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善绕了一圈书房内没有人影,只好往内室寻去。
内室火烛映红了整个屋子,依然没有人,从善正在心里嘀咕:“怎么没有人,能去哪里,他又对惠府不熟悉!”
正想着,突然透过内室的屏风依稀可以看见有个头向后倒着像是睡着了的人。从善走了两步想着去叫醒他,可是在她走进屏风之后傻了眼。
屏风后,从善眼前描绘着一幅活色生香的美男沐浴图。
郝家三公子郝如良歪着脑袋枕在木桶边已经入睡了,合着还正在慢慢腾起的水气显得白里透红。青丝解开,一半湿哒哒地在桶外顺着水珠,一半漂浮在水面。花瓣水灵灵的映红了水面,透着隐隐的香气。
郝家三公子完美的肌肤线条暴露无遗,外表看似瘦弱,可是实际上却精壮结实,但是手臂上的肌肉却没有硬生生的,看似还是丰润柔软。平时那清高的冷眼已经闭上,长长的睫毛如小扇子般乌黑浓密,挺直的鼻子依然倔强,殷红的嘴唇微微上扬。
这个场面倒是真的惊倒了从善,虽说她也自小和师兄弟们长大,可是还是第一次看见男人这么精光的身子。
从善急忙稳住心神,悄悄地倒退在了屏风后。
忽然恶搞的眼光一闪,怔了怔神色,清清嗓子,从善无比柔酥的大声喊了几句:“三公子可在啊!我有事找你!”
这一声如果还唤不醒沉睡的如良,那他也真真是失聪了。一个颤栗,如良被吓醒了,因为他听出了这是谁的声音。
从善的妖孽声如良是过耳不忘的,如良紧张地顺着外边喊着:“什么事情?我正在沐浴!”
从善拼命的压抑自己想笑的神经,正声说:“你正在沐浴啊!本来不想来劳烦你,可是我今晚在前院花厅摆酒席,大家非让我请你这位主角前去敬酒,不去不行啊!你看是不是随我前去啊!不然可不好交差啊!”
一连三个啊!在如良听来里面充满了阴谋诡计,但是也没有办法:“那好吧!你等我一下,不要进来,我这就穿衣服随你前去!”
如良也没有注意那摇曳的烛光,就这么光着身子站了起来,美好的男性线条展露无遗。
从善虽然心跳微微加速,但是还是不忘了恶整这位骄傲的公子:“不错呀!没有想到如良公子看似文弱书生,有这么一副好身材啊!”
此话一出,马上提醒了梦中人,如良这才发现自己的身子让外边的色胚看完了。随即如良一阵微怒:“你当真是个色胚子,脸皮真是厚如砖瓦,赶紧走!”
从善一听自己成功的激怒了郝如良开心无比,笑着上前走了几步,在屏风后嘲笑着:“什么色胚那是女子形容禽兽男的,你是男子,又是我的入目之人。现在又光明正大的入我府来,我看你天经地义,怎么还这般说我。叫人家好不心痛,当真的就不心疼于我呢!”
一阵女儿家的娇嗔本来是天经地义,可是在如良以为从善是男子时,听来让他恶心不已:“闭嘴!真是恶心至极,还不快走!”
如良以为从善是假断袖,额可是现在看来,他完全相信这个妖人是男女通吃的主。
此话说出,如良想着从善会走,可是没有想到他正跨出木桶时,从善竟然真的快走。可是走是走了,从善竟然走到了屏风后,人靠着屏风边正在欣赏他的全露身体。
如良一阵脸红,急忙准备去取床边的衣服把自己赶快裹住,并且还怒骂:“叫你走,你走么还不走,尽然还厚脸皮的进来了!”
从善笑着说:“你不是说赶紧走,还不快走。我这不是应你的要求,快走了进来,我以为你想让我进来的,所以就进来了。再说了,你也没有说清楚往外走还是往里走啊!”
如良听着从善胡搅蛮缠的回答,顿时头晕无比,突然没有站好脚下一滑快要摔倒在地。就在如良心想完了的时候,自己身体没有如期的摔倒在地,而是正被从善接在了怀里,紧紧地抱着。
如良才睁开眼来,眼见得自己的囧境脸红无比。此时的状况还真是香艳无比,如良未着寸缕,两手紧紧地搂着从善的腰身。从善深如清潭的眼睛里映着如良泛红的俊脸,两人四目相对,眸子里互有身影。
半天微愣之后,从善对着如良嘲笑着:“怎么还不快快直起身子站好,裹好衣服。你不嫌累,我嫌你沉。还是你嘴上说见不得我,实际上对我思慕已深,不过我好像记得你有位白衣的美婵娟呢!”
此话一出,如良猛地站起,一把推开了从善。闪身取了衣服,快速的穿山。
不知道是不是用力过猛,还是从善就势故意后退,竟然蹬蹬后退几步倒在了床上。
从善半躺在床上故意微怒:“好你个薄情之人,我这边才救了你,这边你就转身忘恩负义的这般对我,我好不可怜啊!”
如良没有仔细想,这边出手想拉起从善,谁知道没有拉好,他又倒在了床上,整个人扑倒在了还没有来得及起身的从善的怀里。
这时从善的一副桃花脸委屈无限,嗔怒着:“如良公子你想要就说清楚,用不着这么几次三番的使着计策把我推上床。你已经入得府来,咱们可以慢慢享受以后的日子,别这么一副饥饿的样子。我今天真的好意外,你会如此的热情,难道平时的无数次挑衅都是在惹起我对你的注意吗?那我现在告诉你,你成功了?”
几句话说得如良羞愧无比,但是也有些明白自己又上当了,而且也被人正大光明的调戏了。
如良狼狈的直起了身子,整了整已经香肩在外暴露多时的身形。转过身去,无限别扭的问着从善:“还不站起来,难道不去前厅了吗?不是说很多人要我去敬酒吗?怎么不去了吗?要是不去我就要歇息了?”
从善笑着立起身子,温柔无限:“那这么着吧!你要想鱼水之欢,我们回头继续怎样?今天你的好身材可是召唤我已经许久了,我一定遂了你的意!”
本来从善期待着如良的谩骂,却没有想到如良公子在自己直直的注视下竟然慢慢转过头来,含羞无比的对着从善掩袖一笑:“那好吧!就遵从相公的吩咐,人家都听你的,谁让我入了你的府里呢!”
无限的温柔,无比的狐媚,无限的骚情,全部都被这个相府三公子发挥的淋漓尽致。
从善这边笑看不语,如良这边笑脸回应,第二次较量,如良公子打得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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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此郎非彼狼
不容易的打了次平手,如良公子手舞足蹈,走路翩然。
从善后边紧紧跟随,仔细观察这令人猜不透、看不明,善于多变的郝家三公子:“看似柔弱,实则倔强;看似一本正经,实则也可以装得无赖之极;永远可以以退为进,让自己从容身退。这样子的人不会是这么简单的,这次把他迎进府来,中会有个确切的结果,希望我的猜测不会错!郝如良你不简单!”
郝如良也边走边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幕:“我不相信你是断袖,惠从善。那样子的精光凌厉的眼神不是无赖所有,那样子的从容不迫不是草包所具,那样子的气势不是凡人所能驾驭,惠从善,你,我会严阵以待等你出招!”
两位双绝公子,不一样的境遇却有一样的心智,不一样的风华却都光芒万丈。郝如良、惠从善,一前一后,一男一女,一笑一怒,你出手来我迎接,退一步进一步,步步走向巅峰。
酒席宴热闹无比,所有的人都在两个风华绝代的翩翩公子进入花厅时,立刻寂静一片。
郝如锦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的兄弟如良公子,在他眼里看去自家弟弟神态自若,没有任何的不自在。
只见如良公子白衣飘飘,乌黑的头发垂在脑后有些湿嗒嗒的,任由一个白色的发带扎紧,神情懒散倦怠,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这样子的姿采让人不觉得颓废反而有种仙家道骨的风韵。
身后紧跟着的惠家少主更是喜眉笑眼,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是那么的和谐般配。
“让大家久等了啊!因为刚才我家亲亲如良公子正在沐浴,我又伺候他穿了衣服,所以才来晚了,请大家见谅啊!”从善抱着拳头给大家道歉。
此话一出客厅里的人面目均是一怔,这么赤裸裸地暧昧之语说得轻松自如,丝毫没有任何避讳难堪,让大家不由得不佩服惠家少主的大胆豪放。
即便是男子,在这个遵循首礼的国家当着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此等豪放之语也是着实让人羞愧难当的的,偏偏我们这个主就是个全当礼节全是屁的家伙。
如良立在一旁听着从善此话一出,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心里谩骂连连:“惠从善你还真的片刻都不让我安生啊!非要语不惊人死不休。我不给你烧火炼铁加点温度都对不起你对我的无比热情之意!”
就在众人期待如良公子有何种反应的时候,亲亲如良真没有给丞相大人丢脸。白袍袖子一抬手遮住了自己的脸,腰肢一摆,连带着肩膀轻轻地靠了一下从善的半个身子,连羞带娇嗔:“哎呀!从善你真讨厌!在众人面前要含蓄收敛,怎能把我们的私密之事拿到这里与大家分享呢!那些难度都太大了,不是每个人都做得到的,什么时候你出本书籍广教大家可好啊!”
亲亲如良这话说出,显然比刚才从善亲亲的话语带来的效果更好。静静的大厅可以听到连续的筷子掉落之声,那声音循序有律,严格遵守宫商角徵羽的高低音阶错落起伏。
郝如锦心里更是一咯噔:“这是自家的那个自小遵循礼教长大的兄弟吗?那个说话的语气和神态完全是如见青楼男宠的姿态,可是那个熟悉的俊逸面孔看下去可又是那么活生生的自家弟弟郝如良。这才来了不到一天,怎得五脏六腑聪明的睿脑全被清洗过了吗?,这这……?”
顺王梁锦溪不由得略微直起了身子嘴角含笑,抖擞着精神略有趣味的看着两人的较量:“羽之看来你这次真的遇到真对手了,而且还不是很好对付呢!你下来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应付?”
水之蓝自斟自饮,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台好戏,他要比梁锦溪有把握多了:“这能难住我们羽之才怪,如良公子有得你后面心肝疼痛着呢!”
钱辅仁对着眼前的一切暗自高兴:“丞相大人你一向是位列文官之首,权大声誉好。现在合着你也有个败家儿子啊!而且这个儿子还是你向来最为骄傲的。什么双绝公子也是个笑话而已,断袖,丞相你家还真是总出千年奇葩呢!”
钱大宝这个憨货倒是无比兴奋地暗喜:“以后看来可以和从善弟弟多多切磋一下,人家厉害的都出书籍了。自己这个水平还真不能和男女通吃的从善弟弟相提并论,你真是我为之学习的准绳、楷模啊!”
真是千年有傻货,今年特别傻。钱家专制造,别家不出品啊!
从善亲亲听完她家亲亲如良的意见,没有惊愕、没有慌乱,频频点头附和着:“恩恩!我的眼光真是好啊!如良亲亲你真是经商的好材料,以前没有被发现真是可惜。好在你家从善——我慧眼识珍珠,让你今日光芒巨显示。关于出书籍啊!我们还要在回去在房里——榻上好好多多演练几个新的招式,确定舒适无比了,在汇集成图,制定成册广为刊发,如良亲亲你看可好啊?”
如良被从善一口一个“亲亲如良”叫的汗毛矗立,浑身鸡皮疙瘩一抖落就一地。
定了定心肝,稳了稳心神,攥了攥手心,狠了狠决心,如良随声附和:“恩恩!我们从善亲亲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家亲亲我但凭亲亲你全权做决定、俗话说在家从父、出门从夫,我们家从善亲亲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出书的事情缓缓再说,必定这是个严肃的事情,我们要对京城的众位负责到底,是应该关起门来多多研究才是!”
“一对妖孽,一对怪胎,一对他妈的妈生的,一对他爹的爹造的,赶紧回家安抚自己的心脏吧!”这是此时惠府宴席花厅上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真实的呼声。
大家虽是心里急盼回家,但是还是依旧面带微笑、如沐春风的继续的装着:“喝!喝!喝醉了就到明天吧!结束今天惨绝人寰的一夜吧!”
显然两位主角仍是未尽兴,从善拿着酒壶从右出发转着圈给大家敬酒:“来来!大家慢慢畅饮。咱们惠府今天酒管够,菜管饱!”
如良也是故装友好,皮笑肉不笑地从左转着桌子:“来来!来!平日里未曾和大家这般热闹过,借此机会让我们感情更上一层楼。酒下肚,菜进胃,大家好吃好喝,一会一定安全的回家啊!”
说是说这话,谁也没有看见如良那如狼般的凌冽眼神,扫视而过这些富贵的人,心里有了另外的算计。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惠府的客人渐渐离去。
只是临出惠府大门时,长户大人深深地看了看自己的弟弟郝如良。郝如良敏感地回过头给自己兄长一个微笑,两人虽没有说话,但是郝如锦可以从那微笑里看出所要传达的信息——我很好,请放心!
“事已至此,纵使有千言万语的叮咛与嘱咐此时在这里,在这个时刻,又真正的能说些什么呢!”郝如锦想完,摇了摇头转身离去了。
只是这一夜发生的事情怎会就这样子轻易过去呢!两人那语言、神态所有的一切都在大家心里留下深深地烙印。狂放不羁、情深似海、相互扶持、互敬互爱的美名就在这一夜传遍了大梁国。断袖之爱又怎样,照样可以深情似海,你若不信,大梁国京城惠家少主惠从善和丞相三公子郝如良就可证明,那可是破除这世上万恶的旧传统的楷模、典范!
两人惊天动地的爱情故事也顺着风、飘过海、越过山,传遍了各个友好邻国!
这之后,每每有外邦之人来访梁国,谁不想结识一下名动天下的双绝公子,见识一下双绝公子轰轰烈烈的真爱难求呢!
月儿高挂,两人双影相携而伴,仍是一前一后,虽是不言不语,两人都暗自梳理着今天发生的一切。三次出手较量,又是打了平手。
从善跟在如良的身后,一直把他热情送到了“百草楼”的门口,随即笑嘻嘻地:“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