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南意欢扬眉,俩人相视一笑。
。。。。。。
一番谈话下来,桌上菜已凉透,好在俩人也都不太饿,南意欢见天色不早,估摸着越君行也该回府了,便起身告辞。
刚走到院内,风妩停住脚步,轻扯了扯南意欢的衣袖。
南意欢不解地停下脚步,风妩赶紧凑上,附耳低语了几句。
南意欢面色平静地听着风妩说完,闭目片刻后,淡淡道“我们走吧。
继续往前走了两步后,她又补充道“记得让人守住这里,不许他带人走。”
“属下明白。”说完,她悄悄打了个手势,不一会,树梢上有白光微闪,回应已知。
“夫君回来了吗?”南意欢问。
“半柱香前回的府。”
“好,我们走吧。”南意欢加快脚步,头也不回地往主院走去,就在她身后,一抹黑影,飘入了她刚才离开的房内。
。。。。。。
南意欢回房时,越君行正斜斜倚在门柱上,远远看见那抹红色身影入门,越走越近,他嘴角笑意愈甚。
不过短短半日未见,他竟觉得好似已经过了许久,许久。
久的,他都想飞奔过去,直接将那个走的太慢的女人直接搂进怀。
“你回来啦?”南意欢走到他身侧,娇笑着唤他,又将手挽进他的手臂里。
“嗯”有她在身侧,越君行顿觉得浑身都舒坦了。
他揽着她边往屋里走,边道“去见楚苏了?聊的怎么样?”
“她说,她不喜欢燕惊鸿,还说燕惊鸿对她也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好,说自己没有利用价值。”
“你信了?”越君行挑眉。
“纵然不全信,可我确实不想利用她了。”
“你没遇见其他人吗?”
越君行扶她偎在窗棱边,今日月色清明,空气清凉,北方的十月末,已是风雪欲来。
“谁?”南意欢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燕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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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喝的咖啡加起来,估计有去年一年的量~
扛不住啊扛不住~
无时无刻,不在犯困~
☆、第185章 你若敢嫁,我就灭他全族!
“啊!”南意欢惊讶之余,却忽地笑了起来“果然这府里,还没什么事能瞒过你!”
越君行挑眉笑笑不答,拥着她,低头嗅了嗅怀中女子的幽香,忍不住又往她唇边凑去。
南意欢躲开他欲要落下的唇,笑道“我不是听说燕惊鸿今日也被父皇请进宫赴宴了吗?怎么会来了咱们府里?”
“他寻了个借口,提前溜了”越君行将她躲闪的脑袋掰过来,坚持在她唇上重重地偷香了两下,方才轻声呢喃道“所以只怕……这次,他也是认真了。”
“认真?”
南意欢意识倏然清醒,她伸手轻轻撑住越君行温暖的胸膛,美眸冷凝道“他那样一个人也会认真吗?我怎么觉得这话听起来那么讽刺呢?”
“要不……去听听?”越君行提议。
“听听!”南意欢没想到越君行居然会提出说要去听壁脚,刹时,也有着莫名的冲动,想去听听燕惊鸿会和楚苏说什么。
说做就做,越君行打开窗户,揽着她,踏窗而出,奔着屋脊月色,往僻院而去。
临走时,他还不忘顺手从窗边扯过挂着的,今日刚裁好送来的黑氅,将南意欢裹了个严严实实,不叫一丝深夜的寒风吹着。
……
僻院中,楚苏刚送走南意欢,回到桌边,弯腰一件件收拾着桌上的碗碟。她早已习惯凡事亲力亲为,所以虽然南意欢说可以拨个可靠的小丫头来伺候她,却被她婉拒。
突然,身后像是房门没有阖紧,被寒风吹着发出了微不可闻的一声轻响。
她浑若无意,一直到将所有碗碟都装入了食盒里,拎在手上,方才转身,惊住!
手中拎着的食盒有片刻的颤动,但瞬间,她便及时地将拎着木头把手的五指,紧了紧。
顺着她的视线瞧去,只见一个鸢色锦袍的男子,抱着手臂,姿态优雅地靠在房门上,斜眉入鬓,如玉的手指捻着一株不知名的小花,唇角勾起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
正是燕惊鸿!
楚苏双膝跪地,规规矩矩行了个大礼,声音平静,没有一丝波澜“楚苏见过皇上!”
燕惊鸿带着几分审视地盯着她,也不让她起来,只道“朕今日才知,原来在你心目中竟是那般不堪!”
楚苏微怔了片刻,略想了想,了然一笑。
“既然皇上方才已经听到了刚才那一番谈话,那么便应知道,那些都是称赞之语,又怎会是”不堪“的言语呢?”
“你还敢狡辩?”
燕惊鸿看着她低垂着首,眉眼淡笑的样子,面上虽仍挂着一贯的笑意,但却已掩不住眼底那一点点冒出的沉怒,亦或是感伤。
楚苏微微抬首,青丝垂落,目中清明道“皇上英明睿智,又怎会不知楚苏所说的是实话呢?”
“你的实话……就是说朕是个冷血冷情的男人是吗?”燕惊鸿齿冷着,寒声道。
“不”楚苏掩下眼底淡淡哀伤的眸光,道“我说的是……您将会是我西延百年间最伟大的帝王。 ”
“这样难道不好吗?”她仰首问。
“好,很好!好的不能再好了!”燕惊鸿连声冷笑着。
屋里刹那陷入了沉寂,如一潭死水般,寂静无声。
俩人都不说话,就这样一站,一跪在地。
许久,燕惊鸿双手不觉背在身后,握紧成拳,复又松开,如此反反复复。
“真的决定了,不跟朕回西延了吗?”
楚苏缓缓地摇了摇头,温婉秀丽的面庞,唇角浅笑道“楚苏只是一介山野女子,性子粗鄙不堪,实在不惯宫廷生活,还请皇上……放过民女吧。”
“放过你?”燕惊鸿抖了抖袍子,嗤笑道。
他踏前两步,走到楚苏面前,蹲下,与她身体贴近,双目对视“如果朕没听错的话,你刚才说想嫁个山野农夫或是贫弱书生,是吗?”
楚苏身子一震,她大胆迎上燕惊鸿直勾勾含笑带怒的眼眸, 脆生答道“是,皇上没有听错,这确实是楚苏所愿,还请皇上成全?”
“成全?”
燕惊鸿恍然间,自嘲地笑了笑,眼底一片森冷“楚苏,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朕对你的心意,亦或是,你仗着朕对你的心意,以为朕一直护着你,由着你肆意妄为,舍不得动你,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地,让朕放过你,还让朕成全你和别的男人双宿双飞是吗?”
“民女并无此意……”
“你想都不要想?”
燕惊鸿将手搭在楚苏的肩上,将她拉的更靠向自己,手掌不觉用力,满心怒意伴随着肩膀的疼痛一同泄入楚苏心间。
他低首,垂在她耳畔,低魅的声音幽幽传来“放你走可以,但朕告诉你,你若是敢随便找个男人嫁了,朕就先阉了他,然后将他五马分尸,最后再杀他全家!全族!全城!陪他一起去死!”
话落,他狠狠地将楚苏推搡开,起身,走到门边,悠悠打开房门,往院外走去。
恍若,这里是他的房,他的府。
走了两步,他顿住脚步,往院内一角瞥了两眼,本想要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腾身飞出,远去。
……
燕惊鸿走后,越君行抱着南意欢从他刚才望的方向上的,树丛后转身出来,相扶站定。
“燕惊鸿最后说了什么?”南意欢仰首问越君行,那句话是燕惊鸿贴着楚苏耳边说的,声音极低,以着她的内力,根本听不清。
越君行牵起南意欢的手,拉着她往院外走去,一边低低地将燕惊鸿的话重复了一遍。
南意欢听完,回望了一眼,透过纱窗,只见楚苏慢慢从地上起身,揉了揉发酸的双膝,面色自如地拾起地上的食盒,搁在桌上。
“估计燕惊鸿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今日吧。”她低叹道。
越君行将她身体掰正,继续往外走着,幽幽道“满城风雨三千里,不敌佳人一颦笑,这道理,终有一日,他也会懂。”
“什么意思?”南意欢觉得他突然冒出来的这句话太高深,感觉没听懂。
“没什么。”
越君行淡淡一笑道“别尽想着别人了,我今日在宫里没吃饱,你再陪我吃一些吧。”
“哦,好!”一听他说腹中饿着,南意欢立即将心思转了过来。
“你想吃什么?我让风妩去给你弄?”
“要不你帮我煮晚面怎么样?就像上次在青山时,我给你煮的那种?”
“可我不会……”
“我教你。”
“可你……也不会啊?”
“……”
俩人边走边聊,声音也渐渐远去。
……
北越 行宫
秦陌仅着一身贴身内衣长袍,自行宫浴殿出来,墨离紧随着他身后而出,口中急道“皇上您手伤未愈,怎能沾水?”
说完,急着从一边柜中找出干净的白纱来,想要给他裹上。
秦陌本还不想理他,可 却在乍然看见房内出现的那个不速之客时,将挥出的手停了下来,任墨离三两下快速地替自己包扎好。
“你怎么来了?”
“不是去找你那个跑掉的女人了吗?”秦陌问那个面对自己,坐在只有酒壶酒杯,没有菜肴的桌前,自斟自饮的鸢衣男子道。
燕惊鸿依旧不答,只一杯接一杯地灌酒下肚。
秦陌接过墨离递来的青色外袍披上,挥了挥手,让他退下,自己走到桌前也坐下。
见他坐下,燕惊鸿递过一个酒杯给他,拎起酒壶替他满甄一杯,自己仰头又喝下一杯。
“怎么,与我同病相怜了?”秦陌轻声道。
“谁要跟你一样?”燕惊鸿嗤笑道“朕是谁?这天下女人多的是,谁要跟你一样死心眼,非要吊死在南意欢那一颗树上。”
秦陌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僵,顷刻后,他轻笑道“你能这么想很好,那回去后,你便娶了月映纱吧,反正她也等了你很久了,虽然你设法用别的东西安抚了她父王,但终归不如娶了他女儿那么稳固吧。”
“哦,对了,还有我听说那个死了的镇守乐安的拓修还有个妹妹,长得也是如花似玉,不如你一起娶了吧,顺便再多册几个部落的郡主为妃,也当安抚安抚你那些不安的臣属的心。”
“什么时候,你比朕还清楚,西延谁家的女儿如花似玉了?”燕惊鸿撑着酒壶,阴测测地道。
“除了刚才说的那些,确实还知道一些,要不要再给你介绍介绍?”秦陌一本正经地道。
“滚……你熟悉,那你娶去。”燕惊鸿没好气地道“乐安的烂摊子是你闹下的,如今乌孙老头嘴上不说,心里还恨着我呢,要消他气,娶她女儿,也该是你娶,别想着推给我?”
“你放心?”
秦陌失笑,扬了扬眉道“那是你的边境门户,你敢把他女儿嫁给我这个”虎视眈眈“的邻国皇上?你不怕成亲当夜,我就让他反戈成了我南秦的疆土?”
“你会吗?”燕惊鸿眯眼,笑着反问。
秦陌摸了摸鼻尖,淡笑道“也许说不定,我会呢!”
“那你便去娶吧?朕明日便下旨如何?只要娶完,你啃的下口,朕就将整个乌孙都送给你当嫁妆了。”燕惊鸿十分爽快大度地道。
☆、第186章 惹来的风流债
“这嫁妆倒是丰厚!”秦陌听完,就着面前的酒杯,递入唇边喝了两口“只是可惜,我宫里地太小,怕是容不下那尊美人佛。”
燕惊鸿凤眸一挑,嗤笑道“什么地太小,我看你是你心太小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宫里那几个女人都快被晾干了。”
“你心大,那你娶就是?赖我做甚?”
“你…… ”燕惊鸿被他噎的一句话答不上来。
秦陌反唇相讥道“刚才你不是嘲笑说我吊死一棵树吗?不是你说这世上女人多吗?那你去娶就是了?”
“再说了,你可别说,拓修死了你不高兴?你不早就不放心把乌孙交给他们姓拓的了吗?你不感谢我,反而想塞个麻烦给我,有这么做朋友的吗?”
“我…… ”
燕惊鸿给自己倒了满杯,一口喝干后,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嗡嗡声响,方才苦笑道“你说这女人都是怎么想的,你说你这么惨,那也是有前因可溯,也就算了?可我又哪得罪她了?”
听到燕惊鸿提到南意欢,秦陌神色默了默,旋即如常般淡然道“怎么,刚才见到她了吗?她还是不愿和你回西延?”
“何止是不愿回,她还说要去游历天涯,然后随便找个山野村夫或是穷酸秀才就嫁了。”
燕惊鸿一双微扬漂亮的桃花眼中,眯射出危险的光芒道“你说,朕混了这么久,对她这么好,最后在她心中竟然还比不上一个什么村夫和秀才了?”
“她果真这么说?”秦陌问。
“嗯。”燕惊鸿点点头,以示回应“但我说,让她想都不要想,除了我,哪个男人敢娶她,我就让那个男人断子绝孙,全家死光。”
这话说完,殿内,有一瞬的静默。
片刻后,秦陌突然开口唤道“惊鸿!”
“怎么?”燕惊鸿懒懒地抬了抬眼皮,哼唧着,算是应了一声。
秦陌眉梢稍动,勉强笑了笑道“你觉得自你与她相识以后,你对她好吗?”
“难道不好吗?”
燕惊鸿努力回想了想, 这一年里来,他虽然将她困在西延皇宫里,但实际并没有限制她的自由,只要不出宫,她是可以在宫内随意走动的。
每次见她,她对自己的态度虽不热情,但也不甚排斥,偶尔也会说笑上两句。
纵然以往的那些风流名声是故意装出的,但好歹他也不是没假戏真做过,但是自从遇见过她以后,自己对着任何一个女人,却怎么都摸不下去手,他已经清心寡欲很多年了。
可惜,自己有意,而那个女人,却无一丝心!
所以,他才恼!
恼的发狂!
……
恼归恼,燕惊鸿还是三言两语,将两人间的事挑着说了些。
“你宁愿得罪落月王,也不愿意娶月映纱,也是因为她吧?”秦陌出声道。
燕惊鸿抖开手中折扇,长叹一声,苦笑道“可惜我这是一厢情愿,人家压根就不稀罕,也不领情。”
秦陌修长漂亮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