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唱浣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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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唱浣歌-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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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焫然一身黑色,手拿长剑,神情冷漠,眼神没有焦距地站在那里,一点灵气都没有。这不是他认识的那个焫然。难道是,真的林焫然回来了?

  “焫然?”谷兆言试探性地唤了她一声。

  我冷冷地抬头。眼前这个有如谪仙般的男子,应该就是我这次行动的猎物。他刚才是在叫我吗?我不叫焫然,那我叫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主人叫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没有过去,也到不了未来。一切都听主人的吩咐。

  谷兆言知道焫然精通医术,有没有武功,确实不知道。据他对她的观察,她应该是不会的。眼前这个焫然手里拿着剑,他不敢贸然过去。“姑娘,可认识在下?”

  我不知道我举起剑以后该用什么套路,在我的脑海里会有根神经指挥我每一个动作。我无需去考虑该怎么打败他,只要跟着大脑的指示挥舞手中的剑即可。

  谷兆言查到线索在这里,又发现一个和焫然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决计是不会就这样离开的。可是那个长得和焫然一样的女子,二话不说,竟对着他挥剑,招招直指他的心脏、喉咙等要害,他左躲右闪方才勉强应付下。

  “姑娘为何一直动手伤人?在下只是前来寻找朋友。你……中了魔靥?”谷兆言少有地慌乱几下,不敢相信自己脑中一瞬间闪过的猜想。魔靥可以控制人的心魔,让人心甘情愿地帮主人做事,即使一点武功不会,脑中也会不眠不休地接收到指示,杀伤力非常骇人。

  如果是焫然中了魔靥……这么一想,他赫然全明白了。肯定是追杀他的黑衣人,而焫然接收到的指令,应该就是杀了他。只要没完成目标,就会一直追杀下去。要说天下间能制服他的,也就只有焫然一个弱点了,致命的弱点。他却还甘之如饴。好毒的一招。

  一个不注意,臂膀被凌厉的剑划伤,瞬间在白色的羽丝上画了一朵美丽炫目的大红花,鲜艳得光彩耀人。他睇了一眼焫然,她居然顿了一下手,眼中有一丝挣扎。她看到自己的血有反应?看来焫然的意志力很坚强,还没有完全被坏人控制。

除魔过程复杂,他草草收了手,第一次做了逃兵。略施小计,他便躲开焫然隐藏在暗处。这个时候他断然不能做逃兵,害怕受伤放弃焫然。谷兆言自嘲一笑,十年风水轮流转,想不到他昔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伤害了焫然,现在报应就来了。这回,就换他来守护她好了。

第4卷 守着阳光守着你七十三:剑伤

  焫然紧追不舍,甚至但凡白衣,她都会抓过来一探究竟。今天是怎么了,街上到处都是穿着白衣的男男女女,焫然眩若寒冰的眸子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四处扫射。遇到怕事的还好,不予计较。遇到那些凶横的,或者恬不知耻好色的,他们反转过来或凶焫然,或调戏焫然。

  “姑娘,这招本公子也经常对美人用,却没曾想,有朝一日,竟被美人反用了,嘿嘿嘿嘿……”一个长相还不赖的白衣公子被焫然认错,一把推开。他也不恼,对焫然堆起脸上的皱褶笑着说,身后的四个跟班也跟着笑起来。

  有没有搞错,一大把年纪了还穿白衣泡妞?焫然心里这么想,脸上却一点鄙视的表情也不带,她冷冷地看着这个老头,虽然至少有四十了,但看五官,年轻的时候应该也是个风流倜傥的色鬼吧!

  “姑娘大白天的一身黑衣,打扮真特别!还别说,配姑娘的气质恰到好处。本公子就喜欢你这酷酷的劲头,放心,本公子会……啊——!”白衣公子说笑着上前欲搂住焫然的腰,眼见要搭上了,只见眼前银光一晃,他的手臂被活生生地砍下了一只,顿时鲜血模糊,血淋淋的场面吓坏了旁边多少围观的人,他来不及说出更色的话,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了整个红石镇。

  四个跟班早吓得两腿发软,没有一个敢上前。焫然冷眼一扫,其中一个硬生生地跪了下来,磕头求饶。白衣公子顾不上疼痛,一脚踹过去,怒道:“你这叛徒!”

  其余三人被他们家公子的一声怒喝,一个机灵反应过来,举拳向焫然挥去,焫然毫不犹豫地抽出剑,唰唰几下,街上顿时血流成河,看到这一幕的人吓得四处乱窜,街道边的小商小贩摊子都顾不上收拾,狼嚎着‘杀人魔头’撒腿就跑。

  小镇上安居乐业的人们一时间人心惶惶,焫然成了红石镇头号通缉犯,衙门、捕快也是不断地来抓她。

  一直跟在她身后的谷兆言即使现身,也不免伤及无辜,焫然的武功又实在非常的邪门,他甚至有时候会自顾不暇,更别提喜欢看热闹的无辜者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清醒一点。”谷兆言出剑挡住最后一个即将成为刀下亡魂的无辜者,剑在空中划出一个美丽的弧度,打开了焫然的剑,焫然招架不及地甩开手臂,一个银圈抛了出去,在阳光的反射下发射出一道光芒。

  谷兆言还不得不顾忌喊道她的名字会被别人记下,影响她以后的生活,出手太重怕伤到焫然,出手太轻又怕自己没命,两下为难,伤及了多少无辜,谷兆言实在看不下去了,凶着对焫然大吼了一句,俊朗的脸上挂满痛惜与伤忧。

  那个闪亮的东西同时吸引了两人的目光,谷兆言脚尖一蹬,跃到空中抓住了那个银色的圈子。

  在这间隙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银光剑已然刺入了谷兆言的胸口,谷兆言眉色一拧,右手抓住剑锋,顿时鲜血直流。

  脑海中闪现一个温柔地抱住我的白色身影,是他!为什么我会看到他抱住我?为什么看到他充满爱怜的眼神,我会在剑尖离他心脏几毫米的位置一偏?为什么我看到他流血,会犹豫不决?为什么,看到剑刺入他身体里,他却对着我笑,我的心会抽痛?到底是为什么?

  头痛欲裂,好像有多少把钳子在钳住我的每一根神经,好痛好痛,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啊——!”

  “焫然……”谷兆言费尽全身心地呼唤了一声正捂着脑袋,小脸纠成一团的焫然,他趁着焫然恍惚的一瞬间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根银针,以眼睛眨一下都赶不上的速度勾过焫然的脖子,在她的后脖子中间扎了下去。

  焫然欲往地上瘫倒,谷兆言用腾下来的另一只手及时搂住了她。他们太过醒目,身份一暴露,就更难为焫然辩护了,还是速速离去为上策。

  没有临时居住的地方,他们两人一身鲜血本就惹人侧目,一黑一白的衣着在一起更是让人过目不忘,不能投住客栈,只能找荒郊野岭的破庙将就一晚了。

  想他谷兆言,呵,浣国最尊贵的王爷,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低头忘向怀中的罪魁祸首,一张熟睡着的安详脸蛋和平时的俏皮或者如今的冷血截然不同,月色洒在她的脸上,散发出柔和的光,谷兆言的视线也跟着柔和起来。

  他们之间的距离,为何总是充满了荆棘?如果这是一生有你的代价,谷兆言浑然忘记了身上还在流血的伤,深情地望着日思夜想的人,暗暗说道,我一定会坚守到底的,这次,我决不退缩。

  有点意识的时候,我发现我全身都被捆绑住了,环顾四周,明白了这里是一间破庙。一个一身白衣,五官比女人还精致,却又不失男子气概和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到底是什么样的父母,能生出如此绝色的人儿?

  他还没死?我看着他又是一身干净的白色,闲庭信步,悠哉地搭起火架,烤着几条鱼。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难道自己刺到的那一剑是自己在做梦?怎么可能,明明是一般人做着会灰头土脸的事,他却怎么都不失他高贵优雅的气质,动作娴熟得如同专业水平。难道是长得好,所以做什么事都不会有常人应有的丑态?

  “我若死了,焫然会伤心的。我怎么忍心让焫然伤心呢?”他调笑地说道。

  我冷眼相对 ,他竟然能看出我心里在想什么!这个敌人实在太可怕了。

  一副玩世不恭、桀骜不驯的纨绔子弟嘴脸,用他的五官表示出来有一种邪魅的妖娆。温文儒雅和邪魅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类型,却在同一个人身上上演,还一点都不觉得唐突,每一种样子都散发出致命的诱惑。饶是大脑被人控制住的焫然,也照样看呆了。

  谷兆言正视着火上的鱼,焦距却始终停留在焫然的脸上,她心里什么注意,他尽收眼底,心知肚明。从小的生活环境造就他察言观色的能力,一般只要看那人一眼,他便知道了十之八九那人心里在想什么。

  “姑娘到底为何要杀在下呢?在下百思不得其解。”

  机械地回答:“主人叫我杀谁,我便杀谁?”

  “你为什么叫他主人?”谷兆言一步步引领着焫然往黎明里走去。

  我轻轻呢喃一句:“为什么?”我没想过。到底是为什么呢?

  平时说话语气不急不缓,话不多的谷兆言,为了帮助焫然摆脱魔靥,从上天文,至下地理,哪怕是人生常识,他都事无巨细,一一说来。

  “这个是什么,你还记得吗?”谷兆言摊开手掌,亮出一个手指大的小银圈,看到焫然一脸迷茫,他在心底叹息了一声,不知从哪找出一根丝带,穿过银圈将其挂在脖子上。戏谑地说:“那在下就当是焫然送给在下的定情信物咯!”

  这个男人,真欠扁!即使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我也不想让这个轻浮的男人拿走我身上的东西:“还我。”

  谷兆言是不会还给她的,这个东西,他见过雷王手上也有一个,想必是两人之间的信物,他并非有意破坏,而是,他嫉妒。一股腥甜涌上心头,谷兆言司空见惯地盘腿默念清心诀,暗暗压下钟情蛊的蛊动。这种伤痛,只要心里稍微对焫然有点悸动,就会如期而至,最近似乎更猖獗了。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不行,他一定得尽快赶去南沙,或许还有一线希望。看看焫然如今这种情况,路程已耽搁下很久,不能再拖了。魔靥对目标向来从一而终,只要他还活着一天,焫然就不会停止追杀他。那么只要他去哪,她就会跟到哪。只要他一路往南沙赶,焫然就会跟在后面。只要他始终保持着一些距离,就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想着,他就决定动身。自己草草吃了点,留下一点够焫然果腹的烤鱼,他走在门口隔空解开了焫然身上的绳索,假装逃命去了。

  “想要杀我,就看你能否追上在下了!在下向来懂得怜香惜玉,好心提醒一声,吃不饱的话可没有力气追别人哦!先走一步了。”

  焫然望望他消失的身影,又为难地看看熄灭的火堆上的烤鱼,五脏庙早就不争气地闹革命了,真是!几秒的时间,焫然便想到了两全齐美的办法。一边拾掇起烤鱼,路上边吃着边追,总不耽误了吧?

一直注意着焫然行踪的谷兆言看到入魔的焫然不失可爱的动作,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杀他的心,还真是刻不容缓呢!

第4卷 守着阳光守着你  七十四:变卦

  远远看去,两棵树之间,竟然有个人悬空躺着,定睛一看,哦,原来身体下面有根绳子。能做到这样的,除了谷兆言,还能有谁?

  奔波了一天,入了魔的焫然对身体神经失去感知能力,不知疲惫地跟在谷兆言身后紧追不舍,谷兆言怕她这样下去会累倒,只好折身与焫然过几招,趁其不备时点了她的睡穴,让她能够休息一会。

  谷兆言侧脸,温柔地看着被绑在一旁树上,熟睡的焫然。入魔的人没有定性,不被东西束缚着,她会无休止地处于清醒状态,直到活活累死。还会在人不易察觉、意想不到的时间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你身边,取走你的性命。在焫然没有除魔之前,他不能允许自己发生一点的差错。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每日风餐露宿,对自己残狠的谷兆言早就有了多年的胃病。他屈指抵在胃部,隐忍着那里传来的痛苦。呢喃道:“从我失忆后见到你的第一眼,那个璀璨的微笑,早已深入我心,足以支撑我走完所有艰辛的道路。焫然,即使用绑的,我也绝不放手。

  “老…夫人?”桑陌不敢置信地猜测眼前这个‘死’了多年的高大女人,眼前的老夫人,早就失去了昔日的光彩,只能从五官依稀辨别出是她。她收到陌宫聚集属下的信号,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老夫人竟从天而降。付延桀也是一脸地不可置信:“王妃?”

  “桑陌护法,付侍卫,多年不见啊!想不到会在同一个地方见到两位。”雪娘闲闲地语气,像是在和人家聊家常一样。

  付延桀和桑陌两人互相对视一眼,恭顺地低下了头。肤如凝脂的老夫人,怎么变成了黑面的老妖婆?

  “你们二人皆是追随小主多年的忠仆,多年的忠肝义胆,为我雷王府立下了汗马功劳,没曾想大业未成,居然敢私自脱主,自享安乐,知罪否?”雪娘厉声问道。“你们可知我儿,早已命丧黄泉。”

  “怎,怎么可能?”二人同时惊呼道。

  “哼!难道我会诅咒自己的儿子去死吗?还是怀疑我这个王妃兼前尊主在骗你们?”

  二人诚惶诚恐地低下了头。

  “我闭关修炼盖世神功,你们怀疑也属人之常情。现在,本尊已找回大多数被诺儿解散的陌宫弟子,本尊重新容登尊主之位,为我儿报仇雪恨。你们二人速速回宫,听候吩咐。”

  付延桀胆战心惊地小声问道:“请示王妃,属下,也要回陌宫吗?还是回雷王府?”

  雪娘一沉思,道:“你以后就留在陌宫里吧!紫陌和阡陌她们四个还不知道本尊之事,就让她们先打点王府一切事宜,以免京城那边以为雷王府后继无人,收回封地。陌宫暂不需她们。等时机成熟了再召回她们。”

  以前要谋反,最大的障碍便是谷兆言。十七岁的少年便城府极深,手腕强硬,做事滴水不漏。武功更是高深莫测,而且不管送什么诱之,他皆不为所动,一副不食人间烟火,无欲无求的泰然。现在,他终于有了致命的弱点——情。只要他一除,万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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