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看看我,整日想着我那死去的姐姐?”
“请皇侧妃自重,你我君臣有别、男女有别、兄妹有别。”
暮成红雪的语气极为冰冷,不带一丝丝温度。也把暮成月华逼急了,她支起身子,疯狂的砸烂了桌子上摆放的茶壶、茶碗。喘着粗气,歇斯底里的大叫:“我有哪里比不过她,一个个的心里只有她。那个该死的佐尔嘉仁如此,下人们也是如此。还包括你,眼里、心里有的恐怕也只是她吧?”
暮成红雪用极低的嗓音嘲笑:“没有什么原因,只因为她是她,你永远都学不了。虽然你们长得很像,可是你就算抢了她所有的东西,你还是变不成她。她是这个世上独一无二最温柔如水的人,永远对谁都是怀着一颗悲悯的心。否则,女国巫这个重担也不会落在她身上!”
一声大笑,暮成月华微颤地双颊绯红:“算了吧!你当真以为我会在乎你们的看法。我就是我,永远的暮成月华。我从来看中的就是权力,而不是什么狗屁仁慈,这番话说给鬼听去吧!仁慈只能任人宰割、仁慈只能让别人以为你软弱。只有手里有了权力,才可以纵横大宛国。这次,我要你杀的便是佐尔台。”
暮成红雪听到佐尔台的名字,眉头一皱:“怎么你要我杀掉大皇子,这个我办不到?”
暮成月华妖娆的攀上了暮成红雪的脖子,用指头不停地在他的双唇上摩擦:“可是怎么办呢!我要你杀的就是他。我知道你舍不得,毕竟那是你最爱人留下的唯一血脉。可是你要是不杀,我现在就大喊说你强暴我。你说飞虎头会不会被皇上一怒之下铲平呢?”
暮成红雪听了暮成月华的威逼,一把打掉了她攀在他脖颈上的手,怒气叱责:“没有想到你竟然会不顾暮成家百年的辛苦,连飞虎头你都能舍弃,你果真是疯了。不过,你的两次机会,在这次我违背良心帮你之后,它将一次不剩。你将在没有机会命令我,暮成月华你好自为之!”
暮成红雪还没有等到暮成月华答话,黑影一闪,火烛一晃,便消失不见了。
暮成月华话还没有说完,却看见眼前早已经空无一人,而自己本来可以使用两次的机会,却在今夜之后一次不剩。
按着路程,从善他们还有一天的路程就可到达琅邪的地界。这一晚,他们将休息在途中一间简陋的农舍。
农舍没有人,里面有些灰尘。一看就是主人偷懒,没有好好给农田浇水。想是要靠天下雨,滋润万物了吧!
好在农舍虽然简陋,但是生活用品还都很齐全。一个土炕连着一堵墙,隔壁就是煮饭的灶台。这是典型的北方屋舍,那边只要点着灶火。这边热气就会传到隔壁的那间屋里的土炕里。就是冬天再冷,只要坐在炕上,也会是热乎乎的。
经过冰蟾的检查,土炕只有一床被褥。还好,他们那辆马车里倒是准备了三套床褥。
炕中间有一张小木桌,晚饭做好之后,桑野和多尔济他们为主子们盛饭。这会子冰蟾到什么都不用做了,成了闲人。
从善没事做,又在拿多尔济寻开心:“怎么?我们多尔济也会怜香惜玉了?”
多尔济憨憨傻笑:“那当然,我们五个男人,总不能欺负冰儿姑娘。在我们大宛国,女子是有很高的地位的。她们要繁衍下一代,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我们男人多干点没什么。我们国家最有权力的不是皇上,而是女国巫呢!”
听了这话,从善来了兴趣,凑到佐尔台身边:“哥哥,是真的吗?”
佐尔台点点头:“是真的,我们国家最有权力的是女国巫。我们上一届的女国巫已经失踪多年,所以这个位子至今悬着。”
如良也参加进来:“为什么不再从新选择呢?”
手里拿着马鞍的黑鹰解释:“我们大宛所有的女国巫,必须是上一届的女国巫亲手选定的。而且女国巫选取人,必须是暮成家族里面挑出来的女儿。这个女儿,必须天生就带有女巫的血统,不是谁都能当的。”
这么一解释,从善和如良总算明白了。骆无痕半会不说话,却说了一句最实在的:“既然已经失踪多年,那么你们大宛国闹过内乱没有?”
从善虽然一直都在嘲笑骆无痕是个书呆子,可是她不由不佩服骆无痕的细心。
佐尔台点点头:“骆公子说的正是重点。为了害怕引起国内骚乱,我父皇这几年都是加派了重兵严防大宛各处的安危。还好有飞虎头,只要女巫不在了,飞虎头也会自觉的行驶女巫赋予他们的权利和职责。保护大宛国老百姓的安危,也是女巫的责任。现在自然就落到了飞虎头的身上,这点倒是万幸的事情。”
从善摇摇头:“我不觉得这样子好,谁也不保证里面的人都是对女巫忠心耿耿的人。万一里面出个叛徒,这会更麻烦。我要是你们大宛国的国君,绝对会削弱女巫的权力。也不是完全削弱,还是会给她基本的宗庙、祭祀的权利。要想当好一个国家的国君,就不能把手里的权利分散开来。权利只能集中管制,才能永绝后患。”
佐尔台不是没有这样子想过,只是他还不知道怎么去说服朝廷中的大臣。今天,从善的一番话,无疑不是给了他最好的理由。国家叛乱,会引出恐慌,这是多么好的一个借口。
从善看着佐尔台一直看着自己微笑不语,心里一慌,必定自己刚才的那番话有些大逆不道。让外人听了,自己脱不了教唆皇子的嫌疑。
“呵呵呵!哥哥,我刚才纯属胡说,无意干涉你们大宛的朝政!”
佐尔台看着吐着舌头的从善,大笑:“无碍,这里离着大宛远着呢!我听完就忘记了。多尔济你们听见公子说的话了吗?”
多尔济他们摇摇头:“听见什么?我们四个什么都没有听见。”
“你看,我说吧!”佐尔台挤着眼调皮的使着眼色。
从善点点头,贼兮兮的靠近佐尔台:“哥哥,你看多尔济跟我这么投缘,不如这次就让他跟我走吧?”
佐尔台看向多尔济:“你呢?这边惠少主可是开口问我要你了?”
多尔济嘟囔着:“皇子,就不能再大宛给惠少主批块地,让他在我们这里盖座府宅,不走就行了。我也能看见惠少主,这样子不好吗?”
从善猛然叹气:“哎!我还以为多尔济有多待见我这个主子呢!原来在他心里,我还是及不上大皇子。干脆,这次大婚完了,我们就回梁国,再也不来了。人情真是冷,何时能暖热呢?”
一番自叹自怜,从善的话深深的打动了憨小子多尔济。
多尔济舍不得从善,想了又想,点头:“好吧!这次参加完琅邪皇子的大婚,我就跟少主回大梁。”
从善欢欣鼓舞,一跃而起:“是真的啊!太好了。如良看见没有,你家夫君的魅力不减当年啊!”
这话惹笑了在场的所有人,也包括正在茅舍外的一个人影。
☆、第三十一章 从善智斗飞虎头
众人的笑声还没有结束,从善突然走到窗口大喝:“看戏看够了,也笑完了。阁下还不露面吗?”
大家一听从善如此讲,都诧异:“他什么时候发现窗外有人了?”
其实从善发现屋外来了生人,应该是半个时辰以前就察觉了。饶是那人武功再好,可是到从善的眼里都还不够看。
窗户外的人听到屋里一个好听的声音响起,知道人家发现自己了,便踢破了窗户纸飞了进来。
从善弯腰捡起了那扇破掉的窗户,使劲摇着头:“真是作孽啊!你就不能大大方方从门外进来吗?非要破坏别人的东西,难道你娘从小没有交给你要爱护公共财物,尊老爱幼吗?”
佐尔台手里暗自的压着刀,看着从善到这时候还这么嘴贫,不由得笑出了声:“哈哈哈!他都当杀手了,显然他娘没有时间教他,否则也不会让他干这杀手的差事。”
如良翘着腿继续慢条斯理的喝着茶也在一旁搭腔:“就是,他娘要是知道了,还不得从棺材里重新爬出来。再生他之前,喝上一碗堕胎药,直接弄死在肚子里得了,省得不学好。”
戴着面罩的黑衣人并不和从善他们斗嘴,直接一挥手:“外面的上!”
命令一发出,从茅舍的房顶上又刷刷的落下五个黑衣人,屋外的几扇窗户边都搭上了弓弩。
从善回头环顾了一下屋内屋外的形势,对着黑衣人的头头灿烂一笑:“不错嘛!这么优待我们!”
黑衣人对着从善的那张笑若桃花盛开的脸眉头一皱,沙哑的问着:“你是谁?我以前见过你吗?”
这个问题不但惹得从善大笑,连她身后围成圈儿的如良也在发笑:“善儿,怎么怪事都让你遇上了。杀手刺杀你,还要问问在哪里见过你吗?不会是你长得太过于漂亮,连刺客都要跟你套近乎?”
从善翻翻白眼:“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哎!我说,你能不能看在我长的心疼的份上,别杀我。我不想死后,漂亮的脸上的留个大疤痕?”
一句玩笑话,刺客竟然当了真,还回了一句:“我一定会一刀毙命,不让公子感觉到疼,最多在你脖子上留一条细痕迹。”
从善感觉到了杀手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很是委屈的看向如良:“如良,我不想被射成马蜂窝。我也怕疼,怎么办?”
如良知心的挡在从善前面,无限柔声安慰:“谁敢伤你,我一定会扫平他全家。有我在,你安心!”
黑衣人看着眼前温柔款款的两个美男子,不由得身上微微一颤:“你们是什么关系?”
从善和如良互相看看,对着互亲了一下:“我们就是这个关系!”
黑衣人点点头:“我知道了,等你们死后,我把你们葬在一起!”
佐尔台大笑:“弟弟,看见没有,还有人要帮你收尸呢!你的待遇真不错。”
从善撇撇嘴:“待遇在不错,还不是也被射成马蜂窝的命。可怜我还有一个爹,五个娘要养,我死了,谁给他们送终。我的爹,我的娘?”
冰蟾看着装腔作势的主子,在一旁差点没有恶心死自己。可是仍然要故作镇静,好在她的那张俏脸,一年四季都没有什么表情。
骆无痕紧紧依偎在冰蟾旁边,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多尔济瞥了一眼,悄悄的给骆无痕吃个定心丸:“骆公子,这里就你不会武功,我也会保护你的!”
从善耳朵尖,无奈摇摇头:“会武功有什么用,会不会现在都是死路一条!”
黑衣人手拿出弯刀冷冷一笑:“不错!都是死路一条。”
佐尔台一看红宝石的弯刀,不由得眉头一挑:“没有想到我会死在自己人手里,你是飞虎头的人,你不会就是暮成红雪吧?”
黑衣人没有否认,爽快的点头:“大皇子聪明,没错!我就是暮成红雪。”
从善贴着头问佐尔台:“那是你家熟人?”
佐尔台冷笑:“岂止是熟人,算起来我还应该叫他声师叔。我娘是他师妹,没有想到我师叔今日里会来用刀认亲。”
黑鹰用刀指着暮成红雪:“头人,你杀掉女巫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脉,你难道就不惭愧吗?你对得起长眠于地下的女巫吗?你该知道,大皇子是下一任的继承人。”
暮成红雪听了黑鹰的话,默不作声的低下了头。从善在一边扇着凉风:“还有愧疚心,还有得救。我们也不贪心,就想临死前落个明白,是谁要我们的命?”
佐尔台抬抬眼:“这还用问,能指挥的动飞虎头,肯定是暮成家的人。皇宫里,暮成家的人还能有谁?不就是我那小姨娘暮成月华,再不就是我那弟弟佐尔木。暮成红雪你说说,我猜的可对?”
暮成红雪右手伸直了弯刀:“皇子聪明,不愧是女巫的孩子。可是再聪明也没有用,你今夜非死不可,不然我们暮成家的百年基业就要毁在那个女人手里。皇子要怪,就去找暮成月华吧!”
说完,暮成红雪挥着弯刀就向着佐尔台砍了过来。
佐尔台也不示弱,抽出自己的弯刀也迎了上去。这边他们两个大战起来,那边房里的另外五个人也挥着刀冲着从善和如良挥过来。
从善并没有使出乾月剑,而是仍然拿着那个冬夏不分的金边扇子和其中的一个黑衣人打了起来。
如良也拿着腰间的玉笛和黑衣人战了起来,冰蟾拿着剑也冲了上去,可是冰蟾还要时不时的回头护着身后的骆无痕。
多尔济五个人,挥着刀来回的遮挡着外面射进来的弓弩剑。
这个黑衣人根本就不是从善的对手,没有几下子就被从善收拾了。那边她一回头,就看见佐尔台和暮成红雪两个人战的不可开交。
很明显,佐尔台稍弱于暮成红雪。才战了几十个回合,佐尔台分明已经只能招架不能还手。
从善冲了上去,立刻换下了佐尔台:“哥哥,你去旁边休息,我替你一会儿!”
佐尔台感激的点点头:“那就谢谢弟弟了!”
从善嬉笑的看向暮成红雪:“我陪你练一会儿,怎么样?”
暮成红雪铁着脸:“你来都来了,我能说什么?”
“别这么说嘛!搞得我好想厚脸皮一样,真是讨厌死了你?”从善女腔满满,嬉笑怒骂。
那边暮成红雪没有觉得恶心,还有着丝丝的感念,是什么他也说不清楚。总之,他对着这个油嘴滑舌的小公子厌烦不起来,心里还有着隐隐的喜爱之情。
喜爱是喜爱,可是暮成红雪并没有因为这个原因就手下留情,照样子出手狠辣。
从善轻巧的并不招架,只是灵巧的窜来跳下,躲避着暮成红雪挥来的快刀。
开始时,暮成红雪以为面前的从善武功不精,只能靠着躲避来保命,可是后来,他却发现自己完全错了。对面的人不是在躲避,而是在慢慢耗掉他的体力。
暮成红雪的额头渗出了一些微薄的汗液,从善那边却是一脸的云淡风轻。来回窜着,像一只顽皮的灵猴。
暮成红雪心里暗叫不好,自己怎们能够轻易的就上了这个小孩子的当。为了扳回局面,暮成红雪决定采取心里战术:“武功不错吗?”
从善一个纵身稳稳站好:“承让,您也不差!”
暮成红雪一个纵海傲龙连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