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菲咬着唇,愤愤的瞪了夏苡薇一眼,不再说话。
莫濯南对她的反应丝毫不意外,这时才看了一眼半垂着头的夏苡薇,然后对白雅说:“给夏小姐准备一间套房,化妆师和造型师也转移到楼上。”
说完,又对严漠臣道:“严总,你的私事我不过问,但是希望可以尽快解决,不要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
莫濯南交代完,很快就带着一行人从员工通道离开,原本乱作一团的化妆室内,如今只剩下严漠臣和乔菲。
乔菲这个时候仿佛才注意到始终一言不发的严漠臣,想到之前自己脱口而出的话,也觉得不太好,语气不似方才的强硬,明显弱了下来:“阿臣,我刚才并不是针对你的。。。。。。。。。”
严漠臣缓缓抬起眼睛,黑眸幽深如窗外的黑夜,没有一丝情绪。
乔菲被他这样注视着,整个人都被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阿臣。。。。。。。。”从她流产的传言被传开以后,严漠臣连一通电话都没有打来询问过,而她自然也不敢主动撞枪口,所以迟迟拖到今天,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时间一点点流逝,谁都没有再开口。
半晌后,严漠臣似下了什么决定。
“乔菲,我们分手吧。”
听到严漠臣的话,乔菲的脸色刹那变得惨白,甚至倒吸了一口冷气:“阿臣!你不能不要我!”
严漠臣不怒反笑,看着她惊慌失措,低低的一笑:“乔菲,对你,我真的仁至义尽了。你和那些导演、高层的事,我并不是一无所知,就算我不主动去查,也有的是人把那些事传到我的耳中。可是我质问过你一次吗?”
乔菲浑身打颤,终于意识到这些年来的荒唐,原来始终被他所知。
然而,是真的,他真的一次没有问过她,所以她才以为自己瞒他瞒得天衣无缝。
“还记得当初我们为什么会在一起吗?”严漠臣忽然问。
乔菲深呼吸,发现自己喉间酸涩,竟不能说出完整的话来:“因为。。。。。。。。我怀孕。”
“对,以为七年前你跑来跟我说,那一夜,我让你怀孕了。只是孩子因为意外流掉了,而你也因此以后都无法受孕。”严漠臣勾起菲薄的唇,笑得竟然有点苍凉的味道:“那时你才刚十八岁,却因为我而遭受这么大的痛苦,所以我不能坐视不管。我接收你的一切,照顾你,甚至容忍你这些年在无数男人间徘徊。然而我却要从别人那里得知,你并没有不孕,反而怀上了别的男人的孩子。”
“阿臣,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的,娱乐圈是瞬息万变的地方,如果我不付出些什么,那些人怎么可能让我演他们的戏?阿臣,知道我为了成为明星付出了多少,你理解我的,对不对?”
一直以来,她知道严漠臣是一个将责任看到比自己还重的男人,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能躲在他的羽翼下,无法无天,逍遥至今。
然而,一旦他不再对她负责,那么她也就失去了最重要的避风港,这不是她要的!
看到严漠臣冷漠乃至决绝的目光,生平第一次,她真的慌了。
“阿臣,我只是这一次被鬼迷了心窍,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发誓,以后坚决不会和其他男人见面,我也会对外宣布我们的关系,好不好?”一向趾高气的女人,也低声下气的哀求起来。
只是却也无法再撼动男人的决定。
“和平分手吧,乔菲,不要搞得大家都很难堪。”
严漠臣的坚定,让乔菲终于歇斯底里起来:“严漠臣,我只不过背叛了你一次,你就要和我分手!那么你呢,你甚至还娶过别的女人!”
“你明知道我为什么会娶向婉!”提到向婉,就像是触到了严漠臣的逆鳞。
自从得知乔菲不孕的事情后,严漠臣就允诺一定会负责到底,甚至将自己的婚姻也承诺给她。而到了乔菲二十岁的时候,她却因为在娱乐圈而小有名气选择放弃他。那时候严漠臣因为要和乔菲结婚险些同严家决裂,坚持己见的对外宣布了婚约,只是没想到留给他的却是乔菲失踪的消息,她只留给他一张字条,说自己还未准备好。
庞大的家族压力,甚至他的所有举动,都关系着严氏的股票和生死存亡。无奈之下,才有了他和向婉的婚姻。
也是因此,他才辜负了另一个女人。
得知乔菲并没有如她所说的一样不孕,奇异的,他甚至觉得自己松了口气。
这些年他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是不知道她的所作所为,而是不想去管。始终对乔菲,他有的不是爱,而是身为男人的责任。
所以今天,终于可以将这个重担从身上卸下。
严漠臣缓缓转身,脸上没有丝毫不悦或者其他糟糕的情绪,反而,如释重负。
“你对夏苡薇心动了,是不是?”身后,传来乔菲尖锐的声音。
他的脚步一顿,并未回头。
“她是个好女人。”
“呵呵,好女人。”乔菲笑出来:“严漠臣,你从来不懂得去爱一个女人。就像你对我,对向婉,都只有责任,可是你要知道,女人从男人那里想要的,不止是责任这种冷冰冰的东西。我也想要被爱,可是你从不给我,那我只能从别的男人那里获取,至少,他们还会给我身体上的欢愉。”
“嗯,我明白了。那么要祝贺你了,以后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乔菲摇着头,竟觉得有些悲哀,连被她戴了绿帽,他都能心平气和的和她谈分手,连一丝责怪都没有。这样的男人,怎么能说是爱过她的?
“严漠臣,我祝你以后会真正的爱上一个女人,但是她不爱你。我要让你彻底的体验一番单恋的滋味。”
严漠臣没有说话,停顿了半晌,然后举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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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边,白雅很快安排好了酒店楼上的套房。
因为夏苡薇还没有换上正式的礼服,一路上也没有引起过多的注意。宴会会场还有很多事情需要白雅坐镇,而洛浅浅则是去安排化妆师和造型师,所以套房里,只剩下两个人,相对无言的两个人。
很快,客房服务生送来了冰袋,夏苡薇也从洗手间洗过脸出来,接过莫濯南递过来的冰袋,她低低的说了一句谢谢。
“还好吗?”他低声问。
夏苡薇并未看他,只是点点头:“我没事。”
这也不是她第一次吃乔菲的巴掌了,所以也算是熟能生巧?
她自嘲的勾起唇角,抬头,不期然撞进他黢黑沉沉的目光,心微微一动,迅速转眸将视线从他的身上移到窗外。
莫濯南始终都在留意着她,今早她的表现他在电视上已经看到,只能用完美来形容。她很聪明,只要简单的和她说一遍,就立刻可以心领神会,这个他也早就知道。
此刻,她就坐在他的面前,安静的,排斥的。
她只穿着白色的卡通T恤,和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早上被妆点得宜的长发现在草草的被皮筋束成一个马尾,脸颊边的碎发被水沾湿,黏在素雅的肌肤上。。。。。。。
即便只是静默,让一个男人为她心动,也是太轻而易举的一件事。
“那晚的事。。。。。。。。”
他才只说了四个字,她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妈咪,立刻有了反应。
“莫先生,请您把那件事忘了吧。”她的眼神真诚,语气更真诚,似乎真的在求他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却浅浅的蹙眉。
她说:“那晚我回去想了很多,这件事,是我太不自量力,莫先生对属下好是应该是我的荣幸,所以以后我不会再胡思乱想。目前,我的事业才刚起步,还有很多需要学习,需要努力,也没办法分神了,所以您不用担心,我会把全副心思都用在拍戏上,绝对不会再给您造成困扰。”
她的语气就像是那天在采访中对主持人说话一样,那样官方,她每说一句,他的嘴角就垂下一分,直至最后没有一点笑容。
片刻,他点点头:“随你吧。”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忽然,他又问:“你等了我多久?”
她微微一颤,低着头没有说话,像是在拼命攒足勇气。
后来,她对着他扬起笑:“没等多久,因为想通了,所以很快就回家了。”
莫濯南深深看她一眼,一言不发的走到窗边。从这里俯瞰下去,车子、人潮,都缩小了无数倍,好像轻轻一抬手,就可以触摸到天空一样。
他一动不动,像个雕塑般,目光落在大幅的落地窗上。她不知道,此刻她凝视着他背影的茫然的目光被这片光洁的玻璃倒映,正落入他的眼中。
这时,门铃响起。
洛浅浅带着化妆师造型师出现,一进门,就察觉到房内分外诡异的氛围。
“莫先生。”进来的几个人见到老板在此,立刻规规矩矩的叫了一声。
莫濯南这时回过神,向众人为点了下头,看向夏苡薇,后者却没有看他。
“夏小姐今晚就交给你们了。”
众人忙点头。
等莫濯南离开后,夏苡薇紧攥的拳头才渐渐松开。
其中一个造型师发出感叹:“近距离看到莫先生,才发现好有气场好帅哦,我刚刚差点晕倒。”
另一个笑道:“别犯花痴了,人家哪里是你能肖想的人物,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
虽然只是无意说到的玩笑,夏苡薇却觉得仿佛像是被戳穿了心事一样,从心底泛出浓浓的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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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在化妆师巧手妆点下,右边本有些红肿的脸颊也不太明显,换上和广告中同系的旗袍,夏苡薇来到楼下的宴会厅。
她在严漠臣的带领下,跳了第一支舞,然后游走了会场之内,很快,结束同前来捧场的大佬们寒暄,夏苡薇陪着严漠臣,还有乔菲,一同接受记者的采访。
开始时,大部分提问是围绕严氏最近启动的几个项目,后来又说到了乔菲和夏苡薇不和的新闻上。
“请问乔小姐,之前外界传说你流产,而且和夏小姐有着密切的关系,请问是不是真的?”
乔菲听后并无不悦,而是走到夏苡薇身边,亲密的挽着她的手臂,对记者笑道:“你直接说我们不和不就得了?”
众人一笑。
乔菲说:“其实我和苡薇在出道之前就是朋友,认识很多年了哦!这次我的肠胃炎被传成流产我就很吃惊了,没想到还被说成是苡薇造成的,我真是有点哭笑不得呢!不过既然是谣言了,我也懒得理,毕竟在圈子里这么久,大大小小的谣言我也都经历过了,也不足为奇。不过严氏代言人这件事我可要澄清一下,我和严氏的合约到期了,加上最近我电影合约的档期排的太满,而恰好苡薇又非常符合严氏这次广告女主角的气质,所以让她来担任也无可厚非,而且作为私下非常好的朋友,我也非常为苡薇感到高兴。”
乔菲说完同夏苡薇眨眨眼睛,在外人看来的确是关系很好的一对闺蜜,而夏苡薇和乔菲相比起来,就显得稚嫩许多,尤其在应对媒体这方面。
但幸好,这件事就这样勉强敷衍过去了。
宴会一直持续到夜里两点钟才结束,夏苡薇算是半个女主人,送走了媒体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后才去脱下繁重的礼服,换回一张素颜。
折腾一整天,夏苡薇累得只想赶快回到家窝到床上睡个昏天黑地,打开化妆室的门,在看到走廊对面倚墙而立的男人时,倏然怔住了脚步。
莫濯南缓缓抬头,嘴角挂着温润的浅弧:“我已经派人送你的助理回家了,你就坐我的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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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下午还有一章更新。
《 。。。。。。
当时只道是寻常(26)
婚外贪欢;当时只道是寻常(26)
夏苡薇只是看着他良久,第一次,没有欣喜紧张的感觉。爱残颚疈
轻轻地,她逸出一声叹息:“莫先生,能请求您一件事吗?”
他点点头。
“请拿我当一般的员工对待,不要再对我这么好。”
她已经尽力用很平和的心态来面对他了,真的很努力妾。
其实被一个男人拒绝并不可怕。
真正可怕的是在你放弃的时候,他又给你无妄的希望。
莫濯南镜片后的眼睛渐渐隐藏起来,一时间辨识不出他的情绪甓。
同时,不远处电梯发出叮一声脆响,严漠臣跨步走出电梯。
夏苡薇从沉默的莫濯南身边走过。
“我答应你。但是你先要告诉我,怎么做,才能不对你好。”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低叹。
她的脚步蓦地一怔,深呼吸,面无表情的离开。
夏苡薇的脚步有些急了,走到严漠臣身边时险些被走廊的地毯绊倒,幸亏严漠臣动作迅速,扣住她的腰肢带向自己的怀抱,这才让她稍稍稳住自己。
彼此距离很近,他看到她额头落下的冷汗,看到她眼底的无助和慌乱,也看到此刻站在不远处她的身后,那个高大颀长的身影。
“严总,请送我回家,可以吗?”
严漠臣收回目光,点点头。
车子游走在夜幕下的接到,亮银色倏然闪过,仿佛流星一闪即逝。让人还来不及欣赏它的美丽,就要感叹它的消弭。
严漠臣虽然在开车,但时常会分心看一眼坐在身旁异常安静的女人。
从上车以后,她始终一言未发,就这样乖巧的盯着车窗外的黑夜,目光却毫无焦距。
“你那天等的人,就是他吧。”
听到严漠臣的话,她低垂下眼眸,没有回答,但沉默就已然默认了一切。
严漠臣无奈摇头:“不要喜欢他,否则你会很辛苦。”
夏苡薇闻言只是苦笑,唇角一点点的扯出苍凉的弧度:“我知道,所以我放弃了。”
明知一段感情不会有结果,如果聪明的话,就要在刚有苗头的时候就掐断它。
她清楚明白,那个男人不会属于她,所以既然要断,就断的彻底,断的干干净净。
“您和乔小姐。。。。。。。”夏苡薇突然想起之前的冲突。
严漠臣耸肩:“分手了。”
夏苡薇诧异的看向他,而严漠臣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更没有什么悲伤的感觉,她都不知道该安慰他还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我和乔菲,嗯,其实并不像你们想象中那种情侣。”严漠臣看到她眼中的疑惑,破天荒耐心的和她解释:“我决定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们甚至都没见过几次。”
“额,相互不了解,就可以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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