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大的荣幸啊。
程寒宇在监狱长亲自放下茶杯之时,便开口道:“她人可到了?”
别人或许不知道她所指何人,但我却知道是指的王雪琴,这也亏得他派人送来的信,不然也不会想到王雪琴是打算今晚把魏光雄给救出去。
在我设计把魏光雄弄进监狱后,我就知道程寒宇是不会就此罢休的,并不因为他进了监狱就当作一切都未发生,相反,仍会给予他该受的,也因此,王雪琴才那么着急地想把魏光雄给救出去,许是在探监的时候知道了他在里面所受的苦吧。程寒宇的手段,我没见识过,但作为一个军人,可想而知,那手段并不那般好受的,更何况,魏光雄只是一介平民。
而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不会担心那笔钱就此打了水漂,一去不复返。
王雪琴的这如意算盘怕是打不响了啊,她这次进来了恐怕也难已出去了,毕竟这背后的幕后主使者可是她啊。
“到了到了,这就带您过去,请。”监狱长虽表面镇静着的,但稍颤抖的手指却还是无不诉说着他内心的恐惧。
程寒宇也不看他一眼,便让人带着我们一路进了关押魏光雄的地方。
不得不说,监狱长是有意而为之的,魏光雄是单独在一个牢房的,而且除了他那间牢房外,其余的牢记都是空的,没有一个人。光走进去,就感觉到阴深深的,更别说住在里面。
远远地便看见魏光雄和王雪琴正在诉说着什么,尽管心里有所准备,但真正地看到魏光雄如今的模样,还是小小的惊讶了一番的。原本健壮的身体消瘦了好大一片,仿佛只剩下了骨头,而且到处都是伤口,就连脸上也不例外,更别提其他的地方了,可谓无一块好皮肤,看来程寒宇招待得很尽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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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叁伍章 下场 。。。
当王雪琴和魏光雄陷入被一干士兵包围住时,不容置疑是满脸慌张的,甚至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畏畏缩缩在站于一团,小恐地看着一干人。
“你们干什么,我可是光大正明地进来探监的,可没犯什么罪!”王雪琴惊之余惊叫道。
“是吗,那你私贿政府官员算不算一罪过?”监狱长亲自出面,语气平谈无奇地道,似乎之前收贿的不是他般。
王雪琴弄不清这背后发生了什么,微皱着眉看着监狱长,略顿了一会儿,道:“监狱长,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后面的话自是给众人留下了暇想的空间,也令得监狱长的脸色沉重起来。
这话明显的含有威胁之意,所以才刻意地留下了后面未说完的话,一旦监狱长真食言的话,她必会争个鱼死网破,反正都到这个份上了,她也不顾不得后果会怎样了?
寒宇在士兵整齐地让路之际,现身于王雪琴眼前,监狱长赶紧地往后退了一步,小心地站于一旁,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惹祸上身。
寒宇上前没有说一个字,只用那双幽深的眼睛看着王雪琴,王雪琴嫁给陆振华这么多年,也曾看到这样类似的眼神,但毕竟情况不同,那人是自己所依附的人,适时的吹些耳边风就过去了,但眼前这人可是威慑整个上海的程二少,这眼神的威力可比那人强得多,哪堪承受得了啊,当即便低下了头,不敢吱声。
“怎么不说了?”寒宇语气无一丝感情,在场的人听之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个个都颔首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王雪琴亦是,闷不作声,不敢答话。
气氛就这样一下子凝住了,仿佛定格一般,顿时鸦雀无声。
魏光雄见状,挺身而出道:“二少爷,可是陆夫人犯了什么错,她一介女流之辈,什么也不懂,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她这一次吧。”
我心头哼笑着,这声陆夫人叫得可真是顺口呢,难道他俩在一起也是这般?
魏光雄这一抬头自当是看到我,有一丝惊讶,也有丝愤怒,但很快地便掩饰住了。心暗想,我可从未和他正面交手过,他当不知道我是谁,但看他这神态,似乎不是这般,或许又是王雪琴的点拨吧。
“犯了什么错,呵,你还真会开玩笑,你心里不明白着的吗?”寒宇眼神一转,看向了魏光雄,魏光雄比寒宇年长十几年年头,但尽管这般,还是不堪忍受寒宇这般的注视,只是勉强地应对着。
王雪琴猛一抬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道:“明白,敢问二少我们该明白些什么呢?”说之际还不忘瞥了监狱长一眼,监狱长于一旁忐忑的候着,哪有他余心思眼观八方,对此毫不自知,不过就算知道了又如何,难不成会为了她而舍弃自己的大好前程不成?显然不会。
想之然,也看到了一旁的我,而本有些皱着的眉更是深了。但随即而来的便是了然之色,道:“呀,姐姐也是来探望的吗?也是我的不是了,当初来探监的时候没能约上你一起,妹妹我一时糊涂,竟忘了魏先生可是我俩共同的好友呢?”
我眼神一沉,看着她,道:“九夫人这声姐姐我可不敢当,可别乱攀了关系才是。”
“啊,这话说得让他人听了去可就不好了,你可是老爷子明门正娶的八夫人,我这个后进门的可不是得称你一声姐姐吗?”王雪琴死咬着这个主题不放,道。
我正要说话,却听寒宇大喝一声:“吴远生,你可知错!”
这一喝自是把本存着侥幸之余的监狱长吴远生给喝到了地上,呯的一声跪到寒宇面前,道:“小的知错了,再也不敢了,还请二少高抬贵手,饶了小的这一次吧。”
“只要你如实招来,或许本少可从轻发落于你。”寒宇一扫王雪琴和魏光雄发白的脸,道。傻子才会在这个时候不招,短短的几分钟,吴远生便把王雪琴如何用金钱贿赂他的经过给一一道了出来。
王雪琴瞪了我一眼,好像是我做的般,颤抖着声音死撑着,道:“监狱长,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我有贿赂于你吗?”
“有没有,你心知肚明。”吴远生抬头看向她,道。
王雪琴慌了,突地便把矛头指向了我,道:“是她,是她让我这么做的,我只是负责跑腿的,与我无关,她才是背后主使者。”
众人自把目光移向于了我,我淡然地走到王雪琴面前,再侧着身子跨了一小步,以我与她仅能听到的声音,道:“王雪琴,你还真是会扯,你觉得你真的能成功地嫁祸于我吗?这么快就心甘地把你情人给出卖了,甚至不惜把我拉到了一起,别忘了家里还有个尔杰小朋友,小孩子可是最会说真话的了,你说是不是呢?”
“傅文佩,你想干什么。”王雪琴彻底地乱了,抓着我的双肩吼道。
我甩开她的手,道:“我想干什么,我不就是干着同你之前一样的事吗?你做了那么多针对于我的事,我不回报你一下,怎么对得起你呢?你说是不。”
“不,你不能这样做。”王雪琴吼道。
我定定地看着她,半晌才道:“你做的那么理所当然,怎么到了我身上,就不能做了呢,你可别忘了,你可是送了依依好大一份礼啊。”
“如果你只是为了让我承认下所有的罪行,那么我承认,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只要你不伤害尔杰就行。”王雪琴失控地道。如此的情况下,她还能说得这般的委屈,可真是称了她戏子的身份。
寒宇打断我们的对质,一拍手,吩咐道:“来人,把证据都给拿上来,也好让陆夫人见识见识现实。”王雪琴看到一个个人证与物证,终是承受不了,软在了地上,神情也随之恍惚然了。
看着这些铁证如山的证据摆在了面前,任凭她怎么掰也否认不了那些她曾做过的事实,唯能做的就是认罪。
其实王雪琴一向都是强势的代表,如果不是我提了尔杰,她想必怎么也不会就此罢休的。魏光雄与尔杰是她心中一个不可见的秘密,一旦被人知道,她就完蛋了,所以她才会让魏光雄出手,好得以铲除依萍这个心头之恨,从而她就还是陆家的九姨太,也还是那个能时不时能与魏光雄在一起的王雪琴。
可她不知道的是,我早已知道她的这些私事,之前之所以不说是时机未到,而今自然无须顾虑了。想着现她一连犯下了这么些罪,势必会在陆家掀起一番风波,又要热闹非凡了啊。
我轻松地拿回了那笔丢失的现金,之后的便是寒宇要怎么处置他们了,不用想,不会那般轻松就是了,她这后辈子可就要在牢狱中度过了啊。
回到陆家,琦茵兴奋地看着我手中的箱子,问我是如何找回的,而我则是一笑而之。
大家对于王雪琴的晚归都习以为常了,所以没有过多的问她,直到警局送来了信,一干人才知道了她出了事,急匆匆地便去了监狱,只留下了我们几个人,依萍只吐了“自作自受”四个字便不再谈有关她的一切。
在用晚餐的时候,一行人还未归,想必是在纠结着如何把王雪琴给保释出来吧。
“依依,明天我们就回去吧。”我夹了一筷菜放到依萍的碗里,道。
依萍一抬头,半晌才道:“好。”
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直到第二天才在客厅里看到一个个沮丧的面庞,看样子是一夜未眠啊,如萍转过身子,一脸的泪渍,眼睛也肿肿的,想必是哭了很久的,见我站在身后,轻叫道:“佩姨。”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坐于客厅的一角,看着他们为王雪琴伤神伤心。
“夫人,行礼都收拾好了。”琦茵下楼走至我身边,轻声道。
声音虽小,但却还是入了他们的耳,如萍不解地看着我与琦茵,道:“佩姨,什么行礼,你这是要……”
“拿下来就走吧。”我向琦茵吩附着。
“佩姨……”如萍见我没回答,不依不饶地叫道。
我叹了一口气,好半晌才道:“如萍,你们就当没我这个人吧,以后。”
依萍和琦茵很快地便提着行礼下来了,巧合地便在楼梯处遇到了陆振华,陆振华沉着个脸看着他们这般,又看了看大厅,没有说话。回家的车已备好,只需上车便可离开,于是道:“依依,琦茵,你们先走。”
“站住。”看着依萍和琦茵就要出了门,陆振华终忍不住叫道。
我起身,仍道:“你们先走。”
“傅文佩。”陆振华吼道。
我看着就要大发脾气的陆振华,率先走上楼,道:“书房里谈吧,当然如果你要在这里谈也可以。”陆振华在晚辈面前还是顾面子的,自是紧随着进了书房。
第叁陆章 结束 。。。
这是我第二次进书房,也将是最后一次。书房依旧如初,一尘不染,井然有序,丝毫没有一点杂乱的样子,除了那张书桌上微乱横躺着的纸张。我回头看了一眼陆振华,便挑了个座位坐下,陆振华紧接也坐上了主位。
“陆大司令,我不管你怎么想,我今天都会离开陆家,过几天我的律师会来和你谈有关离婚协议方面的问题,当然,我并不会和你争些什么,只希望你能心平气和地签下协议书而已,不然到时闹得满上海皆知就不好了。”没必要东扯西扯,我直奔主题道。
陆振华的脸随着我的话是变了又变,一双如豹子般的眼睛直射向我,好似要把我锁住,让我无处可逃般,随即点燃烟斗,吧唧吧唧地吸着,良久才道:“你似乎忘了我以前所说的话,况且陆家从没有休妾的先例,你亦不例外。”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我只是礼貌性地告诉你一声我要离开,就这么简单。”陆振华的眼睛里如狂风暴雨前奏般变化万千,但这并没有让我望而怯步,有时想想,我与依萍可以说是同一类人,都是那种坚持自我的人,不同的是我们的行事原则。
也许再过上几年,由于环境的不同,依萍的心态自会发生改变,自然而然也就决定了她的言行举止,我想那时她一定比我现在优秀,因为她有我,还有一个目前来说算是喜欢她的男朋友,种种迹象都显示着以后她的生活将是前途无限。
说完这句话,我就起身要出去,就当门要开之际,陆振华却呯的一声用右手按住了门,道:“傅文佩,你进门容易出门难,世界上没有那么便宜的事的,你就这么肯定地认为我会放你离开,如果是这样,你就太小看我陆振华了。”
“我从没有这么说过,一切都只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不过听了你这一席话之后,我还真不把你放在心上了,当年威震四方的陆大司令竟然有一天也会这么死缠烂打,想必明天新闻的头条一定会很惹人注目吧。”我退后一步,隔了一米之远,道。
陆振华的怒气完全被我激了出来,吼出来的声音如地震山摇般,“你敢。”
“你大可以试试。”其实这只是一策略而已,没想到却引起了他这么大的反应,他还真以为他还是二十年前的陆大司令,他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也不想想如今又有多少人认识他,他已是被遗忘的人了,人们有必要要记得他吗?
陆振华眼神一凝,道:“你大可以试试,可是得要你出得了陆家大门。”
变相的威胁从他口中说出,我听之只是一笑,道:“我自是出得了陆家大门,前提是你不想救你所谓的九姨太了?”
“你威胁我?”陆振华紧看着我,道。
我迎之目光,反之道:“陆大司令不也正在威胁我吗?我也只是现学现用而已。”
陆振华不再说话,似在思考。我则在想王雪琴在他心中的重要性有多重,我不是他,所以他如何想我是未知的,当然我也并未把一切希望压在王雪琴身上,但看他许久未语,可见其在心中的位置啊,如今只是看他如何抉择了。
“你就这么恨她,不惜把她弄进了监狱。”陆振华几分钟后才说话,他万没料到一切的做使者是我,所以不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