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它不是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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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它不是全部-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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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记忆中,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她最怕的就是开学典礼和散学典礼,从校长到教务主任,到优秀学生代表,都淋漓地喷干口内津液,才恋恋不舍地下台。他们在台上说得过瘾,学生们在台下就被晒到中暑或被寒风吹至流涕。十二年的中小学生涯,最出彩的也只是从家里到学校的路上的风景,其他片段都青青灰灰的,幼嫩的肤色,也在不知不觉间染上菜色,与那长年穿着的校服一般颜色。书本、习题、考卷,正大光明地占用了大半明明属于自己的时间,余下的也被学校被父母填塞得满满当当,半点不由人。
  
  终于,终于,都挺过来了,大学,似乎挺值得期待。
  一个高高瘦瘦的女生从校长手里接过无线麦克风,目送他离开后,正式宣布迎新晚会开场。
  会场上突然一片漆黑,哗然喧闹中,一串刺耳的电吉他音传出,聚光灯亮起,舞台上,跳跑出五个穿黑色背心配破烂牛仔长裤的男生,即时让场上气氛火热升腾,盖过十月份的秋老虎。
  聚光灯不时划过场上,新入学的菜鸟们,那满脸的茫然被电吉他音驱赶一空,闪过的灯光下,仍显稚嫩的一张张脸庞,霎时镀上一层青春神采。
  
  电吉它音戛然而止,劲爆舞曲轰然接续,台上五个男生,全披散着半长的发,跟着节奏跳开场劲舞,一同舞动的黑发,甩出一股力度与奇异弧度,比起他们身体的扭动更让人惊艳。黑色的背心,外露的的肌肤缀满汗珠,灯光下闪烁出满身光华。舞台下的学生跟随舞曲释放着热情,摇晃的肢体毫不生涩,热度攀升至最高点。
  正是那一盏聚光灯,正是那一场劲舞,让那些舞者的身影深深刻入她心里,其中的两人,更是与她羁绊经年,直至现在。
  
  回过神,再看照片两眼,披散着及肩假发的两人,互相勾搭着肩,一样的黑色背心,一样蓝色的破烂牛仔裤。相似的五官,只是一个身高要高出许多,身材也魁梧结实,另一个瘦弱中性,有种阴柔美。当然是阴柔的,因为那是古牧悦呀,一个假小子。
  初初到宿舍报到的古牧悦,一度让她以为是男生,想起当时自己还伸手抚过她的胸部以作确认,嘴角不觉划起一抹好笑的弧度,自己那样的行为完全出自下意识。
  
  当时的自己,为掌下平平的触感有点不敢置信,最后还按了按,只是,还没来得收回双手就被一个粗鲁的男生猛力推开,她整个人因此摔跌在地上。那一推,让她摔掉了高三那时留下的阴郁,那一推,从此便让她与古牧阳结下了不解之缘,呃,应该说是不解之孽缘。
  
  




4

4、纪念日 。。。 
 
 
  把相片放回盒子内,其他杂碎的小物件也被一股脑拾起塞进去,盖上盖子。其实,里面装的,除了几张尚有点保留价值的照片外,其余的都是些弃之可惜留下却无半点用处的杂物。
  人一生中,总会积下很多很多不舍得丢弃的物品,其实不舍得丢弃的也许不是物品本身,而是透过物品想起的一些人一些事。
  
  她清晰地记得,里面有几张字条,上面留有他遒劲有力的字体,本想清出来扔掉,想深一层,又觉得何必多此一举。有些东西,若不想再记挂着,最好的方式,就是置之不理,任之尘封。
  秦念一自嘲地对着空气哼一声,总有那么一些人,即使不常想起,却仍在心底占了位。
  把盒子放入置物箱,再用塑胶质的盖子密密盖上。将置物箱硬塞进衣柜与墙角之间的空隙,大小刚刚好,填平了这个空出来的阴暗角落。内里的杂物,看来是没有机会重见天日了。
  
  不让自己再沉溺于往事,她勤奋地将屋子重新再打扫一遍,扫至厨房,空落的灶台及格子柜有股冷寂,她提醒自己,等下记得去一趟超市,将家什都置备整齐才行。
  忙完了杂务,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不期然地看到了行事历的提醒,她点开,一行小字引起她一阵的晃神。今天是爸爸妈妈的结婚周年纪念日呢!
  
  很久很久以前,每逢这个日子,爸爸妈妈都会带着她一起去一家叫“缘千里”的面店吃牛肉面……。妈妈离世后,每年的纪念日爸爸依然会带着她去那个地方吃面,一年年过去了,伤感随那碗热腾腾的面条蔓升起来的温热气息慢慢地蒸发掉,连记忆也悄悄消退。爸爸再婚后的这几年,每到这个日子,就只剩她自己会去那家面店吃面了。
  
  现在,自己也在逐渐遗忘当中呢,若不是行事历的提醒,今天她也可能会错过吧。嗯,等下还是
  先去吃牛肉面,然后再去超市好了。
  
  想起爸爸,便想起她老是逼着她相亲的事,唉!哪天自己是不是点个头算了?找一个男人,一起制造一个每年都去庆祝的日子,只要对方稍稍入她眼就行。不需要有爱情,互相结个伴,能有个共同的话题就行。记住她喜欢吃的东西,然后久不久会带她去吃就行。晚饭后会牵她的手在小区内散步,看见邻居会停下脚步聊聊天,这样的的就行。要求算不算高?
  
  她嗤笑自己一声,什么嘛,难道自己内心深处有了结婚的念头了?别介,千万别着了老爸的道,他的如意算盘她还不清楚吗?不就是因为她不肯进他的公司,他才想方设法让她与他的手下结缘的。总想把她永远护在羽翼之下,这就是老爸的打算吧。虽然不赞同他的做法,但这种一心一意为着她的行为,其实让她很感动很感激的。只是,再感动也不能妥协,她有她自己的人生,不能再依着爸爸前行了。
  爸爸是爱她的,她知道。所以,她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善待自己的身体,这样便是对爸爸最好的回报。
  
  而,那些所谓的爱情,她实在不敢再期待与恭维了,因爱情而生出的小鹿乱撞的情动与心境,离她越远越好。她现在只想好好地工作,好好地平静地生活,成家?还是等自己的心境能腾出多点的空间…再说吧。
  
  ◎◎◎◎◎◎
  
  一袋袋装得都是锅碗瓢盆,对自己突然的购物欲后悔不已,就不会分几次去买呀,在车子送修的情况下,买这么多东西,真是自找苦吃。
  
  秦念一手忙脚乱地走进大堂,新来的保安见她两手都提满了袋子,好心地为她按开了电梯,“这位业主,需要我帮你提上去吗?”
  秦念一腼腆地摇了摇头,“不用,我上六楼,麻烦你也帮我按一下楼层,谢谢你!”
  帅气的保安对她笑了笑,尽责地为她按下楼层后转身便出了电梯。对着光可鉴人的电梯内壁,那里影着两手都提满袋子,头发有点蓬乱,脸上因提着过重的东西而显现了菜色的女人,秦念一再次后悔买那么多东西,她这个样子看起来多像那些脸被油烟熏得没了原色的黄脸婆呀。
  
  “叮”一声,电梯停了下来,她急忙从电梯里闪身步出。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着力的手指因提着重物而充血成紫色的了,快要没力了,她得快点……。
  急匆匆的脚步,因抬头见到的身影而突然顿住了。手上突然泄了力,袋子全都从指间滑落。一阵“乒乓咣啷”的乱响之后,易碎的不会碎的,全从袋口滚出,散开了一地。她无力地蹲下,紧身的牛仔裤因为她蹲下的动作,让血气都上涌了,心跳也因此而失了速,脸上明显地温热开来,早知道今天就不穿紧身裤了,她这样对自己说。
  耳边一阵脚步声,她不敢抬头看,只盯着一地的狼藉,想着,今天,真是当衰。
  
  




5

5、不请自来 。。。 
 
 
  古牧阳走到她跟前,也蹲下。动手挑捡起那些看起来还完好的物品,一件件地装入袋中,他并没有主动出声跟她打招呼。
  这个女人,从以前就那样,只要悦悦不在场,她便会对他视若无睹,他早就习惯了的。也许初相识时自己对她动了手,让她一直记恨着吧。但,只要悦悦在场,她就会作秀般对他亲热崇拜,那样的她,既假仙又作怪,熠熠的眸光却掩不去她因作弄人而生出的快乐。
  她,是个奇怪的女人,是个让他记下了就忘不掉的女人。
  
  秦念一由着他收拾,凌乱的心绪慢慢沉淀下来。因没有心理准备会见到他,刚刚的惊吓是正常的,这样解释自己才不会觉得窘。
  “谢谢!我自己来就行。”是正常的声调,秦念一对自己显得自然的语气感到挺满意。
  “去拿东西出来清扫一下吧,这里交给我就行。”仍没有看向她,手上不停地收拾着的男人,一副好听的低沉声音,比之以前要成熟几分。
  
  那声音,让她平稳下来的心跳又稍作起伏,秦念一伸手在自己额头上拍了拍,猛地站起身来,一阵眩晕让她眼前一黑,身形晃了晃,手臂上突然一股拉力让她稳住了,待眼前再可视物,她才发现自己倚在他身上。
  “说过多少次了,别突然站起来,要屈膝慢慢站直,贫血都是女人的通病,能有点自觉吗?”
  带丝气恼及不耐烦,这才是真正的他的声音。
  
  “谢谢,我没事了,你可以放手了。”有礼而冷淡的语气,比之以前还要疏离几分。她挣脱他的手,侧过身后退一步,带着戒备的眼神,隔了三年后,第一次看着这个男人,叫古牧阳的男人。
  他的头发长长了点,不再是学生时的那种刺猬头,前额的浏海抹向一侧,盖住了他左边的剑眉,两鬓长及耳垂,掩住了那对有点兜风的大耳,后面的头发也差点披及肩膊,是时下白领流行的雅痞发型。坚毅的脸庞却不因这头发的长度而阴柔半分,反而多了一抹斯文干净的气质。
  
  他那好看的眉额此刻正蹙起,看她的眼神带点气恼,一如那些年被她惹得不快的表情。本来想说句‘好久不见了’的秦念一,最后并没有说出口,转身便往自家门前走去。
  低头从肩包里掏出钥匙,对准锁孔,啪嗒一声,利索地开了门。拿起清扫的工具,正要走出门口,古牧阳便提着袋子自行进了门,在门口处脱了鞋,自来熟般不客气地擅自闯入了这个她纯然自我的空间。
  
  一抹被侵占了领地的不甘闪过,但她最终并没有冲动地撵人。
  拿着扫帚及小铲子往外处理那一地的破碎。细心地扫着这走廊,那晶莹的玻璃碎片应该就是自己买的杯子了,一套两只的玻璃杯,一只是给悦悦准备的,另一只侧是给吴蓬莱准备的。那假小子般的小女人,总是说要搬过来与她同住,她也只当闲话般听听就算了。悦悦是她家家族九代单出的女生,整个古家都爱护得紧,怎会舍得让她出来野。而无赖,总是经常与悦悦一起行动的。除了两个女人要说悄悄话时,悦悦才不会叫上他。也只有这两人能真正进入她的圈子,所以她才打算在放杯子的地方给他们留个位置。
  
  那浅褐色的陶片,应该就是汤煲了。她本来不想买的,只是有次与公司的上层在一个叫老火汤的地方吃饭,喝过那里的汤后,就老惦记着。看到这个汤煲时,想着自己哪天也试着做做看,才一时冲动买下的。果然,自己还是不适合拥有这些太过家常的东西。
  大部份瓷的东西都碎了或裂了,改天再去买吧,到时就别再傻傻地一口气买那么多,一点一点的购置就好了。
  
  当她将一大袋垃圾扔在楼道口的大垃圾桶内,转身回到屋里时,已是半个小时之后了。刚走进大门,便见到他坐于铺了桔色地毯的地上,那块地毯铺在了放置茶几的地方,就在沙发下,是她专属的位置。他倒好,来到别人的家中,有沙发不坐,却懒散地占了她的位置,一腿摊直,一腿屈起,一手搁在沙发边沿,一手拿着遥控器,正切换着不同的频道,那'炫'舒'书'服'网'自在的模样,就像这里是他自己的家一样。真是,真是超不要脸。
  
  他到底是来这里做什么的?应该才刚回国不久吧,那次听悦悦说他要回来的事,也才过了一周不到,就真的回来了。但这里也不是他该出现的地方吧,真是莫名奇妙。越是腹蜚着他,心里却越是鼓动得大声。
  他的那个坐姿,让她想起了那晚的意外。而那次的意外,他应该没有什么印象才对的,因为当时的他,醉得根本连她是谁也分不清。还没来得及平伏的心绪就被这样的想法狠狠地划了一刀。对,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而自己却为那样的事介怀自伤不已,这样的自己也忒没格调。就当行了一个成人礼,秦念一,那就只是一个成人礼。
  
  




6

6、作弄 。。。 
 
 
  在茶几上放了杯清水,一次性的塑料杯,是刚搬进来那天,吴蓬莱到楼下小店买的。为了庆祝她新居入伙的独立日,他们三人开了一杯香槟,香槟是悦悦带来的,好的香槟却没有好的酒杯,他们只好将就着用这种杯子喝了。
  
  古牧阳紧蹙着眉头看了那杯清水一眼,抬眼对上她,“我不用一次性用具。”
  他的话让秦念一突然想起,悦悦以前说过的关于他是环保志愿者的笑话,那时她说,“阿一,说个笑话给你听,有关我哥的真人真事哦。话说,我哥是个环保志愿者,有一次,我在他背包里看到一个套套,就是那种东西,你知道的啦,我就问他,‘哥,你不是不用一次性用具的吗?怎么包里还放着这种东西?’我哥煞有其事地说,‘用一个套子,就能阻止成千上万的小人出生,那些人一旦长成,就能消耗掉地球的其中一座森林,你说,我这样做,算不算环保?’我听完后都要笑死了,阿一你说好不好笑?”
  
  都那么多年前的事了,悦悦清朗的笑声犹在耳边呢。当时她听了这个所谓的笑话后,对他的印象从粗鲁变成了蛮横好色。这个笑话,真不明白自己怎么能记得如此清楚。应该是搬家的原因吧,那些回忆也跟着她的所有行李翻了个身,一一被她重新收拾,而后又被重新藏起,一个来回间,所有旧事才又鲜明起来。
  
  “喂,别又发呆呀,怎么老毛病一点都没改。”古牧阳不耐烦地盯着她看。从认识她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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