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难为了他!到底什么是温柔呢?阎东来一吸气,一握拳,干脆效仿老爹吧!
打定主意,阎东来立马优雅地蹲□子,半蹲在地上,抓着麦晓东刚刚被抓地青紫的手臂,放在唇边开始轻轻地呼气,边呼气边抬头看着麦晓东的眼睛,轻言细语:“不疼了,一会儿就好了……”说到这儿,停了一下,又最后补了一声:“乖!”他记得她老娘每次生气的时候,他老爹就是这样哄她的,而且这称呼一叫出来之后,她老娘那张脸就算前一刻还在飘鹅毛大雪,下一刻立马就变成三月艳阳天了!
乖?麦晓东听着闫东来的脖子抽了抽,感觉到鸡皮疙瘩从胳膊上开始蔓延,再一低头,正对上阎东来那双眼睛,黑黑的瞳仁在游戏厅门口那台破烂灯的照耀下,闪现出绮丽的光芒,那样璀璨的存在却只捕捉着麦晓东的眼睛……此情情景,麦晓东的脑袋里头忽然间回响起这样一句话:他的眼睛里有我,只有我……
这句话刚刚在脑海里回荡了一遍,麦晓东的四肢开始抽搐,自己被自己雷了个里嫩外焦。
“怎么了?还疼,乖?”阎东来看麦晓东那表情叫一个抽搐,以为她还疼!
额的那个苍天大地亲妈二舅!居然还敢叫……乖?麦晓东两瞳孔看着阎东来那认真表情,心里惊疑:他平时不是挺正常的吗?怎么这会儿这么奇 怪{炫;书;网……脑袋被驴踢了?
阎东来见麦晓东依旧不说话,也就依旧“乖乖……”地叫个不停!从他老娘那儿他得出经验,这个“乖”字就是魔咒,一遍不行,叫两遍,两遍不行,叫三遍……多叫几遍总会有效的。
那一声声“乖乖”响彻在耳旁,麦晓东踮起脚,高扬起头,额头贴着阎东来的下巴,认真研究着阎东来的神色,看看他是不是真被驴踢了?
少女的绒发贴着阎东来的下巴,那里……刚刚露出了青涩的胡子渣,毛发地碰触,如此亲密,阎东来的心痒了痒,有些东西要破土而出。他还没有捉摸出什么,眼角一瞥,却发现她和他,不知什么时候,被大家包围起来,好奇地目光黏在他们的身上,不爽!他们以为他和她是猴子吗?
阎东来正想给那些人一个白眼儿,但隐隐约约听见人群里头谁谁说了一句:诶,东哥,不会是对那个小不点儿有意思吧?居然叫她……乖?!
有意思?阎东来喷火的眼睛朝那人瞪了过去。想大声地对那人说:小子儿,你脑子里装的都是粪吗?我叫我妹子“乖”怎么了?怎么思想就那么复杂呢?
他想对那人说……但,张了张嘴,却终究还是没有说。不管是真误会,还是假误会……此刻,他都不想解释。他低头看看麦晓东的脖颈还小而细……但用不了多久,他相信那脖颈会变成最美丽的曲线。到时候,会因为这次的不解释,没有人敢窥探……当然,只除了他!想到这个结果,阎东来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
他还不清楚独占欲是什么,却抢先画好了他的领地……
下巴上的瘙痒还在,麻麻痒痒的,一直酥到了阎东来的心里头,笑还挂在脸上。他想着以后只有一个人可以观看她即将到来的美好,那得意越来越夸张。
“笑……笑!再笑,牙都掉了!”麦晓东眼睁睁的看着阎东来的笑容从小到大,然后无限放大……她心里头有点儿毛毛的,这厮的笑怎么看起来就那么阴险猥亵呢?
麦晓东的语气不好,阎东来却依旧笑,有点儿呆傻的样子,让围观的众人的眼珠子都快掉到了地上。
“天啊,东哥居然笑得那么傻?他是东哥吗?”
“不会是吃错药了吧?”
“脑袋被门夹了?”
………………
一声声议论在人群中回响,麦晓东侧耳倾听,连连点头。看来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阎东来这厮今天果真是不正常的。
受啥打击了?麦晓东顿时以怜悯的目光看着阎东来,踮着脚,伸出小手在阎东来的肩膀上“慈爱”地拍了拍,用相当具有母性的声音对他说:“孩子,没事儿!遇上啥委屈了,跟姐说!姐给你做主!”
啥?姐?阎东来那胸膛里刚刚升起来的旖旎情怀全都被麦晓东插科打诨的话给破坏掉。神马温柔,神马情动全都是他娘的浮云,阎东来这会儿只怒气腾腾地掂着麦晓东的衣领,冷笑:“就你这小儿个儿,还敢当我姐?找抽是吧?”嘴里叫地凶恶,但手上却是那么温柔,他甚至刻意地远离麦晓东的肌肤,怕他的手再在那雪白的脖颈上也留下青紫……
啥,他还想打她?麦晓东听阎东来的语气,心里呕得慌。她好好地在那儿玩游戏,他二话不说,采取暴力手段将她给提溜出来就不说了,误伤了自个儿也不说了,这会儿这丫胆子肥长,还想收拾她?想得美!麦晓东将胸脯一挺,对阎东来哼笑:“你不是说要收拾我吗?有种来呀?!”
“你以为我不敢?”阎东来也是麦秸跺脾气,一点就着。小学的时候,跟一同学发生口角,本来也就是小事儿,吵吵嚷嚷两句可能也就过去了,谁知那同学傻帽儿,阎东来的火气都要下来了,他在旁边儿用手指着他那尖脑袋瓜子,在那儿呲牙咧嘴地嚷:‘阎东来,你不是厉害吗?有种的话,现在给我开瓢啊!’虽然那时候小到不知道啥叫“没种”但那话一听就是骂人的,而且他琢磨着应该是属于那种相当毒辣的!阎东来心口里的怒火当时一点就着了,二话不说,看也不看那同学,转身就走。那同学见阎东来不理他了,还以为他真怕了呢,又得瑟了好一会儿。但没想到,中午放学的时候,被学校外围墙掉下一块儿砖头真给开瓢了……
阎东来聪明而狠!对待敌人是横眉冷对,无所不用其极,但现在面对麦晓东,他……阎东来高高举起了手,但最后却没有落下来,他发现他狠不起来。
“你说东哥这巴掌能落下去吗?”
“难说啊!要不咱们打赌儿!坐一赔五!”
“我赌能打下去。东哥是谁啊,那可是掂刀子都不眨眼的,能怕了一个小丫头……还是没有姿色的那种!”
议论声此起彼伏,麦晓东跟阎东来的脸色都不好,尤其是最后一句传到他们耳朵里头。
麦晓东心里头气:老娘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美丽可爱,居然叫没姿色?
阎东来恼:我的眼光就这么差?
于是,二人齐齐扭头,朝人群中吼:看什么看?没见过吵架的?
他俩这一吼,地球都抖三抖,众人齐往后退十几步——完全是被他俩身上的戾气给煞的了!众人议论此戾气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人,独有仅有……此后,几十年XH公学还流传着东哥跟东嫂的气功甲天下的佳话。
阎东来见众人识相地往后退了几步,颇为满意。只是那手掌……终究是落不下去。最后只轻放在麦晓东的头上,将她的头发揉了几揉,蹲着脸说:“走吧?”
想着这小子也不敢打我!麦晓东心里头乐开了蜜,她不去想自己一个几十岁的人去激一个毛孩子丢人不丢人,只开心与刚刚那小子的眉毛都要烧起来了,但最后他却没有碰自己一根手指头……多贴心啊!那么高兴了,麦晓东却还惦着她的游戏。
“可我还没通关呢?”
“你还想被人当猴子看?”阎东来扯着嘴角,睥睨她一眼。
麦晓东打了个激灵,他形容的实在是太贴切,刚刚自个儿还真像猴子!放着好好的人不做,当啥畜生呢?想通之后,也不跟阎东来较真儿了,阎东来在前面走,她就乖乖地跟在后面儿,活像个小媳妇儿。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月光很好。似乎某一天这月也是这么好,秦时明月汉时关说得是愁绪,然而,他们之间却是温情,尽管……当事人不这么觉得。
麦晓东恨恨地看着阎东来那大步子叉地叫一个虎虎生风。自己的小步子追得那叫一个痛不欲生。追了几百米,心里暗骂了声:长腿了不起?了不起!老娘不跟了,自己走!
于是,麦晓东的步子就慢下来了,趁着月光,一步步挪起来,那速度啊,也就比乌龟好一点儿吧!不过,她不才不管是快是慢呢,只图自己走得安乐惬意。
其实,她怕黑,怕夜晚,怕有坏人……但在今天黑黑的夜里,她却没有丝毫害怕……无非是笃信不管自己走得多慢,有人总会在前面等着的!
事实证明,阎东来不但等了她,还回来找她了!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发现麦晓东走路掺水了,离自个儿越来越远了。于是故意放慢了脚步,等着她……但等了许久,却依旧没有看到麦晓东的身影。
不会出什么事儿吧?关心你的人总是将关心放大。阎东来虽然知晓出事儿了不会没有啥动静,但心里头依旧毛毛的,心急火燎地往回飞……直到看到麦晓东的影子,心,才落下。
他走到她跟前,铁着脸,哼:“没吃饭吗?怎么走得那么慢?”步子却慢了好多好多,跟麦晓东的龟爬节奏靠上。
两人终于并排走了……夜很静,他们也很静。
似乎有些很重要的话,没说。阎东来想了很久,忽然间停下脚步,走到麦晓东身旁,板起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说:“以后不许逃课!不许翻墙!”
那眼神那么认真,麦晓东有一瞬间竟然不敢对视。她躲避着他的目光说:“凭什么?你不是也逃课,也翻墙?”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你还想玩双重标准儿?在你还逃课的时候,你可没资格对我的任何逃课行动做出评价!”麦晓东嗤笑。
“可……”阎东来张张唇,却无言以对。他每天都在逃课……没资格说她一句。但就让她这样逃课?晚上不安全!
阎东来的步子有点儿重,走了几步,又扭过头,看着麦晓东,眼睛亮亮地:“以后我不逃课了,你也不要逃了!”
你不逃,关我逃不逃啥事儿啊?果然是小孩儿!麦晓东想拒绝……但对上阎东来的目光的时候,却鬼使神差地说了声:“好!”他的眼睛灿若星辰,她无法拒绝。这一声,生生断了麦晓东在初中高中六年,逃课的大把机会啊……麦晓东后来想起来总是后悔,总是忍不住叹息,都是月亮犯的错,怪只怪你过分美丽!
那一声好,柔化了阎东来的棱角,他转头,看月光撒到麦晓东的脸上,他的眼睛里是一派流年静好……即使多年以后回忆起来,他始终觉得那天的月色果真太好!
正文 第 50 章
都说岁月如梭,时光如箭,四年的时间在手心里一划就过,虽然看起来留不下半点儿痕迹,但历史总会有一些东西证明着时间曾存在。比如说:老马家和老麦家的房地产生意做的是芝麻开花节节高,不仅在z市操纵市场,成为了不可忽视的一方之霸,而且在省区乃至京城都打开了市场,能够顺利分得一杯羹。此外,老麦家和老马家借着孙家兄弟的力,也顺利打入了Z市出名的煤矿行业,成为了这个行业里头数一数二的领头人物。马春成和麦德成在闯荡事业的七八年,心气儿,眼界都越来越高,并不满足与房地产和煤矿的单一发展。二人在房地产和煤矿行业发展逐步稳定的时候,又像吃了鸡血一样,积极主动地将手伸入了饮食,娱乐等其他行业。这二人的商业行动力,外加孙家老二若有如无的政策方向指导力,这两人竟然做一行成一行,成了闻名Z市乃至省城、全国的优秀实业家。
老麦家和老马家的男人事业做得是风生水起,女人们也没闲着。不过相较于男人们的遍地开花,女人则显得比较专一。曹淑香专注于将曹家菜发扬光大,而且做得相当成功:曹家菜的生意不仅天天预订爆满,而且逐渐成为身份地位的象征,Z市当时有言:平生一啖曹家菜,不辞曾做Z市人,由此可见曹家菜的受追捧程度。曹淑香虽然生意做得也不错,但是她在骨子里头还是中国传统式的温婉女性,曹家菜的成功推广之后,按照曹淑香的意思是就守着这家店就行。但,曹淑宁比着曹淑香却显然更具有女强人的资质,在Z市的曹家菜走上轨道之后,她就鼓动着曹淑香在全省其他地方先后开了十几家分店。当分店运营逐渐正常后,曹淑香竟然也受到了极大的鼓动,不用曹淑宁鼓动,竟开始谋算着要将曹家菜开到全国各地。
麦晓东知道曹淑香的想法后,对着她老母伸出了两个大拇指,念叨着:老娘,你牛!
曹淑香对于麦晓东的夸赞欣然受之,并且十分不客气地称自己为:Z市第二智慧美女,她相当谦虚地将第一的头衔让给了她妹妹曹淑宁。
麦家三姐弟,尤其是麦乐乐和麦晓东对于曹淑香非 常(炫…书…网)片面地对曹家姊妹至高无上夸奖颇有异议。麦乐乐和麦晓东都认为只要有自个儿在,她们的老娘曹淑香只能屈居第三,而小姨曹淑宁也只能拿个第二,第一的位置永远是为她自个儿保留的,即使是在看不到的未来,她们依然坚信如铁。但,那一切的异议在曹淑香“不承认曹家姐妹的名号,就别吃她做的饭”的威胁中销声匿迹。麦乐乐和麦晓东是咬着曹淑香秘方蒸制的猪蹄儿,眼中含泪地将“Z市第一智慧美女”的名号让出去的。
虽然名号让出去了,但麦晓东对曹淑香和曹淑宁想将曹家菜在全国各地开分店的计划表示了担忧。毕竟,在省里开分店,到处都是熟人,办起事儿来简单方便了许多。但,一旦在外省开起分店,店铺,管理,人员培训,与地方政府的洽谈都是大问题,麦晓东怀疑两个女人的办事儿能力。因此,在曹淑香正式在家庭会议上提出这项决议的时候,她投了反对票。麦乐乐跟麦晓东一向是颇有默契的,她投的也是反对票。
麦志远那小孩儿一向是墙头草……他拿不定注意到底是该挺他老娘,还是挺他老姐。倒不是,他思考地多,想得周密。只是,他明白,挺老姐的话,的嘴老娘,就会吃不到老娘做的饭,挺老娘的话,得罪两个姐姐,就会被她们俩孤立。在他抚着下巴,唉声叹气了许久:“诶,做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