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它不是全部- 第10部分

　　
　　趁着订货会还没开始，她得先跟几个大的供应商沟通一下，打个预防针。因为一旦订货会结束，就会有一段为时颇长的忙碌期。没错，她现在的工作量还不算得上忙，待订货会结束后，大货单雪花般砸下来的那时候才叫忙。要命。
　　
　　“好的秦姐，怎么了，周六有约会呀，工作狂终于改邪归正做个正常人了吗？”陈暖暖才不怕她那一脸的漠然呢，这个上司其实是只纸老虎，就只是脸上那一层冷，下面其实挺热心的。
　　
　　“暖暖，你到底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表现这么的不一般呢。”连着外头几个四十多岁的人，一见她板冷脸都会有几分忌惮的，但她那招对面前这丫头一点效果都没有。
　　
　　“豹子胆吧，我哥老说我胆子长毛了的，嘿嘿，对了，真有约会呀，是老陈吗？”每次去工厂那边都能听到她们在聊呢，说什么秦经理老跑去工厂那边找男人滋润什么的，传得挺盛，说得再难听的都有，但也只是当八卦般聊。一谈起正事，其实每个人对她的评价都挺正面的，这点她们的嘴巴倒是难得地公正。
　　
　　“去参加婚礼算不算约会？我跟老陈那事，你信不？”斜睨她一眼，这丫头被她惯坏了，什么话都敢在她面前说，也好，她也实在是板脸板得有点僵硬了，不转换一下表情，真害怕日后会得面瘫。
　　
　　“切，还以为你开窍了呢。老陈不错呀，跟你挺般配的，但感觉他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有点假，所以我不怎么信那些传言。不过，秦姐，我真的很好奇，如果你真有了男朋友，对方会是怎样的人呢，因为我想呀，能压得住你的，肯定不是老陈那样的。”
　　
　　“听你胡说，快去做事，别磨蹭。”笑着把她赶了出去，不想聊这方面的。
　　
　　看了看备忘录上的行程，笑意一下子就敛了起来。好些年不见那帮人了呢，还有伍茴，因为她的回归，那个婚礼变相地成了同学聚会的借口，女方的同学会，男方的同学会。唉，自己真的有必要去掺和吗？
　　




23

23、相约而行　。。。　
　
　
　　“秦小姐，这车，怎么说呢？你还是存钱买辆新点的吧，现在车便宜，再不济申请银行免息分期付款的也行呀。都没法修了，里程满过百万的对不对，那些转二手的也够黑，把里程归零重新计算过了。其实里头的各种部件也已被磨损的差不多，你若真那么喜欢它，就该让它好好安息，别再折腾它了。”
　　
　　“安师傅，我…，我就是喜欢它，没办法，以后少开它就是，你再帮我看看吧，真的到极限了吗？”秦念一边说边爱惜地抚摸着车前盖，她花了很长时间才从二手车市里把它给找回来的，在找到它之前，它已被转过几次手了。因为不被爱惜，边缘的车漆都开始起毛，车内的坐椅也已有点塌陷，它真的很老很旧了。
　　
　　“有办法我会那么说吗？你这车也十多二十年了吧，早该报废的，你还敢开出去我还挺佩服你，但它真的料不准哪天会在半路熄火，若是那样就太危险了。真的，换一辆吧，别跟自己的生命过不去。”有点年纪的安师傅，是小区附近的这家修车铺的老板，以前听说在大型修车厂里呆过，后来学了手艺就单开了。他靠在另一侧车身上，手里拿着一块污迹斑斑的抹布边擦手边跟她说话。
　　
　　秦念一听了苦笑一下，它真的有在半路上熄过一次火呢，那次很险，后头的车子差点就撞上来了，还好，当时旁边的车道上没车，那辆车子及时拐道了。拐道成功后，一个年青的男司机在经过她时，还向她竖了一个中指才扬长而去的，还好，没出口骂人。之后她尝试再次点火，结果车子又能启动了，这事她没敢说出来。
　　
　　打开车门，这次把它开回家后，租个固定的车位长期停放它吧。
　　坐上驾驶位，抚上方向盘，上面的扶手位有些地方已缺了口，露出一些打实了的海绵絮，唉，就算把它找回来了又能怎样呢？那些相关的回忆也只能是回忆，一家三口的幸福岁月永远回不去了。或许，自己固执地想要保留点什么下来，只因为害怕忘却。
　　
　　没错，她爸爸便是这辆车子的第一任主人，老款的凯美瑞，在高中那年被换下来了……。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看了看号码，是那串没有名讳的数字，秦念一扬了扬眉，按下接听键却不出声。
　　
　　“秦念一，有在听吗？我是古牧阳”
　　
　　“你说，”拿着车钥匙圈套在手指上转，她有点心不在焉。
　　
　　“周六有没有时间？那天想请你…请你帮个忙。”低沉好听的声音夹着丝苦恼。
　　秦念一暗自叹了一口气，“那天没空，白天我得参观同学的婚礼，晚上在华悦酒店参加他们的婚宴。”
　　
　　“咦？也在华悦？你同学叫什么名字？”
　　
　　“高健勋。”
　　
　　“……，真巧，那天我同学也结婚呢，新娘叫魏秋月，男方就叫高健勋。真是他妈的巧合。”语气开始藏不住情绪了。
　　
　　秦念一手指停下转动，拿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是吗，真巧不是。你本来想让我帮你什么忙？”
　　
　　“既然是去同一地方，就说不上帮忙了，那天，我去接你吧，一起出发。”
　　
　　“你是想让我以你的女伴的身份出席对不对？我没问题呀。”没什么呀，那种喧喧闹闹的场合，有个伴还能堵堵那些喜欢做红娘的嘴巴呢，真的没什么呀，她也只是…只是做个顺水人情而已。
　　
　　被一言击中的古牧阳有刹那的不自在，但隔着电话人家根本看不见，也就放下了架子，“那就，谢谢了！”
　　
　　“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就是一定一定不能喝酒，如果你喝了酒，我二话不说拆你台。”
　　
　　说起喝酒，他都还没怪她那晚扔下他在酒吧里不管不顾就跑掉那一件事呢。
　　“到时会有很多我的同学在，喝点酒是正常的事吧，再说了，我喝醉了也不劳烦你照顾什么的，你到时一样可以把我拉下自己跑掉就是。”
　　
　　秦念一听出点埋怨的意味，“古牧阳，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一喝醉就会洋相百出的，我是怕你到时丢了你自己的脸。那晚在酒吧里，把你扔下是我不对，但里头都是认识的人，我有拜托他们照顾你了呀，不然你早就被扒光扔到街上去了。”而且，里头有一个可能是他未来妹夫的人看着，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这人，还不懂感恩呢。
　　
　　“很难看吗？是说我喝醉以后，真的很难看？”醒来第二天，记忆都模糊不清的，有时他会当是做了个梦而已。
　　
　　“嗯，难看不难看，再有下次，我保证录下来让你自己去观摩。”秦念一倒是希望这句话有点阻吓作用。
　　
　　意思就是很难看吧，古牧阳摸了摸下巴，那天得想些法子挡一下酒才行。毕竟同学里头，有几个人是知道他根底的，见新朗不是他，肯定得被灌上几口，名为安慰，实际是闹他笑话吧，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还不知道他们。
　　“那种场合，我没法保证不被灌酒，我只能说我不会主动去喝，行了吧。”又不是他主动央她做伴的，她自己提出来的好不好，还好意思提条件呢。
　　
　　“喂，你别答应得这么不情愿，只要说身体不适什么的，看在同学的份上怎么的也会放过你的，若你真不幸喝醉了，就按你那酒品，肯定得把人闹尴尬的，到时人家还以为你…以为你…失恋了呢。”而实际上，他的确失恋了不是吗？
　　
　　自动忽略她后面的那句话，倒是她那个‘喂’字让他蹙了眉，“秦念一，暂且不提喝不喝酒的问题，来说说称呼吧。”都没怎么听过她正正式式唤过他一回，不是喂就是直接切入话题，对他没个名姓的，做他女伴的人能这样吗？若教别人看出来他们是临时凑对的，那还不被笑翻了。
　　
　　“那，那你希望我怎么称呼你，还是像以前那样，叫你‘阳哥哥’？噗！”天，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说起这个称呼，那是自己在认识他不久后，故意叫着好玩的。
　　
　　古牧阳当下气炸了，“你还敢那样叫，不准那样叫我，直呼我姓名就是，听到没有？”他可忘不了，一旦这女人那样叫他，准是为了讽刺他。
　　
　　急急地结束了电话，他气闷地坐在办公椅上转圈圈，什么‘阳哥哥’，根本是故意闹他的。
　　
　　记得那时，他得准备考研复习，不得不放下乐队的事，交由妹妹去打理。那天约了悦悦出来，要把音乐室的钥匙移交给她，谁知那个害他被记了一个警告的秦念一也跟着来了。
　　交了钥匙给妹妹后，妹妹提议一起出去吃饭，但因为她忘了拿手机，又折回去宿舍了，独留他与秦念一四眼相瞪。
　　
　　一旦妹妹不在旁边，她眼里的不屑便展露无为，更甚至，视他若无物。眼睛看也不看他一眼。
　　他倒是带着讨厌的眼神打量着她，无半点血色的脸，半长不短的发随意束起，一条长至脚踝的浅蓝棉布裙，纯白短袖恤衫，虽然身形修长，却粉嫩的不够健康，蔫蔫的，看了就讨厌。哪里比得上自家的妹妹，妹妹红红粉粉的脸色，水灵漾动的杏眼，红润的嘴唇，配上一头自然卷的及耳短发，天使般的可人儿，那才是女孩子该有的神采。
　　
　　更让他不爽的是，她的阴险，对，阴险。在妹妹面前，对他一副微笑友好的假面孔，转脸就不认人。　
　　他生平，最讨厌两面派了，如她这样的，就是一个最佳的范本。
　　
　　突然，她不屑的表情一个急转，变成满脸的崇拜及花呆，眉眼也笑得弯弯地看他。
　　“阳哥哥，我还记得你跳舞的样子哦，那时的你真是太帅了。”
　　语音刚落，刚刚折回宿舍拿手机的妹妹便出现了。
　　
　　看吧，两面派又在妹妹面前作秀了。他气恼地瞪她，那个‘阳哥哥’的称呼，真是让他恶心的不行。
　　“阿一，我哥帅吧！就我哥这样貌这身段，比那些瘦剩鸡肋似的男生，不知强到哪去了呢！”妹妹听了她的话，当下自豪得不得了，恨不能让全世界也来膜拜她的哥哥一样。
　　“就是，就是。”两面派一边附和一边不住地点头。
　　那诚恳的态度，啧啧，还真会演。他没吱声，只满眼嫌恶。
　　
　　瞄出他的嫌恶，她似乎更来劲了，“阳哥哥，你的事迹，悦悦都有跟我说哦，你真是太厉害了，竟比女的还能说，阳哥哥，我太崇拜你了。阳哥哥，你喜欢吃什么？还是我来请客吧。”
　　他不回话，只一味郁闷不甘地狠瞪她，也许当时自己的表情取悦了她，她眼里的笑意倒是真实无伪。
　　“阳哥哥，快说嘛，你喜欢吃什么？”　再接再厉，腻死人的娇语彻底把他给雷倒了。
　　
　　受不了了，一句句的阳哥哥也就罢了，那句‘比女的还能说’，是指他赢了辩论赛的事吧？对方的主辩手是个女生……。起伏加剧的胸口，心里无法泄掉的暗闷，当时真是憋死他了。
　　他心下一气，什么也没说，重重地踏着脚步头也不回地急匆匆走掉了。再不走，他会忍不住对她出手的，他刚刚就很想用手抓住她的下巴，然后狠狠地塞个臭袜子进她嘴里去，让她再也不能叫他…“阳哥哥”。
　　
　　想起那些个往事，他停止了转动椅子的动作，有点不上力的摇了摇头，这个秦念一还真有本事让人产生一种想要抓狂却又不知为哪般的无奈呢。
　　




24

24、各有各的烦心事　。。。　
　
　
　　收起电话，秦念一心情突然轻松了起来，那些因这辆旧车而引发的怀想感叹，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将车钥匙插上，启动车子离开。
　　瞄了眼车载显示的时间，才八点多。今天安师傅打电话通知她取车，所以比平时回来早了。
　　在进入小区的时候，一辆熟悉的奥迪SUV停在了小区大门边上，打下的车窗，袅袅轻烟往正外散，是吴蓬莱那个老烟枪。
　　
　　她将车子停靠在一家咖啡厅门外的专用停车位，然后向他走了过去。
　　“还让不让你的肺活下去呀？这么抽下去，迟早废了的。来这做什么？找我的？”她也不想一见他就教训上的，实在是他那颓废样让人看了有点窝火。
　　吴蓬莱来嘴里叼着一根烟，懒洋洋地仍靠在坐椅上，没有理会她的念叨，也没有下车的打算，“我只是想开车出来兜兜风，开着开着就到这了。”
　　透过丝丝缕缕的烟雾看向秦念一，夜色之下，并未能将她的脸看得太清楚，但她的样子也早已深刻于心，不用看，也能清晰描绘她的一频一笑。
　　
　　最近，他老是想起那些旧事，只相关她的。尤其是……。高三那年，让人迷惑的青涩萌动，让他终于提起勇气向她表露心迹，第一次带着异样情愫牵她的手，不若以往的打闹嘻笑，不同于以往兄妹般的亲昵，她脸上漫起的红霞那么清纯，不敢与他对望的双眼羞涩不安，柔若无力的纤手有几次试着抽回，都被他用力握住了……。
　　如果自己没有被朦胧的冲动驱使，如果自己没有跟她的好朋友……。他与她又是怎样的一副光景呢？他知道老是这样想，只是折磨自己，但有时不免会想躲进那些曾经的美好里，不去面对现实让人烦燥的乱象。而所有的那些念想，他也只能默默放于心底，早就失去资格的，失去资格插足她的生活。
　　
　　“你在网上也看到了对不对？到时你也会去吗？”她在网上已看到伍茴报名了，他呢？他与新朗是好朋友，会因为伍茴而回避吗？
　　“我见过她了，到时会偕同她一起出席。”抬手抽掉烟蒂，从窗口往外用力扔了出去。
　　秦念一怔怔地看着他，对他的话一时意会不过来。
　　“她回来了，就在前两天，一回来就找到了我，也想找你，但被我拦着了，我想，你得有个心理准备才好见她吧。”他道出实情，对于伍茴的举动。他也预料不到呢
　　“我也知道她回来了，我在网上看到她报名参加高健勋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