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地摇了摇头,她解释着:“夫人,你没事就好,你丈夫还在外候着呢,生怕你出了什么事,看样子很是担心的。”
天大的误会,难不成我和他就那么像一对夫妻,她什么眼色啊,尽管迟迟不能平静下来,但为免麻烦,还是走了出去,“咦,你怎么在这儿?”刚一出洗手间就看到了倚在墙上的林云炫,难免吓了一跳。
“没事吧!”我忍不住地看着这又灼烈的双眸,回了句没事就率先回到了位置,心里却叹了一口气,想着:现在没事,但不等于以后没事,林大市长,你就不能安分地守着你的本分吗?旭然,你在那里还好吗?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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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究还是在潜意识里躲他,明知躲不过去的,但于我而言,能躲几日就是几日,我并不奢求着能躲他好久,只求能消得几天安宁来平静那颗似乎起着点点涟漪的心,而也凑巧,王秘书告知了我李副官的消息,于是我便把所有的重心放到了此事上。
王秘书驻在那扇成旧的门前,敲了好一阵子,但似乎没有人?看着门被触碰而掉下来的点点木屑,我感慨万千,他们究竟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他是李副官啊,虽然比不上陆震华的名震一方,但离了他,也不至于落魂到这个地步啊。
“夫人,要不要改天再来,似乎没人?”王秘书征询着我的意见。
我摇了摇头,道:“不,等到他们回来为止。”王秘书不敢多言,只得回到车上静候着,看那表情是盼着李副官一家子早些回来吧。
幸好李副官的家正处在街道上,才使得我们可以把车直接停到他家门口,为此也方便了很多。这地方略属偏僻,可以和贫困区相提并论,自然而然我们的到来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和好奇心。
天渐渐地暗下来,太阳也已慢慢地和地平线合二为一,直至整合为一体。王秘书看着我这般坚持虽然有些担心着,但却并未说些什么,只是尽力地配合着我。大约又等了一个小时,此时天色已完全地黑了下来,家家户户灯火透明着,但李副官一家子却仍未回家。
“乖,可云,我们就要到家了,回家吃完药就好了啊……”只听一阵安慰的声音传来,我忙望去,那正迎面走来的可不是他们一家子吗?心里突然什么滋味都涌上了心头,高兴,欣喜,紧张。
我打量着他们一家子,李副官一脸苍老与疲惫,李嫂更是如此,明明都才四十出头的人却已冒出了银发,忧愁万分啊,唯有被他们护在中间的女儿可云是无忧无虑的,仿佛什么烦恼都没有,只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他们从车前经过,明显地惊了惊,但却并没有过多的放在心上,就在李嫂拿出钥匙欲开门的时候,我打开车门,脚与地瞬间来了个亲密接触,叫道:“李副官……”
李副官身子一震,猛地转身,见是我,两眼顿时湿了眼,道:“八夫人……”
“八夫人,你怎么,怎么在这?”李嫂也同李副官般惊讶不已。
“夫人,夫人,我错了,可云错了,再也不敢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可云这回吧!”许是可云病发了,一个劲地冲到我面前,砰地一声便跪下磕头道。
李副官和李嫂心疼地扶起可云,满面愁云,朝我赔礼道歉着,多年前的威武与风光早已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是无尽的沧桑与无奈。我朝王秘书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在外候着,随即让他们赶紧把可云扶进屋去。
家里的药显然是备好的,许是犯病了,便没时间再煎,先热了药让可云服下,以便让她安静下来,看着这一幕幕,我的心也不由得为此揪了起来,如果当初他们不曾离开陆家,是不是一切都会好些了呢?
待可云安静的睡着后,他俩才歉意然然的招呼着我,我忙制止道:“别去忙了你们,都不是外人,不必这般客气的。”我虽然有一些拘谨,但想着原先和他们的关系也是蛮好的,我只得快速地让自己适应这一切。
“夫人,实在抱歉,寒舍简陋,委屈你了。”李副官不敢怠慢我,有些放不开,恭敬地道,李嫂也没闲着,一会儿地功夫便递上了一杯开水招呼着。
我看着他们俩这副模样,心里有些小叹气,道:“李副官,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要知道前些年,我亦如你们一样,只不过后来为了生存,不得不下海经商,这样日子才一点一点的好起来啊。”
李副官明察秋毫,一针见血地道:“夫人这话何意。”
敢情他还以为我还在陆家了,不过呢他们离开这么久,不知道也能理解,于是我便粗略地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李副官恨恨起身,为我们打抱不平着,我笑了笑,道:“李副官,事情都过去了,就这样吧,倒是你们,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对于王雪琴的所作所为我已经无话可说,有些时候并不是我不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如果我是金雅虹,我想我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可是我却成了傅文佩,已经切身地体会到了所有的一切,所有的痛和苦,因而我是不平的,开始的脱离陆家的想法也随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依萍的恨不是没有道理的,但她的恨却太过明显,太过张扬,以至于后来终还是伤了自己,虽然我给了她现在美好的生活,但过去的种种岂能说忘就忘,她的恨已在她的心里慢慢地生了根,既如此,我想我定要做些什么才是,尽管我内心不想去恨,但看着李副官一家子如今的生活以及以后将要发生的种种,我无法再置之不理,而追究到底,造成这一切的都与王雪琴有关,但她的报应似乎来得太迟了些。
“能有什么打算呢?我们现在只求啊,可云能好好的就行,不求她的病能好,只求她啊能不加重病情就好啊。”李副官感慨道。
可云的病是因为受了太大的刺激而造成的,能不能好我不是医生,我也说不好,但心底里却是希望她能早些好起来的,这样也能让李副官夫妻二人安心些啊。
“李副官,你可愿意来帮我?”我之所以会找李副官,一是因为他是陆振华当年的得力助手,定是清楚我在嫁予陆振华之前的事的,二来是因为他是个军人,尽管已年迈,但能力却定不差,想让他来帮我处理些事情。
李副官与李嫂相视一眼,有些不明,问道:“夫人的意思是?”
“就是你所想的意思,没错,我只想问,你可愿意?”李副官怎么说也是个见过场面的人,有些事自然是一点就通的。
“这不妥吧!”李副官有些徘徊着。
我看了看他俩,道:“有何不妥呢?难道是身份的差距让你放不开,哎,如今你我都没身在陆家,何必再被这身份给束缚了呢?而且你我相识多年,在你心中可能我是你家司令的八夫人,然在我心中却是从没把你当外人的。有时候事情是需要变通的,不能认死理啊。况且了,你也得为可云想想啊,可云的病可拖不得的,早日就医,痊愈的机会就越大啊,你说是不是。”
李嫂被我这么一说,不免有些伤心,是想到那可怜的可云的吧,她有些希冀地看着李副官,看着他如何选择,李副官想了良久,道:“夫人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吧,正德听就是了,只要以后来夫人吩咐的,正德定是义不容辞。”
有必要把事情想得这么复杂吗?与他之间今后也只不过是老板与员工的关系而已,但看他态度,却并不是这般认为的,暂时就这样吧,有些事情也是急不来的。
我做事历来讲究的效率,既然他们决定了听我的,那么事不宜迟,决定这就带他们回去,李副官疑惑,道:“有这么急吗?”我点了点头,表示有,并未对此多加以解释,之所以这般并不是怕他后悔,而是觉得顺道一起走比较安心而已。
我本想着和他们一道收拾来着,却不料李嫂怎么的也不让我插手,没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东西只收拾了日常的,毕竟那边早已让人安排好,应有尽有,并不差这些的。东西收拾好后,李副官抱了可云便随着我一道上了车。
我有想过让他们同我和依萍一起住的,但思来想去,觉得时机不成熟,只得作罢,便让人租了一处四合院,布置了一些家具。虽不是亲力亲为,但却是过了我许可的。
这四合院并不是很大,但对于住一家三口来说却也是绰绰有余的,我带着李副官把可云安置好后,他们便随我出了房间,来到了大厅,李副官犹豫了一会儿,道:“夫人,这地方似乎住我们一家子似乎有些浪费了,还是换一处吧!”
“你不要想太多,安心住下就是,以后我还有好多事托你办呢?怎么说也不能亏待你不是,而且呀,这些我都会从你工钱里扣的,并不是白给的,就当我提前预支给你的工资好了。”听我这么一说,李副官才没再说什么。
我从王秘书手里接过五百块钱,转而递给了李嫂,李嫂推辞着怎么也不肯收下,直到我说了好些话才收下,时间已至深夜,不便再打扰,而且他们也累了,便告辞道:“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这就回了,明天我会让人过来带你们去医院的,你们也早些休息吧。”
他们也没有挽留,把我送到了门口,直到我彻底离开才回了院子,锁了门。
现时不比往日,初衷已变,自然以后要走的路也就不同,凡事呢就得备条后路,以便日后不便,而且也尽量地考虑周全,虽不能一一考虑到,但也至少比什么都不想的好,有计划总是好的,尽管比不上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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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李副官的事情交给了王秘书,让他去安排,但却没料他把人却带到了我办公室,我看了一眼他,不知何意,王秘书解释道:“夫人,是李副官硬要过来的,那边你放心吧,由小奇照应着呢?”
人既然来了就来了,就当从今天开始吧,毕竟他是我请回来的员工,哪有不用的道理呢?王秘书识实务地退下,我示意李副官坐下,然后思索着该怎么和他说,李副官也看出我的难色,站起来道:“夫人要正德干什么就直说吧,正德一定照办。”
“二十年前的事情,不知李副官还记得多少?”我不敢轻易地把我所想的事情全盘脱出,只得一点一点地探道。
李副官边回忆边道:“二十年前啊!”二十年前的他正是意气风发之际,那段如此辉煌的时刻想必是他一辈子最有成就的时刻吧,又岂能说忘就忘,但不知是否可曾记得那些个被强娶为总司令夫人们的一点一滴呢?
“夫人……”李副官回神之际欲说,却被叩叩的敲门声给打断了。
王秘书推门而进,禀道:“夫人,林市长来访。”
林云炫,他怎么这个时候来我们公司啊,这可有些不合常理的,尽管内心有些排斥见他,但却不得不前往去见他,进了会议室,一眼便看到了他,他见我来,便把手下都挥手退下,待人消散后,我才问道:“林市长大驾光临本公司,可是来暗访呢?”
林云炫苦笑了笑,调侃着道:“文佩你一定要把我格局在外吗?难道我就只有暗访才会来公司吗?照你这么说来,可曾是在怪我来少了呢?不过也是,错在于我,我一定谨听贵言,日后勤来就是。”
这人怎么就这么喜欢歪曲我的意思呢,我有些无言以对啊。顿了顿,道:“林市长严重了,你公务繁忙,能抽空来暗访本公司,实在是令公司蓬筚生辉,我们感激都来不及呢?何曾敢有怨言呢?”
“还说没怨言,听听这语气,放心吧,我以后会常来的。”听完这话,我顿时汗颜,他还真会顺势而上,一点儿也不谦虚啊,这还是那个行事厉风的上海市长吗?感觉怎么就有点无赖的味道呢?
为了断了他的胡说八道,我干脆选择沉默,除非他想唱独角戏,无疑地是有用的,微听到他的一声叹息,意犹未尽地道:“文佩,你还是那么经不起玩笑话啊,看来只好言归正传了!”玩笑话也得看个度,这分明有些调戏的味道嘛。他这般的盛情我可不敢冒然接受,还是低调点好。
“你说。”我公事公办的样子,道。
明明我才是主一方,但却在他让我坐下的时候感觉到为何我处在了客一方,好吧好吧,他是市长,权势比我强,我认了,我心里这般□着。
办公桌有上好了的茶水,他端过一杯,轻嗅了一下,道:“听闻文佩这段时间在努力地寻找合作商,不知可否找到合适的呢?”
我猛一抬头看了一眼他,心里惊讶之余又不足为奇,他的身份明显地摆在那儿,又有什么事他不知道呢?寻找合作商已近半个月,原本的淘汰之后也就只剩下那么四五家了,但具体的却还没能确认下来,不知他这么问是为何?想了想还是据实回答了。
“不知我这个合作商文佩可入眼。”他一出言,不得不说吓到了我,他要入资公司,为什么呢,我想不通,我还没说什么,他就继续道:“我不仅入资你们公司,还可以推荐几个合作商给你,如何?”
“你,你有什么条件?”这话里的意思我隐约听出来了,但又不敢确定,只得这么问道。
林云炫嘴角一扬,赞赏地看着我,道:“不愧是文佩,竟猜出了我的话外之意,我是有条件,但对你来说,却一点儿也不为难。”
“你且说来听听。”如果能让林市长入资公司,自然就会少很多危机,只要他条件不违背我的底线,我又何苦跟自己过不去呢?再说那可是白花花的钱啊,要知道钱可是个好东西,虽然不万能,但少了它却又是不行的。
“我只不过想要从你手上要一个人而已,文佩可否割爱?”要一个人,我公司有他要的人吗?会是谁呢?看着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我,我不由一慌,不会是我吧,不会的不会的,我立即否认了自己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