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岗嘞,花岗嘞,到花岗去的乘客快上车嘞,还有站的位置嘞。”售票员又继续对着下面喊道。
很快,又上来五六个人,但是售票员仍旧扯着嗓子继续的喊,没有要开车的意思。
接着,又上来了十多个,过道已经站满了,售票员还在呐喊着那句喊了无数遍的话语。
“同志,这都已经挤满了,再上可就要超载了。”路海文很不满的说道。
“哎呦,看我都忘了,不过咱这车上,还要照顾其他要回去的人是不是,再上几个就走,总不能让别人在下面干等着吧。”
刚说完,又上来四五个人,胖售票员这才停止了呐喊,伸手拉上了车门,这车门可不是全自动的,要靠售票员的手动来完成。
“您往里边走走,您,说您呢,靠边站一站,车门口的乘客没地儿站了。”边说边往车中间挤去,安排着人们的站姿,过道两边的人很快便被协调的安排站成两行,中间的过道又稍微多了一些。
出了车站,缓慢的行驶在路上,这里是中心城区,人口很密集,红绿灯有很多,停的几率大概有70%左右,简直是在考验人的最大精神承受力。这中间又停了几站,一共又上了近二十多人,刚才中间腾出来的空位置原来就是就是给这些人预备的,现在车上的空间已经完全被人给挤满了,人挤人,人堆人,路海文都被挤的差点坐到柴雪身上去了,只能是强忍着倾斜着站直了腰,胳膊充满力道握住了扶手,而柴雪也不好受,虽然是坐,可是也是被挤的紧贴车窗,头的上方就是路海文的胸膛,两人的姿势真是要多暧昧有多暧昧;而崔圣斌则更是痛苦不已,本来就偏胖,占用的空间大,现在又被这么多的人往死里挤,别提有多么的痛苦了,而且被挤到中间,双手连扶手都没的抓,只能空举取来郁闷的抱住脑袋,活像个犯罪分子在被□□训斥一样,由于被挤的一丝空间也没有,所以车上的扶手也形同虚设了……
“这些王八蛋,为了赚钱也不顾乘客的感受,真是混蛋!”路海文身旁的人低声嘀咕道。
“就是,承包了车,赚的钱归他们自己,能不多拉些人吗,一人十块,这一趟就超载了七十多人,等于多赚七百块呢。”另外一人附和道。
“操,交警也不管,真娘的混蛋。”
“交警管个毛啊,这车是开往郊县的,没□□查的,就算查,做多也就罚个十多块钱,只是超载的一个零头!”
“简直无耻啊!老子下次就算打的回去也不坐这破车了!”
“切,每次你都说打的,从来没见你打过,打个的要二百块呢,够来回二十趟的了。”
“……”
☆、第32章 花岗之夜(1)
这辆破旧的老爷牌公交车的速度确实是不敢让人恭维,一路颠簸了近两小时之后才缓慢的驶进花岗县的汽车站,一路之上有些地方的山区景色其实是很不错的,但是却因为超拥挤的状况,而没有一个人去注意,乘客们现在也许只有一个心思,那就是什么时候能达到目的地。
“我靠,我简直要闷死了!这车是人坐的吗?!”一下车,崔圣斌边活动筋骨边叽里咕噜的嚷开了。
路海文没有注意,而是关切的看着柴雪:“你怎么样?脸色看起来好苍白,没什么是吧?”
柴雪苦笑一下,双手不停地揉着太阳穴,现在的感觉真的是很不舒服,“幸好现在到站了,如果再坐一会儿,恐怕我就要昏了。”
“就是,这什么破车啊,又慢又挤,以后就是八抬大轿来请我并且倒贴10万给我我都不坐了!”崔圣斌接口道,声音故意说得很大,就是说给那胖售票员听的,可是那胖售票员却如没事人似的,又扯着嗓子喊开了……
花岗县本来是个贫瘠落后的小县城,曾经是个重点贫困县,但自从在县北的石基山中发现了丰富的煤矿资源以后,不论是国营的还是私营的,煤矿遍布整个石基山,曾经人迹罕至的小县城如今也是煤车轰鸣的重点县城了。
和其他大城市不一样,花岗仍然还是个小县城;但又和许多大城市的夜色一样,花岗的晚上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儿,一条长而宽阔的步行街沿着县城的中轴线自西向东呈直线展开。现在正好已经是华灯初上了,忙活了一整天的人们终于可以出来放松一下,中心步行街成了他们不二的选择,此时的步行街显得非常的热闹。各式各样的摊点在街中心依次排开,一条街就成了两条,不少的一家三口陆陆续续地出现在这两条街上,或驻足购买,或缓行慢慢挑选,形成一幅独特的画面;街道的两边是一家接一家的店铺,有的简单朴素,不事奢华;有的新潮净洁,亮如白昼,商品也是琳琅满目,差不多每个店铺里都有正在讨价还价的人,显示出花岗之夜的勃勃生机。
☆、第32章 花岗之夜(2)
赶了一天的路,肚子已经饿的一塌糊涂了,随便找了一家街中心的路边摊就坐了下来,这里的路边摊和正德市长途客运站的那些可不同,干净整洁,没有那呛鼻的油烟,只闻饭菜的混香。柴雪点了几个小菜,路海文与崔圣斌要了个火锅,海文还想来点儿啤酒的,不过被柴雪给一票否决了,理由是明天还有任务,要保持清醒的头脑。
小县城的饭菜做得也是有滋有味,不比城里大酒店的差,吃这些东西不仅可以填饱肚子而且还能享受到美食的滋味。吃饭的不仅是路海文这一桌,周围几张桌子上也都坐满了人,他们身边的椅子上放着黄色的安全盔,身着灰色的矿井工作服,脚上还穿着大胶鞋,从他们的穿着来看就能看出他们的职业——矿工。
划拳声,酒令声,欢笑声,充满了整个摊位,并朝附近扩散过去,辛劳了一整天,晚上终于可以放松了,对他们来说,喝这白酒嚼着猪肉划着酒拳,这应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了,老百姓其实是很容易满足的。
“老板,你们这每天都这么热闹吗?”趁上菜之时,路海文好奇的询问问道,一个小县城的繁荣度居然高过了上面的正德市,实在是令人咂舌。
“呵呵,是啊,一到晚上,这周为煤矿的工人们都上这步行街吃饭喝酒买东□□了,想不热闹都不行啊,呵呵。”边说边又拿起酒瓶子朝另外一张桌子走去,因为那一桌的客人刚刚又点了白酒。
吃完饭,三人就朝刚询问来的招待所走去,在这要暗访好几天呢,先安置好落脚的地方再说。
不大的县城这旅馆却是非常的多,步行街左侧的另外一条街道就可以称得上是旅馆一条街了,霓虹闪烁的招牌悬挂的满街都是,人行道两旁都听靠着小车,看架势就知道有很多人在这里过夜,也许都是外地来此洽谈煤矿生意的客商吧。
找到一家门前车辆停靠的不是很多的小旅馆,今晚就决定在这住下了,崔圣斌在来之前他们的报社就已经预定好了房间,所以就没住一起。
☆、第32章 花岗之夜(3)
可是结果确实大大的不妙,由于来晚了,房间只剩下一间,路海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柴雪见他那窘样,就把那房间直接开下了。房间位于三楼,面积约有十多平米,有两张单人床,一台老旧的电视机,一间狭小的洗手间。
“海文,我可事先紧告你,熄灯后如果没有本小姐的允许,你的头只能朝着门的方向,不准转过来,否则本小姐就对你不客气,听到了吗!”待服务员离开后,柴雪一下子就变了一副面孔,嗔目对路海文嗔说道。
路海文一惊,一直都温柔文静的柴雪怎么还有这么一副“恐怖”的面孔?,“小雪,只要你不发话,我的脑袋就算被固定了,呵呵。”路海文虚笑着说道,刚才还在打算盘是不是要偷窥一下柴雪穿睡衣是个什么样子呢,难道自己的小算盘被识破了?
“这还差不多,”柴雪打了个哈欠,“我累了,洗完澡就要睡了,还有,晚上不准看电视哦,明天还要早起呢。”
路海文无语,哭笑不得,这次真是倒霉透了,十一点后的电影多精彩啊,居然不让看?这也太霸王主义了吧。
“你怎么还不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是是是,小的遵命。”边赔笑着边退出房间关上了门,路海文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孩子的啰嗦,好像是所有男人的通病?
“好了,进来吧。”大约半小时后,里面传来柴雪的声音。
这半小时的时间都是在发呆中度过的,听到里面的声音,就机械的走了进去,心里却嘀咕开了,同样是女孩子,人家徐芮洗澡也只十多分钟,你这位大小姐却要半小时?!?
进去以后眼睛一愣,只见柴雪穿着一件纯白色的吊带睡衣,虽然外面套上一件素白的纱衣,可仍就罩不住那雪白的肌肤,配合着湿漉的秀发,婀娜的身段完全展现出来,路海文差点流鼻血了。老天真是在玩他啊,在家闲他美女看的不够,出门依然让他饱观秀色,虽说秀色可餐,可这也确实是在考验着男人的最大毅力啊……
“色狼,你看什么?”
☆、第32章 花岗之夜(4)
“没,没什么,呵呵,我去洗澡了。”打了个哈哈,转移视线。
“今天你也别洗了,等明天多开一间房再说吧,今天搞同居本来就便宜你了,还想洗澡?门儿都没有。”
路海文超郁闷,怎么以前都没发现柴雪还有这一招?太狠了点儿吧?
可还没等他从郁闷中清醒过来,“碰”的一声响,柴雪已经按动按钮,房间顿时陷入漆黑,只有外面霓虹灯的光芒顺着窗帘的缝隙照了进来,还是能看清一些的。
“晚安,早睡早起身体好。”柴雪躺上床盖上被子说。
路海文极端郁闷的往后倒去,重重躺上了床铺。
坐了一整天的车早就累坏了,趟到□□不到一分钟,路海文那就传来了轻微的鼾声,路海文平时不打呼噜的,今天被挤的累急了才这么困的。
又过了一会儿,柴雪坐了起来,踮着脚走到路海文床边,轻轻地摊开被子替他盖上,又静静的看着他熟睡的面孔,像个大孩子似的,睡的很香很甜,柴雪微微地嫣然一笑,也不知怎么的,自己从没和异性在一间房里单独呆过,和他在一起有一种好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一种从没遇过的怪怪的说不出的感觉。
“喂,地震啦,起床啦!”
“什么什么!”路海文猛的坐了起来四周张望着,房子根本没有什么摇晃的动静,只见柴雪正调皮的看着他坏坏的笑着,路海文立刻就明白了。
“小雪,这么早,再睡会儿吧。”打了个哈欠又朝后倒下。
“起来别睡啦,都六点半了,等会洗漱吃早餐还要浪费一段时间,咱们出来可不是度假的,咱们可是来出差的,你别搞岔了。”
“好好好,我起来。”极不情愿的揉了揉稀松睡眼坐了起来,现在实在是太困了,可又拗不过她,真是倒霉啊……
花岗的早上非常之安静,没有了矿工们的光临,就靠花岗的那些人口,根本撑不起热闹富足的场面,好多摊位都没有开门营业,老板们都憋足了劲等着晚上大赚一笔呢。随便吃了一些早餐,二人便向昨天约定好的地方行去,这次暗访的是一处私营煤矿。
☆、第33章 暗访煤矿(1)
据暗访前的临时调查准备得知,这家私营煤矿是整个花岗地区规模最大,工人最多的一家大型私营矿场,但是据匿名信得知,这里的安全措施并不牢靠,但具体怎么个不牢靠法却依然是个未知之数,所以路海文与柴雪才要来仔细的调查一番。
私营煤矿的门口,应该用一个黄土堆般的小山包来形容,两堆山包的中间是个大铁栅栏,大栅栏隔断了煤矿与外部的联系,路海文与柴雪正站在栅栏外。
“你们是不是有个通病?”柴雪嘟嘴说。
“什么?”路海文狐疑的问道。
柴雪抬起手,指着腕间的表,“都快八点了,你那朋友怎么还没来?知道我们新闻工作者最注重什么吗?实效!”
路海文无语,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好像在说崔圣斌,但是有种好像自己也包括在内的感觉?
这时,远方黄土飞扬,而且方向正朝栅栏这边□□,很快,一个满脸灰尘的家伙出现在路海文二人面前,长长地嘘了一口气,边喘边说:“对不起对不起,早上起迟了,太抱歉了。”这家伙正是崔圣斌!
柴雪没有说话,眼珠直盯盯的看着远处的山林,她正在生气呢,她最讨厌不守时的人了,但是说来也怪,路海文也是这样邋遢的家伙,但是却偏偏生不起他的气,怪了?
路海文见柴雪那样,连忙打哈哈说:“呵呵,我们也刚到没多久,今天差点也迟到了,昨天太累了,迟点起来没什么的,下次注意就是了,呵呵。”边说边朝柴雪那轻轻笑了一下。
柴雪也懒得再说什么,“现在都到齐了,咱们都进去吧。”说完便朝栅栏边的值班室走去,也不管身边两个大男生,路海文对崔圣斌苦笑一下,意思好像在说:哥们,别介意,女孩子嘛。
崔圣斌也同样报去一个苦笑,好像在说:哥们,我明白,该我倒霉,谁叫迟到了。
“干什么的?”值班保安很形式化的说道。
“同志,我们老乡在里面,进去找找他,他叫王福财。”路海文笑着递过去一支塔山,
☆、第33章 暗访煤矿(2)
王福财这名字是在车上和柴雪已商量好的,这个煤矿又500多人呢,值班的保安肯定不会把他们全都记住吧。
果然,保安上当了,他接过烟拿出登记本随便要他们三个登了个记就放行了,反正矿上没什么重要的事,而且附近的家属隔三差五都会来一趟,自己也习惯了。
进了大铁栅栏又朝里左拐又转了几个弯,眼前廓然开朗,这是一个巨大的露天煤矿,黑油油的的煤矿堆砌满了整个露天矿场,而煤车正一辆接一辆的从前方的山洞里驶出,倒完又进去,高耸的煤吊机正在吞吐着煤矿,然后沿着履带朝一旁的大卡车运送过去,几名工人正在矿场中来回的走着,边走边记录。
路海文朝其中最近一人走去,“师傅,这么早就忙开啦。”路海文笑道。
工人师傅好奇的看着三个陌生人,“你们是?”
“我们是来找亲戚的,他在矿井里工作,他家里出了点事,打电话又打不通,我们只好亲自前来找他了,您看看,是不是带我们下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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