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明月现在连自己的事都力不从心,一件没办成,虽然眼前的幽魂够冤,可比起她这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都不知幸运多少了。
“奴家自然知道,她就在这宅院之中,肉身早已死去,三魂七魄却已被人幽禁多年,被养成了凶残的怨灵,本身奴家之前也是被一同幽禁在一处的,好不容易逃出来要带她走,不想孩子贪食主家饭食,竟不愿离去。奴家只得自己先出来,再设法营救于她”。幽魂估计早想到单明月不想帮她,忙将事情原委一五一十的道与单明月听,不敢有一丝隐瞒,生怕错过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怨灵??你不会是说的本家主母佐氏屋内那只小鬼吧!”单明月惊呼,这个院中除了那小鬼,她目前当真还没遇上过还存在的怨灵。
幽魂听了单明月的话回道:“姑娘见过她?奴家逃出来后只能在肉身死去的地方徘徊,无法再近到她周围,还是姑娘来了,奴家才能多一个可以留身的去处。”
那她们还真是有缘。。。。。。“确实见过”。而且还在想怎么才能弄死她呢,这下好了,不但不能去弄死,还得去救她,老天厚待了幽魂却跑来虐待她?
单明月咬牙切齿的模样自然落入了幽魂眼中,恐怕她会反悔忙解释道:“她生下来不过数月,因奴家拖累才会变成今天这样,心中自是怨恨,若有得罪姑娘的地方,姑娘千万莫怪。她小孩儿并不懂得什么,养她主家只道她喜好肉食,所以日日以各类肉食哺之诱之好为她办事。
“但奴家知道。她最爱的并不是牲畜之肉,黄鱼才是她的最爱,所以并不是没有法子将她带离,黄鱼正好是主家避食之物,姑娘不妨以之诱之。假以时日,她定能听姑娘所言,而不再只依食于主家,那样也不会再对她言听计从了”。
单明月却在心里嘀咕那小鬼的难伺候,从佐氏三天两头身体报恙和小鬼的嚣张燥动,她可不认为她有对佐氏言听计从。难道是吃肉吃腻了?
“就算我将她诱来了,可又要如何才能救她呢?毕竟她现在已经是怨灵了”,单明月再次提出了心中的疑惑。救人的事曾经她也干过。可救个小鬼。。。。。。好像闻所未闻啊!
幽魂回道:“只要她肯亲近姑娘,姑娘只需循循善诱,再找来道行高深的道士,将之亡灵作法超度,她便能转世投胎了”。
“听起来好像挺简单的”。就不知道做起来有多高难度了,估计光收复小鬼那一个过程就足以令她头破血流的。毕竟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不欢而散而且以敌对姿态存在了。
“奴家知道不易,但这世上恐怕除了姑娘能救她,便再无他人了”。
她怎么不知道她原来是这么的。。。。。。独一无二。
单明月心中大概有了数,将话题绕到了幽魂身上,“我看你只余了一缕幽魂在此,你另外的魂魄呢?”毕竟她长的跟自己一模一样,只怕多少和自己也有关联,趁着机会自要打听一番。
虽然以单明月的能力看不出眼前的家伙少了几魂几魄,但她的魂魄不完整单明月还是知道的,要是完整估计也跟她一样,早下地狱去了,谁让她有个能干的小鬼孩子。
“奴家姓单名沧月,本也要如孩儿一般被那个贱人取魂摄魄,幸得家侄发现及时,破了法阵,将奴家的另外三魂六魄解救下来,只一魄不幸被取,三魂六魄虽有缺陷,却也是能入轮回的,现在只怕早已投胎转世去了,而我的孩儿和夫君却尽遭毒手,只怕与奴家再无缘相见了。”
可能是想到了同样被害的夫君,之前跟单明月还很淡然说话的幽魂在说到这里时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怨恨,全身散发出不可抑制的怒气,长至脚踝披散着的发丝全部飞扬了起来,身子轻颤,本就惨白无血色的脸更加阴森恐怖,甚至发出幽幽绿光,刚刚还温婉的女子也化作了厉鬼,若此时佐氏站在眼前,只怕她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索取对方的性命。
人家全家被害那么惨,心中怨恨也是可以理解的,单明月轻咳一声,岔开话题道:“咳,单沧月?你也是单家人”,单家的人,目前就她老爹资格最老,不知两人八竿子能不能打着点关系。
“是,本家姓单,出嫁从夫为楚,虽现在奴家只有一魄,但只要等另外的三魂六魄找来,奴家还是有机会离开这里的,姑娘无需为我担心,现下只要能令奴家孩儿脱离贱人之手,奴家便无遗憾了。”单沧月刚还主家主家的称佐氏,这一恨上,也不掩饰对佐氏的仇恨,直接称其为贱人了。
“我只能说我会尽力,但不敢跟你保证一定能成功“,单明月丑话说在前面,免得到时候她救不出人,她也被她一并恨,她美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被厉鬼恨着可不是件好事。
“能得到姑娘这句话,奴家已不敢再作他想”,说完,单沧月留下她那孩儿的生辰八字和姓名,对着单明月又拜了三拜才消失在她的屋中。
单明月将幽魂送走,离开亮也不远了,忙抓紧时间睡了会,虽然认亲仪式是在亥时,但明天她是主角,恐怕要准备的也不少,至少在梳装打扮上就得下一番功夫。
情园,被单明月心中责备怎么到关键时刻不现身的楚苍爵正在他平日所居的阁楼,双眼紧闭还在沉睡当中,手脚却似被什么捆绑住了般正以一个大字型平瘫在床榻上。
额角细密的汗不断往外冒,嘴中不断喃喃自语着什么,似做着一个可怕的恶梦却又无法醒来。
离床榻不远的地方站着情园的戈老太爷,如他的守护神般立在一旁不动如山,手中的法杖被他捏在手中拄立在地面,眼中却隐有不安。
往年这个时候,虽然楚苍爵也会梦魇缠身化身为另一个人,但都不似今年这般动静大,他也只需用法术控制便能让他在这一天睡过去。
可能他潜意识也知道,只要过了今日,他便连这一天也想不起前尘往事,所以才会这般燥动不安吧。
“沧月,沧月”,楚苍爵嘴中不断呼喊着一个名字,声音也由轻吟逐渐变大,紧闭的眼睑不断的颤抖着,手脚也有了挣扎之势。
“再忍忍,只要过了今天,这个梦将永远终止,你也会成为真正的一代魔君,再也不用被前尘往事所干扰”,戈老太爷低声劝慰道。
不想楚苍爵听了他的话,动作变的更大了起来,有血迹勒痕出来在了手腕脚踝之处,似要挣脱束缚而去,看的戈老太爷的不安更盛,忙执起法杖再次施法,才渐渐减缓了他的燥动情绪。
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楚苍爵现在的法力本来就已经远超他,戈老太爷也只能在他熟睡时才能控制他一时半刻,可此时离亥时还远着呢,只怕到了亥时他的记忆完全苏醒,到时要强行离去,他的法术也控制不了。
单明月以为她今天会穿着公主般华贵美丽的衣裳出现在众人面前,可她失望了,她没想到小兰捧着的衣裳虽也算美丽华贵,却怎么也脱离不了它只是一个二手货的事实,当看到这件她捧回给何妈去套交情的旧衫再回到她手里时,单明月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
“再没有别的衣裳了吗?”单明月有些不满的问道。
虽然小兰也不明白她家老爷为什么会让单明月穿以前穿过的而且还不是她的衣裳出席这样重要的场合,但她只是个下人而已,看单明月不高兴,却也只能老实的回答:“额,老爷说这件衣裳小姐穿着最漂亮”。
单老爹就是单明月的杀手锏,一听是她老爹的安排,单明月众有再多的不满和失望,却也只有欣然接受的份。
等一切都收拾妥当了,天也基本暗了下来,单明月透过屋子的窗口向外望去,除了几只鸟鸦嘎嘎招摇的飞过枝头,当真与今日的日子应景极了,毫无喜感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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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催的是一看出差更的文,噗。。。。。。吐血,符号全是乱的,吭爹的平板电脑啊!再一看销售榜也掉下去了!果然是要花多些心思浇灌才能有好的成绩啊!
081 无心
当太阳的最后一点余光消失,当月亮出现在枝头,当星星也会眨眼的时候,她。。。。。。的黑夜就该来临了!单明月的心忐忑,嘴里哼着‘忐忑’,她觉得她快得神经病了,这一天难熬的彻底,谁让这样的日子就是她的苦难日呢!生也它死也它,别提多有缘了。
今天真的是她的好日子吗?原来等待幸福也令人这么不安。单明月好像听到了时钟的嘀哒声,可是怎么那么像死神的脚步声,莫非她现在只是在做一场梦,而当亥时的钟声敲响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她还是在地狱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到人间也不过是梦一场。
天黑尽了,亥时到了,没有钟声敲响,单明月见到了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的楚苍爵,捂住心跳过速的心脏顺着气道:“吓死我了,人吓人吓死人知不知道啊,你怎么这个时间跑来了”,若早些来,陪她说会话也能让她好过些啊,这会来,她都该出去了,最重要是她本来就紧绷的弦因为他的突然来访被吓的不轻。
“沧月”,楚苍爵喃喃的唤道,眼神却有些飘忽空洞,似在看单明月,却又好像在看她的身后。
“什么沧月”,她是明月啊!等等?沧月。。。。。。这个名字有点熟,好像她才听过不久。
看着一步一步朝她走近的楚苍爵,单明月紧张的手心直冒汗,才平复点的心再次狂跳,这感觉不是大姑娘上轿的感觉,而是等新郎倌来接人他却说看错了人的感觉一样。
这人不对劲,很不对劲,怎么像个幽魂一样。
果然,他并不是朝她走近,而是越过她朝她身后走了去。
单明月一回头。她没有听到亥时的钟声,但听到了贞操碎满地的声音,说心碎太过夸张,因为她感觉不到心痛,也许她压根没心,她的身后站着的真的是沧月,单沧月,那缕幽魂,此刻的她看上去那么真实,几乎看不出她其实只是一个鬼魂。
为什么说是贞操碎了满地呢。因为她最近几乎夜夜都梦到与楚苍爵缠绵,比此刻站在她身边的鬼还真实,好心酸的感觉。明明多半是女上男下。她强要了他,但感觉被强的却是她一般?
是了!单沧月嫁入的夫家姓楚,他姓楚?他叫她沧月,可她不是说她的夫君也遇害了吗?难道楚苍爵也同她一样,死而复生了。
单明月抱着胳膊身子颤抖了一下。感觉夜晚的风有点凉,还好此时看到从院外步入的小兰,虽然只是个娇小的人儿,却给她这院子增添了不少人气。单明月没有理会楚苍爵和单沧月之间的事情,久别重逢明明是高兴的事却从来都是靠眼泪来包装的,重逢之后的离别更令人伤心欲绝。更何况她现在有种凌乱的感觉。
若单沧月是楚苍爵的妻子,而单沧月又是她的长辈,若她再跟楚苍爵有两腿。那不就是赤裸裸的乱伦关系,比她跟前世的小叔子龙七夜搞暖昧还让人吃不消。
不管何种关系,单明月此刻都不感兴趣,真的!虽然这个男人给了她很多温暖,既然他有他的恩怨情仇。又洽洽都与她无关,那她为了感谢他曾经带给她的温暖。她很乐意将地方留给他们,毕竟不是每一天都如今天这般能让他们见面的,说起来他们还得感谢她。
“小姐,您出来啦!走吧,老爷正等着您呢!”小兰见单明月已经从屋里走出来了,忙上前去帮她提着有些拖地的长裙,以免还未走到正厅就弄脏了。
“嗯,走吧!”虽然心不痛,可情绪却低落的很可怕,像小时候失去了每天不离手的毛绒玩具,而且她更像那个被人捏在手里的毛绒玩具,没有魂嘛。
走进单老爹专门为了今天而挪出来的前院大厅,四处张灯结彩,欢声笑语,单明月却感觉不到一丝喜庆,也只有在看到她爹时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慢步朝他走了去。
厅内的人单明月没有关注,自然也看不到专程为她而来的龙子飒和龙七夜。
此刻单明月虽然是个人,但她自己觉得自己就是个幽魂,往座位上一坐就陷入了神游状态,直到她抬眼看到了院落暗处偶有游荡在人间的鬼影,才稍稍提了提精神。
亥年亥月亥日亥时,他们还真是对得起这个日子,连人旺的地方都敢过!单明月再不敢大意,将因为楚苍爵和单沧月的事而扰乱的心神收了回来,也就在这时,才看到了坐在离她仅一步之遥的龙子飒和与他邻坐的龙七夜。
单明月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在鬼界,因为她现在看着每一个人都感觉好陌生,前世令她爱得死去活来的龙子飒,她除了偶尔能想起他带给她的心痛感觉外,却再也爱无能了;再看龙七夜对着她的企盼眼神,她们也曾经那么亲密无间互相取暖互相依偎过,他还将他的秘密基地告诉她,将他认为宝贵的梅花链送与她。
可是这么多日未见他们,单明月惭愧的发现,她竟一点也没思念过他们当中任何一个,她还是一个正常的人吗?单明月看着他们开始了自我反省。
待单明月躲开俩人灼热的视线,又看到一张有一丁点面熟的脸孔时,她将反省往后推了推,皱紧了她的柳叶眉。
那个家伙。。。。。。叫什么来着!什么什么皓,对,项柏皓,那个被青楼女子追着喊打喊杀的浪子,他怎么也到这来了。
项柏皓见她对着他横眉冷眼,不但不觉得单明月失礼,反而还主动热情的对她呲开一口大白牙,独自傻傻的笑了起来。
傻帽,白痴,单明月在心里给出了对他的忠恳评价,还很受不了他的热情,将视线再次转开。
刻意忽略过单沫颜对她的怒目相视,见到单枫杰偷瞄她的眼神,忙抓紧时间冲他眨了眨眼挤了挤眉,然后就见到他慌乱的打翻一个碗碟,过后就是更加的手忙加乱,这令单明月刚才的低落情绪一扫而空,开怀不已,差点没大笑出声来。
当单明月把在场的人都扫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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