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吸了口冷气,李煜凝声。
“现在,李兄明白了吗?”绝情剑淡淡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在黑暗中显得异常醒目。
叹息了一声,李煜颇有些沉重地摇了摇头,喟然道:“情剑兄真非常人,观察居然如此细致入微!李煜拜服!”
若有所失地耸了耸肩,绝情剑半侧过身,望着远处星星点点的闹市灯火,以略带悲怆的语气说道:“所谓血浓于水,血亲之间的那种心连心的亲切之感岂能说忽略便忽略?如果依依真如李兄所言,随时都有可能遭受云隐龙老贼的侮辱,以李兄血性,怕是拼了性命不要亦要周护妹妹周全罢!?又岂会在大寒山上神定气闲与我商量应付林玉娇之事?”
再度叹息一声,李煜的眸子忽然间亮了起来,望着绝情剑深深地叹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情剑兄也!就冲刚才一番话,情剑兄,你这个兄弟我交定了!倘若你不嫌弃,我们这便结为异性兄弟如何?”
轻轻地点了点头,绝情剑说道:“也好。”
两人叙了年庚,自然李煜年长做了大哥,绝情剑小了李煜整整十岁,做了小弟。
“大哥。”绝情剑站起身来,轻轻掸去膝盖上的灰尘,转头向李煜道,“有句话我得提醒你,云智老谋深算,他极可能早知道你的身故意隐而不发亦说不定。”
“多谢兄弟提醒。”李煜重重地拍了拍绝情剑的肩膀,点头凝声道,“我心里有数!哼哼,他们在利用我,我何尝不是在利用他们?教兄弟知道,大哥我早已有万全之计,旦等时机成熟定能讨回失去的一切,让云隐龙老贼遭受该有的惩罚。”
同一时间,云家秘密。
云隐龙和云智正阴沉着脸冷眼相对。
“智叔,你确定?”云隐龙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沉沉地盯着云智,阴声道,“果真如此,我们是否要趁早要了他的小命,免得将来一发不可收拾。”
“不可轻举妄动。”云智冷厉地摇了摇头,凝声道,“无论如何,李煜不过是一只小虫,掀不起什么大风浪,但他背后的指使之人却不容小觑!老夫连日苦思,得出极为惊人的结论,兴许此次乐家家赌坊汽车炸弹袭击案,亦出自此人手笔!”
“智叔!?”云隐龙倒吸一口冷气,冷声道为,“这不可能!在黄河市除了我们云家,谁还有这个实力?乐家家案件只能是依沐风那个白痴所为,绝无其它可能!”
“这还只是一个不成熟的猜想。”云智蹙眉凝声道,“你所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谁要想在黄河市瞒着我们动如此大的手脚,除了另外三家,别人还真没有这个实力!不过,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似乎有个极其可怕的厉害人物在背后冷眼望着我们,令我胆战心惊。”
云隐龙的眸子闪了一下,心里却是不屑地冷冷一笑:这就是所谓的江湖越老,胆子越小。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那神秘人物与李煜有关联,我们只要牢牢地控制着李煜,严密注意他的动向,就定能揪出幕后的主使之人。”
云隐龙舒了口气,避开话题道:“智叔,此事还是以后再说!现在还是先说说,林依两家的纷争,我们该如何站位?”
云智嘶了一声道:“这件事也是十分蹊跷,虽说现在林依两家已经势如水火,已经斗得不可开交,但我仍是难以想通,那个绝情剑是凭什么把本来绝无可能之事变成了事实?奇怪啊,真是奇怪之极。”
云隐龙嗯了一声,问道:“智叔是认为,那个绝情剑有问题?”
摇了摇头,云智冷声道:“这个绝情剑虽然年纪轻轻,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像山一样沉重,比起李煜来不知要深沉多少倍!不过,至少目前他和我们云家还算是同盟关系,手里有云依这张王牌,相信还可以利用他一阵子,至于将来——如果不能为己所用,定然先设法除掉,否则必养虎为患。”
“我正有此意。”云隐龙冷冷一笑,阴声道,“真可谓英雄所见略同啊。”
点了点头,云智沉声道:“无论如何,先等林依两家的火并有了结果之后再做决定亦不迟,你不要忘了,还有另一家子到现在连什么动静都没有呢。”
“他们?”云隐龙迅速摇头道,“他们是绝不会介入的,智叔怕是多虑了吧?”
“世事难料,将来的事情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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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再上雪山
“我真没有,二哥,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这么做!”依飘零直直地望着绝情剑,举手向天,神色肃然,“再怎么说,她都是我一母同胞的姐姐,我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会对她不利,二哥,我真的没有。”
白云生吸了口气,将视线从依飘零身上移开,转而望着绝情剑,无论如何,依飘零看起来都不像是在撒谎。
“小五,我不想多说什么了。”绝情剑叹了口气,说道,“有些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说出来就没什么意思了!我只是想提醒你,现在你的处境已经极其危 3ǔωω。cōm险,一旦事情的真相外泄,你随时都有性命之忧,该怎么做,相信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倒吸了口冷气,依飘零霍然作色,厉声道:“二哥,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真的认为我是个伤害胞姐的丧尽天良的禽兽吗?如果这样,那你有我这么个兄弟是否亦是一种耻辱!?不如从今天起,你我兄弟一刀两断,从此各走各的再不相干!”
“你——”绝情剑僵了一下,无语。
“别激动,唉呀你们两个先别激动。”白云生见势头不妙,急忙将冷眼相向将欲起冲突的两人拉开,并让候晔劝说依飘零返回自己的赌场,待两人去得远了才向绝情剑蹙眉问道:“老二,说真的,我也觉得老五不像是绑架飘雪的凶手,毕竟他是飘雪的胞弟呀。”
“没错的,大哥。”绝情剑深深地叹息了一声,颇有些落寞地说道,“你是小看了老五这个人了,其实老五的心机很是深沉,他演戏的天分更是惊人,要想看出他心底的秘密真是难比登天!飘雪的失踪,我敢百分之百肯定就是他让人干的,不过此事亦不急在一时,我相信他还不会禽兽到危及飘雪性命,只是他自己的处境已经十分危 3ǔωω。cōm险。”
“老五的处境?”白云生愕然道,“不会吧,你是说上次那个木桶伯?那不过是依家借机积聚实力的一个借口,最后还向老五道歉了呢。”
“唉——”绝情剑摇了摇头,再叹道,“大哥你还是不相信我的话,我是说,如果让依沐风发现居然是老五绑架了他的女儿,你想想看?依沐风为了飘雪甚至不惜冒着灭族的危 3ǔωω。cōm险亦要和林家火并,最后老五的下场会怎样?”
白云生打了冷颤,眸子霎时缩紧凝声问道:“可问题是,你怎知依沐风是为了飘雪才和林家火并?而不是为了乐家家惨案引起的纷争?”
“大哥你怎么糊涂了?”绝情剑的眉头越发蹙紧,语气微微有些加重,“如果是为了乐家家惨案,两家的火并还会等到今天?林玉娇还会蠢到跑到黄河市来?显然,这次火并绝非乐家家惨案所引起,那么还有什么原因能令依沐风如此丧心病狂?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嘶——”白云生倒吸了口冷气,闷声道,“我日,让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儿,那现在我该怎么办?我们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老五等死吧?”
绝情剑轻轻地摇了摇头,叹道:“我现在马上要去一趟拉萨,那里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处理,好在以老五的深沉一时半刻还不会有人疑心到他!这几天你先小心保护好他,一切等我从拉萨返回之后再作打算,如何?”
点了点头,白云生道:“也只能如此了,那老五你自己也小心点。”
与此同时,在另一处豪华的房间里。
依沐风暴跳如雷,狠狠地一掌劈在眼前的檀木桌上,一声巨响里居然将眼前坚硬的木桌劈得粉碎,散乱的木屑炸了满地。
木桶伯生生地打了个冷颤,吓得几乎尿裤子!
以他侍候依沐风多年的经验,这显然不是什么好征兆,每当依沐风暴怒的时候必然有人要倒霉送命,而眼下,房间里除了依沐风便只有他一人!想到这里,木桶伯几乎吓得下牙跟下牙真交战。
“继续给我找!”
依沐风怒吼一声,嗔目怒瞪木桶伯厉声道:“既便是挖地三尺亦要给我将小姐找到!如果——在明天太阳升起之前,你还找不回小姐,那么——你就自我了断吧。”
木桶伯脸色剧变霎时灰败欲死。
依沐风的这句话无疑是宣判了他的死刑,根据他多年的经验,小姐显然不可能在欢乐居!那里几乎每一寸角落都搜遍了,便是地下通道亦挖开来搜了不止三次,但连一只雌性的老鼠亦没有找到,哪来的小姐?
不知道是哪个该死的白痴,居然跟老板说小姐会林家关在欢乐居?给自己惹来如此横祸,但教我知道了是哪个混蛋造的谣我非扯掉他的脑袋——
木桶伯仍在憎恨那个制造假消息的人,依沐风早已经重重的一脚踢在他的臀部,顿时将他的身躯踢得飞了开去,膨的一声狠狠地撞在墙上又滑了下来半晌爬不起身来。
“你这个白痴,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带人去给我搜!”
“是,老板。”
木桶伯挣扎着爬起身来,踉跄着奔出了房间。
深深地吸了口气,依沐风勉强令自己冷静下来,伸手解开系紧的领结,令自己感到舒坦些。缓缓地在完好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刚刚散发着野兽般光芒的眸子逐渐阴冷下来,腾起了一团闪闪的冷辉。
“出来吧。”
随着依沐风幽幽的冷声,房间里鬼魅般腾起了四团黑影,大鸟一般凭空而显,仿佛亘古以来他们就已经站在依沐风跟前似的,而刚才,那里明明还空空如也。
一般的身高,一般的装束,宽大的黑色斗蓬将他们全身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整个一西方神话故事里的祭司形象,只是那丝气息似乎要邪恶得多。
“主人。”其中的一道暗影忽然踏前一步,幽声道,“林玉娇已经离开了黄河市。”
“是么?”依沐风霍然色变,厉声问,“什么时候,几个人?乘什么交通工具离开的?”
“一个小时之前,只身,乘民航飞机,待属下发觉欲行拦截时飞机已经离开机场多时了。”
“如此说来——”依沐风舒了口气,点点头道,“小姐仍在黄河市内,你们给我听好,严密注意黄河市的机场、汽车站、轮渡码头还有火车站,但有发现任何可疑人物,立即报告我,必要时不惜一切代价也不能放过任何可疑人物,明白了吗?”
“是,主人!”
四道暗影恭应一声,鬼魅般退了开去。
望着空荡荡的房间,依沐风的神色终于黯淡下来,浮起一丝惨色。雪儿啊雪儿,爹爹既便是毁灭整个世界,亦不会令任何人伤你半根毫毛!你尽管放心,这个世界上,谁也不能伤害你,谁也不敢——
绝情剑下了飞机,打车直奔布达拉宫,却在外面的大街上遇到了凝思苦想的大喇嘛,正在地上指指画画,嘴里亦念念有词,不知在说些什么。
绝情剑的心里霎时咯顿了一下,大喇嘛在这儿但水暗香呢?怎不见她人影?
“师兄!”绝情剑蹙眉走到大喇嘛身边,硬生生喝了一声将大喇嘛从沉思中惊醒,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暗香呢?”
“咦,师弟!?”大喇嘛神色一恼抬起头来正欲女火,见是绝情剑忍不住眉头一喜,欢声道,“你来得正好,来,替师兄想想这题拼图,真是邪了门了,明明只是将一个大三角形切成四小块而已,为何位置一换再组合起来却就少了那么一块了呢?奇怪,难道三角形的计算公式有误?如此一来,岂非所有建立在三角形面积基础之上的所有学问统统都要作废了?”
绝情剑掠了一眼,原来是那题斜边做了手脚的错觉题,便闷哼一声道:“我问你,暗香呢?她人呢?”
“啊?”大喇嘛似是极怕绝情剑的冷眉冷眼,见状缩了缩脖子,轻声道,“她——她跟一个老外上雪山去了,叫,叫你来布达拉宫后马上去雪山接她。”
“老外!?”绝情剑的脸上掠起一丝阴云,厉声问道,“那你为什么不陪着她?我不是让你寸步不离地保护她的么?”
“呃——我——”大喇嘛退下了一步,忽然指着地上所画的拼图,急忙解释道,“那老外出了一道妙题,我不觉入迷,待回过神来师弟你已经在我跟前了,迷迷糊糊间只记得那女孩只说了那两句话。”
绝情剑闷哼了一声,冷冷地瞪了大喇嘛一眼。
水暗香能够放心跟随前去的老外,想来亦不是陌生人,必是那个据说曾在飞机上勇挫劫匪的杰克!暗香若有他陪同前往雪山倒也不会有甚危剑,只是让两人单独相处一起始终不是一件正事。
想至此,绝情剑再不理会大喇嘛,飞奔上了布达拉宫,直奔尊者密室。
为今之计,还是尽快取了扭曲时空大法,然后直奔雪山接回暗香便是了,这个傻女人,定是又去采劳什子雪莲花了,还真信自己已经身患血癌绝症了呢。
绝情剑飞奔而上,布达拉宫古老的大门逐渐在他面前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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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致命爱恋
“杰克,还是不要了,那太危 3ǔωω。cōm险了。”水暗香望着杰克无力地摇了摇头,虽然她心里还是十分渴望得到那朵盛开在冰崖上的雪莲花,此行冒着极大的风险再次来到雪山亦是为了替情剑找一朵治病的雪莲花。
“没事儿,我可是有登山证书的专业登山人员。”杰克冲水暗香笑笑,眨了眨蓝色的眼睛,又拍了拍胸脯,故作笑语,“再说这冰崖才那么丁点高,既便摔下来也没事儿,等着我,回头我就把雪莲花给你采下来。”
“可是……”水暗香吸了口气,还想再劝杰克放弃这打算时,杰克已经走到了冰崖下开始准备攀崖,水暗香的芳心轻轻一颤收回了已经吐到嘴边的话语,既然杰克已经打定主意要攀崖,还是不要令他分心了吧?
杰克虽然嘴上说不怕,但真到了冰崖下望着那高入云端的直壁还是感到有些胆战心惊,他确实是专业登山运动员,但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自从十年前他父亲为了救他和妹妹从千丈绝崖上摔下来摔死之后,他从未再攀过岩。
“杰克,你疯了吗?”伙伴从旁边靠了上来,小心地看了看后面远处的水暗香,压低了声音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哦,上帝,你会没命的!”
“嘘……”杰克冲伙伴做了个手势,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