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话她可以不听,可这个大哥哥的话,那可是如金科玉律般了。“好,听大哥哥的,算我没理。”白寒纱冲杨宇龙吐了吐舌头,扮个鬼脸。
杨宇龙看着寒纱的表情,真是哭笑不得。
“好了,别闹了。”夜魄道:“寒纱,你来说说看,白爷爷一般都去大泉山那几个地方采药?”
正冲杨宇龙瞪眼的白寒纱见大哥哥问话,想了想,道:“我小时候和爷爷去过几次,去过三斗坪,虾子沟,绿竹崖,好像记忆当中就记得这几个地方了,因为爷爷常去,不过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至于现在还去不去那采药我就不清楚了。”
“那里都生长有什么药材?”杨宇龙问。
白寒纱瞪了他一眼:“我凭什么告诉你?!”
“你,你不讲道理。”杨宇龙也是怕了她。
“好了,别闹了寒纱,宇龙问的是正事,如果那几个地方有什么珍稀药,那爷爷去的概率就应该很大。相反,如果是些平常而且又泛滥的普通药材,那他也没必要去采啊。院子里的药圃里不是种了那么多草药吗。”夜魄说道。
“让我想想看。”白寒纱闭上眼睛回忆起从前的经来。见她正在思索,夜魄与杨宇龙也都静了下来。
半晌,白寒纱重新睁开了眼睛,不过却丝毫没有什么光芒可言。只见她摇了摇头:“太久了,那个时侯我还是个孩子,根本记不住了。”
“走吧。”夜魄站了起来。
“大哥哥,去哪?”白寒纱有些吃惊的看着他。
“地毯式搜索法,再不去找的话,再过几个小时就要天黑了。毕竟早点找到白爷爷我们大家都能早点松口气。”
“大哥做事真是雷厉风行啊。”杨宇龙也站了起来:“我们现在就过去,兴许马上就能找到爷爷了。”
“我看你是想借找爷爷的名义进山玩玩吧。”白寒纱不冷不热的说道。
“好了,走吧。”夜魄抬脚便朝院落走去,他也被这个蛮不讲理的妹子搞怕了,头疼。
冬季的山林格外的寒冷,即使是在大白天,那从树从中呼啸而过的凉风也是浸的人骨头发寒,仿佛是在被冬神抚摸一般,连夜魄和一向打篮球的杨宇龙都感觉到了一阵寒冷,更别说衣着单薄的白寒纱了,只见她不住的往手心哈着气,手脚边走边哆嗦,身上还不住的打折寒噤,露出的脖子上可以明显发现有鸡皮疙瘩起来了。
杨宇龙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连忙抢在夜魄之前脱下外套递了过去:“寒纱,快披上,不然会冻坏的。”
“你给我了那你穿什么?快穿上。”白寒纱连忙把衣服往回推。
“我是个大男人怕什么冷。”杨宇龙笑道:“还是你,身子比较单薄,大过年的可别被山风吹感冒了。”说着,把衣服披到她身上。
“宇龙。”白寒纱心里好暖。
夜魄不动声色的看着两个人的一举一动,心里在高兴的同时也闪过一丝哀愁,盛年生死两茫茫,哎。
“宇龙,穿上。”夜魄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他。
“大哥,我不冷。”杨宇龙连忙往回推。
“我是大哥,听我的,穿上。”夜魄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看着夜魄严肃的表情,杨宇龙也不敢拧,只好接了过来披上:“大哥,你要是冷的时候一定要说啊。”
夜魄点了点头,转身又朝前走去。虽然有点冷,可是弟弟妹妹没冻着就行了,没有亲人的他,对这份来之不易的亲情,显得有种说不出来的感情。
☆、第28章 晚上的大泉山
一路走着,夜魄没有说话,好像在思考什么很高深的问题,而两个小年轻则又打开了话匣子,一个介绍一个凝听,气氛倒是挺活跃。延绵起伏的大泉山,放眼而去却是望不到个尽头,走过一段崎岖的山路,登上近处的山石向远瞭望,除了冬日下的那些枯枝败叶外和经年长青的翠柏松枝外,似乎什么都发现不了。走了半天,因为其间穿过一条小溪,所以鞋面上已经糊满了潮湿的泥土,走起路来也颇觉得不舒服。
杨宇龙举目四望:“寒纱,这里是大泉山的什么地方?”
白寒纱仔细的观察着周围:“这里是泉水岭。”
“离你刚才所说的三斗坪,虾子沟还有多远?”
“虾子沟比三斗坪近些,再翻过前面那座山头走上十来分钟就到了,三斗坪还要远,反正只要能看见三座不高不低的山坡就是了。”
杨宇龙咽了口水,看着眼前那延绵的山势,心里不禁暗自发汗,上帝,光从出发地走到这里就花了两个多钟头了,已经走的浑身发热,脚冒汗了,如果再翻跃前面那座看起来巍峨无比的山头……
一路走来一路沉默着的夜魄终于说话了,他指着山石那边的翠绿的竹海:“寒纱,那边叫什么地名?”
白寒纱顺着夜魄的手势望去,只见葱郁的竹林,被山风吹的如波涛一般上下起伏,非常的壮观。“那里就是绿竹崖,里面有一种药草,名字我忘了,不过我记得那种药只有夏天才会有,爷爷应该不会在那。”
“哇,好壮观的竹海啊!”杨宇龙的目光也移到了那边,不禁脱口赞叹道:“想不到在这样的寒冬下,竹子仍旧能保持长青不改。”
这里是南方,除了四季长青的树木外就属竹子最能抵抗寒冬了。不过夜魄此时却并没有留心去欣赏这波涛汹涌的竹海,而是在回忆起记忆深处那一串串轻妙优雅的天籁之音。
“走吧,时间不早了,我们再去前面的虾子沟和三斗坪看看,如果这两个地方都找不到,那我们还是提早回去吧,大泉山这么大,一年的时间也不可能把这里给走遍。也许爷爷已经回家等我们了。”夜魄说。
三人继续穿梭于山间,腊月的天冷的很,待走到虾子沟的时候,脚都已经走的有些麻木了。这里有一条山体运动发生褶皱而形成的一个天然石沟,不过此时里面却是杂草丛生,看不见虾子的踪影。
“现在是冬天,山水不往下流,等到春天的时候,山上的水源解冻,水又会从这流过,到夏天的时候里面就满是活蹦乱跳的鲜虾了,也就是这里为什么叫虾子沟了。”白寒纱解释道:“这里盛产冬虫夏草,是中医常来的地方,经过多年的采摘,已经很难再发现药草了,我记得以前爷爷也只是在这里弄到一点而已,数量十分的稀少。”
“我们四处分开找找,看看爷爷到过这没有。”说着,夜魄便朝一旁的枯林走去。
杨宇龙与白寒纱也分开朝不同方向搜索过去。
五分……
十分……
十五分……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天色已经临近黄昏了,傍晚的冬日仿佛摇摇欲坠一般,散发出来的光亮几乎没有一丝的温度了。
“我找到了!”白寒纱突然喊起来,夜魄与杨宇龙闻言,都朝她那奔去。只见她手里拿着一个空着的烟袋,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这是爷爷的烟袋?”夜魄问道。
“嗯。”白寒纱点了点头:“这是爷爷装烟丝的袋子,不过太奇怪了,爷爷怎么把它掉在这了?这可是他精神上的饭碗啊。”
“也许是他抽完烟不注意忘在这了?”杨宇龙说。
“应该不会。”夜魄从白寒纱手里拿过那个烟袋:“照理来说,抽完烟应该随即放到衣袋里,怎么会掉在这?而且这个东西应该是和烟枪一体的,可是现在只有它,却不见烟杆。再照烟袋的湿度来看,应该在这有好几天了。”顿了顿,神色有些收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大哥哥,你吓我。”白寒纱有些不知所措。
“对啊,大哥,别往坏的方面想,我想这可能就是爷爷一时粗心落下了吧。”杨宇龙拍了拍白寒纱的肩,安慰道。
“既然这个烟袋出现在这里,那我们也可以明确一下寻找的方向了。”夜魄平静的说:“从这片林子一直往前走,看看还能不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当三人走出这片枯树林之时,太阳也已经完全落下山头,世界又陷入了周而复始的黑暗之中。
晚间的山林可是别有一番滋味,虽说没有夏季那么多的夜虫了,可是陷入这极端的安静之中,也会让人不觉心里发毛。曾经有科学家做过这样一个实验,他拿出五万美元的巨款来做一个测试,被测试的人要在一个绝对无声的隔音室内呆上三天三夜,有光有吃有喝,还能睡觉,唯独没有声音,当时曾有多人应征前去参加测试,不过那笔奖金始终没有被人领走,这是因为那些被测试的人没有熬过规定的时间,大多数人在六到七个小时后就叫嚷着要出来,而那些呆到一天以上的人们,则都出现了严重的精神分裂症,无法再进行下去。声音对人来说,可以说是至关重要的。
在这几乎安静的几乎令人窒息的山林中,除了走路发出的那微微的声音和喘息之声外,似乎还可以听到心脏扑通扑通跳动的声音。
“宇龙,我害怕。”一向好强的白寒纱终于也露出了女孩子胆怯的一面,挽着杨宇龙的胳膊,身上不住的发颤。
“别怕,有我和大哥在这呢。”杨宇龙使劲搂着寒纱,微笑着安慰。不过微笑的同时,自己的心里也打起了鼓,这样的寂寥与黑暗,还真是有些渗人。
而夜魄却丝毫没有在意这一点,常年潜伏于黑暗之中的他,对夜有着不一般的感受,越是在这样的气氛下,体能似乎能得到越大的补充,这不,已经走了大半天了,可还是不觉得累。
☆、第29章 三省边界
冬月散发出冷冷的光芒,清幽冷淡的月光安静的抚摸着大泉山的一草一木,天地间一片寂寥,万籁俱静无声处,此时无声胜有声,安静的犹如恶魔张开了血盆大口,抑郁的令人喘不过气来,似乎若隐若无的还能听见心脏的跳动声。
“大哥,我们已经深入大泉山深处了,再这么无头绪的找下去也不是回事啊。”杨宇龙看了看手表,时针已经指向十点了,也就是说,他们三人已经在崎岖的山里中寻找了整整快十个钟头了。
“要是继续搜寻下去,我们就要步入三省边界了。”白寒纱蹲了下来,仰头疑惑道:“这么半天都没发现爷爷,爷爷会不会已经回去了……”
“不可能。”夜魄打断了她:“我们来的时候一路都没发现爷爷的踪迹,说明他并没有回去,若是回去的话那也肯定会在团年饭之前回去,老人家对这方面可是非常看重的。”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你说再往前走就是三省边界了?”
“嗯。”白寒纱点头:“西陵省,湖南省还有一个直辖市。一个三不管的地方,没有人烟,爷爷绝对不会去那种地方的。”
“保不准别人不会去。”夜魄蹲了下来,用细长的指甲划了一丝泥土在指甲缝里,又凑到鼻前嗅了嗅:“这个鞋印是不久前才走上去的,方向正对准前方你说的三不管地界,说明有人来过,并往那个方向去了。”
白寒纱与杨宇龙对视一眼,继而都疑惑的蹲下身去,这么黑的情况下,大哥哥怎么会发现地下的鞋印?但是,令他们非常惊讶的是,地上果真有一个不明显但也不清楚的鞋印!“呀!”白寒纱面露惊喜的表情:“这是爷爷的布鞋印!你们看,”她指着鞋印的纹路:“这个鞋底是刘婶的手艺,刘婶替爷爷做过几双鞋来感谢他治好了大山哥的病,错不了!”
“那就对了,我估计的不错,爷爷果然是往那个地方去了。”夜魄望着漆黑犹如鬼门关的前方,悠悠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杨宇龙几乎与白寒纱同时发问。
“就凭那个地方是三不管的地界。”夜魄淡淡道:“我分析不错的话,这附近应该还有其他的鞋印,估计爷爷是在跟踪一伙人。”
果然,杨宇龙按着夜魄的提示,在鞋印的附近又找到了其他不同的鞋底印记,同时还有动物留下的蹄印。
“咱们得速度点了,也不知道爷爷现在怎么样了。”夜魄的声音隐隐出现了焦急。
三人继续朝前走去,往那个号称“三不管”的地界走去。在黑道摸爬滚打了十年的夜魄来说,能很轻易的察觉出其中的味道,能在这个地方出现的人会是什么人?猎人?几率小;游人?几率更小,谁会在腊月天里来这种地方。唯一的解释也就只有阴暗的见不得人的勾当要在那进行了。白爷爷可能是在采药途中发现了他们的计划,结果尾随而来探个究竟,但也许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个掉落的烟袋,难道是被发现,被绑架了?夜魄现在还不敢往下定论。
“前面有个木屋。”走在最前方的夜魄停了下来,伸手指向前方。三人又走了将近两个多钟头,终于临近了这个三省边界处。只见前方有一栋用树木搭建起来的简易木屋,屋里正发出微弱的亮光,隐约能看见透到窗上的影子。
“过去看看,一切便都可以知晓了。”夜魄又继续迈开脚步朝前走去。
“不对!”夜魄突然停了下来,弄的杨宇龙和白寒纱都撞到他背上。
“怎么了?”杨宇龙疑惑道。
“右前方树下藏了一个人。”夜魄伸手搭住他们两人,要他们蹲了下来,道:“应该是个暗哨,一旦有什么不对,暗哨既可以攻击外面的人,又可以立时通知屋里的人。”
“我怎么没发现?”杨宇龙揉了揉眼,可并没发现什么。
“爷爷。”白寒纱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
“我们现在怎么办?”虽然什么都没发现,但既然大哥说了,那肯定有他的道理,肯定真有危险存在!在大学中还从没什么社会经验的杨宇龙此刻有些不知所措了,虽然在报社里实习了一段时间,可除了写稿子和采访一些不重要的事件外,还从没遇到向今天这样提心吊胆的事。
夜魄冷冷一笑:“都是玩黑的,他这个‘暗’能不能玩过我这个‘夜’。”说着,如鬼魅一般迅速朝那个方向飙去。杨宇龙还白寒纱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听那边传来闷哼一声,紧接着便从树后倒出来一个黑影,径直朝地上栽下去。
杨宇龙与白寒纱都是极其疑惑的对视一眼,完全闹不清出现了什么事。紧接着,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状况下,夜魄又回到他们二人的眼前。把他们两个直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并且还有一头的雾水。
“走吧。”夜魄搓了搓手,淡淡道。
“前方不是还有暗哨吗?”杨宇龙不安道。
“呵呵,估计他已经睡着了。”夜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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