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立刻被茶水染上。
更让人一惊的是,那茶水竟然迅速灼烧了新郎的红衫,冒起白烟。
“有毒!”周围的人一片惊呼,纷纷退步。坐着的静妃一下子站起来,第一反应就是把暖听拉到自己身后,在皇上面前如此胆大行凶,即便是最疼爱的公主也不行。而且再怎么说这也是自己的女儿。
此种状况,看守在外面的御林军忙走进来,把人群推倒一丈之外,把皇上和皇后等人围到中间安全的圈子里,皇上大步走至郑忧身边,紧蹙着眉头看着那被烧成打洞的衣衫,随即冷光立即射到静妃身后的齐暖听身上,“快带郑忧和沈雁下去,请御医瞧瞧。其让人都散了吧。”
一向少言寡语的郑忧抱拳恭敬道:“请皇上给郑忧一个交代,如果不是郑忧反应及时,今日遭遇毒害的便是郑忧刚过门的妻子。”字字深情,字字动情。
让齐暖听听来却极为刺耳,这个刚刚与自己和离的男人竟然短短几日就喊着别的女人妻子。她几步站出来,指着郑忧愤恨道:“郑忧,你竟然如此无情。才与本公主三载夫妻之情竟然不抵一个刚娶的女子。你是不是早就心仪她人,是不是早就与她暗通私情,本公主从没见过你的温柔深情,温柔动作!一切都像是你戏弄了本公主一般,本公主不甘!不甘……”
“请暖听公主莫要毁掉沈姑娘清誉,我与沈雁相识不过三天。怎么会暗通私情。”郑忧立即出言反驳,句句都是为了沈雁。
家丑不可外扬,皇上黑着脸一挥手,御林军统领雷鸣动作迅速,让御林军把众人全都请散出去,顿时喜堂内就安静下来,皇上几乎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他宠爱公主不假,但是也不能允许她们胡作非为,“暖听,你既与郑忧和离,两人之间就没有任何关系。何必伤害无辜之人,况且还是你当日主动提出,今日之事,朕定要重重责罚你。”站了片刻便觉得身体困乏不已,忙坐回去。
“你就回公主府禁足三个月,罚掉公主俸禄半年。三个月后由朕亲自为你选择驸马。还有静妃身为母妃有教导之责,朕也要罚,静妃禁足一个月,任何人都不得探视。”
齐暖听泪眸掠过旁边半低着头的郑忧,闪过浓浓的恨意,平静的屈身:“儿臣遵旨。”说完便头也不回去的独身离开。
静妃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样的惩罚还不算太重,忙强颜欢笑着盈盈一拜,“臣妾谢过皇上,臣妾知错了。”
无论皇上是否偏袒,今日都是大喜之日。郑忧直起身子,由着新娘沈雁穿过偏殿,一路向新房去了。皇上目露疲惫,便于皇后一同回宫去了。静妃想要与自家大哥聊上一会,可是郑畅文满脸欣喜正与众人一一敬酒,那顾得理她。静妃瞬间便意识到自家大哥冷落了自己。
“主子,奴婢见郑夫人在后院园闲着,要不主子去见见郑夫人?”姿月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想起以前每次主子回来郑府,郑大人都是热情的相待,互相谈心事,如今怎么突地就变了。
静妃放开已经握着发皱的袖袍,“何必自讨没趣,嫂子原本就对我有颇多的看不惯的地方,如今……罢了,我们回宫吧。”要她堂堂一个皇宫妃子求一个夫人,她还不会如此降低自己的身份让别人笑话。
越是临近八月十五夜,苍茫浩瀚的夜空中的月亮也是退去了往日的清冷,多了几分温暖之意,快要盈/满的月亮如果挂在枝头定然要压弯了细嫩的树枝,于是它缓缓的爬到了正夜空,整个都城都裹上了一层银白色。
明亦王爷君亦苑里,单春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因为太过无趣便随便翻书看着,看了一会儿就打着哈气,一手托着脑袋阖上眼睛,今夜齐寒亦不知道去哪了,院子里也极为安静。单春迷迷糊糊似在做梦,又不像是在做梦,嘴角有晶莹的液体滑出,她还知道用胳膊一抹。
齐寒亦走进屋来便看到这幅场景,顿时酒醒了大半,沉稳的坐过去拽起她的耳朵,单春痛的站起来,看清眼前的人,她不满的挥开他的手,“干嘛呢,我正睡得舒服呢。”还不断打着哈气。
“洗洗,睡觉。”丢下四个字,齐寒亦收回目光向床边走去。
单春干瞪了他一眼,嘀咕着,“睡觉还洗什么洗。”她也向床边走去,才猛然反应过来,“你……你是要这里睡么?!不行,快起来!”
“本王为什么不能在宠妾这里睡觉!”这几日真是太过宠她了,胆子越发大了,说话都没边没沿的,齐寒亦冷冷瞥了她一眼,伸手翻开被子躺下,目光又掠过她袖子,“把这件衣服给本王扔了,脏死了。”
单春抱住自己的胳膊,“为什么,我才穿了一天,怎么脏了。嫌脏就别来这里睡觉。”别过脸,多希望自己扭过头去时,床上空空的,她才不要和别人一起睡呢,尤其是他。
齐寒亦不屑的盯着她的那点小心思,极不耐烦的把她拉到床边,把衣服袖子扯给她看:“睡觉流口水,都抹在了衣服袖子上,你看看!”
果然,那淡青色的衣袖上一片湿意,单春抽抽嘴角,一本正经的看着他的黑眸,“难道你睡觉的时候没有流过口水,哼!”看他死皮赖脸的躺在床上不动,单春细眉一竖,用劲拉住他的胳膊,“你回去自己的床上睡觉,我要一个人睡!”可是齐寒亦身体太重,她死也拉不动,最后只能无奈的跺跺脚,气急败坏的在屋子里转着圈圈。
看着那抹身影气哄哄的可爱的模样,齐寒亦嘴角不经意翘起来,黑眸中露出百年一遇的温柔,不过实在是等得不耐烦了,就翻身下床,把单春拦腰扛起来,顺便关好房门,吹了烛火,然后把她放到床内侧,自己跟着躺下来,按住她乱动的身子。
“既然是本王的宠妾,既要做够样子,你日日承欢才行。”
“不嘛,谁要天天看你歇在哪里。”虽熄了灯,但是月光打进来,两人互相看得见对方,单春依旧一脸不情愿,眼珠黑溜溜一转,伸手捏住他的脸颊,甚为觉得好玩,“主子,痛不痛?”
齐寒亦显然被这样的“调戏”怔住了,从小到大都没有人会像这样捏他,且还是他的脸颊,看她纯净小脸洋溢着得逞好玩的笑容,齐寒亦握住她的手,欺身上前,含住她的粉唇,这已不是第一次吻她,却是第一次在静夜下享受她的香甜。
单春的第一反应就是提脚然后狠狠的朝着他踢去,齐寒亦细细辗转着,先一步用腿压住她的细腿,两人之间直到毫无缝隙,被子里温度亦是骤然升高,他唇偶尔离开时,听她勉强说出的,“不要……走开……”
在齐寒亦眼里,女人都是口是心非,一旦享受到男女欢爱一定会露出本性,主动承欢。可是单春每次的拒绝他看在眼里,明眸中纯净的排斥,他不过只是回避着。薄唇轻轻在她眉宇间一吻,故作温柔道:“既然跟在本王身边,何必就成了本王的人,以后定不会亏待你的。”
这一刻,单春显然是沉沦在他的温柔,霸道中,不等她回答,齐寒亦揽着她的身子,两人坐起来,齐寒亦密密的吻一直停留在她的脸颊,眉眼,唇边,不知不觉两人的衣衫尽退去,银白月光下,单春墨黑长发散在白皙的肌肤上,唯剩下肚兜时,期货那一又揽着她睡下,压在她身上,看着她被迷醉的害羞模样。
正文 60 梓绮刺字
更新时间:2013…05…11
等到齐寒亦看够了,等到她抓着被子的手心全都湿润时,他才轻笑出声,笑声听来是自发肺腑的真诚,重新躺倒旁边,把她小心的搂进怀里,拍着她的后背,像哄孩子睡觉一般,动作明显有些生硬的难受。
八月十五夜,夜空上的盈/满的月亮比平时不知大了多少,好似都可以看见清白色的月亮中凄美的嫦娥和玉兔在尽情的嬉戏。不到傍晚时分,单春在府上已经吃了好多的月饼,摸摸圆滚滚的肚子,她一抹嘴角,仰躺倒榻上,“姐姐,晚上我可以不去么,最讨厌每次去都站在那里。”
苏棉坚决的摇摇头,在柜子里给她挑选着适合的衣裙,看着外面夕阳西落,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她只好走过来把她拉起来,“快起来走走,不然一会到宫里有你难受的。”
单春翻翻白眼,“我只是一个妾侍,有王妃姐姐陪主子去就好了。好不容易塞了这么多的月饼……”翻身过来抱住苏棉的胳膊,讨好道,“苏棉姐姐就去跟王爷说我吃多了,好不好?这样我就可以不用去了。”
苏棉眸光一转正好看见一袭黑衫的齐寒亦站在门口,她忙曲膝一拜:“见过王爷。”
“嗯,快去准备。”齐寒亦语气不冷不热,慢步走过来,盯着她呆住的背影,“撒谎也要找个让本王信服的理由,如果不去,就罚你三日不准吃饭。”
等到单春鼓起勇气转过身来,背后的人影已经不见了,但是到现在她还能感觉到那种寒冷的温度贴在后背,似乎好久都不曾感觉到了,看来自己的小命还是悬着,吐吐舌头,朝着苏棉招招手,“姐姐抓紧准备哦。我先出去转一圈。”说着自己一溜烟的就蹦跶着出去了。
单春出了君亦苑,一路向后院的厨房走去。每次参加宫中宴会她都会提早到厨房,让人给她准备些大饼子,以免宴会时间太长,半路饿了怎么办,轻车熟路的绕过后院与正院的必经之路,两边的侍卫见是王爷的宠妾自然没有出口询问。单春嘻嘻一笑,眼见着厨房的院落不远了,每次到这里都能找见好吃的。
“站住!给本公主站住!”岂料恶狠狠的女声传过来,单春看了看周围,梓绮指着她的身子,“本公主说的就是你!你怎么来后院了,有什么目的?”她正愁的站在原地,这几天满肚子的气没出发呢,瞧见单春她一时来了兴趣。
单春撇撇嘴,“你已不是公主了,还这么刁蛮。看来在后院呆着时间还是不够长呢。”有了齐寒亦的几天才宠爱,她不仅胆子大了几分,也会学会狐假虎威了。
一提起自己公主的身份,梓绮就更加忍不住心里的怨恨,大步走过来拉着单春往自己的院落走去,“本公主至今都没有给你教训,从遥中镇到现在,已经三年了,为什么当时唯有你一个人活下来了,其中的道道本公主最清楚!”
“放开我,梓绮,放开我……”单春身子太小,又没多少力气。
梓绮身后的婢女也是担心的说道:“主子,毕竟单春是王爷的宠妾,要是让王爷知道了,定然不会饶过主子的,主子还是放了单春吧,奴婢求求您了。”她可不想在跟着主子受罚,这几天的处境已是让她过不下去了。
婢女的话更是激怒了梓绮心中的恨,就因为她说了这句单春的话,齐寒亦就把自己所有的期盼的生生的毁掉,她怎么能放过这个贱人。当初在遥中镇,这个贱人就屡次夺走自己的风采,那幼稚得胜的眼神早就印在自己脑海里,如今,“我非要毁了你这张脸,我看齐寒亦还怎么宠爱你……”
梓绮做事向来狠辣,身边的婢女一清二楚,所以婢女忙向另一个婢女使个眼色,婢女看着此时主子顾不上的眼神,便匆匆跑去报信了。
“放开我,这不关我的事,是王爷早就有这个心思,所以才利用的我。梓绮,你冷静一点好不好,我可以向王爷求情,放你出府……你想要什么跟我说,我都可以求王爷的。”已经经历过一次生死,单春比以前更珍惜自己的小命,可是她的话梓绮根本听不进去。
几人来到后院妾侍住的地方,院子里一颗梧桐树下,另一个妾侍听梦坐在石凳上,由婢女揉着肩膀,见到进来的几人,她一眼便认出了在王爷身边呆着的单春,不过只是淡淡的挥挥手,示意婢女停下。
“姐姐这是作甚,抓来王爷身边的宠妾,不怕王爷责怪么。”这几月的时间,听梦已经脸色略显发白,眉宇间更是憔悴不已,勉强能够露出一两分笑容。没有王爷的宠爱,她们只会老的更快。
“一个都永远被遗弃在后院的女人,凭什么来说本公主。”梓绮谁的话也听不进去,把单春拉进屋子,自己拿出放在桌上的匕首,再次把单春拉出来,示意婢女过来,“按住她的肩膀,本公主要做一件好久都没有做个事情。”
“要做什么?”听梦忍不住问道,对梓绮的嘲讽丝毫不在意。
“本公主要在她脸上刺字,刺上‘贱人’二字,时间长了不知本公主的手艺如何了,刺得不好,贱人可不要哭啊。”这番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极为轻松,却让其他人都秉住呼吸,有谁亲眼看过这么残忍的手法。
听梦忙拿出自己袖子里的手帕,捂住眼,她不是不好奇,可是这样瞧着也害怕。
单春更是抖着身子,大哭了起来,“梓绮,不要这样。求你了……我怕!”看着那明晃晃的匕首,她心里就发颤,“你给我痛痛快快一刀算了,何必这样麻烦。”她宁愿一刀刺进去,也不要忍受着耻辱,和痛。
梓绮傲慢的脸上逐渐扭曲,“本公主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你。”说着已经拿着匕首接近了单春的脸颊,单春身后的婢女亦是手一抖,单春身子立即向后躲去,梓绮一记冷光看向自己的婢女,“你要不好好按着她,本公主也会给你刺上字。”
婢女无法,只好闭上眼,使劲按着单春的身子,单春感受到脸上的冰冷的,也立即闭上眼睛,梓绮按住匕首,准备刺进去。
“嗖!”一根银针射过来,梓绮手腕一麻,手中的匕首落在地上,她转头看去,见门口站着的一人,面色复杂,顿时愣在原地。单春早已挣脱出,躲到齐寒亦的身后小脸依旧惨白。
齐寒亦狠狠一挥袖子,“单竹,给梓绮脸上刺上字,本王明日便要好好瞧瞧。”寒眸掠过梓绮的脸,抓着单春快步离开。等进了正院,他松开她的手,“你来后院做什么!是嫌惹下的事情还不多么?”
“又不是我的错。”单春瞥过嘴,揉着被抓痛的胳膊。
“那你来后院做什么,不来后院你能遇见她!?”齐寒亦顿时怒气横生,怒瞪着她。
单春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