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在清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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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在清朝-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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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这信竟是出自谁的手笔!
  那信写的很是霸道强势,说如果再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再不汇报有用的消息,那么姨妈就会因为我而受牵连。他们在暗示我如果我脱离了他们的掌控,那死的定然是姨妈!
  我愤愤的将那封信撕了个粉碎,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我看着那随风飘散的灰尘,心中猛然升腾出一股愤怒,和着浓浓的血气……

  第十四章 乱箭(1)

  那封信是我心中的一个梦魇,始终逃不脱午夜梦回时分一场场的噩梦。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五十年的六月份,而这惶惶不安却根本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有所减少。
  十阿哥的字在脑海里盘旋,我抚着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感觉到肚子有些异样的疼痛,不过还能忍受。我睁大了双眼完全没有睡意,睁大了双眼盯着天花板看,胤祥躺在我旁边,呼吸匀称,看来是睡得很熟。心里压了这样一块大石头,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心思吃好睡好,今天十阿哥又遣人送了信过来,说是叫我打听胤祥最近的动态。那字里行间能够看的出他们很是急迫的想要知道胤禛他们俩的动作打算,不过我实在不想再当十阿哥的奸细,便不予理会他的任何要求。只是心中还有余悸,姨妈究竟要如何安置。
  翻了个身,双手捂着肚子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睡觉,然而眼前闪过的是那一场场惨烈的情形,姨妈被他们杀了,弃尸荒野!我吓的发抖,一遍遍将那些胡乱编造出来的幻觉排挤出脑海,咬紧了嘴唇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伸手环住了胤祥的腰,感受到他身上的温暖气息,才总算勉强安定了心神。
  第二天一早,我便乘着胤祥早朝的时候,乘了马车赶往钮祜禄府。天色尚早,这路上没什么人,所以马车行的还算平稳。我心急如焚,饶是没有遇见塞车这种情况,但我还是觉得速度不够快,如果能直接飞过去就好了!
  等到的钮祜禄府门前,见还是关门闭户的样子,我心中又开始急迫起来,想着这个时候姨妈虽然起来了,但是却并不会出府门来,如今我已不大与钮祜禄氏的人有牵扯了,又要怎么才能进去呢?
  我急忙跳下了马车,只在门口徘徊着想对策,那侧门上的门子许是见我来回徘徊有些可疑,便跑上来询问我:“这位夫人有何贵干?”
  我尴尬地笑了笑,指了指姨妈所居住的方向,道:“我去探望大夫人。”
  “那请问这位夫人与大夫人是什么关系?”那门子又仔细的盘问我道。
  脑子里想着的那句“我是她侄女”差点脱口而出,幸好关键的时刻收住了口。不然一推敲起来,怕是更会陷入无尽的痛苦之中。
  “我想问大夫人讨个绣花样子。”我努力的想要将自己脸上的表情换的更诚恳些。等一句话说完,我的手心早已冒汗湿透了。从衣袖里掏出两钱银子递给了那个门子,讨好他道:“这位小哥这个你先拿着,以后还得劳烦您照顾着,孝敬自然也是不会少的。”
  那门子被我说的心花怒放,满心欢喜的接过了银子,立刻揣进了怀里,对我拱手作了揖后,便开了小门让我们进去。
  这一路上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似有双眼睛盯着我一般,走在路上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路无比的熟悉,绕过那面硕大的人工湖,再行一段路就可以到达姨妈所居住的地方。我默默的走在熟悉的小路上,脑子里又不自觉的想起了以前的事,一幕幕的情景如潮水一般涌过来,根本就控制不住。甩了甩脑袋,快步往那座时隔多年未踏足的小院而去。
  周围静的可怕,明明是一派初夏郁郁葱葱的景色,然这四周愣是生出许多不同来,我的脚有些发软,不知道怎么回事心上总有些不安,照理说能见到姨妈应该会很高兴,可是现在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或许是因为来这儿的目的有些惊悚,所以才会这样吧。
  然真到了那门口,有些恍惚的神思终于清明起来的时候,见着陈嬷嬷站在门口有些吃惊地看着我,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对我说:“表小……”她又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脸上惊恐的神色越发的浓重,往后退了一小步,才如自言自语般说道:“不可能,表小姐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再出现在这儿。”
  我控制着上前解释的冲动,慢慢靠近了她,微微笑着对她说:“这位嬷嬷怕是误会了,我不是你口中的表小姐。怕是误会了,十三阿哥是我的夫君……”
  陈嬷嬷似乎有些不相信,又盯了我许久后,才拘谨的对我行了个礼,问我:“福晋来这儿所谓何事?”
  我看着她脸上明显的疏离,心里有些无奈的感叹,恰如我刚来这个时空,只有这么两个亲密的人,那时的我,是怎么也想不到我会与这唯有的两个亲密的人成为最熟悉的陌路的。
  我干笑了一声,答道:“我前来探访钮祜禄夫人,不认识路,不知怎么走着走着就到了这儿。若是方便,还想进去拜会一下夫人,早前听说夫人的绣花功夫可是好生了得的。”
  饶是我说完了话觉得自己所说的漏洞百出、前言不搭后语,陈嬷嬷似乎没有听出来什么,她有些冷冷的回答我:“我家夫人被四王爷的福晋请去了,怕是要晚些回来。福晋也等不了那么长时间吧。”胤禛已经加封为亲王,这还是四十八年的事情,然我关在那个小圈子里太久,竟是胤祥解了禁之后才知道了这个事情。
  听她这么说,我心中一急,四福晋从来都和姨妈没有什么交集,她怎么会请姨妈过去呢?这到底又是唱的哪一出?
  “那可否告知夫人去了多久?我正好也有些事要去四王爷府上,便顺便去拜会一下夫人。”我说。
  陈嬷嬷脸上一副随便我的样子,我对她点了点头,她亦对我福了福身子,恭送我离开。
  我越想越不对,又想起走在路上时那种奇 怪{炫;书;网的感觉,总觉得事情蹊跷的厉害。等想明白了要快些去胤禛府上找姨妈,驾了马车飞奔而去时,到了那儿却得到了这样一个消息,说是姨妈根本就没有踏足过雍亲王府!
  我的心瞬时掉进了谷底一般,心头不安的情绪越来越盛,有些茫然的立在原地,环顾四周想要找出姨妈的身影,却只见得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而已。
  我到底该怎么办?
  车夫催着我快些上车,此时已过了正午,租赁的马车定金已经超过了预付款,他有些不耐烦的催促了一遍又一遍,见着我根本定不了要去哪儿,便叫我付了剩下的余款后,自己离开了。
  我颓然的往家里走,却在拐弯处撞到了一个人。那人见着我,对我行了个礼后语气极为急迫的说:“福晋大事不好,钮祜禄大人命小的来传话,说是大夫人遭了险!您快跟我去看看吧!”
  那“遭了险”三个字像一把重锤一样击打在我的耳朵里痛的我脑子发晕,勉强站住了身子,保持着镇定,一把抓住了来人的衣领问他:“在哪儿?快带我去!”
  那人显然是被我这样的反应给吓住了,愣了几秒钟后一把将我拉上了马,鞭子一抽,马儿狂嘶一声,拔蹄狂奔。感受着风呼呼的从我的耳朵边吹过,初夏暖暖的风竟是将我的耳朵吹的如同被钢刀刮过一样的生疼。我大声的喊着:“快点!快点!”那人也急迫的抽打着马屁股,匆忙往城外而去。

  第十四章 乱箭(2)

  我的心随着颠簸的马蹄而狂跳起来。紧紧揪住了马的鬃毛,极力不让自己从马背上滑落下来。如今我这样,心里十分害怕姨妈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若不能尽一个侄女所能尽的任何责任,那着实是我不孝了!
  不知行了多久,当我从马上跳下来的时候,双腿似乎都不是我的一般,有些发软。
  此处很是空旷,要不是老远处围着的一圈显得极小的人,我根本就会当做是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我站的地方有一丛矮小的灌木丛遮挡,当我想绕过了灌木丛直奔到那圈人身边的时候,一直站在我身边的人却一把将我拉住,对我摇了摇头,强行将我拖进了灌木丛中掩藏好,又对我嘱咐道:“福晋千万不要出来,切记!切记!”
  我本来想摇头,但是看着那人一脸僵硬面无表情,说话的口气又十分像命令,余光瞥见远处那帮人个个持刀佩剑背弓,想必都是练家子,遂只能点点头,蹲了身子在灌木丛中,紧紧盯着那人渐行渐远。
  我的心也随着他的消失慢慢失落下去。
  虽然隔的遥远,但是他们那儿的一举一动我都看的清清楚楚,人群之中一个妇人模样的人就是许多年未见的姨妈!我的心瞬间狂跳了起来,抚这胸口久久平静不下去,只希望姨妈不要发生什么事才好!
  那个挡在姨妈面前的人便是扎尔图。他手中紧紧握着长剑,风吹动着他衣袍的一角,上下翻飞着,竟是比平时显现出异样的强势态度。两帮人此时并没有因为新加入一个人而有所动作,他们只是僵持着,一动不动,就像荒漠上伫立的巨大岩石群,挺拔且带着残酷的冷峻。
  十阿哥骑在马上,手中拿着马鞭指着扎尔图说些什么,扎尔图依旧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挡着保护着姨妈,我眯着眼睛努力观察着扎尔图脸上的表情,但除了那一脸的坚定外根本没有任何别的情绪,可能跟着胤禛跟得久了,连表情都做不连贯了。
  这时一个小卒走上前去给了扎尔图一拳,然后高声骂道:“扎侍卫长,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咱们今儿要的是这个女人,可和你没关系!”骑在马背上的十阿哥想必没有说话,那个小卒见上司没有其他不愉快的反应,便又大着胆子继续骂道:“还真他妈的给脸不要脸啊!你说你的脑子是不有问题?”
  扎尔图笑着不知说了些什么,然我终于没有听到他那么有骨气的声音,那是件十分遗憾的事。或许直到很多年后,回忆扎尔图也只能在早前支离破碎的记忆中搜索回顾,将所有关于他的片段都集合成一段在脑海中放映的视频,以便于怀念或者纪念他。
  我重重的喘息着,看着十阿哥将马鞭重重的鞭笞在扎尔图的身上,姨妈冷冷地站在那儿,竟然没有一丝动容的表情!姨妈给我的感觉像是心里塞了块石头,硬邦邦的更是找不到一丝一毫柔软温暖的地方,只觉得这样一副场景,就如同下了十八层的阿鼻炼狱一般残酷至极,毫无血性。
  扎尔图依旧护着姨妈,那样一副坚定不可侵犯的模样,他的脸上已经被抽打出了血痕,身子向前微倾着,脸上有些痛苦的模样。
  我的眼泪奔涌出来,急忙用手去捂,却怎么也捂不住。那泪水顺着指缝直接低落到了衣裙上,晕染湿透了一片。我多么想冲出去叫十阿哥住手,但是我不能,不然扎尔图挨的这么多打都白挨了!更何况,现在这样的情况我会成为他的负累!
  两帮人终于还是动了手!
  人群凌乱的身影充斥着眼睛,十阿哥的人有不少倒下了,但是还是有高手苦苦支撑着。扎尔图和他的随从身手不错,但是因为寡不敌众就渐渐落了下风。那些剑招凌乱但是夺目,日光下宝剑泛出的冷冷光亮直刺进了我的眼睛,我用手挡住了光亮,又怕自己因为一时间的没有关注而错过了什么重大的事情,又只好勉强眯着眼睛,将眼眶中残留的泪水擦干净后一动不动的继续盯着。
  此时打斗忽然停了,十阿哥对着扎尔图和他的随从还有姨妈他们三人做了一个射箭的手势,那些剩下的侍卫们都齐齐拔出了背在背上的弯弓,从箭囊中抽出羽箭搭弓注视着他们面前已经很狼狈的三人。我瞧着扎尔图冷笑了一声,又说了好多话后,十阿哥像是恼羞成怒,手一挥,瞬时间数十羽箭齐齐射向扎尔图他们三人。姨妈依旧出事不惊的站在那儿,扎尔图将她护在了自己的身后,竟将整个身子挡在了姨妈的前面不留一点缝隙。那些羽箭齐刷刷的插进了他的胸膛,随着他胸膛轻微的摆动而微微颤抖着,我似乎能看见鲜血从他的胸口喷薄而出,在阳光下显得很是古怪恐怖。
  我能感觉到腿在发抖发软,第一次看见一个人从活生生到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扎尔图就这样倒下了,他的随从也死在了他的身边。扎尔图在死之前,若有似无的朝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勾起嘴角慢慢的滑到在了地上……
  他死了?
  我不敢相信,那个有些带着金属气息的少年,竟就这样一瞬间没了,消失在了世界上。怎么可能?上次见面虽是许久之前了,但是他还能谈笑风生,还能皱眉苦笑,不论是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动作他都能连贯自如的完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我快要发疯,很找个人告诉我,这一切不是真的!我狠狠的掐着自己的胳膊,发现它会觉得生疼,又狠狠地掐了几下,还是那么疼!痛感神经告诉我,这不是在做梦,这一切竟都是真的!
  我想哭,但是却只是鼻子酸酸的冒不出眼泪来。灌木丛因为风的关系发出沙沙的声音,盖住了我低微的抽泣声。肚子忽然间疼痛了一下,我捂着它不能动弹。心理一遍又一遍的警告肚子里的孩子一定要争气,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什么岔子!
  我努力捂着嘴巴不让抽泣声更响亮,强迫着自己直视着他们那儿的任何动作。十阿哥狂笑了几声,对姨妈说了几句话后,几个士兵便要上前去抓姨妈,然却被姨妈狠狠的甩开了,十阿哥又是一挥手,一个士兵从队伍里面走出来,抽出自己身上的佩剑扬手便要向姨妈刺去。我狂叫一声从灌木丛中奔出来,跑到十阿哥面前一把推开了那个士兵,怒声厉喝道:“要杀将我一起杀了吧!”
  十阿哥显然是没有留意到我会忽然出现,惊愕片刻后,命人将我拉开,我狠狠的咬住了那个士兵的手,那士兵本能的想要用打我的方式来让我松口,然十阿哥忽然一声大喊道:“住手!你要是敢打她,就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那士兵一听,急忙住了手,退到一边去。
  我抬头冷冷地看着十阿哥,见他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地上躺着的扎尔图和他的随从,随即恢复了一副冷冷的至高无上的阿哥形象。静默了许久后,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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