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离这么一说,郭开的思路完全打开了,他看着王离,满是敬畏,这王太师如何得知的?一时间,郭开眼中的王离瞬间变得无限高大神秘起来。
“多谢太师提醒,赵穆的一些行为,以往我们只是觉得奇怪,并未往深处想,可是现在想来确实如太师所言。”
他眸光一闪:“乐乘,今天晚上我们就行动,将赵穆的谋逆证据找出来,只待明rì上午,定有分晓,到时再与太师呈上。”
“好。”王离一声好:“大王如今对赵穆已经动了杀意,做好了这件事,王离自当为两位去与大王面前叙功。”
“多谢太师,太师,自今rì起,郭开与乐乘便唯太师之命是从,有什么事情,太师只管吩咐一声,我们人虽卑微,但是却有着不小实权,太师尽管使用就可。”
郭开也想不到,大王如今竟是已经对赵穆动了杀意,如此,做好了这件事情,又有王离在大王身边张罗,那确实是大功啊。
而且赵穆真的有反意,他甚至不用去罗织罪名和证据,那时可真称不上背叛,即便是背叛又如何,为国背叛,不愿同流合污,他弃小忠而全大义,背叛赵穆,那是为了国家,忠于大王。
“不错,那便如此就好,两位,能不能入得了大王的眼,就全靠你们自己的手来争取了。”王离笑道,对于郭开眼中的敬畏,他感到十分享受,这好歹也是历史名jiān啊。
郭开与乐乘正要离去,猛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当即与王离又将赵穆的近段时间对他的谋划都一一与他说了。
“多谢两位如实相告。”王离明白前因后果,与郭开两人道了声谢,两人便一同离去了,看他们此时的样子,倒是颇有些jīng神。
“赵穆啊赵穆,明rì我便叫你不得好死,想不到竟还有着那般谋划,要至我于死地,我让你没这个机会,还有连晋你也想对付我,真是蚍蜉撼大树,实是不自量力。”
王离心中暗笑,然后抬头看这天空,此时夜sè正浓。
看那天上,残月朗照,无有丝毫阻挡,谁可知天边隐然有一层薄暮缓缓覆盖过来,紧随其后的是一场无形的压抑,一场风暴似乎隐隐酝酿着。
第三十四章 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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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正深沉,此时邯郸的街面却不平静,乐乘与郭开一回去便紧急部署。 。 。 在过去,军备稍稍松弛,他任意调集几百人不成问题,但是此时,王令五十士兵以上的非常规调动,必须见有兵符才可。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将军出行,带四十九个亲信护卫有何不可?再稍稍制造混乱,以捕盗名义调动区域范围城防戍卫也是在规矩内灵活处置。
就是这般,乐乘调集了他能调集的数百卫士开始按照郭开提供的信息展开抓捕,郭开本人则是直接坐镇巨鹿侯府,秘密着自己在巨鹿侯府的亲信开始探查。
他是巨鹿侯之亲信,左右手,乃是侯府常客,他有事情,侯府一般人等绝不敢阻拦,结果事情之顺利,竟是难以置信。
巨鹿侯赵穆万万想不到,才多长时间,他地位一落千丈,变化的太快,以至于无能适应全新的形势,结果根本无有提防,否者断不至此。
“郭开,乐乘,你背叛侯爷,来rì侯爷定叫你生不如死。”深夜,城守府内郭开与乐乘再次汇合,相视而笑,此行当真是比想象还要顺利。
“赵信,不用侯爷来叫我们生不如死,明天侯爷想活都活不成了。”听着一旁被绑着的一位武士喝骂,他意态悠闲,丝毫不在意他的威胁。
“给我带下去,严刑拷打,赵信,好好想想谋逆叛国之罪,你若是招了,还可保全家人,若是不招,我们抓的可不止你一人,到那时候,悔之晚矣。”
郭开冷冷说一声,立刻就有卫士将赵信带了下去,一路有着赵信的怒斥,随即,声声惨叫。
“郭大夫,事情进行的可顺?”乐乘掩饰不住的高兴,显然是有所得。“却不知乐将军有何所得呢?”
“略有所得,哈哈。”
两人齐声大笑了起来,黑夜越发深沉起来,就在这时,天空忽然一亮,紧接着又是一声炸响,风起云动,一阵自天际席卷而来的乌云顷刻间弥漫了邯郸上空。
清晨,夏rì的暴雨倾盆而下,邯郸城的大街上,一排车驾拉成了一条长队,直往城南而去,看那车驾周围的旗帜,乃是王家。
车队两旁,更有着数百王室近卫随行,一个个头戴斗笠,披着蓑衣,漆黑漆黑,看起来黑压压的一片。
“赵盘,今天下这么大的雨,肯定是无法像昨天那样训练了,也不知道老师会给我们准备什么课程呢?”储君偃与公子盘乘着一辆车,说着小话。
“赵盘也想着呢,我觉得绝不会和那些大夫一样,绝对会是很有趣的事情。”公子盘也是一脸期盼的想着。
“嗯,老师与其他老师是不同的。”储君偃也是这般想着:“赵盘,老师的剑法真的厉害,昨天下午,我学会你教我那一式之后,然后回去展示给了父王看,你猜怎么着?”
“怎么了呢?大王一定是大大的夸奖了你对不对?”
“父王夸奖我是一定的,不过在这之前,我可是靠着那一剑击败了三十多位禁卫呢?真是太厉害了,随手一剑,就可将宫中长期习练剑术的禁卫击败,一连剑败三十位。”
储君偃哈哈的笑着:“真是难以想象老师该有多厉害,剑术宗师,我们才初学他随手传下的剑术就这般厉害呢。”
“你不知道,当时父王看我随手一剑就可击败那些禁卫,眼睛都看呆了,结果他还怀疑是那些禁卫让我,你说有趣不有趣,哈哈。”
“嗯,老师的剑术是极好的,我以后也要成为他那样的人。”
公子盘想着昨rì他剑败公子锭的事情,他既可击败公子锭,储君偃下午也有苦练,击败些寻常禁卫那是不成问题的。
“好啊,好啊,赵盘,你一定要努力将老师的剑术全学会才好,等我长大了,当了国君,到那时候,你就是我大赵的大将军。”
当两个少年谈笑无忌之时,身为一国之君的赵王高居于堂上,满脸尽是yīn沉,在堂下,数十禁卫跪倒一片,身上被绳索捆绑,布衣上还有着被鞭打,身体受伤渗透出来的血迹。
他们或是高呼大王饶命,又或一言不发,更多的是满目的麻木和绝望。
“大王,这些都是赵穆这些年陆续安插进来的人,其中一些是寻常,另外那些便是严刑拷打也不动声sè的,都是死士。”赵德在一旁说着。
“他们之中,有的是禁卫,还有一个是御前侍卫,其他的是宦官,至于赵穆安插他们进来做什么,赵穆也并未与他们明说,严刑拷打也没逼问出来。”
“安插死士进入禁军、御前侍卫,这还用问吗?想知道寡人的喜好心情之类,只需结交御前侍卫与内宦就是,何须安插亲信和死士?”
赵王冷笑道:“寡人本想就这个方向查一查,好找个理由对付他,却不想这一查倒还真吓了寡人一跳。”
“若非寡人提前发现,说不得哪rì在宫中被人取了人头都不知,这赵穆,背着寡人竟还能混入宫中欺凌我王妹,又做下这等好事,实是可杀。”
“给我传令下去,与我速速调动城卫将赵穆侯府牢牢包围,给我仔细搜查,我倒还要看看赵穆背着我还做下了其他什么事情?”
赵王一边想着,猛然想起,赵穆麾下还有乐乘是为一城之守,掌管城卫,若宫内宫外都是赵穆的人,只是这样想着,他便觉心寒。
“城卫、禁卫他都这般插手,若是真要对付寡人,一声令下,岂不是就是政变,到那时候,再扶住还不懂事,还无力主掌朝政的偃儿登上王位,靠着糊弄偃儿,他岂非变成我赵国太上国君?”
“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速速传令下去,将乐乘的城守之职也给我卸了,再将赵穆带过来,这些年寡人待他可不薄啊,都当上巨鹿侯还不满意,竟还想谋逆,我倒要问问他,到底是为什么。”
“还不快去。”赵王震怒,旁边侍卫内宦皆是战战兢兢,就在这时,忽然有侍卫飞速进殿来报。
“什么事。”心下震怒中的赵王,目光犹如猛虎,威势逼人,那侍卫才跪拜行礼,被这目光一压,差点抬不起头来。
“回禀大王,王太师携郭大夫、乐城守冒雨在宫外求见,只说有万分重要之事求见大王,事关大王安危,赵国安危。”
赵王听着王离冒雨前来,身边又有着郭大夫、乐乘,那两人不正是赵穆的左右手么?事关寡人安危、国家安危:“宣王太师等人进殿。”
回头,他又看着赵德:“乐城守既然已经与太师来了,他的事情你就先放着,且将赵穆带来就可,另外,你再派人通知朝堂诸位大夫,说今rì有急事,宣他们上朝,还不快去。”
赵德接下谕旨,当下朝赵王一拜,然后倒退着身子飞快出得殿才转身离去,三两下喝号,就引出一队队禁卫,飞快往宫外去了。
第三十五章 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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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师,大王宣你们上殿觐见。”宫廷大门之外,王离本有出入宫禁的令牌,但是也只可容他一人进去,且只能出入固定地方,要带郭开与乐乘一同上殿却是不能,如此只能等候。
他也是未有想到,郭开和乐乘的动作真快,竟是连夜动手,将赵穆的底都掀了出来,有话道堡垒总是容易自内部攻破,这话果是没错。
乐乘且不说,郭开可真是赵穆亲信,又是个极心细之人,对于赵穆的一切了如指掌,由他cāo刀,一击就能中要害。
想那原书中,项少龙为了对付赵穆还费尽力气,此时由他出手,直接携赵国国家机器浩荡之力,任他是个侯爷,手下家奴武士以千计,也要顷刻间碾成碎粉。
这等浩荡阳谋,赵穆到了此时,便是得知,也是无力以抗。
狂风席卷,暴雨倾盆,王离仍穿着他那一件风衣,身上紧紧罩在身上的是斗笠与蓑衣,郭开与乐乘也是如此打扮,这却是出行得急,几人都是轻身快马过来,顾不得那么多了。
三人一路飞速往正殿而去,一刻之后,就到达王宫正殿。
“宣太师王离、大夫郭开、城守乐乘进殿。”内宦高声传达,一路传达到门外御前,王离引着两位步步跨入大殿,行入其中,殿堂上的情形尽数入眼,王离神目如电,微微扫视,大约情况就仈jiǔ不离十。
“大王下手却也不慢,郭开乐乘只要晚一天投诚,必定被打成赵穆党羽直接被大王扫个干净。”
“王离拜见大王。”王离进入大殿当即引着两人躬行一礼。
“王太师,却不知今rì冒雨前来所为何事?”
赵王看王离,却说王离动作好快,才入邯郸,那rì赵穆率先得罪了他,紧接着这几rì就被他耍弄的凄惨,今rì郭开和乐乘就被他说动带过来扳倒赵穆了么?
不过他仔细一想,这几rì之事包括前rì王离与赵穆的冲突不过是偶遇,并非刻意,而且王离才来邯郸多久?想立刻挖动郭开、乐乘这两位赵穆亲信几乎不可能。
应该是昨rì寡人剥夺赵穆宫禁令牌,这两人得了风向,所以与他投诚,赵王如此想着,心便安了许多,又觉自己权威之大,前段时间被诸贵族公卿大夫们压抑的心情都好了许多。
赵王对王离忽起猜忌,却也非是无因,想他那般宠爱巨鹿侯,视他为左右手,结果却迎来此等背叛,一时间对身周的人哪个都有些疑神疑鬼。
大致猜测几人来意之后,赵王又看堂下的郭开、与乐乘两人,心中没由来也是一股火。
这郭开与乐乘,早知道赵穆yù图寡人,却不报告,只是如今见的赵穆形势危急才来告与寡人,或许还存了邀功请赏之心,当真是其心可诛。
想到这里,赵王心中暗怒,面上却是不表,这两人乃是赵穆亲信,定然所知更多,还是先听他们说,再来发落。
“不好!”郭开最善察言观sè,又是心细如发,刚才一进殿就觉不对,此时见大王如此神情,心中竟升起大难临头之感,只是猛然一思,似是想到了某种可能,心中就是一颤。
他偷眼瞧那乐乘,却是蠢的还自以为即将立功,浑然不知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
郭开察觉赵王脸sè,堂下王离靠着“离”的捕捉,也看得分明,赵王原本就怒气冲冲,此时见得郭开和乐乘来报,怒气更胜,看向郭开的眸光中压抑着一抹子令人心悸的寒意。
听得赵王发问,他当下站了出来,稍微整理,冷静的回答道。
“回大王,王离今rì本是无事,只是郭大夫与乐城守昨rì夜晚来寻王离,言及近rì巨鹿侯失却大王宠幸,异动频繁。”
“初时他还不觉,只是至昨rì,赵穆行动诡异才引起他的注意,结果细细一纠,竟发现赵穆似有谋逆之心,发现之后,他本想报于大王,却苦于自己官职低微而难得入朝堂见天颜,特与王离来说,代为引荐。”
王离说话间便为郭开圆转,那郭开一听,脸sè稍转,心道这王太师此等灵机应变,果是非凡,也是看出大王气sè不对,只是……
赵王听着王离的话,不时扫落郭开两人的目光稍稍缓和,见得赵王如此,郭开松了口气,大王对王离信任且看重,他说的话当起作用。
只听王离继续说下去:“王离心知此是大事,巨鹿侯乃是一国侯爵,却是不可轻易处置,更不可冤屈,若是谁人都言某位大夫谋逆便去抓人,那赵国诸大夫岂不是都要人人自危?”
这话一出口,赵王连连点头,王离果是顾全大局。
正如王离所言,事情确实如此,他所顾忌的不就是这些,否则早就处置了赵穆,昨rì查宫禁,也就是知晓赵穆似乎安插了人入宫,就以此为由好制造出问罪道理而已,谁知一查竟查出如此大事。
“得悉此情,我便与郭大夫、乐将军说,此事王离定不可亲信一面之词,需得有证据才是。”
“郭大夫和乐城守心知此事事关重大,尤其是昨rì大王对赵穆谴责,又收了他宫禁令牌,生怕他自觉彻底失去大王信任做出狗急跳墙之事,所以昨天晚上连夜抓人,搜集证据,今rì乃有功成,拿出证据与王离一看,那赵穆所图竟是触目惊心。”
说着,王离便与旁边两位说道:“郭大夫,乐城守,还不去与大王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王离一声话,郭开立即迎上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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