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敏,就你这安静,让我在这儿宿一夜吧!”
郝琪竟然用这样的口气求着我,我纵然是再气此刻面对这样的他也只好嫌恶的皱了皱眉头,上前搀住他一边往里面走一边凶巴巴的说:“宿一夜也不是什么打紧的事,但是我可告诉你,要是你敢在我这里砸烂一样东西我就马上把你送去三格格处,让她好好的吵吵你。”
“不砸了便是。”他讨好的看着我笑。
他可真够重的,我和紫凝后来又加上花嬷嬷三个人合力才把他弄上床,看着他满身的酒味我捂住鼻子在一边指挥着,“紫凝,给他把鞋脱了。”
“二两。”我又朝门外喊,“去打盆水来给爷洗洗。”
“花嬷嬷,把他那身臭衣服也给扒了,全扔了,一屋子的酒气这以后还怎么住人啊!”
我是正妃我怕谁
说着我又开了窗透气,不是真的不愿意亲自伺候他,只要一想到他刚才轻薄我,嘴里叫着还是她的名字,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越看他越是生气。
我嚷嚷了一堆之后,紫凝不干了。
突然站直了身子插着腰一副要和我拼命的样子。
“格格,你怎么能这样?”
“我怎么了?”我很是无辜。
“那夜你喝成那样还吐了王爷一身的时候,你都不记得了?”她问。
“记得啊,怎么了?”我还是不懂。
紫凝冲到我面前反手指着郝琪道:“那夜你都成了那样,王爷一点都没有嫌弃你,打了水还亲自给你沐浴换衣的,后来又一直把吵个不停的你哄睡着了才离开。现在王爷这个样子,你袖手旁观也就算了还一直抱怨。要不是您是奴婢的主子,奴婢都想骂你来着。”
“你现在说的也挺多。”我小声的嘀咕了句,脑子却因为她的话晕晕乎乎了起来,原来那夜头发被扯的都快掉了是他干的。
他还替我沐浴更衣?我捂着胸口恨恨的盯着床上正眯着眼朝我笑的人。
“下去。”我闷声命令道。
紫凝以为我是良心发现了立刻拖着花嬷嬷退了出去。
我走至床边,郝琪此时正侧卧在床榻上,一手撑着脑袋挺悠哉的看着我,刚才的紫凝说的话他倒是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此刻估计以为我是感慨万分的要向他道谢,谁知我走去一把将床上的被子抱起道:“今夜你就这么睡着吧!”
“你想冻死我吗?”他问,嘴角含着笑。
只差一点我就要溺死在笑容里,心里一直提醒着自己他是酒醉失态,一定不能跟他计较,这才能够稳着声音道:“不把你凉着一会儿,你就记不住这教训,以后这般天天买醉的,我可懒得伺候你。”
“若是参书呢?”他突然坐起身问。
我一怔,扭头看着他,他亦是看着我。
我哑着声音道:“你该不是想把我送与参书了吧?”
他微微变了变脸,继而又恢复正常,“我说过的。若是。。。”
“没有若是。”我打断他的话,“那个若是还没有出现。你若是嫌我在这府里吃了你的饭,心疼那些粮食,明日你便去跟皇上说,一纸休书的事没那么麻烦。”
我是正妃我怕谁
我是真恼了,竟连休书也这般冲口而出。
他愣住了,半响才诺诺的说道:“若是心里没有参书,那就怪我多操了心便是,何苦这样的说,人人皆知你我现在正是如胶似漆时,我要真去禀明了那一纸休书,我倒是打发了你,可你今后该如何?”
我只是气话,他却当了真。一时的我也不知该是笑他还是气他,恨恨的跺了两脚自个儿在长椅上铺好了被子,闷头钻进去再也不跟他说话。
夜里他已响了鼾声,我坐起一边骂自己没用一边又拿出一床被子替他盖上。
酒醉之后他难得的这样随性,纵然我知道他这样糟践自己怕是知道了佟佳皓月降为常在的事,虽然只是一道红墙的距离,可他们却难得见上一次。
可他们究竟是怎样的纠缠,让他在睡梦中也是这般的紧紧皱着眉头。
像是受到蛊惑一般,我竟伸出手抚在他的额间,极轻的一下,一下,想要将那蹙起的眉头给舒展开。
猛然手被他反握住,我刚想抽回却听见他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轻轻的唤着:“月儿。。。”
泪,顺着脸颊滴落在我们紧紧交缠在一起的手上,我痴痴的看着他,他却在梦里痴痴的追随着她的身影。
是否,蓦然回首的时候,也能撇见一直在角落里的我?
我要的只是一个角落,不需要你时时惦记,也无需你分分念想,只是,不要是她的替身,不要是你酒醉迷眼时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
骨子里那不容践踏的自尊让我苦苦的做着你想要看见的人,可是我做不到去迎合你,去迎合你的梦醒时分。
“是敏敏,不是你的皓月。”我轻轻的道着,想抽回手,才一动他却用力一拉,我顺着他跌入他的怀里,来不及起身,狼狈的被他狠狠圈住,他依旧是醉眼迷离,而吻却是真真切切的霸道着。
我张嘴咬他,他却整个的覆了上来。
衣衫在他的手指间滑落,我虽知道自己现在扮演着谁的角色,可却被他铺天盖地的吻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如同一团云雾一样依附着他。
沉迷之际我想起了白天福甜的话。
如若他是清醒的,他是万不会再碰我的,可如若这一次的放纵可以换来他的孩子,我是否可以以此留在他的身边。
不会再有他是思虑,不会让他再说出那番会放我离开的话语。
什么都不会了。。。
我是正妃我怕谁
早晨醒来时,他坐在床边。
我捂着被子坐起,他微微动了动却没有回头。
“你该去宫里了。”我轻轻的道。
身上还残留着昨夜暧昧的红印,被褥里还有他的味道,而他人也在此,我却觉得他离我更远了。
“对不起。”沉吟了半天他哑声道。
我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却发现假的很,“没事,又不是没发生过。”
“敏敏,你知道的,我。。。”他急急转身解释,却在看见我的一刹那尴尬的又撇开目光。
我伸手放下床边的帐子,自己穿好了衣服下床。
“该上朝了。”我又提醒着。
他定定的看着我,眼里拼命压抑的歉意让我心头一酸,强忍着没有落泪,只是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的笑着。
“你可以跟昨夜一样狠狠的打我一巴掌。”他道。
我佯装轻松的耸耸肩说:“我可没那个胆,动手打宁王爷,我怕会被皇上关进宗人府。”
我转身他却一把拉回我,“敏敏,你要是有气,有怨,你就冲着我,我不该出尔反尔说话不算话。”
看着他这副模样,我不禁的心软了,更觉得内疚起来,若是我昨夜真的打醒了他,阻止一切的发生,他该不会如此的觉得对不起我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歪头含笑的问道:“你每日在如烟身边醒来的时候也会说这番话吗?”
“你和她们不一样。”他道。
我却因为他的说词狠狠痛了一把,如何的不一样?是真的你看我太重,还是看的我太轻。重到身为你的福晋你却碰也不敢碰,还是轻到我根本连给你暖被褥的资格也够不上。
我转身,再没了刚才想要化解尴尬的那份心,冰冷又生疏的说道:“既然是已经发生了,王爷无需这般的自责,毕竟昨夜里爷是酒醉了,而我却是清醒的。如果王爷一直要这般的分个谁对谁错,是否要我承认了自己禀性淫乱了才肯罢休呢!”
“敏敏。。。”
“王爷该去上朝了。”
我硬生生的打断他的话,走至窗边,窗户一开,柳絮飘扬。
我是正妃我怕谁
郝琪走后我刚在院子里摆了茶水,竟看见祥云由人领了进来。
“这个时候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惊讶的问。
他大咧咧的在我身边坐下一仰头将茶水喝尽道:“不止是我,一会儿你还能看见你书哥哥呢!”
我无奈的笑出声,一夜的工夫还都成了我哥哥了。
“不用去朝堂吗?”我问。
他随意的摆摆手道:“人又不真是铁做的,总有生病不适的时候吧!一天不去的,皇上也不会怪罪的。去把你那花盆底给换了,今日的天气不错,咱们兄妹三人出城踏青去。”
“出城踏青?”我正想着一会儿下朝之后万一郝琪死心眼的又要来跟我纠缠不清的我该怎么办,这下倒是有了解脱了办法,遂赶紧让紫凝帮着换了衣服欢天喜地的跟着去了。
经过园子的时候正好碰见了三格格和珍格格,她二人请了安后在我和祥云的身上来回打量着。我知道她们心里琢磨什么呢,冷冰冰的瞪了他们一眼扬长而去。
告去吧!看你们说的天花乱坠的时候,怕是郝琪巴不得我这般的跟他们腻在一起,到时候我说看上谁了他保准是大摆宴席的将自个儿的福晋送出去。
参书在外头等着,自己骑着一匹马,手里还拉着一个,见我出来直接把缰绳扔给了我。
一出城,我便狠狠的甩了一鞭子将他们远远的甩在身后,我真的需要发泄,这样策马奔腾只能感觉到风在耳边呼呼的刮过,却感觉不到自己的心在疼。
他们带我来到一个湖边,这里的柳树比后院可要多的多,漫天的柳絮飞扬,地上也软软的铺了厚厚一层。
我下了马立在湖边张开双臂感受着柳絮在我脸上肆意游走的感觉,痒痒的,却是无比的惬意。
“你还真说对了,她果然喜 欢'炫。书。网'这里。”祥云下马对参书说。
我回头看着他们道:“那是当然了,我第一次遇见参书的时候可就在湖边,那时候柳絮都还没开始飘呢!”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祥云一副自己被冷落的不敢模样,皱巴着一张脸问。
我落寞的转身没有回答。
参书小声的说:“如烟姑娘成为如夫人的那天。”
他虽故意压低了声音可还是字字不漏的钻进了我的耳朵。
“成年旧事了,不提也罢!”祥云故意道。
“咱们还带了酒和吃的,敏敏格格,不然咱们玩个行酒令?”祥云那副欠揍的脸伸到我的面前我一掌推开啐道:“别想寻我开心,有本事的咱也别玩这种文人游戏了。我可会个粗鲁的。想比比吗?”
我是正妃我怕谁
“比就比,还能被你一个丫头片子给吓住了不成,爷今天还就豁出去了。”祥云屡起袖子不服气的抬高了下巴看我。
参书看着我们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从马上拿了一架琴席地坐了下来。
我和祥云架了火堆将他们带的那些吃的放在火上烤起来,又将几个酒壶放在地上便开始划起了拳。
打小阿玛便由着我在市井里闲荡,这些三教九流的玩意虽不敢拿到台面上来显摆,可是这般的放开来玩倒是痛快的很。
几个回合下来祥云已是连连败阵,叫苦连天的一边喝着酒还一边不服气的跟我叫嚣。
参书一直坐在湖边弹琴,悠扬的琴声混合着我们两个大笑的声音却丝毫不觉得唐突,仿佛就该是在一起的一样。
柳絮飘荡。琴声悠扬。欢声笑语。
此时的我哪还想的起王府那些恼人心烦的事,早已脱了鞋挽着袖子,直指着手下败将一个劲的喝着酒。
人生。
是否就该如此的。
有知己,为何非得纠缠他的青睐。
有朋友,为何非得纠缠着他的爱情。
我的爱情,是否就活该是像这漫天的柳絮一般,飘忽在空中荡荡的不肯落地。
他的笑,似柳絮一样挠着我的心窝。
而他的心,却似这湖水一般,波澜不惊。
是否,真的需要一个大大的石头用力的扔下去才能让他猛然回头的看到原来还有一个我。
否则,弱水三千,他怎会停下脚步,只为我一个万般不悔?
“我快不行了。参书,你快点来救救我吧!这妮子哪是什么格格啊?明明就是街边混混。”祥云已喝了三壶下肚求救的看着参书。
我滴酒未沾的开始吃起了东西,顺便还把那香喷喷的烤鸡腿在祥云面前晃了晃,这可是他刚刚不肯喝酒付出的代价,只能看我吃自己不许动。
“我觉得吧,现在用一句话来形容你是再适合不过的。”我道。
“什么?”祥云傻乎乎的问。
“自作孽,不可活。”
“哈哈。。。。”
参书撇了一眼祥云终是忍不住的大笑起来。
我是正妃我怕谁
一回府里便撞见珍格格,她竟搬了凳子坐在门口守着。
我看了她一眼不打算破坏了自己的好心情遂大步的从她身边走过。
“福晋这是打哪来的啊?早晨出去一直到现在才回来,又是跟两个大男人一起的,就不怕爷知道了生气吗?”她在身后阴阳怪气的扯着嗓子道。
她身后的丫头还有院子的其他下人皆偷偷的打量着我。
我站定,转身,笑的很是放肆,“什么时候我去哪了?做什么事的,也要向你汇报了不成?依我看,你是太过清闲了。如此的,你就去后院帮着打打杂吧,免得闲闷过去了就会嚼舌根子。”
“福晋不用太过得意,一会儿爷回来了,奴婢自会如实禀告的。”她道。
我微微愣了一会儿,原来他今日也躲在了外面。
“请便。”我冷冷的吐出两个字阴沉着脸回去了明月斋。
一进院子紫凝便迎上来,脸上还挂着泪痕焦急的说:“格格,快去瞧瞧花嬷嬷,她被打的不轻了。”
“什么?”我快步的冲去花嬷嬷的房里,她正躺在床上哎哎的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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