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寒无所谓的伸了伸懒腰,慵懒的道,“朕的侍君有那么多,多一个少一个也无所谓,你想杀便杀吧。不过想用来他来要挟我,呵,那你可还真打错主意了。”
一句话下来,段鸿羽直接傻眼,眸里染上一抹雾气,声音带着委屈,讷讷的道,“轻寒……”
顾轻寒无视段鸿羽的委屈,继续冷嘲热讽的道,“这只妖孽这么笨,我早看不顺眼了,你想杀就赶紧杀了吧,省得脏了我的手。”
蒙面人砸异了一下,这个女皇让她们摸不着头脑,说她残暴,她对后宫的侍君却千般万般的宠爱,如今她抓了她的侍君,她却又如此无情,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就在她微微一怔的时候,顾轻寒不知何时,手心抓着一颗石头,趁刺客分神的时候,一把将石头弹了过去,将她的刀弹掉。
许是心意相通,白若离手掌一翻,洞箫腾身而起,冲着蒙面人的腿脚直袭而去,力道之大,来势之猛,让蒙面人面色微变,几乎条件性的松开段鸿羽,躲避洞箫的袭击。
顾轻寒身形一闪,顺势将段鸿羽搂在怀里。
这一切的速度快之又快,快得众人还未回过神来,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蒙面人虽然避开这一箫之力,却也失去了人质,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上当了。
一招失手,想再抓人就难了,暗卫直接围拢过来,护住顾轻寒等人,直击过来。虽然她们人多,但是这次所带出来的暗卫个个都是翘楚,一时半会,竟也打个不相上下。
蒙面人看了一眼顾轻寒的等人,还在悠闲的看着她们,而自己的人,则损失惨重。如果她的身边没有那个白衣男子,想拼死一搏或许还有机会,却不知她的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武功如此高强的白衣人,她的手下,几乎都在他手上负伤。
蹙眉,一招手,沉声道,“撤。”
一句话撤,接下来的人,全部聚拢,拼开一条杀路出去。
暗卫还想追,顾轻寒将她们喊了回来,轻轻丢下一句,“穷寇莫追。”
暗白在刺客身上搜了搜,搜出一块令牌,交给顾轻寒。
顾轻寒放在手里,上下察看,令牌为长方形,通体黝黑,正面刻着一个斗大的“令”字,背面则刻着一些龙凤纹身。
古公公一看到这块令牌,惊讶的道,“呀,这不是宫中的令牌吗?这可是调动兵马的令牌子啊。”
众人一惊,这次刺次的黑衣人不是清风阁的,而是宫中的人?
顾轻寒将掌心中的令牌一收,仍给暗白,“回去查个清楚,这块令牌到底直属谁的。”
“是,主子。”
“继续起程。”
原本开心的旅途,因为这场小小的事故,变得有些阴郁,尤其是段鸿羽,闷坐在一边,一声不吭。
楚逸率先打破压仰的气氛,柔声道,“轻寒,要不,你先处理朝中事务,等处理完了,我们再赶往裴国。”
顾轻寒笑了笑,将楚逸揽到怀里,亲了他一口,“不用,无论怎么处理,朝中还是会有人想要造反的,她们既然想要造反,那就给她们一个机会,让她们造反去吧,只要她们反得过。”
楚逸略微挣扎了一下,脸色有些羞涩,这么多人看着,他实在不好意思跟陛下恩爱。
顾轻寒揽着的手一松,不再勉强楚逸,转身问道,“上官最近的病情好像好了许多是不是,看他都不怎么咳嗽了。”
楚逸微微一笑,欣慰道,“是啊,上官比起在无双城,气色好了许多。”
上官浩一怔,没事怎么提他了,不过自从有这块玉佩在身,他的咳嗽确实好了许多。想来,应该前阵子陌小姐给他吃了几颗丹药有关吧。
“那就好。”顾轻寒没有想像中的开心,反而带着一股阴忧,看得白若离跟楚逸煞是不解,按说上官病情好转,顾轻寒该开心的才对啊。
“因为他喜欢上官浩,陌寒衣也喜欢上官浩,所以她觉得有压力了呗,怕她的上官宝贝儿被人抢走了。”冷不防的,段鸿羽带着醋意的声音悠悠的响起。
众人将全部视线望向段鸿羽,只见段鸿羽泫然欲泣,窝在角落里,不断擦拭着眼里的泪水。
顾轻寒一愣,连忙靠近他,将他的小脑袋掰了过来,“宝贝儿,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怎么哭得这么凶,乖,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段鸿羽将脑袋一扭,又擦拭了一下,抽噎的道,“还有谁欺负我,自然是你欺负我了,你的侍君那么多,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在你心里,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你想杀我便杀吧,不用你动手,随便叫古公公他们动手就可以了,我又打不过你们。”
众人哄堂大笑,连上官浩都微微笑出了声。原来段鸿羽还在记恨刚才的事啊,只要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来,那是顾轻寒为了保护他而使的激将法罢了。
顾轻寒一把将他别扭的身体搂在怀里,将他眼角的泪水吻干,“我的后宫侍君虽然多,但是有哪一个像你这么贴心可爱的,我不宠你宠谁啊,真是傻瓜。”
段鸿羽看到众人皆是调笑般的看着他,再看着顾轻寒暧昧的搂着他,后知后觉的才想起来,难道刚刚是故意这么说的,为的就是救他?
“陛下,我真的很贴心可爱吗?”段鸿羽眨了眨潋滟的桃花眼,看着顾轻寒,等着他的回答。
“是,你很贴心,很可爱,如果你少惹一些祸,会更可爱的。”
闻言,段鸿羽一把扑进顾轻寒的怀里,小脑袋不断在她里扭怩的蹭着,媚声道,“人家哪有闯祸,最近很乖了,不信您试试。”
“试试?试什么?怎么试?”
段鸿羽脸上一红,指了指马车里的床塌,搂着她的腰,有些害羞的道,“当然,当然是到床上试试啦,您可以检查检查臣侍最近到底有没有偷懒,臣侍在无双城学到了一招伺候陛下的姿势,很销魂的,就是…嗯……”
话未说完,顾轻寒直接一把捂住他的嘴。这个混蛋,又开始犯二了,马车上还有若离,还有上官呢。
白若离假装轻咳一声,别过脸。
楚逸也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上官浩眼里则闪过一抹恐惧,往马车边缘蹭了蹭,离顾轻寒远了几步。
“干嘛不让我说,这里又没有别人,我们都是你的夫郎了好不好,我学的姿势,不是两个人的,我还把他们的姿势一并学了,想教他们来着,这样,大家一起,会更刺激的。”
顾轻寒赶紧低喝,“行了,有完没完,睡你的觉去。”
了个去啊,她跟白若离还清白着好不好,自从那天将他强了后,就再没发生过什么关系,上官浩更别提了,压根就不知道他的滋味是怎样的,况且这两个人,虽然她跟她们很亲密,但是再亲密也还没有到那种坦陈相见的程度吧。
一路都在段鸿羽的尴尬中到了姑苏城。
姑苏城在流国,也是一个繁华的城市,比无双城,大了不止了三倍五倍。
临近中午,街上人来人往,穿流不息,尤其是商旅居多,或拉着马匹,或采购物品,熙熙攘攘的声音不绝于耳。
顾轻寒他们的这辆马车到姑苏城并没有引起什么注意,很自然的到姑苏城的如意客栈。
念溪开了几间雅间,又命小二姐将饭菜端到雅间,几个才痛痛快快的吃一餐。
昨天一整天都在赶路,三餐也没吃好,又是破庙里住了一晚,今天一到客栈,上官浩面色不禁有些苍白,楚逸跟白若离也有些疲惫,段鸿羽则兴奋的上窜下跳。
顾轻寒命众人洗漱一下,先去睡一会,养好精神。自己则推开窗户,看了看外面热闹繁华的大街,蹙眉,路逸轩怎么还没到?
她们一路的行程那么慢,按说,应该赶上了才对。
古公公上前,讨好的道,“小姐别担心,路小姐胆识过人,才智双绝,不可能会出什么事,或许在路上耽搁了吧。”
顾轻寒点点头,或许吧。
“轻寒,我想出去玩会儿,可以吗?我很快就回来了。”段鸿羽突然窜到顾轻寒身边,拽着她的胳膊撒娇的道。
古公公怒眼瞪了过去,不满的道,“规距点,毛手毛脚的,成何体统,外面有什么好玩的,有这时间玩,倒不如好好伺候小姐。”
段鸿羽有些害怕的低下头,不敢去看古公公的铁青的脸色,只是窝在顾轻寒的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她的腰。
顾轻寒将他不规距的手拿开,揽住他的腰,“想玩就去玩吧,不过记得,不可以赌了,不然,以后可不带你出来玩了。”
段鸿羽兴奋的大叫一声,一口亲在顾轻寒的脸颊上,乐呵乐呵的打开门,朝着外面奔去。
顾轻寒眼里带着一抹宠溺,吩咐念溪赶紧跟上,别让他出什么意外。
念溪有些头痛段鸿羽,保护他,真是累得够呛,隔三岔五的就惹一堆的麻烦事出来。
古公公不满的看着顾轻寒,语重心长的道,“小姐,请恕老奴多嘴,您对段贵,段公子实在太宠了,若是长此下去,以后定然会将他宠得无法无天,他还如何伺候您。”
顾轻寒在二楼雅间,透过打开的窗户,可以看得到段鸿羽红色的身影窜这窜那,兴奋的把玩着小玩意儿。
听到古公公的话,眼神柔和了一下,拉着古公公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古公公,我问你,你会怕把我宠坏吗?”
古公公理所当然的道,“当然不怕,老奴还怕伺候您,伺候得不够周全,还怕您过得不开心,不舒服呢,老奴即便倾尽所有,依然觉得,做得不够好,小姐这么好的人,应该所有人都宠您,爱您的。”
顾轻寒伸手倒了一杯茶给古公公,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笑道,“那不就得了,你喜欢我,宠我,相对的,我也喜欢段鸿羽,自然就宠他,只要他开心,随他去吧,这些小祸,还能担得起,只要别太过份就可以了。”
古公公眼角一片湿润,欣慰道,“小姐,您终于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任性的小姐了。”
顾轻寒喝茶的动作一顿,刚开始穿越过来的时候,古公公虽然对她好,但她更多的是防备。然而一天一天的相处,古公公就是像父亲,像母亲,像长辈般疼她,宠她,让她忘记古公公是一个仆人,更忘记了他所关心的,所宠爱的,只是纳兰倾,而不是她。
在她心里,古公公早已是她的亲人,如果有一天,他知道她不是纳兰倾,他还会这般喜欢她,宠爱她吗?
莫名的,顾轻寒有些烦燥,忍不住问道,“古公公,我问你一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小姐是老奴从小看着长大的,老奴不对您好,对谁好。”
顾轻寒垂了垂眼睑,勉强笑了一声,“你昨夜也没有休息好,去休息一会吧。”
古公公若有所思的看着顾轻寒,离去的脚步,又抽了回来,掷地有声的道,“小姐,不管是以前的您,还是现在的您,老奴都一视同仁,老奴对你们的心都是一样的。”
顾轻寒身子一僵,以前的她,现在的她,一视同仁,对你们的心,古公公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知道她的身份了?
抬头还想问古公公,却见古公公不知何时已经消失无踪了。
摇摇头,坐在窗边,拿出自己手上的三块凤凰玉佩,一块紫色,红色,橙色。
三块玉佩了,加上上官浩身上的那一块,就有四块了,还差三块。不知这三块在哪里?
上官浩的病一天不治好,她就无法安心。
还有若离,古国的事,要如何解决……也是一件头痛的事。
甩甩头,不去想那些烦心事,走到另一张摆满奏折的书桌上,拿起奏折细细批阅,虽然微服私访,奏折却也不见少。
奏折看着看着,顾轻寒直接忘记了时间,直到隔壁屋子里,传来一阵阵的吵闹声,才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大哥,我说了,我身上没有钱,你上次跟我拿的钱还没有还给我呢,还有上官的银两,你也没有还。”
“我不管,反正你今天要是不生出一千两给我,以后你就别喊我哥了。”
“你把我卖了,也不值一千两啊。”
“那可未必,要不,我再把你卖一次,等我有钱了,我再去赎你。”
顾轻寒蹙眉,这只二货,又在做什么?要那么多银两做什么?她之前不是才给了他几千两银子吗?这么快就没了?不会又拿去赌了吧?
起身,推开门,朝着楚逸的屋子而去,一打开楚逸的门,就看到上官红着眼睛,坐在楚逸的屋子里,泫然欲泣,楚逸则多了一份无奈与懊恼,而段鸿羽则气势汹汹的将楚逸的行李翻了个遍,不断怒骂楚逸穷光蛋,连个铜板都没有。
顾轻寒傻眼,这整个屋子弄得像是被强盗扫荡过的,这是做什么。
“你说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弟弟,连个私房钱都不懂得藏,你当初给三三看病的时候,不会要求他们付你诊金吗?轻寒给流民分发银两的时候,你不懂得克扣私藏一些吗?你还把自己的家当贴了出去,你傻不傻啊你。”
“大哥,你别找了,我真的没钱,你把这间屋子翻个底朝天,我也没有银两啊。”
“你现在马上去给我赚,我要一千两,立刻,马上,赶紧去,做弟弟要听大哥的话,懂不懂。”
“我一时半会上哪去赚那么多银两。”
“赚不到你不会去跟轻寒骗个几千两啊,你怎么那么笨啊。”段鸿羽找不到银两,气得拿起枕头,一把朝着楚逸头上砸去。
“段鸿羽,你在做什么?”顾轻寒沉声道。
还在怒吼中的段鸿羽听到顾轻寒的声,微微有些发悚,拔腿就想开溜,顾轻寒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将他拉了回来。
楚逸跟上官浩也是吓了一跳,纷纷行了一个礼,恭敬站在旁边。
段鸿羽则低着头,嗫嚅的道,“妻……妻主。”
顾轻寒扫了屋子一圈,只见地上,床上,桌上到处一片狼藉,各种衣物草药掉落一地。
而楚逸则紧张垂眸不敢吭声,上官浩的眼睛,还挂着一滴泪珠。
顾轻寒心里一紧,连忙快步到上官浩身边,“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对,对,对,他就是身体不舒服,过来找楚逸看病的。”段鸿羽抢在上官浩面前说道。
顾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