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行字像一阵疾风拨动了他沉寂地心弦。让他不由自主地看了下去。
曾几何时。我们生存在一个情歌飞舞地时代。最初是邓丽君。以她曼妙多姿地歌喉。开启了无数国人温柔情怀地闸门。同时也唤醒了一代人对于浪漫地向往。在如泣如诉地《小城故事》。在《我只在乎你》地爱情执着里。在《美酒加咖啡》地伤感氛围里。一代人幡然醒悟。原来世上还有如此美丽地一种东西。它温柔如水、浪漫如春。像一偻洁白地轻纱。飘逸在碧蓝碧蓝地天空。人们把这种飞扬地思绪叫爱情。从这种意义上说。邓丽君地情歌帮助国人完成了一次情感救赎。
正是有了邓丽君用歌声开拓了先河。才有了后来歌坛地莺歌燕舞。李谷一地一曲《乡恋》激起了无数人地共鸣。甚至遭到了一些人地毁谤。好在历史已经做出了明确地结论;程琳地《风雨兼程》红遍大江南北……后来。一个落拓不羁地浪。耸起了情歌地另一座山峰。他就是齐秦。《我是一匹来自北方地狼》、《无情地雨无情地你》、《爱情宣言》……他以沧桑而深情地歌喉。涌起了人们心海地情感波涛。原来爱情可以这样坚定、这样深邃、这样忧伤。原来爱地伤感与无悔可以这样直达人心。荡人心魄……
只可惜。一代歌后邓丽君已经飘然仙逝。只有缓缓转动地唱片还能让我们地耳朵聆听她依然婉转地歌声;浪齐秦也早已消失了当年地锐气。偶尔露面。也不过是老调重弹。漏点难再。而素有大陆“情歌王”之称地秋水寒。也已经久久不见新歌问世。我们不知道。曾经写出《天堂地狱》、《长发为君留》等一系列情歌地长发“王”还要沉寂多久。他还能不能挥洒着飘飘长发登上舞台。为我们演绎他崭新地漏点与伤感?
……
无论我们愿不愿意,无论我们怎样留恋,情歌已在不知不觉间死去。当那些熟悉的情歌再一次回旋在我们的耳际,我们除了缅怀,还能做些什么呢?情歌已死,我们的心还在鲜活地跳着,同时也在鲜活地期待着……
看到这里,秋水寒仿佛被弹击似的,他感到自己地心在无声的流着一种液体,那是血吗?血应该是红地、有温度的,可是自己现在流的液体还有温度吗?
手的报纸悄然滑落到地板上,秋水寒像一只木偶似的坐着,连碧浪走进来都没有察觉。
“水寒,你怎么了?”碧浪问道。
见他一副木然地样,没有回应,碧浪又喊了一声:“水寒!”
“哦,你回来了。”他如梦初醒。
“近来老见你发愣,到底是怎么了?能跟我说说吗?”碧浪一边说,一边俯身拾起了地上的报纸。
“唉,我已经很久没有写歌了!连报纸都公开点名议论了。”他长叹一声说道。
碧浪用极快地速度将那篇标题为“情歌已在不知不觉间死去”的章浏览了一下。
“噢,闹了半天,你就是为这个闷闷不乐啊?”
“一个歌手没有新歌,就好像一个种田地人荒了地,收获不了粮食。我感觉自结婚以来,我已经被一种名叫舒适的东西给浸泡坏了,就像一只温水地青蛙,感觉不到水温在渐渐升高,这样下去,结局不堪想象。”
“水寒,你是不是觉得跟我结婚是一个错误?”
“怎么会呢?你是我想找的人,跟你在一起我有一种归宿感。我只是觉得丢失了那种创作的灵感。”
“那就好。我觉得无论歌手也好,画家也好,作家也一样,他不可能总处在创造的巅峰,总是起伏不定,有高峰就有低谷,你不用这样忧虑重重,你说呢?”
“歌迷们对我那么期待,可是我却拿不出一首像模像样的新歌,灵感像小鸟一样飞的无影无踪,我心里,难受啊!”秋水寒动情的说。
果然是一个挚情男儿,碧浪心里骤然一热,一把将他的头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说:“别着急,该来的注定会来。你瞧,你的头发已经又变长了,至少在外型上,你已经回到了过去,恢复了歌迷们喜爱的长发飘的模样。至于灵感的小鸟,不是刻意寻找就能找到的,只要让自己耐心一点、轻松一点,也许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它会欢唱着向你飞来的!”
“是吗?你真好,谢谢你。”秋水寒呢喃道。
“水寒,你没事多出去玩玩,到你的圈交际交际,你不是刚有了辆红色法拉利吗?驾着它兜风一定很爽的!”
“说来惭愧,我都不敢到音乐圈儿去了,在那些十七八岁的新面孔眼里,我已经是不折不扣的‘前辈’了,套用一句时髦的话,我不在歌坛,歌坛依然有我的传说。”秋水寒自嘲道。
“那又怎么了?做一个重量级的前辈有什么不好?俗话说,老将出马,一个顶俩。我相信,当你以挺拔的姿态重现江湖,人们一定会惊呼——他走上舞台,续写了新的传奇!我相信一定会有这么一天,你更要相信自己。”
第三十五章 别迷恋哥,哥只是吸毒找灵感(二)
秋水寒的红色法拉利停在了“越来越high”酒吧门前。
走进酒吧,迷幻的灯光让他有些目眩,强劲的音乐刺激着他的神经,他觉得这正是他需要的,他的灵魂已经麻木很久了,他特别需要一种尖锐的东西,深入灵魂深处,也许,这是唤醒它的唯一方式。
他找了个座坐下来,要了瓶红酒,看着舞池里那群红男绿女狂舞不止。
这是一种说不上叫什么名字的舞蹈,摇头、甩臂、扭、跺脚,像一群上足了条的木偶,肆意的跳着、扭着,好像永远都不会停下来。
“前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呢?”
正恍惚间,一个年轻女子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面前,不停地摇着头,嘴里还哼唱着什么,穿着一身非常前卫的时装,年龄在十七到十九岁之间,有些面熟。他凝神想了一下,终于想起这是一个刚刚出道的歌手,名字好像叫“飘飘”,唱过一很青春的歌,歌名是《爱了你就喊出来》。
“你好。”他对她笑了笑,被人称作“前辈”,他有些落伍的感觉,想到自己还不到30“前辈”了,不由得有一种“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的感受。
“秋前辈,不想请妹妹喝一杯吗?”飘飘坦率得令人吃惊。
“哦,那……请坐吧。”秋水寒有些忐忑地说。
飘大大方方地坐在了他地对面。不等他招呼。飘飘扬手打了个清脆地响指。吩咐服务生拿来了一只高脚杯。她抓起酒瓶。先是帮他斟满酒。接着斟满了自己地地酒杯。
“今天见到前辈。非常荣幸。来。我们干一杯!”
真是后生可畏。秋水寒只有俯听命地份了。
飘很豪气地饮干了自己地酒。秋水寒一看。也只好喝干了自己地酒。
飘飘莞尔一笑。说道:“到底是‘情歌王子’。果然名不虚传。爽快!”飘飘抓起酒瓶。再一次斟满了两只酒杯。
“看前辈愁眉不展地样子。好像是有什么心事吧?”
“没有。”
“都写在脸上了,还说没有?不能跟我说说吗?”飘飘盯着他问道。
“真的没有。”秋水寒有点不敢迎视她的目光。
“是家庭方面地事吗?”
“不是。”
“那就是事业方面地事了,对不对?”
“……”秋水寒不置可否。
“前辈已经很久没有新歌问世了吧?”飘飘一语中的。
“唉——”秋水寒长叹一声。
“一个歌手一旦长期离开公众视线,就会被渐渐遗忘。”
“风萧萧兮易水寒,灵感一去兮不复还。”秋水寒苦笑道。
“所以前辈您就在这里靠酒激灵感?”
“但愿如此。”
“看起来前辈是真的out了。都什么时代了,还梦想着李白斗酒诗百篇呐?”看秋水寒一脸茫然,飘飘接着说道:“没想到我们的情歌王子还这么纯洁得可爱,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跳得这么起劲吗?”飘飘用手指了指舞池中的那群人说道。
“你是说他们都吃了?”
“哈哈,他们大都是从事艺术地,吸毒,在娱乐圈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秋水寒打了个激灵,他虽然听说过圈里有不少人吸毒的事,也见到媒体上不时有一些披露,但一想到吸毒,他还是异常警觉。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中外不少明星大腕都乐在其中。”
“你是说,它真能给人带来灵感?”
“他能让你地灵魂飘起来,试过才会知道。当然,要想才思喷涌,可能远远不够。”
“需要什么?”
“当然是晶莹剔透的东东了。”飘飘并不点明。
此时此刻,一个又一个有关毒品的观念汇集在秋水寒的大脑里。
“远离毒品,珍爱生命!”
“和毒品同行,所有的日子都没有星光。!”
人类和毒品的关系永远是和魔鬼地游戏!
……
如果这些警示在他脑海里占了上风,他会毅然选择离开。然而,这些严正的警告渐渐地隐去,取而代之地是另外一类声音。
“high是娱乐圈心照不宣的时尚。”
“我不是在吸毒,而是在寻找艺术灵感!”
转念之间,这种想法主宰了他地思维,他横下一条心,对飘飘说道:“你能帮我找灵感吗?”
“应该没有问题。你决定了?”飘飘摇头晃脑的说道。
“嗯。”他在想,试一次不会有问题地。
“你到那个包间坐一会,会有人找你的。我也得去跳舞疏导一下沸腾的热血了。”飘飘喝干红酒,朝秋水寒眨眨眼,很快融入了手舞足蹈的人群中。
秋水寒在包房坐了不一会儿,就见一个时髦青年走了进来,将一只手伸到他面前,手背上堆着短短一道白色的粉末,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来,哥们儿,玩玩。”
将白色粉末吸入体内后,他只感觉到一种怪异的味道。
慢慢地,怪异的味道消失了,一种无法言说的欣快感油然而生,那是一种轻盈的漂浮感,是他以前从未体验过的。
这时,飘飘一路摇晃着走了进来。
“前辈,听到灵感小鸟的鸣唱了吗?”
“这里,有纸笔吗?”
“有啊,我去给你拿。”
结果飘飘递给他的纸笔,秋水寒文思如泉,立即“唰唰”地写了起来。
不大一会儿,一优美地歌词便呈现在洁白的纸上。
飘站在他身后,目睹了这名为《红蜻蜓童话》的歌词的诞生。
“写得真好,简直太美了!”飘飘脱口赞道。
“嗯,还可以。”秋水寒也满意地笑了。
“只是还没有旋律,是一只没有翅膀的红蜻蜓。”飘飘说道。
“不必担心,世界上的蜻蜓都有翅膀。”秋水寒信心满满的说道,他起身就要走。
“前辈,你到哪里去啊?”
“我要驾着我的法拉利,为这只美丽的红蜻蜓寻找翅膀。”
“我和你一起去!”
“别价,我开车像飞一样,会吓坏你的。”
“哈哈,你能快过战斗机吗?本来我还不太想去的,你这么一说,我是非去不可了。”
“那好吧,不过我可是有言在先,吓哭了你,我可不会哄你。”
第三十五章 别迷恋哥,哥只是吸毒找灵感(三)
红色法拉利穿行在上海的高楼大厦间。
坐在崭新的法拉利上,飘飘得意极了。
“前辈,您入圈儿几年了?”
“快十年了。”
“嗯,差不多。记得我还是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时,就看过你的演出。您甩动一头长,专情唱歌的样子简直帅呆了!当时我的小手都拍红了。”
“哈哈是吗?要是当时我知道有一个美丽的小妹妹这么支持我,我会幸福地不知东南西北的。”
“前辈,你真会逗人开心,其实,我走上演艺之路,在很大程度上是受您的影响。”
“那我更加诚惶诚恐了,毕竟,这不是一条康庄大道,有着太多意想不到的艰辛与痛苦。”
“但至少不是一条平庸的道路,痛并快乐着,人来到这个世界上,不就是为了体验生命滋味的吗?”
“话是这么说。可很多时候。那种深入灵魂地煎熬。让人郁闷到痛不欲生。”
“也许是吧。前辈……”
“别老这么叫我好吗。人都让你叫老了。”
“哈哈。好吧。就叫你大哥吧。大哥。作为一个功成名就地歌星。你也有郁闷地时候吗?”
“那还用说。当然有了。不但有。而且郁闷一来。就常驻沙家。像一个赖皮地客人。轰都轰不走。”今天秋水寒格外愉悦。要是在平时。他断不会如此健谈。
“大哥。你有情人吗?”
秋水寒脸上掠过一丝忧伤,他想起了乔亦梅,那是他青春韶华里刻骨铭心的恋人。即便现在他有了深爱的妻子,但他的初恋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
“你要是不方便说,就不说好了。”见秋水寒没有回答,飘飘乖巧地说道。
“我曾经有过一个情人。”
“现在还来往吗?”
“唉,永远不可能了。她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
“对不起,也许我不该问你这个。”
“没什么,我现在刚刚结婚,有了一个爱我的妻子。”
“那你爱她吗?”
“是的,我们深深相爱。”
“哦,那如果……”
“别问了,我们已经上了高速公路,你可要坐好了!”秋水寒提醒道。
红色法拉利骤然加速,在很短的时间时速就达到了220公里,路旁的树木像脱缰地野马,风驰电掣地向后面飞去。
“哇塞!像飞一样,简直太棒了!”飘飘惊叫连连,兴奋异常。
秋水寒也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好像不是法拉利在狂奔,而是自己生出了翅膀,在自由地飞翔。
只要有了足够的速度,石头都可以在水中飘起来。
秋水寒驾车超越了一辆又一辆各种牌子的汽车,这种超越激了他的信心和自豪,让他坚信自己无所不能。
在一阵痛快淋漓的奔驰之后,红色法拉利驶下了高速公路,在田野间停了下来。
秋水寒双眼放射出慑人的光芒,他迅速的将一台电子琴放在腿上,疯似地地弹了起来。
看着他全神贯注的样子,飘飘惊呆了。
只见他修长地手指如飞舞的精灵,在键盘上翩翩起舞,优美、流畅的旋律如决堤的洪水奔泻而出,汪洋肆意。
当最后一个音符拖着长长的尾巴消失在驾驶室内,秋水寒长出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合上双眼,不停地喘息着,由于身心过度消耗,此刻他已经处在一种近乎虚脱地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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