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传来胡太后的叫声:“黄花,有客人来了!”
心情非常的不好,恼怒的回了一句:“今天我休息,不见客!”
没过多大会,胡太后自己就殷勤的跑到楼上来了,她的脸上笑成了一朵花:“黄花别耍大小姐脾气了,今天来了一个财主,一出手就是一百两哪。那白花花的银子哗的一下就进了咱的口袋了,黄花你说你要多久才能挣一百两啊!”
反正穆黄花就是不高兴,拉着个脸说:“随便你找谁接了,今天我心情不好。不过你放心,这个月的任务我是不会少的。”
胡太后也不高兴了:“黄花,咱可不带这样的,你不能说完成任务就行了吧!你看现在房租费脂粉费吃喝拉撒的费用都蹭蹭的往上长涨,咱这任务也要变一变了吧?没有客人我不怪你,来了财神你可不能往外推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从本章起,穆黄花开始了她“华丽丽”的人生转折,北齐皇后正式退出历史的舞台,邪利开始粉墨登场。
☆、久旱甘霖
反正穆黄花就是不高兴,拉着个脸说:“随便你找谁接了,今天我心情不好。不过你放心,这个月的任务我是不会少的。”
胡太后也不高兴了:“黄花,咱可不带这样的,你不能说完成任务就行了吧!你看现在房租费脂粉费吃喝拉撒的费用都蹭蹭的往上长涨,咱这任务也要变一变了吧?没有客人我不怪你,来了财神你可不能往外推吧”
穆黄花此时全无半点淑女风范,用她娇嫩的小手使劲的敲打着窗子:“今天说不接就是不接!”
“黄花,不是娘逼你,人家客人点名的只叫你一个人,换谁也不行。你要耍性子,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吗?”
穆黄花算是看透她了,拿到手里的钱,她是不会舍得掏出来的,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她这么爱财呢?也许她做太后的时候自己也没有料到。
一把扯下新糊上的窗户纸:“让那个人给我从哪里来滚到哪里去,老娘今天不伺候!”
声音不是很大,在楼下的话是不会听到的。可是她回头发现一个中年男子,温文尔雅的站在门口。
一时目瞪口呆不知该说什么好,毕竟人家花钱找乐子没惹她。他脸上没有一丝的不悦,有一种春雨滋润过的温润。
“邪利小姐,不好意思打搅了。”需要说明的是,当时的小姐决对没有一点点的贬义,十足的褒义词。她的名字被他叫的如此好听,而且亲切。
刚想斥责他没有经过自己的允许就踏上了她的闺房,可一触到他含笑的脸庞和亲切的眼神,就只好无力的放弃了。
那个中年男子又开口说道:“要是邪利小姐今天不舒服,在下就改天再过来吧。”
穆黄花反而不好搭话,只低着头笑了一笑。胡太后有了几分的不乐意,自古以来只要是收到老鸨手的钱,是不会再轻易的拿出来的。她皱着眉说:“黄花,今天你好歹也打起精神来,恩客大老远的来了,还不是奔着你的名声,你总不能让人家白跑一趟吧?”
中年男子依旧满面春风的说:“妈妈不要责怪邪利小姐,在下是来这儿做生意。如今就住在西街客栈,与这儿相隔不远。要是邪利小姐哪天身体好了,在下再过来,银钱就暂时寄放在妈妈那儿吧。”
胡太后这才舒了一口气,原来他是不会把钱再拿回去的:“好好好,哪天我们黄花,不,是邪利,身体一好些了,我就打发人去客栈请客官。”
他如此的迁就,越发的让黄花心里过意不去,在胡太后的跟前却不愿表露出来,淡淡的说了一句:“那邪利就失礼了。”
对方一笑,告辞离开。凭窗而望,他的中等的身材在她的视线里无比的挺拔,就是略微发福的体型,也让她有了许多的亲切感。虽然以前不喜欢这样有点肥的男人。
一连多日不见他来上门,穆黄花不时的凭窗而眺,来来往往的恩客里就是没有他的身影。
又一天春光正好,柔柔的光线透过窗棂打在她光洁的脸上。应酬了大半天的男人,在灵与肉中抉择,最后依然还是沉沦在纸醉金迷里。只有在窗前的时候,她才能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也许是视觉出了问题,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院子里不徐不疾的走来。是他,没错!他看都不看左右拉着他的美女,只轻轻的说一句:“我找邪利小姐。”几个女孩子识趣的躲开了,像这样有钱有品位的男人是只找她们的头牌的。
也许他也不曾忘记那天在窗前短暂的邂逅,才忍不住先抬起头来搜索一下有没有熟悉的身影站在窗前。
四目相对,相视一笑。穆黄花带着几分期待的看着他,他便匆匆忙忙的走上楼来。楼梯上咚咚咚的脚步声,让经历过卖笑生涯的她砰然心跳。眼前分明是外来客,心里却似旧时友,此时形容起来是多么的贴切。
“邪利小姐,在下又来叨扰了。”
穆黄花没有了上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转而客气的回道:“客官客气了,不知该如何称呼?”
他谦谦的说:“在下姓孙,名世谦。”
穆黄花重新施礼说:“孙公子好。”
“邪利小姐客气了,要是不嫌弃的话你就叫我的名字世谦吧。”
穆黄花笑而不语,转身引他到房里。“地方简陋,还望你不要见怪。”
孙世谦坐下说:“一向仰慕邪利小姐的才华,才会冒昧的前来打搅”
穆黄花神情一黯:“什么才华不才华的,不过就是混口饭吃的本领。公子能不笑话我,看得起我,就让邪利很高兴了。”
孙世谦也感叹道:“邪利小姐的遭遇,世谦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真是天妒红颜,像你这样冰清玉洁的女子,竟然也会有沦落红尘的遭遇。”
许久没有人这样来关怀她了,来来往往的嫖客无不是垂涎她的美色,萦绕在耳的甜言蜜语,不过是博枕边的美人一笑。谁会真正的为她着想,连婆婆都变了,眼里只有银子,其他的人就更是奢望。
眼睛一红,禁不住落下泪来。孙世谦歉意的说:“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伤心了。”
勉强挤出一丝笑来,说:“你不要这样自责,我伤心不是因为你提起我的身世,而是觉得在这个世间终于还有一个人是关心我的。”
“自那日回去,我就一直不能忘记你不展的眉头。所有的人都是来买笑,可我不是!我宁愿远远地看着你,只要你高兴就好。这些日子都没敢来打搅你,是因为怕你烦心。”
一番话直说到她的心坎儿里,不一会就像是多年的知己。穆黄花也不像一开始那样口口声声的叫他公子,而是改口叫世谦了。
“世谦,其实那天你走了之后,我也蛮内疚了。让你白跑了一趟,还凶巴巴的对你。”
“邪利,你想多了。那样的话我就更不会生气的,难得能见到一个人的真性情,我觉得我还是很幸运的。”
穆黄花掩口而笑:“这么说的话,以后我还要一直对你凶巴巴的了?”
“只要你喜欢,我就喜欢!”
“世谦,你怎么对我这样好!”穆黄花有扑到他怀里大哭一场的冲动,毕竟是初次相谈,她最终还是忍住了。
日影西斜了,孙世谦也没有提出共赴巫山的要求,这让她很意外。一般的男人就是说的再好,也不过是为了这个做铺垫,不然为何会到青楼里来。退一步说,即使不是为了鱼水之欢,仅仅是为了同情她,仰慕她,来到这里之后,也不会免俗,少不了会缠绵一番的。穆黄花断定,他既不是浪荡公子,也不是为了寻欢而来的嫖客,而是她今世的佛陀。
双凤楼的丫鬟也都是极有眼色的,两个人说了许久的话都没有动静,眼看天要黑了,一个小丫头就端着一盆热水来伺候洗漱了。
孙世谦掏出一块银子说:“你们不用忙了,我就只和邪利小姐说说话。这点银子你就拿去买脂粉吧。”
头一次见到这样和气出手大方的恩客,小丫头拿着银子就千恩百谢的下去了。
往往小事上是最让人动心的,这些小事无不俘虏着穆黄花的心。“又让你破费了不少。”
“邪利,看你说的,不就是一点银子吗。这些是没法和你相比的,只要是能和你这样说说话聊聊天,其余的我都不在乎。”
“世谦,以后你就天天过来吧。我天天陪你说话,陪你聊天。”
孙世谦叹了一口气说:“邪利,不瞒你说,明天我就要回老家,就不能再和你这样谈心了。”
“什么?你明天就要走了,那你什么时候能再回来?”
“不知道,也许以后再也不会到长安来了。”
“世谦…”
“邪利!我会想你的。我唯一放不下心的就是你,你以后该怎么办?难道要一辈子这样卖笑为生吗?你婆婆唯利是图,等有一天你人老珠黄的时候,你该怎么办!邪利,我真的很担心你。”
穆黄花很久都没有想过她的将来该怎么办了,直到孙世谦这样一提,她才如梦方醒。“是啊,我以后该怎么办?婆婆以后是不会管我的,她再也不是我以前的那个婆婆了。世谦,我好害怕,害怕有一天我会流落街头乞讨为生。”
“邪利,跟我走吧!我把你带到我的老家,和你过神仙般的日子。从此以后,不会让你被人看不起,不会让你担惊受怕。”
“真的吗?世谦,你真的要带我走吗?”幸福来得太突然,突然的让她不敢相信。
“是真的!”孙世谦拉着她手说:“相信我邪利,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穆黄花真的动了心,决定跟他回他的老家,过相夫教子的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
☆、白面狼君
来到胡太后的房里,她说明了来意。胡太后一拍桌子:“好啊,黄花,你的翅膀硬了是吧?看上一个小白脸就要甩下老娘走了!我劝你不要相信这些男人的鬼话,有几个男人是能靠得住的!男人靠得住,老娘都是雏儿。你别说我没提醒你,要是信了他的话,有一天管教你讨饭来求我。”
穆黄花是铁了心了,“娘放心,真要是有这样一天,我就是饿死也不来拖娘的后腿。”
胡太后见留不住她,也无计可施:“既然你要走,我也没有办法。不过,丑话先说在前头,你是双凤楼的台柱子,我多了也不要,你叫那个姓孙的小白脸拿五百两银子来,咱们就两清了。”
胡太后一松口,穆黄花就欢欢喜喜的到房间里来告诉孙世谦。他皱着眉头说:“邪利,你又不是她买来的,为什么要给她银子?”
“我虽不是她买来的,也是她一直照顾着的。还好她要的不多,五百两银子我一个月就能轻轻松松的给她赚来。”
孙世谦说:“五百两银子当然不多,可这不是多少的问题。邪利,你为她卖命了这些年,光银子都不知给她挣下多少。你不仅不能给她银子,还要拿回属于你的那一份。属于你的你就要去争取,不是多少的问题,而是权益问题。”
穆黄花有点过意不去:“这怎么行呢,我怎么好意思去和她争财产。”
“邪利,你不好意思争,她可是没有顾及你一点的面子。你要是不好说,我就替你说。”有孙世谦一力撑腰,穆黄花也觉得自己是理所应当的。
两个人来到胡太后的房里,孙世谦直截了当的说:“邪利要跟我回去过日子,我们来拿回她的那一份财产。”
胡太后一听,眼睛睁的老大:“什么?来拿回属于她的那一份!你们不是在做梦吧,老娘把话说清楚了,典身银子五百两,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孙世谦依旧不示弱:“你年纪大了,我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但是你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胡太后一拍桌子:“还反了你了,不客气你能怎么样?”说着就要去打他们。
要搁在现代,穆黄花会相信他是练柔道出身的,轻轻一闪,就躲过了胡太后的狗刨,接着把她摔了好大一个跟头,打的胡太后直叫娘。
穆黄花脸上可就不悦了,冲着他叫道:“好歹她是我娘,你也不能打她呀?”
孙世谦这才意识到失态了,忙起身说:“邪利,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看她说话不好听才动了粗。我明白你们的感情,可是不能容忍任何人对你的轻视。老板娘要是想出气,尽管打我一顿。但是,邪利一定要跟我走,我要带她过好日子,再也不让她抛头露面受人白眼。”
穆黄花哀求的说:“娘,小五他们几个也懂事,长大了也算是你的儿子了。没有我,你一样老有所依。放我走吧,我会想着你的。”
“我是倒了八辈子楣了,今天竟然让你们这对狗男女给打了。要拿就拿吧,不过,要给老娘留一份。这些年老娘也不是吃白饭的,我是既当前台也做幕后,那钱可有我的一份。”胡太后鬼哭狼嚎的叫着。
带着他们去了她的小金库,除了一些不值钱的东西,里面还有一大一小的两个箱子。她指着小的说:“你就拿这个走吧,反正你以后做了阔太太,也不差这几个钱。”
穆黄花刚要答应,就听孙世谦说:“不行,双凤楼要不是邪利撑着,凭你们能挣多少。小的留给你,大的我们带走。”
穆黄花再一次不悦了:“你还在乎这几个钱吗,娘以后的年纪大了,赚钱不不容易,给我多少算多少。”
孙世谦在她耳根前说:“邪利你不懂我的意思,这双凤楼里的人哪个也不能太相信了。大头你拿着,万一哪天有个变故,还能让你娘流落街头不成?未雨绸缪,要为以后着想。三两年后你想回来看看,带着大包的银两来,你我面子上也都好看。就当你替他们先攒着!”
穆黄花一听也对,方点头说:“这样也好,留着一手不至于日后着急。”
胡太后不吃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