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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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财女-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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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武家也会在这如意楼里订了雅间呢,原来并非单为赏月之故。


八娘一阵后悔,早知道诗会就办在如意楼里,她还不如应了武三娘的邀请呢。


第七十八章节 青蛙公子鼠目男


不过转而一想,跟在五哥身后,还能近距离接触那些才子们,总比坐在雅间里,等别人传诗上来要海皮的多,这就好比看演唱会,电视前看和现场看的感觉肯定不一样。


又想到大概老爹和大哥二哥也去了如意楼,八娘不由担心:“五哥,若是被爹和大哥二哥发现怎么办?”


五郎哧笑道:“说起来你胆子挺大,真遇着事儿就不成了吧?也不想想,爹和大哥二哥能在寻常的席上坐着?八成是陪着知军大人坐在最好的雅间里呢,再说到时候往来应酬,哪里还有闲空看楼下的人群?”


这一说,八娘也彻底放心,一劲儿欢喜起来。


“对了,今儿不仅有诗会,还有歌妓的表演,就连来香阁的头牌柳若水也去了,到时候还会献唱,都说柳若水唱功了得,今晚也听听,看看是不是真的人如其名。”


还有歌妓?


其实有官妓也不算什么,所谓官妓,都是在官府里落了籍的,有固定的服务年限,到限后,则可去官府消籍,到时候你想继续为妓,人官府还不承认呢。


且此时的官妓,深受文人们的追奉,和后世的娱乐明星们也差不多,一般店铺开业,或者宴请,都少不了她们的身影,甚至很多官府的活动,也都会寻了官妓参加,就比如每有新酒上市,为了卖的好,官府也会请了官妓前去充当促销员。


这还也不算什么,甚至连大多数人家的婚嫁都少不了官妓的影子,那有钱的人家在迎亲时,一般也会请了名妓助阵开道。八娘这是没有见过,若是见到了,还不大跌眼镜?


实在大宋国还真是妓女们的天堂呢。不管你多大的官,你也不敢强令官妓们陪你困觉,否则被人知道了,你就等着被弹劾被法办然后收拾收拾铺盖滚回老家吧。


官妓们非但受到政府的保护,略有些才华名气的,还深受文人士子们的敬重追奉,其疯狂程度,丝毫不比后世的大婉明星们的粉丝差。因此妓馆瓦子里那些才貌俱佳的美女们,不知道活的有多滋润幸福。


不时就到了如意楼附近,因人实在太多,五郎只得和八娘下了马车,交待了车夫几声,在这里等着,又怕被人流冲散,就携了八娘的手,举步往如意楼走去。


入了如意楼的门,穿过一道不长却被装点的十分雅致的游廊,这才在店伙计的引领下入了大厅,里面已满满的都坐了人。


五郎就寻了处不打眼的地方,陆十七赫然在座,原以陆十七的身份,还有他在南丰城里的人脉,要个不错的雅间也是易事,但受了曾五郎所托,这才委委屈屈的窝在了人员混杂的大厅一角。


见到曾五郎,陆十七笑着起了身,两人见了礼,陆十七才注意到躲在曾五郎身后的小少年:“这位是?”


还没问完,见那长的粉雕玉琢般的小少年冲着自己调皮的直眨眼,怎生如此面熟?


再一细瞧,差点儿笑出了声。


难怪曾五郎叫自己订了这么个隐蔽的位置,想来曾家的老爷和子固先生也定是知军大人的座上客,这曾八妹想来,可不是要掩人耳目些?

不过曾八妹这性格,倒投了自己的喜欢。


拉着两人坐下,就有小二重新沏了茶水送上来。人声顶沸,也没法儿聊天,好在不时知军大人就隆重登场,一时厅里安静的针落可闻,知军大人说了几句开场话,接着就有歌妓上场表演,等那热场的献唱结束,诗会这才算正式开始。


各处桌上都有笔墨伺候,一时只闻下笔之声,因有计时香,待一柱香燃完,众士子全都落了笔,便有店中的伙计挨个儿收了,着人送到知军大人的雅间里。厅中的士子们,有那自觉写的好的,自是满脸喜色,若是就是此了知军大人或者子固先生的赏识,对自己总是好事,那些家贫的,秋时入京,或可得到资助,那些家里原本有钱的,觉得有子固先生的一声赞美誉,比得到奖赏更令人惊喜,再则在这样的群贤俱集的诗会上若能一举得冠,诗名自能远播,且若是诗作能被柳如水姑娘传唱,岂非一时之美谈?


陆十七原本就不喜欢作什么诗做什么词,他自己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清楚的很,而五郎则是不敢,万一他要是得到认可,免不了要见自己老爹和大哥二哥,到时再想脱身,只怕难上加难,因此这一桌两人根本连笔墨都没有动。


因陆十七交游甚广,作了诗,余下的也不过是看表演等那评诗的结果罢了。就不时有人过来与陆十七打招呼,又见曾家五郎也在座,只那小公子面生的很,倒也相谈热欢。


正聊着,就见一个胖胖的一身绿色锦衣满脸肉的家伙蹭了过来,摇着把折扇,看也没看曾五郎和八娘,对陆十七笑道:“咦,这文人聚会,陆十七你来干甚?难不成咱南丰城里的浪荡子,什么时候也改邪归正,要作起诗来了?又或是看中了那柳如水姑娘,也来献殷勤?听哥哥一句话,十七郎,这儿不是你待的地儿,敢紧的回家去吧。”


陆十七眼都没落在他身上,只朝着五郎曾子翊笑道:“年年办诗会,真是越发不如了,也不知知军大人若知道堂堂雅人共聚的诗会来,来了一只会犬的肥猪,该作何感想。子翊,你可知道为何咱大宋人只爱羊肉不吃猪肉?”


五郎笑着摇头:“但听长卿兄分解。”


“无他,其皮太厚,其肉太肥,其味太膻尔。”


八娘见这二人讲的一本正经,实在忍不住笑,只得伏在桌上,却还控制不了双肩一耸一耸。


那边的绿青蛙却是怒急而红了脸,脸色极是难看,只再肥的青蛙兄,也止不住有人捧臭脚的,果然他身边就有一个长的贼眉鼠目的纨绔骂道:“好你个陆十七,连我们李大公子都敢骂,你是不是不想在南丰城里混了?”


陆十七一脸无辜道:“这位兄台说的是哪里话?我只与子翊兄弟在谈咱大宋美食之事,何论骂了李大公子?难不成,在你心里,李大公子就是我和曾兄所论的肥猪?李大公子一表人才,你作此喻,实在是太过份了。不说李公子生气,我都气不过。你若是这般污蔑我们李大公子,可别怪兄弟不给你面子啊。”


说着又是一声冷哼:“不过,这位兄台倒是好大的口气,我陆十七在南丰城混不混得了,你个贼眉鼠目入不了爷爷我眼的东西,也配在这里叫嚣?敢紧的滚离爷爷我眼前,要不我挖你的鼠目。”


“你……”那瘦鼠目哪里想到陆十七还会倒打一耙,可实在是无法反驳,只得堂目结舌。且若李大公子不给他撑腰的话,这陆十七他也当真得罪不起。


五郎心里也看不上李家这二货混蛋,都纠结是些什么废物?却也不想闹起事来,引起别人的注意,他可是带着八娘过来的,若是平时,刚好杀杀那李二货的气焰,也让这货知道,南丰城里还轮不上他翻了天。今天则罢了。


又见李大公子的脸都气绿了,正待发狠,五郎笑道:“原来是李大公子,也来参加诗会?我听说今日柳大家可是来了,李大公子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我等身上,还不如去寻思阙好词,若得了柳大家的眼,一时传唱,岂不是让我们南丰城里的文人学子们个个嫉羡?且以子翊之见,今日若柳大家果然能选了诗词,也必是李大公子之作。”


绿青蛙同学一想,今天有知军大人在,且曾家老爷和子固先生又是知军大人的座上客,得罪了曾五郎也不好,再说真在知军大人主持的诗会上闹大了,岂不是打了知军大人的脸?便恨恨的一甩袖子,转身挤了出去。临行前自是放了狠话:“陆十七,你给哥哥我等着。”


待人走了,陆十七才冷着脸“呸”了一声,复又笑道:“子翊,真想不出来,你连这样肉麻的话都说得出口。”


第七十九章节 月下踏歌

五郎没好气的笑骂道:“你明知道我今天不能被人发现,还惹他做什么?”


“看他不顺眼而已。”


陆十七一边说,一边拿扇子敲了敲还伏在桌上笑的八娘的肩:“曾八公子,人都走了,可以透口气再笑了。”


八娘这才抬起头来,一张脸已憋的通红。


陆十七笑着摇了摇头。


恰在此时,一翻歌妓表演之后,众人千呼万唤的柳如水柳大家终于隆重登场。


立时,整个如意楼里再无喧哗之场。


二楼的表演台上,一位美的惊心的女子飘然而至,广袖长裙,飘逸如仙。高冠美髻,额间点黄,映的原本就无一不美的五官,更如那出水芙蓉一般。


远远的看着,恰如那在水一方的洛神女。


待众人反应过来,便是阵阵惊叹。


就是八娘,也不由得惊叹此女之美。


柳如水微微一笑,启唇清吟,一阙张先的天仙子》般如银月流泻,清音高绝,缓缓而出。


“水调》数声持久听,午醉醒来愁未醒。送春春去几时回?临晚镜,伤流景,往事后期空记省。”


“沙上并禽池上暝,云破月来花弄影。重重帘幕密遮灯。风不定,人初静,明日落红应满径。”


待听到那句“往事后期空记省”时,八娘已痴了过去。


一时,便忆起前世,其实不过才年许而已,她却感觉前世前生,已是两个轮回。不觉嘴角就露出些许苍凉来。


一曲终了,下面叫好之声不绝,大概柳如水十分喜欢张先的词,又唱了一道他的千秋岁》,里面一句“心似双丝网,终有千千结”,年少时深受琼阿姨毒害过的八娘,自是熟悉的很。


接着,柳如水又唱了一道欧阳永叔年青时的游玩之作临江仙妓席》,八娘意外的很,想不到受到整个大宋的文人推崇的永叔公,竟然还有这等风流之词。


只一想大宋文人素来风流恣意,如自家二哥那样严于自律苦耽于书卷的真正少有。也就释然。


三曲终于,柳如水便拜谢一圈,正要退下,可好不容易见着名誉建昌军的头牌花魁,众人哪里会轻易放她就此退台?因此哄然大叫:“再来一首,再来一道。”


其疯狂之态,实在象极曾八娘前世时去明星演唱会时的盛景。


若是往常,以柳如水之名,绝不会多留,然今日毕竟是中秋节,且建昌军最大的官也在此,除了知军大人,还有县令大人也在,她不好不给面子,再三呼叫之下,柳如水复回了台上,笑道:“谢众位抬爱,如水便再唱一首。”


也不多话,说完,微一停顿,便复开了腔。


这回,却是唱的范希文的苏幕遮》。


正是那天八娘在曾子固案上看到的那首。


八娘再次惊讶。


那些婉约艳柔之曲,她唱的有如溪涧清流,而这苍悲之音,她亦能唱出金戈玉石的磅礴之气。凝神静听,实如天籁。


待唱完,却是比先前更令人群激动沸腾,那鼓掌之声,亦是连绵而不绝。


柳如水退场后,知军大人那处雅间里便有人踱了出来,接着就是知军大人本人,一位四十许的中年男子,身材中等,留着长须美髯,虽身着便服,却也气度不凡。


因后面二哥曾子固和老爹曾不疑都鱼贯而出,八娘心虚之下,忙低了头去。其实便是她随便看,老爹和二哥也发现不了她,一是她毕竟着了男装,曾老爹和曾二哥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家可爱乖巧的女儿和妹妹,能大了胆子着了男装出来疯玩,再则,这大厅之中实在人满为患,数着人头看过去,她也被前面身高的人挡了。


既是知军大人出来了,那诗会上所作之诗词,便是排出了名次。


一百多名参与的,也不过只举前三名而已,竞争倒也激烈的很。


陆十七和曾五郎都饶有兴致的听着,结果前三名出人意料,并非南丰城里曾有才名之人。因不认识,二人都失了兴趣。报了名次,接下那三阙词便被人吟诵出来,八娘前世所读所背之词作,都是流传了千百年的,因此并不觉得这三阙词有多好。


倒是曾五郎道了句不错。


陆十七听了,却兴趣缺缺,拉了曾五郎道:“行了,后面不过是唱和之作,你爹和你二哥,还有我伯父却不得,大约都会出两首应景之作,咱们回去一样能读到,与其在这里人挤着人,还不如出去逛逛呢。”


“说的也是。原还想着带小妹去放灯的,只事先也没准备着。”五郎回道。


两人皆起了身。


八娘也跟了出去。


陆十七边走边笑道:“这个不难,我家女眷也来了些,都在楼上呢,外面有丫鬟小厮守着,她们应该带了灯笼过来,我回头去要些就是。”


出了门,五郎想着陆家的马车还在外面巷口候着,就道:“你去寻你家下人拿几个灯笼来,我去与你家接我和小妹的车夫说一声儿,让他去放生河那边等着。完了你就在这边等我们。”


三人分了手。待再回来时,陆十七手里果然提了三盏特别精巧的小灯,专用着放河水里飘流许愿的那种。


一盏玉兔灯,一盏月里嫦娥,一盏普天同庆,都是应景儿的。


八娘看的喜欢,就统统接了过来把玩。


陆十七和五郎见她喜欢,也只是一笑,因街道上人实在多,又怕她被人挤着了,便分立于八娘的两侧,缓缓走着。


城中的放生河离的较远,直走了半刻钟的时间才到。


此时已是月色西斜的夜深之时。正是放河灯人最多的时候,好不容易,才找了处能临河的地方,八娘也未准备什么许愿的纸条,何况她也不信如此许愿,就真能实现了,只是图个好玩而已。


亲手放了灯,三人临水而立,赏观月色夜景。


放生河上,各灯小灯静流,河岸两侧,亦是络绎不绝的盛装美女们,个个打扮的都如画儿上走出来的一般,让人大饱眼福。


远处又传来歌声,清越嘹亮,十分动听,又有欢笑之声。


“走,去看看去,当是有人在踏歌了。”


曾五郎也是喜热闹的,何况今夜可以大大方方的看各色美女,三人便往歌声传来的方向踱去。


果见那处正围着一群人,待挤过去,才见一圈宫装女子,联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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