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归大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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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归大漠-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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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才发现,我将你想象得过于美好了。昨天明明是你不对。你要知道,扎龙拓家族和我们密托家族是生死相依的关系,可是你竟然对他们的大小姐……好吧,就算我抱着她不对,可是我不都跟你解释了吗,那是因为她崴了脚,走不了路,我要抱着她去看大夫的。你却不依不饶,说人家装病。结果怎么样?连你们汉朝大夫都说她是真的崴了脚。我真的没有想到,你对一个女孩子都那样冷嘲热讽。枉我一直将你当作知音,以为你会懂我的心。”
  雪颜的心在颤抖。
  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就要扑到呼律仁的怀里,将自己埋在他那宽阔的胸膛里痛痛快快哭一场,将自己在月亮山所受的委屈全部倾诉出来。
  可是,她忍住了。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任何意义都没有,只会让呼律仁和扎龙拓家族的关系闹僵,只会让小涤尘康复无望。
  而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雪颜是绝对不会做的。
  于是,雪颜强忍住心痛,对呼律仁说:“既然是这样,那么大单于就不要在这里和雪颜浪费时间了,赶快回去看望一下崴了脚又被我冷嘲热讽的依云姑娘,人家是个娇滴滴的女孩子,背后又有强大的扎龙拓家族做靠山,可不要怠慢了人家!”
  雪颜一半是无奈,一半是赌气。
  呼律仁真的生气了:“雪儿,你怎么变得这样不可理喻?”
  “哦!是吗?我不可理喻吗?”雪颜这下纯粹是赌气了,“那么我想,依云姑娘一定不像我这样不可理喻,你去跟她说理去吧!”
  “你!”呼律仁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雪颜。
  雪颜继续拿刀子扎呼律仁的心:“我看那位依云姑娘对你很是有意,而且人家都说了,非你不嫁,所以,我看我还是让贤的好。”
  “你这话什么意思?”呼律仁一把将雪颜拽回来,“你说清楚,什么叫做让贤?”
  雪颜简直不敢看呼律仁那双深褐色的眼睛,尽管,这双眼睛,她在二十一世纪就已经很熟悉了。她低着头,狠心说:“让贤的意思很明白啊!既然扎龙拓家族和你们密托家族的关系源远流长,依云姑娘又对你情有独钟,那么,不如我退出,成全你们,也算是我这个大汉公主为匈奴的安定团结略尽绵薄之力。”
  之所以提到“大汉”二字,是想试探呼律仁的态度,看他是否会因为自己的缘故而放弃对汉朝的友好。如果自己的所作所为会危及到两国的关系,重新挑起两国之间的战争,那么,她只能牺牲小涤尘了。
  呼律仁失望地看着雪颜:“你还知道自己是大汉公主。既然如此,你就该明白,你这样任性,会给我们好不容易建立的和平蒙上阴影的。”
  雪颜松了一口气。听到呼律仁只说了“蒙上阴影”四个字,她就知道,他不会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对汉朝用兵的。毕竟,呼律仁不是冒顿。
  当然,雪颜不会让自己和呼律仁之间的这种误会无期限地延续下去。遇到合适的机会,她会向他坦明一切。不过,不是现在。现在,呼律仁当大单于根基未稳,还没有足够的底气去得罪才帮助过他的家族,比如,扎龙拓家族。
  雪颜说:“感谢大单于如此通情达理,那么,雪颜就不耽误大单于去看望依云姑娘,告辞了。”
  行了一个优雅的屈膝礼,转身走了。
  呼律仁感到莫名奇妙。在他的心目中,雪颜不是一个小心眼的女人,即便是有什么事情触怒了她,她也决不会不分青红皂白乱发脾气,而是先弄清原委。可是这次,好想她没这么讲道理了。
  头痛的呼律仁失魂落魄地来到穹庐大帐,想一个人静一静,把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好好理一理,看看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可是还没等他在榻上坐稳当,依云就踮着脚走了进来。之所以没像快活的小鸟一样扑上来,是因为昨天她为了争取一个与呼律仁亲近的机会,刻意弄伤了自己的脚。
  不过依云并不后悔。因为刚才她悄悄跟踪呼律仁和雪颜,发现雪颜真的为了呼律仁抱自己的缘故发火了,而呼律仁好像很生气,两人不欢而散。依云心想,这正是自己进一步接近呼律仁的大好时机,于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来到穹庐大帐。
  “大单于刚才出去了?”依云轻轻地坐在呼律仁对面。
  呼律仁“嗯”了一声,忽然觉得还是匈奴本土的姑娘让自己顺心,最起码,在他所经历过的女人当中,还没有哪一个敢像雪颜一样挑战他的尊严,尤其是,左贤王的尊严已经升级为大单于的尊严。
  依云看着呼律仁的脸色,发现他今天似乎并不像往常那样不耐烦,就继续说:“我刚才好象看见嘉睦阏氏怒气冲冲地走过去了。她怎么了?是不是明善爷爷不给她白翎薇?我听说,嘉睦阏氏去过月亮山了。”
  

第七十七章 生日风波
更新时间2010…9…23 20:47:01  字数:2671

 呼律仁摇摇头:“不是的。明善族长已经答应给她足够的白翎薇花了。”
  “那么,她为什么那样生气?”依云一脸天真地看着呼律仁,“刚才我看到她的脸色,好吓人啊。就像昨天看见你抱着我的时候一样。我怕她再训斥我,就赶紧躲开了。”装出很胆小的样子。
  呼律仁看了看依云可怜巴巴的眼神,安慰她道:“没事,她只是和我拌了几句嘴,不是针对你,你不用害怕。”
  依云乖巧地点点头,又说:“大单于也不要不高兴了。我想,嘉睦阏氏之所以生气,可能是因为她昨天看见你抱着我,误会了,而且,她的儿子一直那样,她心里也不好受,大单于不要和她计较,嘉睦阏氏也很不容易,你就体谅她一下。”
  呼律仁感动得真想抓起依云那白皙的小手,放在嘴边好好亲吻一番。
  多么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啊,哪里像汉朝公主,得寸进尺。这么好的姑娘,而且一心想嫁给自己,而自己却将人家拒之门外。呼律仁觉得自己脑子进水了,才会为了雪颜而拒绝眼前的可人儿。
  依云接着说:“我明天回一趟月亮山。”
  呼律仁问道:“为什么突然想到要回去了?是不是在这里,太冷落你了。”
  依云连连摇头:“大单于说哪里话?在王庭,大单于已经给我足够的礼遇了。我是想,回到月亮山跟明善爷爷说说,赶快把白翎薇给嘉睦阏氏。我想,她的儿子病好了,她的心情就会愉快起来,就不会总是和大单于生气了。”
  呼律仁再也忍不住,一把将依云抱过来,并且疯狂地亲吻。
  依云的眼睛里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她在心里对雪颜说:你是大阏氏又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要将这个位置乖乖给我让出来。
  依云温顺地迎合着呼律仁,让呼律仁在她这里得到最大的快乐,最好是快乐得将那个汉家女人彻底忘掉。
  雪颜站在离穹庐大帐不远的地方,看见侍卫们在门口将那束紫绢花挂在门口,就知道,月亮山的白翎薇,自己已经得到了。因为匈奴有个规矩,凡是大单于在穹庐大帐之内宠幸女人,门口都要挂起一束紫绢花,这样,大臣们来向大单于汇报事情,就不会冒昧地进去打扰了。
  可是呼律仁并没有宣布依云取代雪颜成为大阏氏,而只是给了她一个奂静阏氏的称号,地位仅次于雪颜。这个消息,让雪颜、依云、图元巴汗将军和明善族长都有些失望。
  雪颜尤其着急,因为这意味着,她还是得不到白翎薇。张大夫他们说,白翎薇花再过上三、四天就完全盛开了,只有那时候的白翎薇花蕊,才可以做药引子。要是花期过了,那么花蕊就会失去药效。所以雪颜急得不得了。要是今年的白翎薇花蕊采不到,那么就要等上整整三年了,因为白翎薇树每隔三年才开一次花,金贵得不得了。
  所以大家都为了不同的目的,使劲儿要将依云推上大阏氏的宝座,只将呼律仁一人蒙在鼓里。
  被蒙在鼓里的呼律仁认为雪颜变了,不再是那个清纯、聪明、可爱的雪儿了,而是变成了一个妒妇,就像许许多多平庸的妇女一样,纠缠于丈夫有了新欢的事情,没完没了地折磨丈夫,也折磨自己。
  相比之下,依云就懂事多了。她常常劝呼律仁要体谅雪颜:“嘉睦姐姐可能一下子接受不了大单于喜欢上我的事实,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给她一点时间,她会明白,大单于,并不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呼律仁也这么想,觉得依云真是善解人意,而雪颜却越来越不可理喻。他点点头道:“好吧,我就再给她一次机会,如果她还是这么不识好歹,那就不要怪我无情无义。”
  过几天,就是依云的生日。
  按照草原上的规矩,给侧室阏氏操办生日,其规模一般是不能超过大阏氏的,除非大单于另有吩咐。
  负责操办生日宴会的是左谷蠡王和坦竺大人。左谷蠡王认为,按照老规矩来办就是了,也用不着刻意铺张,因为大单于和大阏氏都提倡节俭。可是坦竺大人不这样认为。他说:“左谷蠡王似乎对扎龙拓家族不满意啊!”
  左谷蠡王不悦道:“坦竺大人言重了,我只是照着草原的老规矩办事,并无任何逾越之处,更不会对扎龙拓家族有任何意见。坦竺大人这样说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坦竺挑衅似的说:“那我们去请示大单于好了。我就不信,奂静阏氏身为扎龙拓家族的大小姐,过个生日,稍微热闹一点就不行?”
  左谷蠡王更加生气:“就是大单于和嘉睦阏氏过生日,也都是简简单单的,一点儿也不靡费。奂静阏氏虽然是扎龙拓家族的大小姐,可也应该以身作则,不要过于铺张浪费。这样,才能称得起‘阏氏’这个称号。”
  坦竺一瞪眼:“左谷蠡王这是什么么意思?好啊,你不愿意给奂静阏氏办一个隆重的生日,那就由我们扎龙拓家族自己来办好了,我们扎龙拓家族不是办不起!”
  左谷蠡王正要开口,正好路过这里的呼律仁听见毡包里有人在争执,就走进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坦竺一看见呼律仁就告状:“大单于,奂静阏氏的生日就要到了,这是我们扎龙拓家族的大小姐成为阏氏后过的第一个生日,所以,我想办得热闹一些。可是左谷蠡王非说不能超过嘉睦阏氏的生日。这不是明摆着厚此薄彼吗?”
  左谷蠡王急忙解释:“大单于,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草原上历来的规矩,侧室阏氏过生日不能比大阏氏隆重,这个规矩自古就有,也不是我定的,所以,请大单于不要听信坦竺大人的一面之词。”
  呼律仁也想起来了,草原上的确有这么个不成文的规矩。当年,自己的父亲有一个小妾,由于那一年非常受宠,于是在过生日的时候提出,要办一个和阚璇大阏氏一样规模的生日宴会,被也耆罕陀大单于拒绝,于是怀恨在心,竟然设计暗害阚璇大阏氏,不过最后被识破了。当然,侧室阏氏的生日宴会规模比肩或者超越大阏氏的也不少,就看大单于怎么做了。
  呼律仁想了想,说:“奂静阏氏是扎龙拓家族的大小姐,绝不能怠慢。这次她的生日宴会,就交给坦竺大人来办,至于这尺度,只要不将国库花光,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多谢大单于!大单于英明!”坦竺喜出望外地大拍马屁。然后,回头得意地看了左谷蠡王一眼。
  左谷蠡王忧心冲冲地目送着呼律仁走出毡包,顾不上理会坦竺小人得志的嘴脸。他要赶快去把这个消息告诉雪颜,让雪颜多加些提防,因为这绝不是个好兆头。
  可是雪颜听到这个消息后,竟然只是笑了笑:“大单于说得很有道理,扎龙拓家族的大小姐,就该与众不同。”
  “嘉睦阏氏!”左谷蠡王不满地叫了一声,“你这是说什么话?如果奂静阏氏今后的地位在你之上,那么我们和汉朝的关系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就很难保证了。”
  雪颜头痛的也是这个。不过,她有她的打算,现在低头,只是权宜之计,她怎么可能让那个小女子一直凌驾于自己的头上?最重要的是,这还涉及到汉匈两国的关系呢。
  可是她的这些想法,左谷蠡王不明白。他不满地说:“如果不是阏氏阻拦我,那么大单于早就知道那天明善族长以白翎薇来威胁阏氏的事情了。我理解阏氏的慈母之心,可是,一个孩子的命运,绝对不比两个国家的命运更重要!”
  雪颜正色道:“你错了左谷蠡王。恰恰相反。如果连一个孩子的命运都是悲惨的,那么这个国家再富强再兴盛,又有什么用?”
  

第七十八章 无理要求
更新时间2010…9…23 20:54:57  字数:2621

 坦竺大人果然恪尽职守,能力非凡。过了几天,一场旨在庆祝呼律仁的新欢奂静阏氏十八岁生日的盛大宴会隆重开幕。
  雪颜不禁咂舌,这个生日宴会的规模,都快赶上以前自己所在公司总裁夫人的宴会了。光是依云收到的生日礼物,就包括南海珍珠项链、于阗国羊脂玉手镯等珍奇异宝,雪颜不禁纳闷,这些匈奴人,是从哪里找到这些宝贝的。
  不过,雪颜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坦竺大人给吸引过去了。坦竺大人今天心情格外愉快,他穿上了节日的盛装,一面张罗着客人们尽情畅饮,一面向呼律仁和依云频频举杯,祝奂静阏氏永远年轻美丽,祝大单于健康长寿,祝匈奴大基业万年永固,忙得不亦乐乎。
  左谷蠡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色阴沉,似乎并不为眼前这热闹欢快的气氛所感染。惹得依云直朝他翻白眼,而且伏在呼律仁耳边说了些什么。呼律仁一会儿微笑,一会儿皱眉,到了最后,他对左谷蠡王说:“左谷蠡王,你去请嘉睦阏氏过来。”
  左谷蠡王心想果然要坏事,这位新阏氏看来要趁着大单于给她大办生日的机会,再挫挫雪颜的锐气。
  左谷蠡王犹豫着不肯起身。
  依云不高兴了:“左谷蠡王,大单于在跟你说话呢,你难道没有听见吗?”
  左谷蠡王站起身来,对呼律仁说:“大单于,嘉睦阏氏被驱逐出穹庐大帐,按照我们匈奴的规矩,是没有资格来到这里的。”
  依云咯咯地笑了:“那有什么关系,是我特意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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