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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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微笑-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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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夏央,叶小夕还在教室里面等着你呢,你快些过去吧。”王颖菲迎面走来。
  夏央点点头,等王颖菲走过自己了,才回头打量着这个自己不是特别熟悉的女生。她中等身材,齐耳短发,穿一件干练的深蓝色大衣。她应该比自己更适合班长这个职位吧?看起来就是很果断的女生,不会像自己一样地犹豫不决……
  “夏央夏央!”小夕从教室里面跑出来,“看什么呢?赶紧吃饭去吧,饿死我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夏央的思绪依旧有些混乱,在“颜子舟辞职”和“我不喜 欢'炫。书。网'当领导者”之间纠缠不清。
  “老赵找你去什么事啊?”
  小夕听了经过之后就一直不怎么说话了,直到她买到杂粮煎饼啃了一口之后才慢慢说:“夏央……我,我真的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你的……不过我想,你早晚要知道的,就算我一直瞒着你,你也会从林伊那里听到的……”
  “你说吧,小夕,我心理承受能力很好的。”夏央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但是她甩了甩头,用力地咬着糯米饼。
  “林伊她不理颜子舟了……而且不是全面的不理,而是在大家都看到的时候还是原来那个样子,等到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就不理了……”
  夏央抓着糯米饼的手僵在半空:“她……为什么?”
  “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啊,这个还是我从苏弈那里软磨硬泡问出来的呢。我无意间听到林伊跟苏弈说什么颜子舟的,我就觉得应该对你有用,就费尽心思从苏弈嘴里面套出来几句话……然后他就不肯多说了。”
  “为什么……我怎么没有发现……怎么会这样……”夏央愣愣的。
  “所以我觉得可能这个伤害颜子舟了,所以他也不想当班长了,心灰意冷了……我猜,林伊乔哲宇刚分手的时候,他可能还觉得自己如果趁虚而入就有机会了……夏央我不是说他坏话噢,这个时候是个正常人都会这么想的……然后呢,现在林伊这么对他,所以他死心了,但是也蛮受打击的……”
  夏央定了定神,笑出来:“嗯,其实没事的,他的事,又不是我的事,我管那么多干什么,我管你怎么说他干什么……从头到尾,我只是配角而已……”
  “夏央!”小夕加重了语气,“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假装没事?”
  “我真的很可笑是不是?根本没我什么事,我在这儿瞎操心。”夏央还在笑,“我就是一个多余的人嘛,我在他们的世界外面嘛!”
  “何夏央!”小夕突然发飚了,这么多年来,她极少叫夏央的全名。
  夏央停止吃糯米饼:“怎么了?”她心知自己大约是惹到小夕了。
  小夕的眼睛里面似乎有眼泪在滚来滚去:“我之前不告诉你这件事,就是怕你难过……现在倒好,你看起来一点都不难过……可是,你这个样子,我比谁都难过……你明明就是很伤心的很脆弱的,你为什么不表现出来呢?我说要你忘了,我知道不可能这 么 快‘炫’‘书’‘网’,所以这阵子你有什么都尽管跟我说,我都听着……等过了这段时间,如果你还这么挂念着,我就要骂你了,可是不是现在……所以,所以……”她哽咽着说不下去。
  “小夕……”夏央抱住她,眼泪一滴滴掉下来。两个女生就这样站在学校门外相拥而泣,引得不少学生用好奇的目光看着她们。
  等她们的情绪都稳定了,夏央和小夕去到综合楼里面,在大理石栏杆上坐下来。
  “我说你,哭那么厉害干什么,大冬天的弄湿我衣服!”小夕埋怨着,继续吃自己的杂粮煎饼,“还有,我的煎饼都凉了!”
  夏央眼睛微微红肿着:“亲爱的我错了……”然后拿起自己的糯米饼吃。
  “我今天不想上晚自习了,咱们请假吧!”
  “请假?那不是得家长签字么,难度太高了。”
  “我是说,我们跟老赵说我们想去娟娟那里问问题,要考试了,那什么同步导学上面一堆问题要问呢。”小夕计上心来。
  “嗯,那倒不错。我也正好积了不少问题呢。”
  她们说到做到,回教室就收拾了英语笔记和练习册,去办公室找老赵说明情况。老赵也没有多说什么。
  “何夏央,你们去哪?还有5分钟就上晚自习了!”乔哲宇看见夏央和小夕抱了些东西下楼,就叫住她们。
  “我们去娟娟那里问问题。”夏央扬起手中的英语同步导学。
  “那好呀,那以后我有问题就等着问你了。”他刚挥过手,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
  英语老师张娟大学刚刚毕业,非 常(炫…书…网)好说话,因此和学生的关系很好。她的办公室大概是学生最喜 欢'炫。书。网'进的了,因为除了有一个可爱可亲的老师,还经常有好吃的零食。
  “你们来问问题是么?来坐吧,喏,吃糖。”她把一包糖递给夏央和小夕,“这个是政治组孙老师的喜糖噢。”
  “谢谢老师。”小夕毫不客气,拆开包装就吃了一颗。
  “那我先问咯。”夏央翻开同步导学到自己折了页脚的地方,找到画了红圈的题号。而小夕吃着巧克力糖,开始做自己带过来的英语作业。
  时间静悄悄地流逝,似乎很快她们俩的问题就得到了解答,她们跟娟娟说了再见,走出办公室。
  还没到晚自习第一节下课的时间,学校里面特别安静。夏央和小夕坐在综合楼四楼的露台上面,仰头看天,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柳陵的空气质量不错,常年可以看见星空。
  “真可惜,我不懂天文。你说那颗会不会是北极星呢?”夏央指着北方一颗明亮的星星。
  “也许就是吧。”小夕闭上眼睛微笑,“我觉得这种看天空的感觉特别好呢,就算两个人距离很远,可是看见的,还是同样一颗北极星,或者月亮,或者其它什么的……”
  “这就是,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意思吧。”夏央拉住小夕的手,“你是不是想到那个,江、江浩然了?”
  小夕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忽然一阵北风吹过,两个人都不由自主打了冷颤。差不多到了四九时分,正是气温最低的时候,她们没有戴围巾手套,又是坐在地上,虽然露台的围墙挡住一些风,但还是冷得够呛。
  “哈哈,夏央夏央,我们应该抱着取暖噢。”小夕笑着,“对了,关于班长的事情,我还没说完……你知道自行车前轮和后轮的故事么?”
  “嗯?”
  “简单说来就是,后轮永远在追着前轮跑,可是永远都追不上,永远都是那样的距离。”
  夏央明白了小夕的意思:“所以,你是说,我和他,也只能永远都是这样的距离了……他辞职了,我来顶替,就是他向前一步了,我才走到他曾经的位置……”她的心里泛起一阵阵的伤感。
  “夏央,也许这样说很残忍,可是你真的应该看清楚了,颜子舟虽然好,可是,他不是你命定的那个人。”
  夏央本来想问“什么是命”,又发觉这个问题毫无意义,于是沉默了。
  “可是什么是命呢?”安静几秒钟之后,小夕问出了这个问题,“我跟你说这么多道理,可是我又比你看清了多少呢?我还不是一样地放不开么?”
  “我们两个,同病相怜呀……”夏央搂住她,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唔,亲爱的,你是不是该减肥了?你的肩膀没有原来尖了哎。”
  “去你的,死夏央。”小夕用力拍了夏央一下,“肩膀借你靠,没收你钱就不错了,你还这么多废话!”
  夏央好脾气地说:“好吧好吧。哎,你最近看什么韩剧没有?有没有帅哥推荐?”
  “你个花痴!不是说喜 欢'炫。书。网'颜子舟么,怎么还对其他帅哥有兴趣?”
  “韩剧的帅哥就是用来花痴的嘛。”夏央大言不惭。
  “这话说得好。”小夕又用力拍了夏央一下,“我看了个长篇韩剧,叫《黄手帕》,超级喜 欢'炫。书。网'里面女主角的弟弟……”
  于是两个花痴聊起各路帅哥,把之前的烦恼暂时都抛到脑后。

  第九章(2)

  “夏央你今天先走吧,我有点事。”晚自习下的时候,林伊跟夏央说。她是款款走到夏央这里来的,说话的时候面带微笑,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往乔哲宇那边看一眼。
  “嗯,好啊。”夏央早已经收拾好了书包,就等着下课铃响。林伊这么一说,她便把书包挂在右边肩膀,独自走出教室。
  “夏央夏央,等等我啊!”小夕追上来,“今天我和苏弈说好了,一起送你回家!”
  苏弈适时地出现在小夕身后,脸上有着淡淡的笑容。
  “这样不好吧,你们很绕路的哎。”夏央能够理解小夕的好意。
  “没事啦,反正两个人呢,说说话,也没有多远的嘛,也不会有什么安全的问题咯。”小夕不容她多说,挽住了她胳膊,“走吧走吧!”
  这一路,小夕和夏央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苏弈只是偶尔插上一两句话。有几次夏央偷偷观察他的时候,他都在注视着小夕,嘴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夏央想想,苏弈长得其实蛮好看的,只不过和乔哲宇比起来,少了一种自认为是帅哥的气质,所以就很少有人说他是什么“草”了。说起来,乔哲宇真的就差往脸上写“自恋狂”三个字了……
  “哎夏央夏央!”小夕不满地叫起来,“你支持我一下嘛!”
  “啊,你说什么?”夏央完全没有听到她之前讲什么。
  “我说,你在想谁哪?连我说话都不听了……”小夕骑着车都不老实,腾出手来刮了一下夏央的脸,“该不是……”
  夏央知道她一定是要说自己在想的是颜子舟,连忙伸手去捂她的嘴。结果她的龙头失去了控制,而小夕是单手脱把在骑,龙头也不稳,于是两辆自行车成功撞在了一起,她们都跌倒在地。后面的骑者纷纷闪到两边去。
  苏弈被吓了一跳,赶紧把自己的山地车放倒在隔离带的灌木上,跑到小夕旁边:“要紧么要紧么?”
  “没事,冬天嘛,衣服穿得多!”小夕已经站起来,拍掉衣服上的灰尘,依旧是那个活蹦乱跳活力四射的叶小夕。可是夏央的情况似乎不太妙。她被自己的车压住了腿。
  苏弈又跑到夏央那边去,把她的车扶起来,关切地问:“你呢?腿没有受伤吧?活动活动看看!”
  “嗯,我也没什么事的。”她活动活动脚踝和膝关节,小腿骨隐隐作痛,“可能就是小腿被压了一下,现在有点疼吧。”
  “你还能骑车不?”小夕走到她旁边来。
  “能的。”夏央不愿再在路中央站着阻塞交通,“走吧走吧,没事的。”
  三个人还是并排骑车,骑在中间的人却从小夕换成了苏弈,理由是怕她们两个再“同性相吸”撞在一起。夏央和他们说笑着,心里在想,如果有苏弈这样一个细心体贴的男生喜 欢'炫。书。网'小夕照顾小夕,那真是不错呢。
  “好快啊,明天期末考试,高中的第一个学期就结束了。”最后一节课下,夏央收拾着书包,觉得时间流逝总在不经意间。
  “是啊,我人生里面第一个高一上学期啊。”乔哲宇把抽屉里的所有东西一次性地拿出来堆在桌上,结果东西太多,最上面的几份英语报纸掉在地上。
  夏央开心地笑着:“切,你人生能有几个高一的上学期!”她抢先弯腰捡起了他的报纸,“喏!”
  “不客气!”他知道自己如果说了“谢谢”夏央一定会说“不客气”,所以干脆抢了她的台词。这样的玩笑很是符合夏央的心意,因为她一向不喜 欢'炫。书。网'和朋友在一起还要注意礼貌用语这样的客套事情,她想乔哲宇就是这样一个让人感觉舒服的好朋友,跟他说话总是没太多约束的。
  “我怎么觉得我这个学期都没怎么做过英语报纸呢?好像都是抄你的哎。”乔哲宇认真地自我反省,“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那你抄的时候怎么不说?别最后还怪我借报纸给你抄了!”夏央站起来准备搬桌子。颜子舟和张骏正在指挥全班布置考场,扫地的,擦黑板的,把桌子搬到外面摞起来的……大家都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的工作。虽然是冬天,教室里面却有暖暖的氛围。
  乔哲宇还在慢条斯理地整(。。)理东西:“你别搬了,等我好了帮你搬就是了。”
  “不用。”夏央说着就抱起桌子,不留神桌脚撞到了她骑车跌伤的小腿那里,一阵疼痛袭来,她倒吸一口冷气,把桌子放下,边轻揉小腿边咬牙强忍。她知道那里已经有淤青,这下恐怕会更加严重。
  “怎么了你?”周围的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只有乔哲宇注意到了夏央。
  面对他的关心,夏央突然很想示弱。她并不是习惯摆出楚楚可怜的模样给人看让人心疼的女生,这时却不想再表现出坚强的一面,甚至反而想要夸大自己的软弱:“我那天骑车跌下来的,刚才又撞到伤口了……”说话的时候她眉头紧蹙,疼痛溢于言表。
  他叹气:“我说我帮你搬吧,你不听。唉,你坐着歇会儿,交给我就好。”
  “嗯。”
  于是夏央就坐着,看乔哲宇把他们两个的桌子都搬到了指定地点。小腿的疼痛逐渐减轻,心里的感动慢慢累积。
  为期三天的期末考试很快就过去了。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化学,一门门地考完,平时做过的大量的习题册可以暂时扔到一边。
  而成绩出来,班内排名和期中考试并没有太大差别。颜子舟还是第一,王颖菲还是第二,小夕上升一位成为第四,夏央还是第十一。
  夏央怏怏不乐。除了情感问题,现在沉甸甸的学业问题也摆在她的面前。整个高一上学期,她的成绩都不令人满意,也达不到自己要求。再这样下去,她可能要丧失信心了。
  好在她旁边坐的是即使考到二十名开外都依然嘻嘻哈哈的乔哲宇,和他聊上几分钟,心情就可以晴朗起来。夏央因此很感激——如果同桌是个闷葫芦或者悲观主义者,自己的心情大概会陷入恶性循环。
  这个寒假,学校并没有额外补课,给了高一的学生们最后一个完整的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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