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
徐茂功正欲再言,在旁边一直生气,却没言语的程咬金,却先开了口:“二哥,我是真咽不下这口气阿,想咱们瓦岗五虎,再加上各路反王,哪一个不是久经沙场的英雄好汉?可是……今儿就让他一个十几岁的小子,耍了一遍又一遍,我可真是……”
“好了,你还敢说!”
秦琼厉声打断了他:“要不是你拿着玉玺去换了那亡国之妇,怎会让他李世民、坐帐打了回舅舅,就把玉玺给骗去了!”
程咬金一听,顿感窘迫,赶忙闭上了嘴,不再言语,他也知道,这件事情、确是自己理亏……
秦琼瞪了他一眼,长叹一声,便下令全军原地候命,自己回去,将前方的情况和李密说了,李密也觉、的确追击无用,遂下令即刻返回金墉城!
各家反王一见,连西魏国都不去追击,自己就更无心恋战了,便都各自整顿,各回各国去了;这一战下来,李世民兵不血刃,先索玉玺、再要降书,更使得名声大噪,闻传天下……
第1卷 逃跑
清晨,鸟声啁啾,却似悲鸣般刺心,无忧颤抖着身体,是痛是冷,她已麻木的不能分辨,身上的衣襟,也已被血红改变了颜色,她不知道,今天的邱盛,还会想出怎样的手段来对付自己,望着从缝隙中漏进的丝缕晨光,她的心却是黯然的……
这几天,每当门声响起,无忧的身体都会跟着惊颤,她不是怕痛,不是怕苦,只是怕邱盛迟早有一天,会失去耐心、失去折磨的乐趣,到那个时候,又会怎么样呢?她不敢想……
可今日,门声也是一如往常的响起,但,却许久也未见打开,更不见有人进来,而是传来了一阵“咣咣当当”的响声,无忧轻咬住嘴唇,心,也不由得揪了起来,待响声过后,门,才缓缓的启开了……
来人的脚步似也很轻,并不若邱盛的混重,空气中也似浮了幽淡的清香;无忧这才抬眼看去,只见,果是一名女子,华衣素色,盈盈的、站在了自己面前……
“你……你是……”
“我是邱盛的四夫人,也许……是第一个被关在这里的人吧……”
那女子蹲在了无忧身前,淡淡答着:“你吃一点吧,不然一定会撑不下去的……”
无忧低头望去,却没敢动弹,那女子微微一笑,涩然的举目四顾,丽眸中、也似含了泪意的隐约闪动:“快吃吧,今天……邱盛要应付贵客,顾不上你,我才敢来的!”
四夫人眼中触动的光色,到让无忧打消了戒备,接过了她手中不大的纸包:“那……那您……怎么会有……钥匙的?”
无忧边说,边打开了纸包,见其中包着几块精细的糕点,发出了丝丝甜腻的味道,几天下来,自己的确饿坏了,身上又有伤,强自支撑的时候,倒不觉得,可现在,痛饿的感觉竟如此强烈,便赶忙拿起吃了……
四夫人望着,却是苦笑:“小姐,邱盛是个多疑的人,我用了两天的功夫,才偷偷印下了钥匙的印记,这才能来到此处……”
无忧心中一抹,立时清盈了眼眸,举首望去,亦放下了手中的糕点,凝泪潸然、感盼望她:“四夫人!那……那您放我走好不好?我……我还要去找我的丈夫……”
四夫人亦是慨然望她,却敛住了眉心,上下打量着、到略有犹豫:“其实……到不是不可以,今天就是最好的时机,只是……你现在这样的身体……就算我放你出去了,你……又能走到哪去呢?”
“我……我没关系的,四夫人,我求求你了,如果……如果我再呆在这里,我怕迟早有一天会遭到他的羞辱……我求求您了,四夫人!”
无忧知道,这许是她唯一逃走的机会,错过了,恐就再难脱身……
“小姐,可是你……”
“四夫人……”
无忧强撑起疼痛的身体,跪在了四夫人面前,清流的眼中,影闪着丝丝乞求:“四夫人,无忧知道,您既会来此,便一定是位善良的好人,那么就请您好人做到底,放无忧出去吧,无忧这辈子都会记得您的,只要无忧可以出去,也一定会报答您的!我求求您了,四夫人……”
“小姐快不要如此!”
四夫人忙过去搀扶无忧,凝眉看她:“其实……我今日来……本就是想要放你出去的,可是,我没有想到,你会伤的这么重……怕是……”
“四夫人,我真的没关系,我求求您了……”无忧星眸含泪,仍是跪着,不肯起身……
四夫人亦蹲下了身去,强自将她扶起:“好了小姐,快起来吧,我……该是要先走了……”
“四夫人……”
无忧泪眼泫然,用仅剩的一丝力气,拉住了四夫人的衣襟,她不想就这么放开了她,放开了自己唯一的希望……
四夫人回过身,停住了脚步,浅叹:“我……是不能跟你一起出去的,万一被别人看到……就麻烦了……”
“四夫人……”
四夫人的淡笑中,隐着意味深长的神色,无忧也似了悟的、轻放开了她的衣襟……
“小姐……我没有太多的钱可以给你,这些……你就先拿着吧,而且……我也没有办法把马车留给你,车夫虽是自己人,但,进到城里,难免人多眼杂,还是小心为好,故……也不能带你!我会沿途做下记号,你只要按着记号自己走出去便可,只是,以你现在这样的身体,能不能走得出去……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四夫人说着,便将一个绣带,递给了无忧,没再多言,涩笑着、施然而去;无忧眼望着她消失门口,良久,才回过了心神,她只听见一阵匆急的马车声,已是越来越轻、越来越远……
无忧将小绣带紧握在手中,又拿上了那些没吃完的细点,不敢再多做耽搁,便跑出了门去,虽然四夫人说,今天邱盛不会顾得上她,但,她终还是不敢多留片刻……
刚走出门口,无忧便看见了地上、被砍坏的铁锁,她这才明白,原来四夫人进屋前,自己听到的声音,就是砸锁的之声,四夫人可真细心人,看来,真的就如她所说,她本身就是要放自己走的,才会叫人砸坏了铁锁,这样就不会怀疑到她的身上了……
无忧虽每迈一步,都尤是艰难,但,她却能强自忍住,想要趁着天色尚早,快些走出这片、留有太多凄痛的深林……
第1卷 再遇柳连
深林中,风略有些寒,打在无忧浅凝的伤口上,丝丝抽痛;走了一忽,已是落日溶金,晚露微凝,无忧衣襟单薄,不禁有些许颤抖,口也有些渴了,但,侧目望去,纵身边便是溪水淙流,可心却是凝滞的……
无忧低头望了望双手,缀满伤痕、污血浓凝,已不再皙白,心亦是血凝的;她不敢想象,自己映在溪水中的模样,但,现在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终还是步步犹缓的走了过去……
潺潺的溪水,见底清澈,虽已是黄昏时分,可借着沉暗的昏黄光色,那着在脸上的几道伤痕,还是影曳摇晃、绰绰清晰,无忧微浸湿了手帕,轻拭着脸上的伤口,一阵沙痛,刺入心头,尖利的疼!
无忧简单清洗过,手、脸等外露的地方,抬头再看天色,已近深黑,举眸望向前方,竟是无际的荒凉,恐今日是无法再走了吧?可这深山野林之中,想定是野兽众多,那又当如何是好呢?
无忧正在为难,却隐约听见了一阵匆急的马蹄声,心里不由得一惊,不会这 么 快‘炫’‘书’‘网’,邱盛就已经得知追来了吧?不是说,他今天都没有空吗?可为什么,会这样快呢?但,不容无忧多想,马蹄声便已渐近,要怎么办呢?现在跑出去,已显然是来不及了,无忧匆忙的环顾四周,只见,左手边的树丛,深密繁茂、枝叶叠覆,没办法,只能先躲进去了;可匆忙间,干利的树枝,却再次刮破了凝结的伤口,一阵钻心的疼,她伸手按住最痛的地方,希望可以缓解住、那种揭裂的疼痛……
不一会,无忧便感觉,有人似将马拴在了离自己不远的树上,她透过缝隙看出去,只见到一个男子,走到溪边喝了几口水,可那个背影,却似并不是邱盛,这才微微的松了口气,仍没敢发出一点声音……
那男子喝过水,并没有起身,反是坐了下去,望向了已是墨黑的天际,似有所思;无忧凝着那个背影,虽然模糊,但,却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可也一时想不起来,更无心去想,她只感到身上一阵辣痛,被自己按住的地方,也越发粘湿了起来,一定是伤口又在流血了……
可他怎么还不走呢?他在等人吗?无忧紧咬住嘴唇,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可阵阵的撕痛,还是让她的身子,不由得便颤抖了起来,树丛也跟着发出了“沙沙”的细响声……
无忧一惊,再看向那个人,果见他也似有惊觉的猛然起身,朝树丛望来,无忧紧闭上双眼,但愿,他不是发现了自己,只是想走而已,只是想来牵自己的马而已,但愿!但愿……
随着脚步声的邻近,无忧的眼,也越闭越紧,天阿,为什么?自己只不过是想待在二哥的身边,却为何,要遭遇这许多的不幸呢?
无忧只听“哗”的一声,一阵剑风,便撩过了自己的脸颊,她不敢睁眼,更不敢抬头看他,只是瑟索的、颤抖着身体;那男子也是一惊,没想到,此深山野林之中,竟会有一女子,惊惧着躲在这里……
“姑娘……你……怎么会躲在这里?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那男子的声音,混重而熟悉,却一时难以想起,无忧此时,已有如惊弓之鸟,自仍旧不敢抬眼望他;那名男子似也看出了她的恐俱,想她一个女子,深夜中,这般样子,一定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才会如此!于是,便缓缓的蹲下了身子,声音也放轻了许多:“姑娘你不要害怕,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我可以帮你的!”
无忧紧缩着身子,心思却是斗转,心想:如此这般的躲避着,恐不是办法,许他真是个好人也说不定呢?她决定赌一赌!若他不是,那,便只有怪自己命苦,和二哥的情缘,再无福相续……
无忧心中一定,缓缓的睁开眼来,抬头望去,月光黯淡,却清透泊澈,四目相接之下,两人竟皆是一惊……
“是……是你……”
那男子表现的更为讶异,眼望着无忧,眸光中、竟充盈了惊喜之色……
无忧也是一惊非小,百种滋味,瞬涌心间,竟没能禁住眼中的泪水,是他吗?是……那个人吗?
“你是……柳连吗?”无忧仍不确定的、颤颤问他……
那人却恳切、而欣然的点了点头:“是,是阿,真……真的……真的是你吗?那个救我的夫人?”
无忧唇角一舒,却没能言语,原来此人,正是受过无忧救命之恩的柳连……
第1卷 失望
无忧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泪水却搅乱了清透的眼池,她没想到,在几乎走投无路之时,竟会碰到了柳连!看来,上天待自己还是不薄的,所谓种一善因,得一善果,当初自己救柳连一命,这一次,上天便安排了他,来解救自己,冥冥之中,竟会真有此定数……
无忧只是感触的望他,任凭泪水肆意的流淌,滴在柳连的手背上,凄凄楚楚、雨般连绵,使柳连心中,也莫名的隐隐作痛,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会弄得如此狼狈?她又到底遇到了什么,才会如此悲切的望着自己……
“来!快起来,咱们先离开这……”
柳连收拾住复杂的心情,轻扶起她,柔声问:“可以骑马吗?我扶你上去?”
无忧忍住裂痛,点了点头,柳连便将刚打的猎物扔下了马,小心的、将她扶上了去:“夫人,你……你怎么会在这深山之中呢?还……受了伤?”
无忧在马背上坐好,轻叹一声,却没有言语……
“不能……告诉我吗?”柳连追问……
无忧摇了摇头,却是无奈的神色:“不是的,只是……不知从何说起,我本是想前去扬州,寻我的丈夫,可怎料却路遇歹人,这才遭此不幸……”
无忧怅惘着,简略的、将这一路上的遭遇,讲给了柳连……
“什么?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待我哪天,定去好好教训他一番!”
柳连牵着马,慢慢的向林外走去,生怕走的快了,马会不稳,而颠簸到了无忧,令她的伤口更加疼痛……
无忧却没有答他,只是微微苦笑,那段经历之于她,就真如一场恶梦般、不忍回想,她只愿,不要再提起那个人,更加不要再见到他,故,便岔开了话题:“那么……柳少侠呢?柳少侠又怎会来这山林之中呢?”
柳连一笑,答道:“这……可就要从我离开太原的那一晚说起了,那天晚上,我用星火传讯,联络到了我在附近的朋友,他们赶来以后,就日夜赶路,将我送回了山东老家养伤,然后便赶去了扬州……”
“扬州?”
无忧心中一动,竟自打断了他:“去……那里做什么?”
“你不懂的……”
柳连见她一女子,并不欲说起扬州之事:“现在呢,我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想出来疏散疏散筋骨,才来到了这山里打打猎,还想着明天就走呢,看来……我今天是真的来对了!竟遇到了我的……救命恩人……”
柳连的声音越来越轻,似隐了许多感慨般、庆幸着……
“那……你明天就要走吗?去哪呢?去扬州找你的朋友吗?”
无忧并没有在意他欣然的神色,只是小心的问着,她多么希望,可以听见柳连肯定的答案;但,柳连却摇了摇头:“不,今天我刚得到信儿,他们已经回去了,我想……我也该回去了!”
“回哪里?你不是说,这是你家吗?”
无忧似有着惊的、诧然望他;柳连却又是一笑:“是阿,只是已经没有亲人了,我那次去太原就是替父母报仇,报了仇,回来祭奠过,也便该回寨去了!这次受伤,没能和兄弟们一起出生入死,已是很内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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