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从良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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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从良记-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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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云愣了一愣,方思索了一下,不太确定的说:“好像没有。”
  
  “那你看少爷可生气的利害吗?是绷着脸的,还是笑着的?”小纷又问。
  
  李母朝她一蹙,“越说越傻了,还有吵架笑着吵的?”
  
  “这个?”小云更加的不懂了,“奴婢看着少爷好像不太生气,好像……好像是还笑着的样子。”
  
  “噗”的一声,小纷和淑娴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姑姑和娘就回来安生的聊你们的家常吧,人家小两口闹着玩呢。咱们要真去,黄花还不得抹着鼻子气哭了。”
  
  猪头娘对着嫂嫂莞尔一笑,小儿家的事儿,真不是她们这些上了岁数的能想的到的。
  
  小纷又半是怜爱半是斥责说起了小云:“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就远远的躲开就行。你也是十二岁的丫头了,该长点心眼。别等到上了花轿,你还以为是过家家。”
  
  小云果真是孩子心性,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她还是蒙在鼓里。一行走一行说:“难道两口子打架了,我也不能叫人来劝架吗?好好的打什么架,打了架还笑着,这是打架吗?”想了半天方明白过来,人家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呢。敢情是她傻不拉唧的半天没反映过来,挠挠头:“玩就玩吧,也不和说一句。害的我白跑了一趟,还被大小姐笑话一句。”直到过了几日,再次看见猪头和穆黄花打情骂俏,她才恍然大悟。原来人家是小俩口恩爱异常,这让一个还未懂世事的女孩子面红耳赤了一番。
  
  当日为了让猪头和穆黄花不能相见,而筑的一堵墙,现在显然有些碍事了。每日吃过饭要从西院往东院来,还要绕上一圈。若是要再拿个东西,难免要多跑几次。别人都还忍着,李母先沉不住气了。
  
  “明天赶紧让恂儿把这墙拆了去,一趟趟的跑来跑去,你姑姑哪里受的了。再说了,两下来往也不方便。”
  
  穆黄花含笑说:“娘,依女儿看,拆了就不必了,要不让哥哥请工匠给砌个门也不错,一样的方便了不是?”
  
  “这个不错!”
  
  说做就做,没几日,一个月洞门就建好了。将军府还是东西院,其实和一个院子已经没有差别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东边日出西边雨

  
  一日,小纷邀穆黄花去淑娴处小坐。三个女人聊来聊去,不过是说些闺阁里女人的事儿。半天,小纷起身说:“我去取那件碧色襦裙来,前几日不知何时划了一个半指长的口子。嫂子手巧,帮我绣上几针吧?”
  
  淑娴嗔她道:“既然坏了,就做新的吧。你那件衣服也有了年月了,就是不坏,穿上也旧了。趁着提起这茬,我就去取几件上好的料子,你看看喜欢哪件?我平日是病病歪歪,如今身子也大好了。你手巧,自己裁剪了,黄花能帮着你缝制,我给你绣几朵秋日的菊花,怕是还能入得了你的眼的。”
  
  小纷依旧还是走了出去,讪笑这着说:“又不是不能穿,何必再费神费力。那件虽然旧了,我一直穿着,倒是舍不得扔了。”
  
  她身子略颤了一下,还是如常走了去取衣服。黄花和淑娴四目相对,心里皆都了然。不免都摇头叹气,她心里的不如意,别人只能开解,她又怎能言传。
  
  淑娴幽幽的说:“你和玉朱刚成亲,相公就提起了她的婚事。娘没有多说,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急。前些日子,娘问了问她的意思,谁知被她一口回绝了。这可如何是好,一辈子我不是不能照顾她,毕竟,夫妻才是知冷知热的人,别人到底不同。”
  
  穆黄花听了心里挺不是滋味的,难怪她一进将军府,李母就对她敌意重重。要不是她横插一杠子,小纷嫁给猪头是不错。终究,人各有命,他们之间终没有那个缘分。重重叹口气:“姐姐是不曾忘记代王的,她在旧邸时的衣服,再旧也不肯换掉。”
  
  “是啊,他们之间不似我和相公,反似你和玉朱。”淑娴呷了一口茶说:“你哥哥有心替她寻了一门子亲,无奈她就是不张口,娘也没辙。”
  
  穆黄花惊问:“哥哥已经去说了吗?”
  
  淑娴摇摇头:“还没呢,她不答应,说了也没用。”
  
  心里一直觉得对她有愧,此时更甚。穆黄花若有所思的拨弄着手里的盖盅“要是能有个好人家,我们该劝劝她才好。”
  
  “人家是不错,说来妹妹也知道的。”淑娴眉眼里带了点笑意,颇有些玩味的看着她。
  
  穆黄花有些不解:“我能认得的好人家也不多,嫂嫂别给我打哑谜,告诉我了吧?”
  
  怕小纷听见了心里不得劲,小心的朝门口张望了一下,才放心的说:“你确实认得,是大理寺卿梁毗梁大人的长子。”
  
  “哦。”穆黄花心里轻松了许多,“梁大人在朝中声望颇高,在百姓眼里也是个好官。他的儿子一定也不赖,我倒觉得小纷姐会相中的。”
  
  淑娴不确定的说:“这也难说,你哥哥为小纷找婆家,本就没看家业根基,只希望有个人和她一心一意的过日子,一辈子待她好就行了。只是小纷和我们不一样,人就是再好,不和她的眼缘,也难说。”
  
  “那哥哥可去细细打听了没有?”穆黄花也替她操心起来。
  
  淑娴又笑道:“这个何必打听!梁大人是一介文人,他的儿子梁骁却弃文从武,在你哥哥的手底下做个昭武校尉。虽然只是六品的官阶,可他不靠父亲的庇佑,单靠自己的一身本领,二十五岁就做了这个位置,也是不容易。听说,年后就会晋游骑将军。先不说前途无量,就是他的为人气度,你哥哥是再清楚不过的。但凡有一点的不好,他也不会这般的喜欢。”
  
  穆黄花虽没见过这个梁骁,但是在长安多年,不是没有耳闻。他先娶的是江太守的女儿为妻,奈何不到一年,那个江家娘子就撒手人寰了。如今梁骁只有一个姨娘,并没有正室夫人。她喃喃道:“或许是桩不错的姻缘,我也听说过梁骁的名声很好,不然哥哥也不会这般看重他。”
  
  “可是呢,听娘的意思,也是很相中。”末了还是叹了一口气“小纷要是不答应,谁看着好都白搭。”
  
  话音刚落,小纷托着衣服笑吟吟的走了进来。淑娴和黄花面上都有几分尴尬,也不知她们的话她听去了几分。本来没有什么,这样偷偷摸摸的讲她的事,难保她心里不嘀咕。只见小纷一如往常,先是让淑娴看了衣服。
  
  淑娴惋惜的说,“竟是坏在交领的领口,这么明显的地方,补了是不行的。要说换了,只怕新旧一眼分明,反而显得衣服陈旧,就更不好看了。”
  
  小纷也不在意,淡淡的说:“既如此也不必换了,就烦嫂嫂替我挑一件衣料,让人做件好了。”
  
  她终于肯换了,淑娴很觉得意外,心里也欢喜起来:“既然这样,我们现在就挑了来。”让冬儿去抱来几件上好的料子,朝她说:“你看看喜欢哪件,一件也是做,两件也是做,不如就手多做一件,也好以后换着穿。”
  
  小纷嘻嘻的笑着:“嫂嫂这么说,倒显得我没衣服的似的。罢罢罢,有人既出钱又出力,我何乐而不为。两件就两件,好不好都是我赚。”
  
  淑娴比给自己做衣服都上心。先是一件件的比着颜色“这件月白的料子是好,可天气渐渐的凉了,颜色未免冷了些。不如用这个淡金色的,正和金秋飒爽的景儿。你看看喜欢吗,要是不行,就另换其他的颜色。”
  
  小纷还是心里一暖,虽是嫂嫂,毕竟不是一母同胞,自代王府败落之后,她就住进了娘家。这个嫂嫂不仅没有半点的看不上,一行一动皆以她的喜好为准。别的都不重要,难得的的是这份心。眼底隐隐有泪,还是忍住了。口气一转,揶揄起来“嫂嫂不过是二十来岁的人,怎的也和娘一样唠叨。你看上的难道还有差,偏偏还要来问我的意思。”
  
  几个人兴致很高,穆黄花也替她选了一件天蓝色的锦缎。她向来喜欢这些素淡的颜色,一下子全换了,心里也定有颇多的失落。
  
  淑娴细细的说来:“今年的襦裙多了许多的样式,不管是料子,还是花色。交领的上襦,似乎是不太时兴了,一些命妇也都是做了最新的对襟比甲,高高的束着腰身。里面的抹胸也越发的低了,且袖口和裙裾都是绣满了四季花卉。长安城都已流行开了,别说咱们还是官宦之家,一些小门小户的,也都照着样子做来穿了。”
  
  她原是来开解小纷不要一味的把自己圈起来,反叫小姑子寻到了错处。小纷揪住了,一叠声的打趣她:“嫂嫂动不动就是官宦之家,谁不知你是出自簪缨世族。这样说来,我们其实都是些小门小户了。”
  
  淑娴自知失言,姊妹之间她也不去解释,只取笑说:“将军府的门第我就不用说了,我娘家却不是簪缨世族。你要羡慕,就让你哥哥给你寻个簪缨世族的人家,也就如了你的意了。”穆黄花一听,也笑着附和。
  
  小纷这才住了嘴,讪讪着不说话。她低着头,揉搓这腰间的丝绦,这样的小女儿状,越发的让淑娴心疼不已。埋下去的话,再次提了起来。“你心里该有个计较,终生大事不能太耽搁了。我之所以不说,是怕你心里以为是我这个嫂嫂嫌弃了你。转念一想,误了你的终身,才是个大事。”
  
  都以为这番说了也是白说,她不过又是一句不嫁而已。苦笑在她脸上一闪而过,随即换上明媚的笑靥。“嫂嫂何必思虑的这样多,我都不去想是不是惹你烦了,你还要处处为我着想。要是真的那样,我就不配你多年照顾了。古人云,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如今我是一样都没有了,既在哥嫂这里安身,当然是听从哥哥嫂嫂的安排。”
  
  淑娴和穆黄花心里都一惊,没想到她竟会这般爽快。平平淡淡的话语,满是凄凉。她自己尚且忍住,穆黄花却泪满香腮。不一样的人生,一样的境遇,此时听起来,依旧悲凉无限。
  
  淑娴不愿戳破,往事不胜唏嘘,不如不提。拿过衣料,貌似不经意的问:“天蓝的颜色最好搭配花样,浓艳的也好,素净的也罢,都是相宜的。只是金色的颜色配起来有些难,色调本来就扎眼,若是配上红色,有些俗了,配上黄色又显得更扎眼,仔细望去晃人眼。栀子花和广玉兰倒是不错,妹妹你看喜欢哪个?”
  
  小纷略一思索:“就用栀子花吧,玉兰终是贵气了些。”
  
  一边去忙着做衣服,一边抽空把小纷的意思告诉了李母,她自是欣喜不已。只是不明白,小纷的态度为何转变的这样快。
  
  李恂请了德高望重的骠骑大将军,委婉的表明了他的意思。骠骑大将军心下明了,第二天就去了梁府做客,第三日就亲自到李府提亲。骠骑大将军与李恂既是良师,又是益友,私下相谈也是畅所欲言。将老师迎进书房,忐忑的询问了梁府的意思。
  
  骠骑将军捻须大笑:“看来老夫的这顿谢媒酒是吃定了。”
  
  李恂一颗心方放到肚子里去,像梁府这样的大家,就算是继室,也能娶个世家的女孩儿做媳妇。小纷已是孀居的寡妇,嫁到那里,确是高攀了。李恂有他的打算,他没想过夤缘附会,更不是替妹妹捡个高枝。梁骁的为人,他最清楚不过。虽是一介武夫,以后定不会委屈了小纷。
  
  最揪心的是怕梁毗的夫人有看法,毕竟,婆婆要是嫌恶了,就是男人再好,以后的日子也不舒心。骠骑大将军悠闲的品了一口茶说:“梁老夫人是何等的品性,恐怕令堂大人是有印象的。此番去了梁府,梁老夫人可是对令妹很赞许的。至于以后,就不会有什么婆婆看不上媳妇的一说了。”
  
  李恂这才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只等着梁府三媒六聘,不日迎娶。
  
  小纷再嫁,其排场亦超过了猪头和穆黄花成亲时的场面。有李恂的意思,更多的是猪头和穆黄花的意思。每次看见小纷人前笑语盈盈,人后黯然伤神,心里的内疚一天重似一天。但愿,她找到的了自己的归属,能过上她梦寐以求的日子。
  
  三朝回门,穆黄花早早的在李府的东院和淑娴一起候着。
  
  小纷穿着簇新的齐腰大红交领襦裙,裙裾出绣满玲珑可爱的石榴籽,宽大的广袖袖口则点缀上盛开的石榴花。娟红的抹胸,恰到好处的遮挡着青山隐隐。她为穆黄花日夜绣着嫁衣,穆黄花自然也尽心尽力去为她去缝每一个针脚,做每一个细节。一针一线无不含着她殷殷都是祝福。
  
  新婚的喜气还未散去,再见时,李母心里还是有点母女分离的伤感。一想到她以后的幸福,心里还是安慰了许多。气氛越来越好,淑娴悄悄的朝穆黄花说:“小纷一直说不想再嫁,就是怕夫君不能和自己心心相通。今日一见,可见以前的担心是多余的。”
  
  抬眼望去,梁骁身量比猪头还要高上一些,因为常年在军营免不了风餐露宿,面色偏黑。第一感没有李恂说的那样好,想想为了妹子的终生幸福,李恂也一定不会说假话的。所谓日久见人心,也许是这样的。
  
  再看时,小纷确是一脸娇羞的在用眼神询问着夫君。至于询问的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穆黄花暗笑,咸吃萝卜淡操心。人家好的不得了,好需要她来想七想八的。
  
  各人有个各人的姻缘,果然是不错的。
  
  一屋子的欢声笑语。
  
  不知明年,是先有两个宝宝,还是三个宝宝一起来呢?
  
  呵呵,她又在瞎操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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