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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瑜羞愤: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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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宫
小丫头陈罗扒着门缝听外头的动静,小脸煞白,像只受惊的小老鼠。
陈瑛看不过眼,将她叫过来:“你在那能听见什么?反正也不会将你捉走,担心什么。”
陈罗都要吓死了,泪汪汪地看着陈瑛,之前她还因为能跟着姑娘进宫而开心呢,一转眼全变成惊吓了,这皇宫也太恐怖了。
“姑娘?”陈罗好奇,“你就不怕吗,据说是奸邪小人蒙蔽太后。唉唉,姑娘你说,这宫里的奴才还真是胆大,连太后都敢蒙蔽,连贵妃的话都不听,那可是太后啊太后,还有贵妃。幸好皇上英明。”
陈罗在那边叽叽喳喳,陈瑛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陈罗看向陈瑛,见她家姑娘神情落寞,一时心疼,安慰道:“姑娘莫多想,虽然将军和夫人过世了,但您如今入了太后的眼,有太后和皇上看重,日后一定会更好的,说不得还能得门好亲。”
陈瑛苦笑两声,“什么好亲啊,我这辈子也许就要待在宫里了。”难受之余想到延熙帝的丰神俊朗,心情稍微好受了些。
其实,想开点,这皇宫也未必不是个好去处。她无父无母,族中无长兄,日后出嫁,没有依仗,也免不了被婆家欺负。何况皇上龙章凤姿,是世间最伟岸的男子,入宫伴驾,总比委身世俗猥琐之人强。
诶?陈罗眨眨眼睛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眼睛立时睁得老大,压低声线:“姑娘、姑娘的意思是……”
“嘘!”陈瑛瞪她一眼,“我不过是一猜,你可别说出去,坏了我的名节。如今我正在守孝,还有三年呢,未来的事,以后再说,父亲母亲会在天上保佑我的。”
姑娘你确定?陈罗有点不信,她爹娘也是早早死了,非但没有保佑她,反而把她一坑再坑,幸好遇到她家姑娘,否则她还在坑里出不来呢。
这么悲伤的话题,陈罗没兴趣谈下去,转而起了另外一个话头:“姑娘,贵妃娘娘是不是很好看啊,奴婢只远远瞄了一眼,没看清。外面人都传,说贵妃是天仙,有三只眼,两张嘴,两陛下迷得神魂颠倒。”
陈瑛没板住,噗哧笑出声,斜了陈罗一眼:“傻丫头,若真是有三只眼,两张嘴,早被当成妖怪抓起来了。”
陈罗摸摸头发,嘿嘿讪笑:“那姑娘,贵妃是不是真的像外头人传得那么好看啊?”
陈瑛摸着下巴,回忆起来,然后重重点头:“好看,我从没见过像贵妃那样好看的人,而且她和陛下站在一块,就像是一对璧人。”
“哇~~”陈罗只是听着就陶醉了,她好想看一眼贵妃啊,哪怕是闻闻她脚底的味道也行啊!
陈瑛被她恶心到了,起身去书房抄写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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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太后对着重伤的钱女官抹眼泪:“陛、陛下也太狠了些!”
“太后慎言。”钱女官艰难地起身,抬手握住太后的手,“娘娘,您可千万不要再听信音姑娘的撺掇了,她要是想争,就自己争去。其实,您只要好好地在这,就是她最大的依靠。”
太后用空着的手擦了擦眼睛,点头。
看着这样的太后,钱女官只觉得无力,望这次之事能让太后吃一堑长一智,万不能再听信音姑娘的话,被她哄骗了去。
钱女官勉强打起精神,柔柔相劝:“娘娘,陛下还是想着您的,否则奴婢这条命也留不下。”
太后小声辩了一句:“可是他把你打成这样……”
“娘娘!”钱女官语气严厉,“您可千万不能这样想,您仰仗的是陛下,您能有这么尊贵,都是陛下念着旧情。人与人之间的情分,是不能随便挥霍的。娘娘,您要认清楚,您所依仗的是陛下,不是音姑娘,您可一定要想明白啊。”
太后点头,“你放心吧,我以后决计是不敢了,我哪也不去,就安静待在永安宫,过自己的小日子。”
“您能想明白就好。”钱女官欣慰,太后虽然性子天真耳根子软了些,但好在胆子小,听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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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配殿里,楚瑜正在逗弄小茂茂,小茂茂超级萌。楚瑜把两只手放在榻上,一只抬起来,它就用毛绒小黑爪按下去,小黑爪外圈还有一圈白毛,下面是粉嫩的小肉垫。
楚瑜左手抬,它按下去,右手抬,它按下去,就这样两只头碰着头玩了半个时辰。
一旁的米苏眼睛都看花了,昏昏欲睡,“娘娘,您不累吗。”
楚瑜吧唧在小黑猫毛脑袋上亲了一口,“怎么会,小茂茂多萌啊!”
米苏是不敢像楚瑜那般,管小黑猫叫小猫猫的,她们这些伺候的人都叫黑殿下,是楚瑜起得霸气名字。
哼哼,小黑猫在外人面前就是黑殿下,只有在楚瑜面前才是小茂茂,她一个人的小茂茂。
跟小茂茂玩了一会,楚瑜就去练舞,延熙帝不许她减肥,她就迂回从之,说是要学舞。这下延熙帝满意了,还亲自挑了一支极其妩媚露、骨的舞蹈让她练,搞得楚瑜脸红红,学个舞蹈都要害羞。
唔,忘了说一点,她的舞蹈师傅是小狐狸白芷。
自从上次被延熙帝泼了冷水之后,白芷就沉默了许多,不过她还是很会说话,跟她在一块比孟楠要舒服得多。
像是好朋友的感觉,是那种不着痕迹很舒服的讨好,楚瑜总觉得她们的友谊又回来了。
比如楚瑜一个下腰的动作做完,白芷立刻双目闪亮,眸光晶莹,激动道:“太好了,娘娘真是天赋惊人!”
总之她经常夸奖楚瑜,但又不会太夸张,给人谄媚的感觉。
跟她一块学舞,楚瑜学得是又快又开心,连小茂茂也跑过来围着两人转圈,间或迈着小猫步扭一扭。
学了一个时辰,楚瑜已经全身汗津津,口干舌燥,连吃了两牙西瓜才好。
近日来,延熙帝管得越发宽了,连冷水都不许她喝,只能喝温开水,所以,她只能吃西瓜解渴。
白芷恭维楚瑜:“娘娘学得很快,相信再过两日,就能熟练了。”
楚瑜嘿嘿笑了两声,摇摇头:“还是你跳得好,超美。”她叹了口气,“唉,我什么时候要是能有你那么细的腰肢就好了。”胖人羡慕瘦人,真是条颠扑不破的真理,虽然楚瑜一再安慰自己只是丰腴,但她还是十分羡慕白芷的小蛮腰。
白芷掩嘴笑:“娘娘您这是富贵福气,我等不知道有多羡慕呢。”
楚瑜撇撇嘴不信:“那你也胖起来,陪我一块吧。”
两人正说着话,陈喜走了进来,“娘娘,前头传信,陛下让您去练功房。”
哦?
楚瑜惊讶,然后低头闻了闻袖口,身上满是汗味,她不想这么臭臭的去见延熙帝,遂道:“等会,我换身衣服就过去。”
白芷识趣,忙躬身告辞。
楚瑜点点头,吩咐陈喜赏了她些东西,就去净房了。
殿外,小宫女捧着一匣子珠宝跟在白芷身后,喜不自禁:“宝林,娘娘真是疼您,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啊,嘿嘿,孟宝林她们看见,一定羡慕坏了。”
呵,宝林,也只有宝林会羡慕她了!白芷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后转头望向练功房方向,心如鼓擂。
陛下现在一定在练功房,而贵妃正在沐浴,如果……如果……白芷闭了闭眼,入宫时,大家地位还一样,而如今却已天差地别。
难道她一辈子都是宝林吗?楚瑜、楚瑜也并不比她强多少,只因得了帝宠,就能高高在上,就能俯视她们。
不行,还不是时候,她要稳住。白芷摇了摇头,加快脚步,似乎是想尽快远离练功房。
☆、第40章 身世
延熙帝既然在练功房,那就是在练功喽,想了想,楚瑜换上一套窄袖劲装,头发也只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还换上一双轻便薄靴。
哼哼哈嘿,说不定,她还能和延熙帝过上两招呢!
不过,刚要出门时,她又折了回来,在额心戴了一个珍珠吊坠。楚瑜晃了晃脑袋,额心珠光明灭,明亮的铜镜里顿时映出一张娟秀容颜,清丽而又不失妩媚,真是好看极了。
练功房时,楚瑜没有走正门,而是怀着小心思绕到一边,趴在窗户上偷看,她还冲着陈喜等人摆手,小声:“你们退下,轻点,别弄出动静。”
知道这是陛下和娘娘的小情趣,陈喜等识趣地退下。
楚瑜趴在窗子上,悄悄探出半只脑袋往里瞅。今日,延熙帝难得穿了一件玄色交领劲装,领口露出雪白里衣,头发束带,精壮挺拔的身材仿如白杨,生机勃勃而又充满力量。
他正在打拳,动作很快,兔起鹘落,行云流水。
可能是天热运动量大的关系,没一会就汗湿衣衫,轻薄劲装潮湿紧贴在身,露出里面八块腹肌的形状,还有大长腿。楚瑜咽了口口水,好想伸手去按按,感受腹肌的硬度,还要用牙齿将他衣服撕碎,舔他的腹肌,摸他的人鱼线。
真想把他扑倒,压他,压他,压他!
由于太过激动,楚瑜不小心弄出动静,延熙帝耳朵动了动,冷喝一声:“谁?”
楚瑜还没反应过来呢,人就已经被抓了进来压倒在地!
延熙帝压着楚瑜,混杂着汗味的浓烈的男人气息一股脑灌入她鼻中,她不得不张嘴大口呼吸缓解大脑的空白和急速的心跳。
“茂茂!”楚瑜脑子一懵,就叫出了口。
霎那间,延熙帝的眸光暗流汹涌,那是极致的幽暗。
他张口,一字一顿:“你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楚瑜现在已经完全被男色所迷,根本没有理智可言。去tmd的矜持,她喜欢这个男人,她要这个男人,她要扒光他!
心随意动,几乎念头刚萌发出来,她手已经扯了上去,一用力,嘶啦一声响,衣衫纷飞,映入她眼帘的就是一具结实性感的胸膛。
呜呜,这刺激……楚瑜舔舔唇,只觉大脑一阵阵眩晕,来不及多想,她呲着小牙一头啃上去。
唔——延熙帝闷哼一声,大手同样不客气撕碎身下小人的衣衫。
练功房play!
楚瑜是被延熙帝抱回去的,赖在他怀里,双臂连环住他脖颈的力气都没有。御辇悠悠荡荡,她在延熙帝怀里也是悠悠荡荡。
刚刚的那场□□太超过,楚瑜到现在仍旧有些回不了神,呆傻傻的。
延熙帝心里叹气,伸手捏了下她精致的鼻头,声音温软叹息,还有丝嫌弃:“这么傻,若日后孩儿随了你可怎么是好?”
楚瑜当即反应过来,眸光璀璨,好不要脸:“那就随陛下。”她托着下巴幻想起来,“陛下,若是生女儿就随我,有您宠着她;若是生儿子就随您,好不好?”
似乎已经遥望到美好的未来,楚瑜欣喜而期待地看向延熙帝。
延熙帝转转眸,掩住翘起的嘴角,过了一会才低头,注视她的眼睛,“你要生两个?”
闻言楚瑜掰了掰手指,唔,两个似乎不够啊!
他可是皇帝,当然要多子多福,可是生孩子好痛的,生两个已是极限,再多她就变丑了。但若是让其他女人生,她又不愿意。
楚瑜霸道地搂着延熙帝胳膊,抬头:“我给陛下生一窝,好不好?”
延熙帝没忍住噗哧笑出声,心中无比开怀:“好!”
其实楚瑜这句话没说全:我给陛下生一窝,那陛下就不要找其他女人生了,好不好?
快乐的日子总是很短暂,一晃神,就过去一个多月了,王佳音也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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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配殿里,陈瑛正坐在楚瑜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她心里很是忐忑,对于这个德妃,她心里有着莫名的敬畏和恐惧。
德妃是太后的亲侄女,她又住在太后的永安宫,平日难免要遇见,可能相处的时间比贵妃娘娘还要多。
若是德妃不好相处怎么办?
陈瑛紧张得已经两晚没睡着了。
楚瑜不是个喜欢背后说人小话的人,但她喜欢说坏话,她告诉陈瑛:“德妃这个人啊,你不用担心,起码面子上不会跟你过不去,顶多就是背后整整你,没事哒。”
这是没事吗!
陈瑛快哭了,娘娘您这不是故意吓她吗?
于是,陈瑛更恐惧了,忧伤的低下头。
陈罗安慰她:“姑娘不必担心,有娘娘在呢,德妃若是欺负您,您就过来找贵妃娘娘。”
陈瑛心里已经泪流成河,她就怕掺和进贵妃和德妃之间,就如同那日在永安宫那样,太后利用她,拿她做筏子,给贵妃没脸。陈罗这个死丫头居然还提这茬!
楚瑜被逗乐了,哈哈大笑,睨着陈罗:“你就放心吧,德妃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端方有礼,怎么会欺负你家姑娘呢,我刚刚是逗你玩呢。”
陈罗嘻嘻笑:“娘娘刚刚可真是吓坏奴婢了。”
这陈瑛不愧是将门虎女,性子憨直率真,而又不失谨慎,是粗中有细的性格,再加上小逗比陈罗。楚瑜跟她们很处得来,没事就一块聊天下棋,倒是多了个朋友。
王佳音回来那天天气不是很好,下着小雨,就像是楚瑜的心潮湿泥泞。见到这个算计她多次的王佳音,楚瑜心情实在算不上好,她还做不到心宽似海,以德报怨。
也不知是楚瑜眼花还是想多了,她觉得从寺庙回来后的王佳音有些不一样,居然撕裂了她大方和善的伪装。
对着她有些居高临下,眼神似不屑,又似蔑视。
她这是什么眼神?
挑衅吗!当上德妃就蹦跶起来了吗?真是小人,得志就猖狂!
楚瑜有点小怒,哼了一声:“怎么在佛前祈福了一个多月,人没变的和善,反而戾气重了些。”
王佳音眼神变了变,收了收神色。不过她实在是太得意,有些收不住,长着么大,王佳音还是第一次这么稳不住,她真是太想将楚瑜踩在脚底下了!
“姐姐。”王佳音凑近,在楚瑜耳边小声,“听说您父亲……”
“我父亲怎么了?”楚瑜皱眉,她最讨厌人说半截话了。
王佳音没忍住,呵呵轻笑,笑声朗脆,透着无边的愉悦。直到笑够了,她才转眸,明眸善睐,话语打趣:“明个再告诉你,哈哈哈!”
“德妃这是疯了吗?”回到后配殿后,芝士终于忍不住,“怎么去了趟佛寺,回来就像换了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