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唷,疼,疼死了,陛下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啊。”段鸿羽捂着膝盖,痛声哀嚎。
“你怎么就不摔死。”
“臣侍舍不得陛下,所以臣侍得活着。”
噗,是舍不得你这条小命吧。
从御书园一路背到落羽院,顾轻寒浑身冒汗,口干舌燥,走到桌边,伸手倒了一杯花茶喝了下去。
喝完一杯,仍不解渴,直接拿起茶壶,直接对着嘴咕噜咕噜喝了下去。
喝完后,才稍微好一点儿,擦了擦嘴角的余渍,对着小侍道,“赶紧找个太医给段贵君看看。”
“你今晚好好在落羽院歇息,哪也不许去,朕先走一步。”
段鸿羽见顾轻寒离开,连忙喊住,“陛下,您要去哪,今晚留下好不好。”
留下,要是留下来,你今天还能有命在吗?就算有命在,也半死不活了吧。
挥挥手,脚步不停,直接朝外走去,“朕还有国事要处理。”
话音落,已看不到人影了,段鸿羽有些失望的收回目光。
看着膝盖上的伤,再想到刚刚陛下背着他回来,心里就一阵甜蜜。
哼,楚逸,陛下宠爱你,只不过是中了合欢药罢了,陛下才不会宠你这种小人。
不就是药吗,他也有,他最近还研究了一种花茶,无色无味,却能够激起人最大的欲望。
等他伤好后,再哄一哄陛下,讨得陛下的喜欢,然后再偷偷的在茶里下药,等把陛下伺候好了,还怕陛下不会宠爱他吗,哼,走着瞧。
冲着外面大喊,“红奴,本君新研制的红茶呢。”
红奴闻言,急急赶来,有些讷闷的道,“贵君,红茶您昨天不是放在桌上吗,还在呢。”
红奴笑看指着桌上的茶壶,这一看,愣了,谁那么大胆,敢碰贵君的茶壶。
段鸿羽瞪大眼睛,指着茶壶,惊恐的道,“你不要告诉你,这壶茶,就是本君辛辛苦苦研制出来的红茶?”
红奴吞了吞口水,后退一步,生怕段鸿羽一气之下,将他痛揍一顿,哆嗦的道,“贵……贵君,就是这壶茶,奴才也不知道是谁动了你的花茶。”
动你妹啊,刚刚陛下喝的可不就是这壶茶吗。
嗷呜,上天也太‘厚待’他了吧,找楚逸麻烦,竟然造就了楚逸成为贵君的机会。
好不容易,研制烈药,今天,难道又要成就别人吗,有没有错搞啊。
单脚一蹦一跳的来到桌前,拿起茶壶,将壶口往下滴落。
段鸿羽脸色阴沉,居然连一滴都没有剩。
那今晚,那今晚到陛下到底去了哪里啊。
扭头,总着红奴大喊,“找,给贵君找陛下去,看陛下今晚去哪。”
看到段鸿羽的表情,红奴心里‘咯噔’了一下,那壶花茶,不会是被陛下喝了吧。要不要这么狗血,他只想安静的做个美男子啊,为什么就不能成全他呢。
不敢耽搁,拔腿狂奔,连忙去打探陛下的下落。
段鸿羽气得脸都绿了,一把将桌上的茶杯全部掀翻,大吼一声,“啊……”
今夜谁跟他抢陛下,他就跟谁拼命。
“来人,来人,快来人啊。”
门口的小侍听到段鸿羽的厉吼,吓了一跳,连忙快步跑来,“奴才参见贵君,不知贵君有何吩咐。”
拿着手中最后一个茶杯,冲着小侍们砸了过去,不断厉吼着,“去,马上去,立刻给本贵君抬一个辇轿过来,本贵君要去凤鸾宫,马上,立刻,速度,滚出去准备辇轿。”
小侍们吓了一跳,连忙狂奔而去。
贵君又发狂了,好恐怖。
顾不得包扎腿上的伤口,坐上小侍带来的辇轿,坐上由八人抬的辇轿上,急急往凤鸾宫而去。
且说顾轻寒从落羽院出来后,看了看天色,戌时都已经快过了,连忙加快脚步往凤鸾宫而去,生怕晚了一步后,会造成她无法承受的事情。
因为着着,顾轻寒直接使用轻功,风一阵的飞向凤鸾宫。
突然,顾轻寒疾驰的脚步顿住,诧异的看着前方一个身穿蓝衣,丰神如玉,摇着扇子的慵懒男子,男子嘴边噙着一抹微笑,邪看着顾轻寒。
蓝玉棠?这只死狐狸,他怎么在这里,真当她的皇宫是菜市场吗。
脸色一沉,“你可真够闲的,在哪都能看得到你。”
蓝玉棠挑眉,眸中绽放一抹摧残的笑意,扇子一合,用骨扇敲打着手心,邪笑道,“亲爱的,你这句话可说错了,只有你在的地方,本少主才会出来,本少主,一直等着你娶我呢。”
“行啊,要不,今夜你来侍寝。”顾轻寒随意的拍拍手,冷笑道。
蓝玉棠身形一闪,瞬间移到她近前,用骨扇想挑起顾轻寒的下巴,顾轻寒哪能让他得手,一把挥开他的扇子。
蓝玉棠也不在意,而是调笑着道,“亲爱的,你不能这么偏心啊,十五就让本少主侍寝,本少主,可不可以改在十六,或者哪一天都可以呢。这个十五嘛,要不,让赏给你那个人妖贵君吧。”
“人妖贵君?”哪个人妖?
蓝玉棠右手一撑,直接坐上假山,笑道,“可不就那个喜欢穿着红衣的人妖。”
撇撇嘴,什么人妖,她的宝贝儿可爱得紧呢,比他可爱多了,虽然最近做的事,让她很不喜欢,可改变不得他的娇憨可爱。
“要是舍不得让那个人妖侍寝,本贵君倒还有一个人选,可以让他侍寝。”
顾轻寒负手而立,挑眉,除了段鸿羽还有谁得罪过他吗?整个后宫里,应该也只有段鸿羽一个人跟他有仇吧?
气定神闲的等着他的回答。
蓝玉棠悠哉游哉的摇着扇子,慵懒的道,“昨夜你新纳的楚贵君不是把你服侍得很满足吗,你可以再让他服侍一次。”
顾轻寒脸色一黑。
“对了,不是还有一个为你流产的上官贵君吗,啧啧啧,召他今晚侍寝也不错,国色天色,楚楚动人的大美人啊,看得本少主,口水都哗啦啦的往下流了……”
话未说完,一阵强烈的气流袭来,那股气流带着毁天灭地的磅礴威压,蓝玉棠一惊,收起慵懒的动作,身子快速往旁边一躲,躲了过去。
“臭女人,竟然对我下了杀招,你可真够狠的。”
“更狠的还没出来呢。”随着顾轻寒的话落,一片片树叶如实质飞刀般,铺天盖地的刺去。
蓝玉棠弯身,躲过几片如飞刀般锐利的树叶,那树叶,越过蓝玉棠,直直往前冲去,力道之大,竟然直接穿透一颗梧桐树,力道不变,又接连冲去,直到第二颗双人合抱粗大的树木时才停了下来。这幅情景让一边闻声赶来的侍卫吓了一跳。
除却这几片树叶,还有数片树叶,威势不减的斜飞而来。蓝玉棠一手快速的打开扇子,以扇子格开那数片数叶。
说也奇怪,明明只是几片数叶,以及一把纸扇,却发出金属的重击声,清翠悦耳。
足尖一点,身子险险的躲过第三重树片飞刃。
接二连三的杀招,让蓝玉棠有些应接不暇,额上冒出一缕细汗。
躲过这重重杀招后,蓝玉棠身子在空中一个旋转,飘然的落了下来。
邪魅一笑,“亲爱的,这是要谋杀亲夫吗,为夫好怕怕。”
看到这幅嘴角,顾轻寒恨不得杀了他。
她们两个的武功,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了谁,更伤害不了谁,要跟他再玩下去,只怕斗个几天几夜都无法斗出胜负。
撇撇嘴,等过了今晚再去收拾这只狐狸。转身,朝着凤鸾宫走去。
蓝玉棠身子一闪,拦在她的面前,嘻笑道,“亲爱的,你这么急着走做什么呢,为夫话还没说完呢。”
顾轻寒握紧拳头,厉喝道,“林芳,把这个人给朕杀了。”
带着众多禁卫军过来的林芳怔愣了一下,杀了他?这个男子她见过,武功很高,凭她们,想杀了他,只怕很难。
但是陛下说怎么做,就怎么做。挥了挥手,示意禁卫军呈包抄形式将蓝玉棠重重围起来。
顾轻寒连看都不看一眼蓝玉棠,径自往凤鸾宫走去。
耳边传来蓝玉棠略微不满的声音,“亲爱的,你就这么对本少主吗,本少主的心好啊。”
痛死活该。
“亲爱的,你怕你的这些手下,一个不留神,将本少主的小命给夺了去吗?”
夺了好,你丫的,活着就是浪费空气。
蓝玉棠看着顾轻寒毫不留恋的走去,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的道,“真是好狠的心啊,人家千里迢迢,赶过来给你报信,你就这么对我。”
报信?报什么信?
顾轻寒脚步一顿,没有回头,蹙着眉。
想到那只狐狸的话,也没几句是真的,想罢,便懒得再理他。
“那座地牢根本困不住你。”
听到这句,顾轻寒彻底顿了下来,返身不解的看着蓝玉棠。
这只死狐狸的可真够会打听风声的。
“哦,你怎么知道的?”
蓝玉棠望了望将他围住的侍卫,一声冷哼,视线转到天上的圆月上去,直视她的话。
顾轻寒看了看周边的侍卫,大手一挥,“全部退下。”
林芳抱拳行了一礼,领着众侍卫全部退下。
“现在可以说了吧。”
蓝玉棠收回视线,身子一闪,躺在一个假石上,摇着扇子慵懒的道,“因为本少主神机妙算。”
切,顾轻寒不屑的冷哼。
“你说不说,不说朕走了。”简直浪费他的时间,都已经亥时,再磨蹭下去,今天也不必出宫了。
“那座地牢虽然是用天钢做成的,但是,咳咳,你那魔症之后,武功比现在多了数倍不止,那座地牢关别人倒是很牢固,关你嘛, 啧啧啧,只怕被你轻轻一拍就倒下了。”
顾轻寒绝对不会怀疑蓝玉棠说的是假话,他会这么说,就代表那座地牢困不住她。
沉声道,“你有什么办法 ?”
“有啊,你亲我一口,我就跟你说。”
“你怎么不去死。”
“本少主大好年华,红尘还没潇洒够,为何要去死。”
“特么的。”
蓝玉棠邪魅的眸子一皱,这女人,又讲粗话了,真没素质。
“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浪费时间,呸。”
蓝玉棠沉声,“女人,讲话素质点。”
“假如你面前一条狗拦着你,你讲话能有质素吗?”顾轻寒翻了翻白眼。
握住扇子的手上一紧,这个女人,这是骂也是狗吗?
想将她压下来,好好的惩罚她一顿,看了看天色,确实不能够再拖下去了,呼了口气 ,他是有素质的人,不跟某些没素质的人计较。
“你跟本少出宫,本少带你去一个地方,包管不会出事,平安度过今晚。”
不会出事,平安度过今晚?顾轻寒狐疑的看着他 ,不会被他给卖了吧。
“你爱信不信,想去那捞什子的地牢,你就去吧,到时候别哭着来找我就好了。”这个臭女人,他就那么像坏人吗?至于这样提防着他吗?
顾轻寒不放过他脸上的表情,确定他没有说慌,才放下戒心,轻轻的咳了几下,搭住他的肩膀,狗腿的笑着,“消消气,消消气,朕刚刚说的狗是指朕这些不长眼的侍卫,没说你呢,咱俩什么关系嘛,对吧。”
蓝玉棠推开她的手,有些狐疑的看着她,这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
搓搓手掌,尴尬的道,“那个啥,时间也不早了,咱们赶紧出宫吧,免得节外生枝。”
“切,你这女人,用得着本少主的时候,你才和颜悦色,上次叫本少主帮你卖香水,说好了,帮本少一瓶独一无二的海棠香味香水,到现在,都多久了,香水呢,在哪?”
“这,这不是最近事情太多,给忘记了嘛,等朕有空的时候,一定送你一瓶独一无二的香水。”了个去,还独一无二呢,有就不错了。
蓝玉棠本能的还想反驳,顾轻寒不耐烦的阻止他说下去,“行了行了,你是不是想要朕在皇宫里发作。”
蓝玉棠看了眼天色,亥子都过了,不行了,不能再拖了。
“你去换衣服,本少主在这里等你,速度点,一起出宫。”
顾轻寒摆了一个OK的手势,“行,你在这里等朕,朕去去就来,很快的,不见不散。”
顾轻寒说完后,赶紧开溜,朝着凤鸾宫拔腿而去。
终于到了她的寝宫凤鸾宫,顾轻寒看了看几个守夜的侍卫,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今天谁也不许进来打搅她,无论发生何事。
侍卫们领命而去,退出一百步,密切守卫着凤鸾宫。
推开门,进了凤鸾宫,反手将门关上,深呼吸一口气。
走进内室,拿了一套鹅黄色的衣棠换了起来。
屋子里很静,静得只能听得到换穿衣服的沙沙声。
顾轻寒脱下龙袍,换上便衣,在头上,随的意了一个发髻,用一枝白玉钗固定,清雅俗 ,低调中透着高贵。
衣服是白色底图,外鹅黄纱衣,一块宽边纹绣的腰带束住她纤细的腰身,将她的身体衬托得更加婀娜多姿。
对着镜中笑了笑,很满意现的这幅打扮。
然后,她看着梳妆镜的时候,镜中,除了她自己外,还有一个动也不动,像活死人般怔怔看着她的青衣男子。
乍一看,顾轻寒吓了一跳,身子瑟缩了下,感觉一阵阵的寒风呼啸而来。
甩甩头,眨眨眼睛,再仔细看了一眼。
只见透过梳妆台,一个清冷如菊,淡雅如鸿的男子端坐在床塌上,眼睛眨不眨的看着她。
这个男子长得很漂亮,漂亮得不似心尘中人,他空灵出尘,傲然如竹,清子深邃幽深, 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虽然他长得很美,可是这样眨也不眨的看着她,又是穿间从镜子折射出来的,饶是顾轻寒胆大包大,也不由得吓了一大跳。
瞬间回身,看向床塌上的人。
卫青阳,居然是他。
他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她的房里来做什么?
顾轻寒纳闷,她真的很纳闷,如此鬼魅的动作,是想吓死人吗。
“卫青阳,你来这里做什么。”顾轻寒当先打破沉静。
她看得出来,卫青阳脸色很阴沉,很不好,这不是他一贯的风格。
他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
见卫青阳没有搭理她,仍然眨也不眨的盯着她,顾轻寒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