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我亦知!”他仍旧冷笑着,道:“今后,只要你乖乖的,不管是十三哥还是四哥,都能省心一点儿,你说是么?”
“您这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又何必在我面前装糊涂?十三哥是个聪明人,该支持哪一边,应该不用我说了吧?”胤祯淡淡道。
我攥紧了衣角,心里明白胤祯是暗示有我做为胤祥的把柄,他必须得顺从!对于他这种威胁我很是不服,遂抬眼咬牙切齿道:“您这是什么话?当今皇上太子都在其位,当然是该支持他们,难道十四阿哥您还想‘造反’不成?嫡庶不分,这便是大罪!若是我将今天的事说出去,您说皇上会对您怎么样呢?”
他听到我的话,只是愣了一愣,随即大笑道:“你倒是敢去说,不知道别人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他一把抓过了我的下巴,一字一顿道:“我告诉你,少拿这个来威胁我,你在我们手中就是一颗棋子,四哥定然不会拿我们怎么样,除非他不要他的十三弟了!”
“你到底要如何?!”我说的无比辛苦,整个下巴都快被他捏碎,我疼的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欲挣脱开去,然终究没有他力气大,使了许久的劲却是一点用也没有。我疼的闭了眼睛,胤祯忽然将手一松,将我推到了放鸡爪的盆子里,水溅了我一身。
“我就是见不得四哥那样好!他珍视的东西,我都不喜 欢'炫。书。网'!”胤祯怒吼道。
他竟心里扭曲至斯!
我大口的喘着粗气,一遍又一遍想着过往他对我的种种刁难,终于明白他为何会如此。那些清穿小 说'炫&书&网'中总是将老四和老十四写的不对眼,不是老四童年缺少关爱而疏离十四,就是爷娘老子偏袒某一方而激起的另一方的不满,总之就是冤家一对儿。如今看来,还真的存在了这种情况。
“你神经病吧!不喜 欢'炫。书。网'四阿哥就找四阿哥报复去,又何必三番两次的针对我?”越想越不甘,我终于忍受不住对他咆哮道。
胤祯怒道:“因为就你好欺负!!”
这算是什么理由?本应该很紧张的局势,却因为听了他这样的一句话后很想笑。
我俩就这么对峙站着,胤祯没再说话,只是低头盯着我裙子的下摆看。那儿湿了一块,水渍慢慢在周围扩散开来,一股凉飕飕的感觉慢慢贴近了我的皮肤,冻的我的脚慢慢发麻起来。
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难道我好欺负就注定要当那个被人欺负的倒霉蛋?我与他毫无瓜葛,这又究竟是什么逻辑?
低头,嘴角带了一丝苦笑。
我们二人沉默了良久,听得外面有脚步声渐近,我低头看了看满地的狼狈,想着若是被人看见肯定不好,便匆忙的将地上翻掉的鸡爪收拾妥当,正欲拿抹布将地上的水抹干净,初夏的声音脆生生的响起,她颇为惊讶地说:“亦繁,你这是做什么……”她的话还没说完,意识到胤祯也在,忙请安道:“十四爷吉祥。”
人未到声先闻。“十四弟也在?”老十的声音响起,我急忙用抹布胡乱将地上的水渍吸附了,站直了身子要去给十阿哥请安,然胤祯忽然冷冷道:“大胆奴婢!将爷的衣袍都弄湿了!你该当何罪?”
当我意识到自己又中了胤祯的圈套,想起刚刚他那样的站姿那样的动作,心中早已对他咒骂了千万遍,想着他竟是如此的有心计的!然转念一想,他这么个生长在皇宫里的阿哥,心思又哪里会单纯!
“奴婢该死。”我极不甘愿的跪下去,语气尽量平淡不屑。若是我软了态度,他一定会变本加厉,这件事的态度是这样,之前他要求改变胤祥支持对象的态度也应该是这样。
“十四弟,不就一件衣服的事儿么,至于这样小题大做的?”十阿哥在一旁劝道。
“十四阿哥,想来亦繁也不是故意的,您就饶过她这一回吧,”初夏也在一旁劝道。而我只是默默的跪着,一动不动。停了一会儿,初夏又道:“要不您把衣服脱下来,让亦繁帮您浆洗好了再送过去?”
“不必了!这个小丫头做事太毛躁,若不严加管教,将来恐怕会闯更大的乱子!”胤祯说完一甩袖子,转身离开。
我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却仍心有余悸。十阿哥忙上前来扶住了我,说:“亦繁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有你在,不会让我有事?
苦笑,挣脱了十阿哥的搀扶,我蹲下身子用尽一切力气将地上的水渍擦干净,再不想理这两个站在我的面前的人。我们之间的一切,在听到他们谈话的那一霎那,都已经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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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基本能做到每天一更……各位同学们,好 久:。没呐喊票票和收藏了……都修舍的说……
这一章的下边,咱们女主命运……嘿嘿,暂时保密,敬请期待!
第二十五章 轮回(2)
我讷讷的回了房间,没有梳洗就直接躺床上睡了。发髻硌的头有些疼,初夏见我闷闷的,便问道:“你怎么了?怎么如此这般就睡了?也不怕明儿个起来成了花猫。”说完她自己先笑了起来,许是见我仍旧一动不动,便有些讪讪的哼了几句,沉默了一会儿,她又道:“是恼十四阿哥了?”
我闷闷的不想答她的话,闭了眼睛装睡觉。可能是见我没回答,初夏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我翻了个身,面对着墙壁,紧紧的抱住了被子,刚想闭上眼睛熟睡过去,却听见背后衣服摩挲的声音,接着初夏磨蹭到了我的跟前,推了我几下,试探的问道:“难道是恼我了?怎的我问话都不回答?”
我猛的一惊,只是想着不能让她看穿了我的心思,在脑子里想了一会儿措辞,才有些闷闷的道“没有恼你,今儿确实是生十四阿哥的气了。”如今只好将责任全归咎到了胤祯身上,谁叫他是我的煞星?
“就知道你不会生我的气,咱们可是好姐妹呢。”初夏呵呵笑了一回,又试探的建议我道:“要不你起来洗漱了再睡?瞧那旗头,顶着得多难受啊。”
我嗯了一声,配合的起身,初夏笑眯眯的帮我拆头发卸妆,又帮我打水全部弄妥当了,她才坐下来喝了杯茶,叹道:“今儿我还听娘娘提起十三阿哥的事儿,说是那瓜尔佳侧福晋有喜了……我想着十三阿哥既然喜 欢'炫。书。网'你,又怎么能够和别的女人有孩子呢?我真替你不值!”
当听到“瓜尔佳侧福晋有喜了”这句话时,如同有个霹雳从头顶落下,正中脑门儿,愣是将我打的魂不附体!我虽理解他娶侧福晋是情势所迫,但是和别人有了孩子,难道也是情势所迫不成?骨子里那股现代女性所独有的强烈占有欲几乎快让我抓狂!紧紧的抓住了椅子扶手,想让自己保持冷静,可越是如此,那深深的刺痛感就越强烈,总觉得,等那个孩子一落地,胤祥就再不是我的了,他是人家的丈夫,人家孩子的父亲!
“若是不生孩子,娶了侧福晋还有什么用呢?”我呵呵苦笑,那嘴角每勾起一分都分外艰难,初夏拧了眉头看着我,有些后悔道:“对不起,我真不该说这些的,害你伤心了……”说完低垂着头,无限可怜。然我冷冷地看着她,再不会为她这做作的表情有一丝一毫的动情和相信,只默默的盯着她不停搅动的手指。
“没什么,这件事我早晚会知道……早一点总比晚一点好……”我低声道。
“我真怕你一时想不开……”初夏握住了我的手,松了口气道。
我点点头,慢慢往床边儿挪去。今天确实没什么精神再与她闲扯,只想快点进梦会周公,在梦中暂时把一切都忘了。我躺在床上,脑子里着实一片混乱,我们一起埋酒的情景,他帮我擦衣袍的情景,还有除夕听我唱歌时的情景,不断的眼前重叠,美好的似乎只是一场梦而已。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入的梦乡,只觉得梦中场景分外混乱,一会儿是胤祥温柔的笑语,一会儿是十阿哥爽朗的笑声,一会儿是初夏红着脸的扭捏状态,一会儿是胤祯阴森森的表情,一会儿又是胤禛冷冷淡淡的目光。当梦到胤祯今天对我的那般威胁时,他那张狰狞的脸,吓的我瞬间惊醒,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已是半夜了。初夏睡到不远处的床上,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在说什么梦话。我隔着月色看她,将白天的事情过一遍,心中仍是一片抑郁,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她?!
“何力!何力你跟我回去!这皇宫不是你待的地方!”初夏猛的叫出声来,将我原本已经有些上头的睡意顿时一扫而空,仔细揣摩她的那句梦话,却是未有个结果。我靠坐在床栏上,竟是再没有想入睡的念头了。
何力……为什么今天从十阿哥口中说出,并没有觉得奇 怪{炫;书;网,只觉得这个名字这么耳熟?
我偏头看着初夏,她躺的很是平稳,嘴巴里依旧呢喃着一些听不懂的词儿,里面唯有一个我听的还算明白,她说:“围猎……围猎……”
转眼间到了六月下旬。
今年的除夕各种场景似乎还在眼前,可时光却不等人,一晃,就已到了木兰秋围的时候了……
今儿良妃显得很是兴奋,又做好吃的又是叫打扫卫生。想着大概是和八阿哥有些关系,所以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不过拿了个鸡毛掸子在院子里晃荡,如今更是没什么人敢说我,那些小宫女小太监们见着与我一处的初夏,就哆哆嗦嗦的不再敢说话了,遂我有了这个保护伞,在个人人际关系处理问题上,算是没什么问题的。
至于这个木兰秋弥,说白了就是皇帝每年一次出去秋游。那些能够伴驾的自然就是荣耀百倍,而那些去不了的,自然是羡慕加嫉妒了。而那些观三色而动作的人能够从康熙对于各位阿哥的随行中瞧出些端倪来,譬如说大阿哥虽每年都随行,却不太招康熙的召见,赏赐也少,是以不过是个真正的“伴驾”而已。又譬如太子,每年木兰秋弥都有他参加的名额,或赏或赐,康熙放出什么风来,那些聪明的也能猜到一二。而今年的随行名单,说是大概今天放出来。
我依靠着墙根避过了日头,此处正好有一棵巨大的柳树挡住了阳光,才勉强让我躲在这儿偷懒。擦了一把脸上的薄汗,将手中的鸡毛掸子扔到了一边去,悠游自得的享受这刚开始还不算很热的夏天。
初夏抱着一堆的被褥子到外面晒,见着我懒懒的坐在那儿,便道:“你倒是会偷懒,花园里的花可都浇完水弄干净了?”
“恩,恩,干净啦。”我有些不耐烦的道。
“那待会儿等几位爷来了,你给搬些椅子安排着,就安排在后花园走廊那儿吧,那儿凉快。等我把被褥子晒完了再来与你一起伺候着。”初夏道。
“好。”我应了一声,自去屋子里拿椅子。
然等我全部弄完了后才发现那三人组根本一个人影也没有。我一个人呆呆的站在这曲折的走廊中,又开始百无聊赖。
也不知道这树上的蝉是什么时候鸣叫起来的,微风拂过,带来的不是凉爽,更确切的说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寒凉,寒意四起,往日头里挪了挪,却依旧是那般冰冷……
第二十五章 轮回(3)
我静静立在那儿,看着初夏将被褥一件件弄妥帖了,又将别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回头见八阿哥一行人还未到,想着现在大抵时辰还早,便往良妃那儿去。
今日良妃的心情着实不错,许是她听到了什么风声,八阿哥的前途,她一项关心的紧。我静静立在她旁边,一边打着扇子一边听良妃与一个老嬷嬷闲谈关于刺绣的事。我本就对此一窍不通,是以听着听着就走神了,也没留意她们讲的那些针法之类的东西。
大概是我扇子打的越来越缓,良妃停了说话,屋子里一时间静悄悄的,当我一段思绪结束,发现周围忽然静默,有些无所适从,疑惑地看了看良妃,又看了看站在我对面的嬷嬷,见她们两种奇 怪{炫;书;网的表情瞧着我,立刻低垂了头不再乱瞟。
或许是良妃也觉得我很是无趣,在静默了许久之后,她便扯开了一些别的话题,绕来绕去,却绕到了我的身上。只听她问我道:“进宫这么些年,可想念家里的亲人?”
“奴婢……”我犹豫着要不要说实话,可转念一想,这宫中是最要不得实话的,况且若是说了想,也根本不可能放我出去看姨妈的。遂转口答道:“不想。”
“傻孩子,在我面前还需这样遮遮掩掩的?自己的亲人,分开了这么些年,又哪里可能会不想呢?我也是这么过来的呀……”她哀哀的叹了口气,道。不管是野史还是正史都说良妃是从辛者库出来的,与我一般同样是劳苦的小宫女,说不得她还要比我更苦些,如今坐到妃子的位置,必是有些手段的。
我点点头,决定不再掩饰,装作傻不愣登的说了几句酸溜溜思亲的话,良妃听后不过是一笑,自己拿了手里的扇子扇起风来。我暗暗的松了口气,想着总算在她面前蒙混过去,又恐怕自己的表情被她看出些端倪,便又低垂了头作深沉状。
良妃见我又不言语,只自顾自的与老嬷嬷说话。虽然不再是刚刚关于刺绣的话题,然那些话题也大多不是我感兴趣的。
这样无聊的时间我只能靠在心里默数数字打发,想着谁来打断一下,要不将我叫出去干些别的事情也成,只要不听这俩女人唠叨儿子经就行,我在心中默默祈祷。
当我默默祈祷至第三遍的时候,外面忽然进来一个小宫女,禀报说八阿哥十阿哥等四人到了,正在外面回廊上候着等着传唤,良妃忙应了一声,笑呵呵的道:“那还不快叫八阿哥他们进来?外头可热着呢。来人,去端些冰镇莲子过来!”
我琢磨着四个人一行,怕是胤祯也在其中,心里便惴惴然的,立在那儿都显得有些局促。不过一会儿,果真进来四个人,可不正是那清朝四人组么?
我细细打量了四人的脸色,见除了八阿哥一如既往的微笑外,其他三人都愁眉苦脸的,竟是一点精神头都没有。十阿哥撅着嘴,显得有些孩子气,嘴巴里还嘟嘟囔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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