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韶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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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韶殇-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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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那姑娘放了。”晚雩声音虽轻,却透着威严,二侍卫朝她拱手称是,将那女子放开。

    “盈盈!”男子见爱妻没事,心中大松一口气,随后对着晚雩弯腰拱手,又说了一声对不住。

    他虽不是士族公子,可是家业颇大,见过的世面也不少,眼前的女子看上去端庄大方,一身衣裳华美无比,尤其是身边的两位守卫,皆是武艺卓越之辈,定然大有来头。

    “对不起哦!我是太着急了,没看清楚你,你没事吧!”撞了晚雩的女子极为不好意思。

    晚雩打量了她的装束,对她无端端生出好感来,她浅浅一笑,道没事,目光移到那个被扭住手臂不能动弹的小贼,面色微微转厉,走了过去。

    那小贼见他们把注意力落在了自己身上,忙大声告饶:“我再也不敢了!不不不,小人再也不敢了小人错了!小姐大人有大量放了小人吧!小人定然早晚为小姐公子求福!您是好人啊您全家都是好人!”说着哎哟哎哟开始哭号起来。

    “嘿!你还敢问候我们全家?!”那女子眉梢一吊,凶神恶煞地走过去,白衣男子欲拦住她,却被她一把甩开,她手指屈起,在小贼的头上咚地敲了下去,又一手撸起袖子狞笑着,“看来不叫你尝尝满清十大酷刑见识一下你姑奶奶的威力,你还以为我是hellokitty了!”

    这里因为一场闹剧已经被路人围观,晚雩不想太过张扬便想走,然转身的动作在听到她的话之后猛然顿住,脸色倏地变了。

    
 


九韶殇 似曾相识燕归来(逐爱篇) 第二十九章 血雨(2)
章节字数:1800 更新时间:11…04…13 08:04
    “我……!”那女子的手在半空住被架住,回头,见是晚雩,有些奇怪地拧起眉,问道:“干什么?”

    满腹的话到了口边却不知道怎么说了,晚雩微张着嘴,看着好奇地看着自己的民众,心中一烦,抬手吩咐道:“把贼人带下去教训一番后放了吧!”随后又对那女子说道,“若是小姐不嫌麻烦,还请赏脸详谈。”说罢便往街对角一处酒楼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女子回头和男子对视一眼,狐疑地看着她,晚雩低头浅笑,先行往酒楼而去。

    到了酒楼,向掌柜的要了一间厢房,晚雩便让玉衡出去,她本想让那个男子也出去,可是想想不妥,便没有开口。

    “这位姑娘,你叫我们来有什么事啊?”女子大大咧咧地坐下,她似乎口渴得很,往桌上扫了一遍,站起来就要伸手去抓晚雩面前的水壶。

    “盈盈。”男子叫住了她唐突的行为,对着晚雩歉然一笑,“内子无礼了。”

    那女子悻悻然收回手,却侧头对他做了一个鬼脸。

    晚雩显然被他的一句内子惊到,眼前这个女子最多也就十七八岁,怎么就嫁人了?然随后一想便释怀了,十七八岁在这里已经不小了呢。

    她轻咳一声,想了想,婉转地说道:“近日无趣,我便即兴作了一首诗,想请姑娘品茗一番。”说罢开口,眼睛死死地盯住女子的每一个表情,“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那女子本来还在奇怪这个人怎么撞一下就要请人去酒楼,还要吟诗,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怪事特别多的时候,这首李白的静夜思就像是一个晴天霹雳,一下子将她的脸色劈得五彩纷呈起来。

    “啊啊啊啊啊!你你你你你……”她就像是一个上了发条却按错了按钮的机器一样颤抖着手,半天没将一句话说利索,晚雩嘴边的浅笑渐渐加深,她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又说,“不知道夫人该如何对这首诗?”

    只听过对对联,没听过对诗……

    白衣男子的眉头微微拧住。

    “额……额,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白毛……呜呜!”那女子说着说着竟然就哭了起来,嗷呜一声扑上去,挂在晚雩脖子上哭天抢地起来,“我以为这个世界上就只有我一个人了呜呜!想不到竟然还有同僚在……太感人了!”

    白衣男子心里颇不是滋味地抿紧了嘴,一双星目死死锁住她。

    又是这样,又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他,好像总也进不了她的心……

    “我叫慕盈,这个是我丈夫——沐溱,你呢!”晚雩的手被她死死握住,手背上传来温热的感觉,令她心中沉浮了一年的不安渐渐定了下来,“我叫舒晚雩。”

    慕盈咦了一声,眨巴眨巴了双眼看着她,长长地哦了一声,葱白的手指着晚雩作恍然大悟状:“你姓舒?!哇!你该不是……该不是……”她上下前后左右地打量着晚雩的装束,深深吸一口气,歪倒在沐溱的怀中,直叹气,“我明白了,你就是公主对不对?!”

    晚雩笑而不语。

    玉衡站在门外,听着里面时大时小的声音,又听到传来女人的哭声,细细听来却不是晚雩的,放在门边的手便垂了下去,她看着渐渐西斜的日头,心里益发着急。

    什么事能聊这么久?项公子的邀约已经到了!

    她想去催晚雩,却不敢推门进去,原地团团转了一会之后,看到二侍卫回来,忙拉过一个,让他们先去城隍庙找项陵。

    天色渐渐发昏,晚雩无意间回头看到窗外熔金的落日,脑海中如一道闪电般滑过一件已被望至脑后的事,她噌地站了起来,急急道:“糟了!我竟然把他忘了!”她提裙就要往外走,却想了想停下,从腰间取下玉佩递给慕盈,道,“你若是想来看我,可以凭此玉佩来宫里找我。”说罢连告辞也来不及说便匆匆而去。

    “诶!”慕盈眼尖地看见从她腰间不小心掉落的香囊,快步上前拾起,在楼梯口时拉住了她衣袂,“你的香囊!”

    晚雩微微一愣,手下意识往腰间探去,果然没有了香囊,她感激一笑,伸手去接,却不想慕盈抓得牢了,她不仅没有取过香囊,反倒撕拉一声,香囊被撕了开来,登时一堆香料夹杂着粉末纷纷扬扬地洒了下来。

    慕盈掩嘴轻呼,极为歉然地看着晚雩。

    “没事……”晚雩俯身就去捡,却被慕盈拦住,她抬头,一眼就看到了慕盈眉梢的凝重。

    慕盈俯下身子,用指尖沾了一些白色粉末放在鼻尖闻了闻,本就凝重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虽说附子粉具有美白的功效,可是它一不够香,二有剧毒,将它制成香囊,能有什么用?”

    
 


九韶殇 似曾相识燕归来(逐爱篇) 第三十章 血雨(3)
章节字数:1414 更新时间:11…04…14 08:11
    慕盈第一个反应就是毒害孕妇,现在还在国丧期间,一出门就可以见看见家家户户白绫飘扬,所有的嫁娶之事也因之全部推后,这一切,都是是因为皇后难产而死。

    她不是没有听说过有关皇后的传闻,据传她在入宫以前是一名江湖侠女,既是侠女,必定身怀绝技,就算多年不用武功,身体也定然不会差到哪里去。本来她还在为皇后而唏嘘,眼下看来,怕是另有文章。

    她一点也没有怀疑晚雩,反倒对她深信不疑。是一种说不清的情愫,她本能地相信她。许是因为来自同一个时空,让她有了亲人的感觉。

    晚雩望着手边已经被收集起来端正放好的粉末,唇色阵阵发白。

    “附子粉……怎么会呢?母后……母后……”她转念一想,又反驳,“不会是方馨的,她是母后的开心果,母后视她若亲女,她怎么会加害母后呢?更何况这个香囊我从母后怀孕伊始就开始佩戴,若是会造成伤害,一开始她就不可能将孩子生出来!”

    慕盈望了一眼沐溱,回头安抚道:“我也没有说是方馨啊,我的意思是,皇后的死,是一场阴谋。”她拾起破开的香囊,又看了看附子粉的量,道,“不过照你这么说来的话,皇后在怀孕之前的一段时间应该没有受到附子粉的毒害,是在后来一段时间才渐渐中毒的。”

    晚雩脑海中灵光一现,猛然想起方才出门时遇上的事。

    的确,在皇后被幽禁以后,舒政只允许她一人进出长信宫的时候,方馨曾来过,以香囊破旧为借口将它拿回去作了修改……

    今早,她又以同样的借口想将它取回……

    难道,真是她……!!

    晚雩猛然站起,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她将香囊和附子粉末包起,对同样站起的慕盈和沐溱浅鞠一躬,神色凝重道:“此事兹事体大,希望二位能够保守秘密!”

    慕盈点头应下,上前握住她的手,颇有些担忧道:“你要小心。”

    虽才相识不过一两个时辰,可是她们都感觉仿佛就在上辈子就已经认识,许多话,不必挑破,一个动作便可明白。

    晚雩揣着香囊离开酒楼,斜眼望去,一轮红日已经沉下去半个了,玉衡上前询问:“公主,还去赴约吗?”玉衡虽不聪明,却极会看脸色,看晚雩现在的表情,很可能没有心情再去儿女情长,果不其然,只听她略显愠怒的声音冰凉地响起:“派人和项公子说一声,就说我有事,不能赴约了,请他见谅!”

    冬天的白日短的很,刚刚还艳阳四射的,没多久天就黑了下去,天空自西向东,由橙红渐变蓝白,到了东边的时候,已经是墨蓝了,干净的天际隐约有一两颗星星悬于墨蓝之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街上各处商户门口点了一盏盏华灯,将昏暗的街头照亮,将来去的行人照在忽明忽灭中,影影绰绰之中隐含着点点朦胧之美。

    一处双层的八角酒楼二楼处,遥遥打开着一扇窗户,从底下望去,可见有一青衣男子临风而立。他负手站在窗口,任凭风吹打着他的面庞,也不知他站了多久,额前的发渐渐松散开来,贴着他柔美的脸庞向后飞动,他紧紧抿着嘴,目光毫无焦距地望着楼下的行人,眼中偶尔闪出一丝精光,却总是没多久就熄了下去。

    他在等人。

    他,等了一个下午……

    那人没来。

    桌上的茶水已经凉透,他却依旧如松树一般立在风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门忽然开了,伴随着轻轻的吱呀声,他整个人猛然一颤,蓦地回过头去,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年轻,艳丽,温柔,美好,几乎集了所有女人该有的优点,却不是他要等的人。

    
 


九韶殇 似曾相识燕归来(逐爱篇) 第三十一章 血雨(4)
章节字数:1844 更新时间:11…04…15 08:05
    “你怎么来了?”关上窗户,他信步走到了桌前,伸手捞过茶杯,然到了口边,却忽然想起茶水早已冷掉,便将它放在了一边。

    “我在天香坊等了你很久,放心不下,所以来看看。”她的声音如春日里随风摇摆的柳枝一般细腻委婉,令人听了心神荡漾,然再动听,却也没能使眼前这个男子稍展愁眉,她稍稍一想便问,“没有说吗?”

    项陵不说话,只深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指骨有力地屈起,放在桌上,周灼儿双目若秋水正盈盈地望着他,良久又说:“是公主没有赴约……”还是你根本就不想说?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只是用一贯温婉却带着逼人的意味眼神紧紧盯着他。

    项陵不愿说话,连看也不看她,就这么坐下,抓过茶壶倒了一杯温水,低头抿了一口。周灼儿有些气,也跟着坐下,原本温柔的目光带着些许的怨气,她道:“公子,难道你现在竟连看也不愿意看灼儿了吗?”

    这话说的,二分带怨七分带气,还有一分带着滔天的委屈,令项陵不得不抬头对上她的怨容,略有些疲惫道:“你多想了。”

    周灼儿还想说话,却听门外响起叩门声,项陵脸色微变,冲她使了一个颜色,周灼儿会意,压低脚步躲到了屏风后面。

    项陵整了整衣衫前去开门,然一开门,却依旧不是晚雩,而是刚刚来过的那个侍卫,那侍卫对着项陵抱拳一礼,说道:“项大人,公主又要事来不得了,特遣小人告知,公主感到万分抱歉。”

    项陵原本复杂的神色很快就灭了下去,有些失望,然更多的是庆幸,他温和地说道:“无妨,陵改日再约公主。”

    侍卫拱了拱手便走,待他走后,周灼儿从屏风后缓缓走了出来,她整了整头上的钗子,款款来到项陵面前,痴痴望着他。

    “公子,灼儿的命既是你救的,灼儿就是你的,若是公子不能陪在灼儿身边了,只消一句话,灼儿不会麻烦公子。”她低下了头去,掩饰着眼角的泪水,她用手绢擦了擦,哽咽了声音道,“只是这样……灼儿活着还能有什么意思呢?”说罢就扑上去,环抱着项陵嘤嘤哭泣起来。

    项陵轻叹一口气,双手轻轻回抱住了她的腰,无声安慰着她的不安。然他的心中,矛盾却如夏日的乌云一般层层迭起,积压在心头,令他不知所措。

    夜随着月的升起而沉浸出阵阵凉意,晚雩坐在案前,凝神看着指下细锐的琴弦,深吸一口气后开始弹奏。

    方馨来的时候,长秋殿琴音绕梁不绝,宛若绝色舞女手中的红绫在漆黑夜色中绽放出哀凄的色彩。

    她的心莫名的一阵漏跳,下意识拉住了广袖的下摆。

    踏进内殿,琴音更清楚了,她挂起一抹笑,熟门熟路地来到了晚雩的身后,玉衡正要出声,却被她先一步拦住,她压低步子,蹑手蹑脚接近,想要给她一个惊吓,却不想在她的手即将碰到她的肩之际,晚雩忽然扭过了头来。

    她仿佛早就知道她过来了,手指在琴弦上划出一道流水般的音律便微笑着站起来,方馨颇不高兴地垂下了手去,直嚷着不好玩。

    晚雩指了指墙上的影子,示意是她的影子出卖了她。

    方馨轻哼一声,却笑着握住她的手,问道:“你弹的琴真好听,叫什么呀?”

    “子衿。”晚雩一笔带过,脸上带了份歉意,她取出早已备好的一支步摇,递过去说道,“对不起姐姐,今日出门,我不小心将香囊丢了,这是专门赔给你的。”

    方馨的脸上流露出一刹那的欣喜,眉头突地挑起,然那抹喜色很快就被刻意的不介意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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