滩了。而他自己,则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海滩上人很多,不同的肤色,不同的语言,来来往往。
  洛克到别的地方玩摩托艇去了。
  柯羽坐在太阳伞下,看着陌生的人群,和陌生的蓝天碧海,心里无限感慨。
  当初,她在美国宾西法尼亚念大学。毕业那一年,她趁着小暑假回国探亲。那天,她和高中时的朋友去海边游泳,朋友溺水,刚好被同是回国度假的默允中救起。聊天时,才知道他们在同一所大学念书。那个暑假,他们几乎天天都去海滨,朝夕相处之下,爱情,很容易就发生了。回到学校,他们的恋情被笑谈为千里姻缘。因为从小便生活在美国的允中那是第一次去中国。而后的几个月,他们在毕业的忙碌中度过。虽然忙碌,但确是充实而又幸福。允中待她的好,让周遭的人都艳羡不已。人人都说她是遇到了王子的仙度瑞拉。而那时,她还不是很清楚允中的家庭是多么的富有。只知道,他疼她宠她上了天,只知道,自己好爱好爱他举手头足间那迷人的气质,只知道,爱情是她的一切……
  然而,事情变得太快了!他的父母意外身亡,他赶回家处理后事。他明明告诉她他马上就会回来的!要他好好的安心地回中国等他的!可到最后,等来的,却只是他的一句:我们分手吧。
  在电话的这头,她没有哭。因为太震惊,因为太突然,因为……她不相信这是真的。可是事实摆在眼前,要她怎么欺骗自己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她不记得接下来的几个月是怎么过的,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女生会做什么?能做什么?失去了他的依靠,她只能躲在家里,趁爸爸妈妈不在的时候偷偷的哭。因为,她怕他们看她哭也跟着心里难过。现在回想起来,好多东西都已经模糊了,只记得眼泪干了又湿……到最后,连泪水都无法流出。
  可生活总要继续下去。
  她只能收起所有的眼泪和伤悲,也收起原本活泼开朗的性子,凭借她的洋文凭和自己的本事,在当地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就这样平平稳稳地一直工作到现在。
  四年了,她曾在一段时间里天真地以为自己能够忘记他。然而事实证明,根本不可能!她可以让自己忙碌,忙到没有力气思考。却总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清楚地看到他的脸。后来她找到了工作,认识了洛克,在看见了他的真诚后,她接受了他。因为有了洛克,她开始逼迫自己不去想念他,至少跟洛克在一起的时候,不想他。
  时间过得真是快,可它没有带走思念,反而加深了痕迹。越是夜深人静,越是渴望宁静,那个名字,那抹身影,那张容颜,就越要出来捣乱。而现在,他竟然活生生的闯入了她的视线!老天,这个男人,真的是上帝安排给她的一场劫难么?
  〃救命啊!有人溺水了!〃中国话的呼救声,打断了柯羽的沉思。举目望去,一个小女孩正在深水区里挣扎,岸上一个中年妇女哭喊得很厉害。大概是没人听的懂中国话吧,没有人伸出援手。连救生员也是不见跑来一个。柯羽想也没想,站起身,冲了过去。并没注意,几乎和她同时的,另一个人也冲下了水。
  〃别乱动!我是来救你的!〃柯羽和允日几乎是同时拉住了孩子的身子。可能因为太过害怕,小女孩不停地踢打着两个人。让他们很难保持平稳,柯羽还喝了几口海水。
  〃柯羽姐,你先回去,我来就行了。〃水性较好的允日,看清了这个奋不顾身的女人是谁后,大声地说道。
  〃……允日?是你?〃好不容易安抚住孩子,柯羽跟允日一起往岸边游去。
  〃谢谢你们……太谢谢了……〃女人哭得有些吓人,让他俩有些不好意思。匆匆说了声不客气,便闪到一旁了。
  两个人相视一眼,发现对方湿淋淋的狼狈样后,不觉莞尔。
  〃柯羽姐,走,咱们去喝点儿东西,顺便晾晾干吧。〃跟音彬打了招呼,允日指了指前方阳光下的一家冷饮店说道。
  〃好的。〃带上钱包,柯羽和允日一起向冷饮店走去。
  〃两杯柳橙,谢谢。〃找了个位子坐下,允日叫了饮料。
  〃最近还好吗?柯羽姐?〃
  〃……呃……〃微笑着问话的英俊男孩,有着一张跟允中极为相像的脸。这让柯羽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天!她似乎对这张脸没有半点儿的免疫力……
  〃……还好,你们呢?〃相较之下,柯羽的微笑就要勉强一些。都说了,她,本来就不是一个会把心事伪装起来的人。
  〃我们?我很好,允泰很好,音彬哥也很好,罗月姐跟唐大哥都很好。〃他笑眯眯地说。所有的人都被他点到了,却就是不提允中。
  〃那……你哥呢?他……还好吗?〃迟疑了一下,柯羽还是问了。
  〃你看呢?你昨天晚上不也在那家餐厅吗?〃他反问道。他才不管柯羽姐有没有男朋友呢,只要她对哥还有感情,他就是用拐的骗的,也得把哥的太阳给拐回去。总是看哥一个人对着照片发呆,那寂寞苦涩的神情,他再也看不下去了。
  〃烫得很严重吗?〃柯羽急迫地问,双手紧扯着湿透的衣襟。
  〃嗯。〃好了,很在乎,有戏哦!
  〃音彬没给他上药吗?〃
  〃上了,但是伤口发炎,昨晚上发烧烧到39度。〃允日十分满意柯羽担忧的表情,顿了一下,说,〃不过早上退烧了。〃
  〃那就好。〃放下了心,又开始担心另一件事。
  〃你哥的腿……〃
  〃哥不让说,〃允日道,〃但我偷偷的告诉你哦,哥的腿四年前就这样了。〃
  〃四年前?……〃柯羽愣住了,难道……
  〃柯羽姐,这是我们住的地址,有空去玩,随时欢迎你。〃打断她的思索,允日递给柯羽一张卡片,然后站起身,〃我得走了,记住,我可什么都没跟你说噢!〃
  〃再见……〃
  看着他转身,走远,柯羽的心情十分的复杂。难道他当初真的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难道他的离开真的不是恶意的抛弃?难道……
  握着卡片的手,因激动而微微的颤抖。这四年,允中到底隐瞒了她什么样的秘密?!她一定会问清楚,柯羽在心里暗下决定。
  与此同时,沙滩的另一处。
  〃你好,请问你是洛克?雷恩吗?〃
  〃我是,请问你……〃洛克打量着眼前这个斯文高挑的中国男子,心里有些诧异。
  〃我是罗音彬,柯羽的旧识。〃音彬微微一笑,向他伸出手。
  * * * *
  四处逛了逛,大概一个小时之后,柯羽才回到刚才的地方。而洛克,已在那里等着她了。
  〃羽?你去哪了?〃
  〃没什么,到处逛了逛。〃柯羽轻瞄淡写的带过。
  〃哦,那我们回去吧。〃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柯羽,洛克低下头开始收拾东西。
  〃允中,你要去哪?〃
  〃羽儿,我家里出了点事,得马上赶回去,我会尽快赶回来,你等我。〃
  〃嗯,你放心回去吧。〃信任的目光,真挚而坚定……
  〃允泰!别乱跑!〃车辆飞驶的马路上,小小的身影摇摇晃晃地穿梭其间,看得他心惊胆战。他喊着幺弟,小心地躲过一辆辆来往奔驰的车,向允泰站着的地方靠近。
  左侧一辆跑车速度极快地开了过来,他想也没想,在千钧一发之时冲上去紧紧地抱住了允泰,用自己的身子护住他,替他承受了一切的重创。
  〃哥!〃
  〃大少爷!〃
  〃允中!〃
  好痛!身子被车撞得飞了出去,后背的骨头好像裂了开来,眼前也是血红的一片迷茫……
  他要保护允泰,这个念头让他更紧地护住怀里的孩子……
  身体落地时,意识也渐渐模糊……
  允中睁开眼,适应了屋里的光线后,侧过头看向窗外,太阳的光辉已经开始暗淡。隔着门,还隐约能听见些压低的说话声,应该是允日他们回来了,怕吵醒他才故意放低声音的。
  刚才,他又梦到过去那些支离破碎的片断……
  那场车祸……是他决定离开她的唯一原因。允泰在他的保护下安然无恙,但他自己却因为胸锥受损而留下终生后遗症……腰腹以下感觉和运动功能丧失。这意味着他一生都得在轮椅上度过,而且,连日常生活都需要人照顾……这样的他要怎么给羽儿幸福?所以再不忍,再不愿意 ,他还是提出了分手。在病床上,插着输液管的他,还没有力气握住话筒。所以只好由唐峋帮他拿着电话,给还在学校等他的羽儿打了电话。他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样开的口,只记得她一直地,一直地在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他怎么忍心告诉她真相,他怕她会倔强地坚持留下。他不想让她看到如此狼狈不堪地自己,更不想因此耽误她啊!
  好爱好爱她,爱到心都痛得快要裂掉!她的纯真,她的可爱,她的一举一动,她的一言一行,她的一颦一笑,在这四年的每一个夜深人静时分,都会钻进他的脑海中纠缠。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地无法忘怀一个女孩,在别人问他为什么爱她如此之深的时候他甚至不知该如何回答。可偏就是心里面深深地印下了她的人,她的名,她的一切,抹也抹不去,擦也擦不掉!
  或许爱的发生,真的就是在那个刚刚好的时间,刚刚好的地点,刚刚好的心情,刚刚好那一秒,遇见了那个刚刚好的人吧。于是,就变成了一生都难以改变的刻骨铭心……
  在这样一个寂寞的黄昏时分,允中如是想。
  〃羽,我们谈谈好吗?〃洛克站在柯羽的卧室门口,问道。
  虽然他们来度假,并没有住在一起。
  〃进来吧,〃柯羽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冰咖啡,递给洛克一罐,〃有什么事情?〃
  〃我……是来跟你谈默允中的事情的。〃说完,洛克在柯羽脸上看到了意料之中的呆滞表情。
  〃……〃站在冰箱门前,柯羽无语,只是一径沉默地望着洛克。她应该知道,洛克早晚会因为这件事情而跟她发生冲突的,但她没想到他会这么的平静的来找她谈。
  〃羽,我想了很久,如果你还是爱他,就试着去挽回他吧。毕竟,想要找到一个真正深爱又难忘的人并不是那么的容易。〃他眼前这个让他深深迷恋喜爱的女孩,心还留在四年前。而今天他从那位姓罗的先生口中得知,默允中也并未忘情,他至今没有结婚,也没有女朋友。既然相爱,为什么又要分开?他爱羽,但他更清楚羽的心不在自己身上,和他在一起,羽并不是那么的快乐。所以,即使他再爱她,他也不会勉强她留在自己身边,那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
  〃洛克?〃柯羽给他搞得有些迷糊了,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些呢?
  〃羽,默允中还爱你,他离开你是由原因的。〃罗音彬是这样说的,他很诚恳的找他,很客观的讲了一些事情。他还说很抱歉这样可能会破坏他跟柯羽的感情,但他实在是已经看不下去默允中的自我折磨了。
  但他也说如果柯羽和他感情甜蜜,就不要把事情告诉柯羽了。经过思考,他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爱一个人,是要看到她幸福,默允中离开羽,是为了要给她幸福;而他,也想给羽幸福……就算,这幸福里面,没有他的存在。
  〃呃?〃柯羽傻眼了,这是个什么状况?前男友的弟弟一个劲儿地暗示她,允中离开她另有隐情;而这面,正在交往的男朋友,也跟她说允中离开她别有原因?
  〃羽,我知道你听了这些话可能有些摸不着头脑。〃洛克碧绿的眸子里有着不舍和成全,〃但我建议你还是找个机会跟默允中好好谈谈,沟通一下。如果不行,再回来我这里,我会等着你。我希望能够看到你有幸福的归宿。〃
  〃洛克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说?〃
  迷惑的目光看着他,让他好想把这个傻丫头搂进怀里亲吻。可是,他不能,这个迷人的女孩,注定不属于他。洛克看着柯羽,想把这容貌刻进心底。
  〃羽,你跟我在一起快乐吗 ?你说实话。〃洛克问。
  〃……快乐啊。〃柯羽有些迟疑地说。
  〃你在说谎,丫头。你的目光从不停驻在我身上,跟我在一起时总是配合我笑或者是闹。可当你见到了他……〃洛克叹了口气继续说,〃我才知道为什么你从不凝视我。因为……你从始至终,爱的人,只有他一个。〃
  〃你只有看着他的时候,才会那么的专著,那么的深情。你眼底深深的醉人的忧郁,也全是因为他才存在……你不爱我,羽,你没有爱过我。〃停顿了一下,洛克黯然地说。
  〃洛克,我……〃柯羽不忍看他这样心碎的神情,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能欲言又止地望着他碧色的眸子。
  〃没关系,羽。我一开始就知道的,只是不愿承认罢了。你能够把我当成是信赖的人,我已经很满足了。〃
  〃洛克,对不起……〃柯羽被说中了要害,只能歉疚地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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