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后来她遇上了犹兰迪,便注定了她终将陨落的命运。”
“芙塞娅被数个高级血族围攻,是犹兰迪救了她,温柔的给她治疗,并且将她带回了城堡。”
“不得不说的是,按照人类的说法,犹兰笛的确符合白马王子的标准。温柔、体贴、忧郁、多愁善感、浪漫痴情。”希森嘲讽的一笑,“所以,芙塞娅,作为一名猎人,竟然抛弃了信念,爱上了犹兰迪。”
“这没什么不对啊!很好嘛!”
我托着下巴,满眼都冒着粉红色的小泡泡。
犹兰迪似乎真的很好呢!和希森完全不一样!我都想嫁给他了!不知道最后芙塞娅干吗要杀他?
“这件事受到了阿佩德家族上下全部人的愤怒和反对。”希森淡淡扫了我一眼,我顿时如有桶凉水从头浇下,终结了我的不轨想法。
我泄气,无可奈何于那些迂腐的旧思想,有气无力的忿忿说了句:“我就知道!”
“不过这并不能阻止他们相爱。”希森面无表情的继续道:“犹兰迪向芙塞娅以及阿佩德家族承诺,他会尽快找到《挪得之书》。”
“等等!《挪得之书》?那是什么玩意?”
“那是血族的预言之书,记载了血族的一切秘密。据说上面甚至写了如何抗拒神圣的力量以及变成人的密法。不过它早在圣战期间就被遗失了,甚至是更早,没有谁知道那本书的下落。”希森漠然道。
“找《挪得之书》?难道——犹兰迪他想变成人?”我惊叫。
“是的,想和芙塞娅在一起,他别无选择。永生注定了寂寞,他既然要追寻爱情,就得献出永生。”
我倒抽一口气,“他真的想变成人类啊?很、很……额,疯狂的想法。”
“是,很疯狂。”希森嘲讽地勾起嘴角,“他太天真了,即使他会变回人类又怎么样?阿佩德家族难道会接受一个‘曾经’的血族么?”
“也许他变回人类后,与芙塞娅在一起的机会大点呢!”我立马反驳,坚决诋毁一切造成悲剧的因素,不过很快又好奇的问:“那他后来找到《挪得之书》了么?”
“《挪得之书》是什么?岂能难容易被找到?就是说已经被销毁了也不是不可能。”
“这么说,犹兰迪他没能变成人类咯?”我有些失望。
“犹兰迪寻找《挪得之书》的时候,阿佩德家族发生了巨变。”希森淡淡的述说,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该不会是芙塞娅出事了吧?”我问,这可是小说里出现的经典情节,我暗暗在心里祈祷着不要。
“芙塞娅没事,那个时候她正在外执行任务,可当她返回家族时,阿佩德家族已经在一夜间完全覆灭了。”
“覆灭?”我吃惊的看着他,“不是说那个时候阿佩德家族很厉害的么?怎么突然就覆灭了?”
“呵呵。”希森低笑,眼里划过诡异邪肆的光芒。
“铫媖,世界上没有绝对强大的存在,只有更加强大的存在。”他说的很轻,很柔,却分外的清晰,充满无限黑暗。
我顿时全身一凉,有股寒意在心中泛起。“那阿佩德家族到底是怎么覆灭的?”
“当芙塞娅赶回家族时,唯有芙塞娅的爷爷还有口气。他告诉芙塞娅说。。。”
希森的声音愈加低沉,如同深渊黑洞,深深吸引着灵魂的颤栗。
“他说——是犹兰迪。”
“啊?”我叫出声来。
“阿佩德家族是被犹兰迪灭的?那怎么可能?他不是去找什么《挪得之书》了么?更何况!他哪来那个本事灭掉阿佩德家族?”
“他有的。”希森意味不明的笑着,优雅的抚摩着我的秀发,道:“他有那个本事。因为,他不仅是个单纯的吸血亲王,还是我的后裔,一个——仅低我一级的methuselah。”
“他要是真毁了阿佩德家族,芙塞娅会恨他一辈子的。”我认真的说。
听希森的意思,犹兰迪好象就应该灭了阿佩德家族似的。
“如果是我……”希森琥珀色的眸子里波光流转,渐渐的深邃。
“我会把一切妨碍我的事物毁灭。并且……神鬼不觉。”
“人家犹兰迪又不是你!”我不赞同的翻白眼。不是说了么,人家犹兰迪是个温柔又儒雅的白马王子!
“他的确不是我。”希森挑了下眉,“如果他能做到我一半的狠绝,或许真的能和芙塞娅在一起。”
“说到底,阿佩德家族到底是不是犹兰迪灭的啊?看样子不像啊!”
“当然不是他灭的。”希森讽刺的冷笑,“他连人血都不愿食用,更何况是去杀爱人的亲人?”
“不是他杀的啊?那是谁杀的?后来呢?为什么芙塞娅的爷爷要说是犹兰迪杀的?”我眼睛一亮,赶紧问。
“阿佩德家族被灭的当天晚上,犹兰迪回来了,当时他并不知道发生的这一切。”
“他找到芙塞娅,痛苦的拥抱她,遗憾的对她说,虽然他没找到《挪得之书》,但他仍然希望继续他们的爱情。”
“那么巧?”我纳闷的看着希森,预感到悲剧的降临。
“芙塞娅冷笑,没有说话,接受了他的拥抱。但同时也将落日之刀,也就是后来被改名的芙塞娅之刀深深刺入了犹兰迪的心脏。”
“怎么可以这样!气死我了!”我‘腾’的站起来,气急败坏的道:“她该不会因为家族被灭时,犹兰迪刚好信誓旦旦的去寻找《挪得之书》,结果却没能带书回来。再听到她那个爷爷说是犹兰迪时,便断定犹兰迪真正是去灭阿佩德家族,而找《挪得之书》只是借口吧?”
“或许。”希森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总之,芙塞娅最后杀了犹兰迪,而且自己也用芙塞娅之刀自杀了。”
“冲动是魔鬼!怎么芙塞娅也不多想下?虽然那种情况下冲动是可以原谅的,可是……难道她就从来没有信任过犹兰迪么?”我叹息。
“血誓是在那个时候立下的。她付出碎裂灵魂的代价,赋予落日刀无可比拟的灵性,使它成为真正意义的‘芙塞娅之刀’,并以自己的鲜血为誓言,结束了她最后一次的猎人生涯——后世凡持此刀者,遇血族杀无赦。”
希森在笑,笑得慵懒邪惑,我却再次被吓了一跳,嘀咕一声:“就知道这玩意不好。”一边从脖子上摘下希森重新还给我的芙塞娅之刀,递到他面前。
“这个你还是拿回去吧,我才不要这东西呢!”
“戴着。”希森面无表情,用的是纯命令的口吻。
我瞪他一眼,暗骂他不知我好人心,忿忿的又重新把芙塞娅之刀挂回脖子上。
“到底是谁那么害人?灭了阿佩德家族不说,还害死了犹兰迪和芙塞娅?”我咬牙切齿,狂骂那个大坏蛋。
“我。”希森漠然道,眼里的情绪阴暗不明,静静等着我的反应。
突然,他露出绝对的高贵,有绝对的残忍的笑容。
“犹兰迪去寻《挪得之书》的时候,我轻易的毁掉了阿佩德家族,并且留了其中一个人最后一口气,让他等着芙塞娅回来。告诉他说……我叫犹兰迪。”
“什么!你?”我跳了起来,怎么也不相信,“真的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芙塞娅是个很特别的猎人,非常优秀。她也是第一个没有被我迷惑的人类,冷静,从容,出色,勇敢,我很喜欢。值得欣赏,而且……值得收藏。”
我安静下来,自己喜欢的人说喜欢别人,尽管已经是过去式了,但我多少还是有点吃味。
“因为这个?你就害死了犹兰迪和芙塞娅?而且还灭了整个阿佩德家族?”我不可置信的望着他,突然感到有点冷。
“犹兰迪是我的后裔,却为一个猎人而愿意堕落成人类,违背了我的意愿。芙塞娅美丽出色,却不能为我拥有,违背了我的原则。”
希森淡淡的开口:“而我,对于一切不满意的事物,通常的办法就是让它从此消失。”
疯了!我望着希森。千年的老怪物果真都有些思想扭曲。或者说,这就是累积千年欲望的力量?
“那你爱芙塞娅么?”我轻声开口,问了这个关键问题。同时也小心翼翼的捕捉着希森的表情变化,不放过一丝一毫。
然而,我失望了,希森的脸上毫无表情,只有一片望不出情绪的淡漠神色。
“太久了,久得我已经辨别不清当初到底是心动还是想单纯的占有。”
我觉得如入冰窟,撇开头,将视线从希森的身上挪开。
我爱上的……到底是一个怎样残忍得可怕的男人?
他像是察觉到了我的退缩,伸手掰过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不公平的对待他们?”我低垂着眼帘,摆脱掉他的钳制,不自觉的后退几步,高声质问。
“没有为什么。”希森沉着脸收回僵在半空的手,冰冷的开口,“我做事,不是每一样都需要原因的。”
好害怕!突然好害怕!害怕我也会是一个凄惨的结局。
时间对于血族来说是无限延长的,而我却会老、会死,直到一天花容凋谢,青春不再,谁知道希森会不会在哪一天突然对我厌倦?而我,又将成为他几个被抛弃的宠物。
似乎感到了我的不安,希森放缓和了脸色,将微微颤抖的我拉入怀抱,长叹一声:“告诉我,铫媖,你在害怕什么?”
“呜呜呜……”我闷在他怀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呜咽。
真是的!没事突然这么温柔干什么?害的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委屈!
“我怕……哪天……你会突然讨厌我,厌倦我……我,不……喜欢……我了。”我抽着气,断断续续的说。
“为什么这么想?”希森皱眉,脸上显得有些严厉。
我楞了一下,满面伤心的回答道,“他们都说……你以前有很多的宠物,而我……不过也是你众多……宠物当中的一个。”
“谁告诉你的?”希森的脸阴沉得吓人,我甚至怀疑自己感觉到了他的杀意。
“是、是伊洁萝说的。”我被吓得呆住,眼泪也止住了,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回答了希森。
但很快我又开始担心了,我这算不算是出卖了伊洁萝?不过……她既然是领主,希森应该不会把她怎么样吧?
“她?”希森的脸上阴云更甚,却意外的没有爆发,而是闪过一丝懊恼性质的无奈。
“伊洁萝说的是真的么?”
“是。”
“那你……我对你来说……是宠物?”我充满希望且不安的看着他。
他望着我,顿了顿,然后说:“是。”
指甲深入掌心,传来点点压抑的痛苦。
“你爱你以前的宠物吗?”我扬起头,认真问他。
“爱。”这次,虽然他表情依旧淡然,却给了我冷静的答案。
“那你现在还爱他们吗?”一阵酸意划过,我又问。
“不爱。”希森淡淡回答,面无波澜。但那背后,隐藏着的是什么样子的冷酷绝情?薄情寡意?天性凉薄?又隐藏着爱上他的人类,怎样的辛酸泪水?
“你……”我希望且不安的看着他,感到嗓子一阵发干,略带嘶哑的开口问他:“真的爱我么?”
“真的。”
喜悦一点一点的又冒出来。
我知道我犯了错误,我不该问这么多的。我现在应该做的是把握眼前的幸福,而不是忧心忡忡的想着将来的幸福。可是……因为内心深处,那么一点小小的奢侈,我还是问了出来。
“你以后还会爱我吗?”
“不知道,或许。”希森淡淡扫了我一眼,坦然与我对视,“只有在时间面前,我无法给你任何许诺。”
心里一阵泛凉,虽然我应该庆幸他回答得很诚实,但天知道我有多么希望他能够骗下我。
我闭上眼睛,安静的问他,“这么说,我很可能也如同你以前的那些宠物一样,在哪一天突然被你厌倦?”
他沉默,没有回答,只是静静注视着我,似乎想表达些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有表示。
“最后一个问题。”我睁开眼,定定的看着他,问:“我为什么只能是你的宠物?”
其实,不管他回答什么,结果都已经定下来了。我已经深深的迷失在他的情里,难道现在还有机会逃离吗?
“因为,宠物是宠爱的宝物。而你,则是我的珍宝。”
我再次怔住,不知道这下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虽然“宠物”这个名词听起来很令人伤心,但它的意思却似乎更值得探究。
希森缓缓走到那副油画面前,低头凝视,目光复杂难明。
“芙塞娅住在城堡里的那几天里,不习惯血族不分昼夜的昏黑,所以犹兰迪便送了这幅画给她。并且因为芙塞娅喜爱血色迷情,而为此在城堡种遍了迷情花。”
浪漫!我暗赞。心里对希森的所为多少有点抱怨与不满。
不过,或许因为年代久远得不真实,而且事不关及的原故。我除了有点愤愤不平外,也没有太大的情绪。
“而这些字……”希森指着落款处芙塞娅的那段字道:“这些是芙塞娅匆匆赶回家族时写下来留给犹兰迪的,那时她还不知道阿佩德家族已经被灭。”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事?”我突然问。
“因为你想知道。”他顿了下,紧紧摄住我的眼睛,仿佛看透了我的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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