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觉得臣妾做错什么了吗?”我一语双关的问。
“你说呢?”他问。
我拗过他的钳制向后退了两步道:“臣妾不觉得做错了什么。反到是王爷您,大婚之日开始便故意的冷落臣妾,这些臣妾可以不在乎,可是臣妾也需要生存,臣妾不觉得您的侍妾也可以跟您一样随意的羞辱我。”
我说完便直直的迎着他的注视,过了半晌他突然冷笑了两声,步步靠近。
我被逼着退到窗边,他嘴角擒着一抹嘲讽的笑容道:“你是觉得你身份高贵,她们都是低贱之人,所以活该就要受你的侮辱吗?”
我失神的愣在那儿,为何现在的他会是这样?为何他的笑让我不寒而栗,为何他的每句话都像刀一样割在我的心上。
猛然的,我不想再和他说上一句话,我怕再说下去就连记忆里的他也会被现在的他给带走。
我一甩帕子道:“恭送王爷。”
“你真的好大的胆子,我话未说完你就直接赶我走?”
“话不投机又何必继续说下去。以后王爷可以继续对臣妾不理不睬,如若你怕臣妾欺负了她们大可让她们免了早晨的请安。”我背过身看着窗外。
外头的荷塘上空无一物,只有岸边的杨柳随着风摆动着它们空无一叶的柳枝,很是凄凉。如同此刻的我一样。
“很好。这里你也休想我会再踏进一步。”他在背后吹着阴风。
当门被重重带上的时候我顿时失去了刚刚的冷静,泪,毫无预警的已经挂满了整张脸。
这就是我要的?我的的丈夫,一个要与我共度一生的人,为何只是短短两天我就觉得我们根本就走不到白首之后呢?
我是正妃我怕谁
“格格,你怎么哭了?”紫凝进来看我跌坐在地上,紧张的忘了刚刚还信誓旦旦的说再也不要称我为格格了。
“奴婢刚刚看着王爷走出去,脸色真的很吓人。”她道。
“紫凝。”我捂住她的手道:“如果以后在这王府里都只有我们两个相依为命,纵然是锦衣玉食可是全没了以前在家时的温暖,你能受得了吗?”
我话一出,紫凝也跟着一起掉起了眼泪,一边抽泣着一边使劲的点着头:“能,格格能受得了的,奴婢又怎么会受不了,可是奴婢不懂,王爷他为什么要这样啊?格格比侧福晋她们谁不漂亮,论样貌伦地位,哪样都是出类拔萃的,为何王爷就看不上格格呢?”
“我若知道,又怎会心痛呢!”我擦干了泪,“去把花嬷嬷叫进来,我有事吩咐她。”
自从郝琪从这里走后,如他所说的,我本该最为幸福甜蜜的日子全都是一人度过。整整一个月,我住的明月斋里无人踏足。
不是郝琪真的免里早晨的请安,而是我让花嬷嬷挡住了所有的来人,府里的人只以为是我这个福晋不受宠,已经被郝琪打入了冷宫。
“一个,两个,三个。。。。。。。。二十。。。。。。啊。。。。。。。。格格又输了。”紫凝的大嗓门让明月斋里每个角落都染上了她的笑声。
我气的将毽子扔在地上随即也赖在地上,“我不管,你要是敢超过了二十个今晚上就不准你吃饭。”
“哪有格格这样耍赖的。花嬷嬷你说是不是啊?”紫凝拖着花嬷嬷评理,花嬷嬷抖着肩膀笑着就是不说话。
无人来的倒是让我们亲近了起来,时间久了我和紫凝天天的闹腾着她也渐渐的没了当初的死板,偶尔还会就着我一起整紫凝。
“嬷嬷,你会不会踢啊?”我突然凑到她跟前问,她一边摆手一边摇头,“奴婢都这么大的年纪了,哪还踢的动这个。福晋别拿我开玩笑了。”
“来嘛,踢一个,你一定会的。”我和紫凝一边一个的将她拉过来,强行的将毽子放在她手上,见她依旧不肯,我只好收起笑冷着脸道:“花嬷嬷,我的话你也不听了?”
她苦笑着,“奴婢不敢。”
“。。。。。九十七,九十八。。。。。哇!”
我和紫凝看着气喘吁吁的花嬷嬷抱着跳了起来,“嬷嬷,你这么厉害还说不会?感情你成天站在一边的看我笑话是不是?”
“奴婢哪敢啊,奴婢只是瞧着福晋和紫凝姑娘年轻,就算踢不了几个也跟花似的耐看,奴婢一身老骨头了,这一踢的都快散架了。”她揉着自己的腰好似真的闪到了。
我是正妃我怕谁
我笑着将她按坐在椅子上,像是从前对额娘一样熟练的替她捏起肩膀来。
“福晋,这可使不得,真是折煞奴婢了。”她受宠若惊的想要起身,紫凝在一边倒上茶道:“嬷嬷,你就别跟格格客气了,她打小就这样,你这样主子奴婢的分的那么清楚,是不是以后不想让格格宠着咱们了?”
花嬷嬷还是不自在,僵硬着直着腰道:“奴婢不比紫凝姑娘,紫凝姑娘打小跟着福晋,可奴婢哪受过这样的待遇啊!这会坏了规矩的。”
我和紫凝相视一笑,“哪那么多规矩不规矩的,这明月斋里也就咱们三人能说的上话了,再论规矩的可不要乏死了。”
就在我们说说笑笑,花嬷嬷也渐渐的放松下来任着我给她敲肩捏背的时候一边的紫凝突然跪倒在地,“王爷吉祥。”
花嬷嬷脸色一僵直从椅子上滑落在地,浑身颤抖的跟着请安。
我心疼她落地时扑通的一声,想是膝盖碰的不轻,遂绕过椅子先扶了她一把才弯腰道:“王爷吉祥。”
他不是说过再不会来这里的吗?
一个月未见乍一看见他心里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他冰冷的目光还是无法阻挡我渐渐烫起来的耳畔。
“你比想象的要过的好嘛!”他毫无掩饰自己的鄙夷之色,扫了一眼院子里的摆设还有落在地上的鸡毛毽子,“你将自己禁足是在对我挑衅吗?”
我起身道:“你们先退下吧!”花嬷嬷看了我一眼,我微微点头,她见郝琪没有说话便弓着身子和紫凝退了下去。
我微微吸了口气回着他的话:“臣妾身子不适,又怕不小心的伤了王爷心尖上的人,这样难道不好吗?”
“很好。”他扯了扯嘴角道:“下个月我要纳妾。”
心里猛然一痛,纳妾。在我过门后的两个月再次的纳妾,是在伤我,还是再给阿玛难堪,当初我的婚事虽是皇上指婚,亦是阿玛向皇后娘娘拜求的,多年来我的心事阿玛知道,他虽恼郝琪在指婚前纳了太多的妾侍,可也觉得他为人谦和,不失为夫君的人选,相比其他王公贵族也算是纳的少的。
可现在。。。
我是正妃我怕谁
我虽心中疼痛难抑,可依旧不想失了自己的仪态,微微屈膝道:“恭喜王爷。”
“你是真心的吗?”他问。
我冷笑一声,“真心也罢,假意也罢,王爷特意来此一趟不就是想听这句话吗?”
“那好。”他像是有些怒,“那就有劳福晋替我张罗了。”
我紧紧攥了帕子,你娶也好,纳也好,为何我就不能清清静静的在我的明月斋里躲过这一劫,我有意一步步的退让,你却一步步的逼近。
“臣妾不愿。”我脱口而出。
他微怔,继而冷笑出声,“你不愿?你可是皇上亲指的正福晋,宁王府的事你不愿操心,你是想操哪里的事呢?”
他眼里的嘲弄惹火了我,我一仰头满脸怒色的问:“那臣妾是否可以知道王爷要娶的是哪家的格格?”
“青柳阁的如烟。”他道。
我听完还给他一个不屑的笑容,“王爷对风尘女子还真是情有独钟,一个彤格格不够,这次又多了一个如烟姑娘,那臣妾可真要再次恭喜了,恭喜王爷获得佳人,祝王爷与如烟姑娘长长久久。”
我一甩帕子再也不看他一眼快步的朝屋里走去。
转身关门的时候我道:“臣妾最近身体的确是不适,这般劳心劳力的事还是请王爷另觅他人的好。”
我将他拒之门外,身体里的骄傲撑着我拒绝自己为此掉一滴眼泪,可是心中那无法喘息的痛苦却将我整个人掏空了一般。
病了。
毫无预兆的,都已是三月了,我却铺天盖地的烧了起来。
“福晋身子并无大碍,只是急火攻心,待老夫开几幅药定时吃了再多多的静养便可。”
“谢谢大夫。”
待屋里安静了下来,我缓缓睁开眼看见花嬷嬷正立在一边悄然的抹着泪。
“嬷嬷。”我开口唤了声。
“福晋醒了。”花嬷嬷赶紧在脸上擦了一把扶起我,“要喝水吗?”
我摇摇头问:“我怎么了?”
“福晋病了,这天烧成了这样,唉。。。”她心痛万分的叹了口气道:“福晋若是不愿意,又何苦非要跟王爷对着杠上呢,软一些,估计也就罢了。您非得强着跟王爷说不在乎,这一转身自己就倒下了,又是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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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看过我吗?”我仰头幽幽的问。
花嬷嬷不忍的撇过头不敢看我,可是脸上骤然多出了两道泪痕。
我,又是何苦非得让她们来心疼我,嬷嬷都已如此更何况是紫凝,这丫头私下里偷偷摸摸的也不知道该哭成什么样了。
“去把药煎了送来,再派人去告诉王爷他纳妾的事我接了。”我强撑一口气坐直了身子道。
花嬷嬷赶紧扶着我劝到:“不愿意的话都说出口了,又何必勉强自己。”
我忍着泪挤出一抹冷笑道:“我现在窝在明月斋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都能被气成这样,既然如此,我偏要出去,纳妾又如何,总归还是要向我奉茶,恭恭敬敬的称着自己奴婢,我现在成这样,她们乐的开心,我一人痛也未必太不划算了。”
“福晋。。。”
“不用多说了,把紫凝叫来我有事对她说。”
一会儿紫凝端了药碗进来服侍我喝下药之后我问:“我昏睡的时候你有回家吗?”
紫凝脸色一变跪倒在地,“奴婢是看不了格格莫名其妙的遭这些罪。奴婢,奴婢。。。”
我挥手打断她的话,“你是告诉我阿玛了还是额娘?”
“奴婢不敢去打扰老爷,只偷偷的告诉了福晋。”她道。
我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你记住,以后不管我在府里发生了任何事如若我自己不说,你不准对阿玛额娘吐一个字,记住了没有?”
“奴婢记住了,可是奴婢不懂,为何格格在这里受了委屈不能告诉老爷福晋?”她问。
我叹了口气拉她起来道:“你告诉额娘只能让她白白的在府里为我担心,可是如若阿玛知道了告诉了皇上,到时候郝琪被问,在外我只能背上一个善妒的罪名,严重一点。。。。”我不想再往下说,十年来我心心念念的人我又怎么忍心把他推去风口浪尖上。他待我如何我不计较,只凭自己问心无愧。
“奴婢记住了,以后定不会再去惹的福晋伤心难过了。这次都是奴婢冲动,想不到这些,才又惹的格格跟着一起挂心。”她道。
我苍白的笑了笑。
额娘怕是已经挂了心,我知道她不会轻易的去和阿玛说,我幸福她必然高兴,我若受了委屈她也只能压在心里默默的替我难过。我知道的她必然想的到。幸好这次紫凝还拈了轻重,否则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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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之后我已大好,改了平日不见人的毛病,早晨的请安也渐渐的恢复了。
不过我是小看了她们几个,我见了人,她们倒是一个个的称病,三格格更是,只来了一次还在我的厅里咳的梨花带雨的。我让她好生的歇着,她便真好好的在自己院里待着再也没在我眼前出现过。
每日必到的只剩景玉,景林两个,我待她们也渐渐的亲近起来,偶尔的也会去她们院里走走。
今日的阳光不错,我在景玉的院子里和她们聊着天。
景玉向来喜花草,此时的虞美人开的正盛,红红黄黄的扫过去心情也跟着好起来,我每天的四处游荡嘴上是放出话说是郝琪纳妾之事由我操办,可事实上除了逛园子,喝茶,聊天的,我什么也没真的做过。
“福晋若是喜 欢'炫。书。网'这些,明日臣妾让人移了几株送去明月斋里便是了。”景玉在一边看我兴致勃勃的赏着花遂道。
我赶紧摇摇头,“算了,算了,在你这里看看就是了,放我那儿去过不了几天准焉了。”
“福晋不喜这些吗?”景林问。
“喜啊!”我道,继而一笑,“不过我喜别人种好的,来了便能看着最好的。”
说完她们捂着嘴轻笑起来。
正说着,彤格格领着丫头进来了,分别请了安问:“福晋找奴婢有什么事吗?”
景玉掩口笑着道:“福晋就是闲的慌了,来这里非说要玩纸牌,可是瞧着少了人就想着你了。”
彤格格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立在一边也不上前,垂着手道:“爷向来不喜这些。如。。。”
我瞧见景玉和景林也猛的想起,再没了刚才兴致勃勃的样子摆摆手道:“算了,既然这样我也不勉强你们了。紫凝,走了。”
我扫兴的走出院子没走两步便冤家路窄的看见三格格,还有跟她并肩走着时而轻笑出声的郝琪。
三格格脸上的有如虞美人一样灿烂的笑容还有郝琪那荡然无存的冷意扎的我满身的刺。
我扭过头想躲避这些却不料还是被抓的正着。
“福晋吉祥。”三格格在身后请安。
我漠然的转身向郝琪请了安,不等他开口我便径自的从他身边走过,瞧也未瞧他。
少在我眼前演什么郎情妾意,我不稀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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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您这样老是对王爷不理不睬的,难道不怕他生气?”紫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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