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震,阮先生,是真的,我真的和他……结婚了……”盼心躲开了他的慌乱且含杂着痛苦的视线,她无法呼吸,所以靠着嘴巴的呼吸来支撑着自己,可是这样很难过,她不知道自己能够坚持到什么时候。
“他是不是逼你?他是不是威胁你!?”满眼的痛苦,满眼隐藏的眼泪,“你告诉我啊!妞儿,如果是他逼你,他威胁你,你根本不用害怕!我根本不怕他,他算老几?老子真要弄死他,都是分分秒秒的事。你说啊!?”
她撑着,吞了一口唾液,透过阮震东的肩膀往过去,她看到戮天刑站在台阶上,冷眼的看着他们。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寒冷的空气,她才坦然的将视线转到阮震东身上,“不是的。震,阮先生。他……真的没有逼我,也……也没有威胁我。我是真的自己愿意才和他结婚的……”
痛,好痛。她握紧了垂在腿侧小手,这样还不行,她开始掐自己的大腿,透过牛仔裤拼命的掐自己的腿肉,试图以疼痛来让自己面对他。
“怎么可能!?不可能!!你根本不可能和他结婚的!为什么?为什么?不要告诉我,你还喜欢他,我不会相信!我不会相信!!!你喜欢的人是我,是我!!你忘记了吗?你说过,以前是错误的,和我在一起才是正确的!!”
“……那是谎言!!!”顾盼心揪疼了自己,不是她怀疑阮震东的势力,也不是不相信阮震东没有资本去为难戮天刑。可是,没有必要为了她这样做。阮震东……和她不一样,她什么都没有了,唯一有的就是他,何岚和程陌安,她没有亲人。而阮震东有。他有他的父母,有他的姐妹,有他的未来……如果他为了她去和戮天刑识破脸,两败俱伤……在所难免,可是她怎么忍心?怎么忍心?
“什么?”
“是谎言。”她默默的低了头,“对不起,我……一直在骗你。我知道你……和他是兄弟,所以我利用你,利用你来让他回心转意。……你知道,我以前多喜欢他,我也一直都是……对不起,震……阮先生,我利用了你……”
她深深的呼吸着,努力的阻止着眼泪的滑落。
可就在这个时候,地上掉了一地水渍,她茫然的抬头,看到阮震东咬着牙,用手抹过自己发红的眼睛。
那掉在地上的水滴。
是他的眼泪?
那么无法无天,任性妄为,霸道十足的男人,哭了?
“你……真的利用我?”他无法相信,眼泪横流。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他……已经扛不住了。
“……是。”颤着嘴唇,她最终还是说了谎话。如果可以她很想抱着他对他说,假的,假的,全部是假的。
可是,利害关系。人和人之间的等级之分,人和人之间的爱恨情仇,有些事,不是单单爱就可以解决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和平……
“……我错了吗?”他无力的叹息着摇头,“我错了吗?我……以为你不是那种……不是那种居心叵测,心怀算计的女人……我错了吗?是我错了,我太傻,我太天真了……你跟戮天刑那么久,你……和他一样,学到怎么骗人?是不是!?”
再也无法忍受,阮震东不想在和她说话,大步朝着盼心身后走去。她本能的一惊,抓住阮震东的手臂,满眼担忧,满眼心慌,满眼悲伤的看着他顺着脸颊流下的眼泪,“震东。”
他凝着站在她面前小小女人,他是真的爱上她,为了她,他死皮赖脸,怎么贱怎么来,既不要脸更不要命。而她呢?他在绝食抗议要家里的老东西放弃,可是,她却告诉他一切都是谎言?
“震东?”
他无力承受的摇了摇头,绷紧的脸上尽是痛苦,心如死灰,缓缓的收回了双手,将她抓着自己手臂的小手狠狠拉开。
不要碰我。
不……震东……
她心碎欲绝。
他痛不欲生。
最终,他还是从她身边穿过,朝自己的屋子方向跌跌撞撞的走了过去。
她受不了,双足不停使唤,从开始一步,到后来无法控制的小跑,她,不要他那么伤心,不要他哭,她不要结婚了,不要结婚了,随便戮天刑这么样,震东,我不结婚了,我不结了——
一只大手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的死死的捉着了盼心,用力一扯将她拉进了怀里,死死的禁锢着,戮天刑的力量那么大,她拼命的挣扎,拼命的撕扯,都无法移动半分,她死死的盯着阮震东离开的背影……
回头……震东,回头……
“震……唔!!!”仿佛有预见似的,他在她嘴唇刚刚蠕动的那一刹那捂住了盼心的嘴,她绝望极了,绝望的身心憔悴。
震东,回头,求求你……我不结婚了,我真的不结婚了……我们走,我们去南极北极非洲……
可是,她只能,只能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然后肝胆决裂的软了双腿,顺着戮天刑挺拔的身体,软软的跪在了地上,泣不成声……
她……是羔羊,只能有被屠宰的命运,戮天刑捉着她的双手,看着她的无力和虚弱,还有绝望,冷漠的,咬紧了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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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时间的关系,还考虑她现在的失控,戮天刑扛着盼心一脚踹开了位于阮家不远处的别墅。
这些房产都是曾经和阮家关系很好时,他的亲生父亲置地的。军区的屋子再好,说实话也不适合过生活,当然对老一辈来说那已经是习惯了,不过小辈来说还是不怎么喜欢。
她的恐慌症再度发作了,就算用了那些镇定的方法,但是戮天刑抹着她的颈动脉,依然还是像机关枪似的疯狂跳动着。
“你先在沙发上躺一下,我去给你拿药。”恐慌症死不了人,但是会呼吸困难,双腿无力,这是对病人的一种痛苦。
盼心现在用的药是他从国外搞回来专门针对恐慌症的镇用品,目前在国内还没有这种药出售,他只能先拿了被子给她裹好,然后回老宅子给她拿药。
她气喘吁吁,眼泪不断的流,全身无力,总之,她现在已经处于思想和身体脱节的状况,随便戮天刑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也不想听。
他几乎是叹了一口气,这个毛病……
不愿意多想,他出了门。
戮天刑前脚走了没多久,盼心后脚就听到有人在门口吆喝:“妞儿!!!我的妞儿——你出来!出来!”这么熟悉的喊法,根本不用怀疑就是阮震东。
她开始努力的控制自己,努力减慢的呼吸的频率,闭着眼睛让自己能够从恐慌症的病状中脱离出来。
渐渐的躁动的心脏慢慢平复了,麻掉的双脚也开始又了力气,不做多想,盼心立刻站了起来,跑到门边,拉开了门。
果然她看到阮震东穿着单薄的黑色T恤站在夜色中。
已经十二月了,他怎么可以穿的这么少?他不怕生病吗?盼心边跑边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走到阮震东面前,什么都不说,先把外套披在他肩上。
蓦地,冰冷的男性手掌带着粗硬的感觉抓住了盼心的手腕。
阮震东的手和戮天刑不一样,也许是因为他去过太多的地方,所以他的手有很多的老茧,而戮天刑的手,修长而骨节分明,如果说有的话,也只有几个容易受力的部位有着薄茧。
她茫然抬眼。
“震东?”
“***不要这么样叫我!”他愤然,甩开了盼心的手,“你他妈不配!”
“……阮先生。”她抿了抿嘴唇,忍着再度流泪的冲动,“你有事吗?”
“有!***老子没事老子找你干什么!?”一个酒气冲天的饱嗝从阮震东嘴里喷了酒气在盼心身上,他流氓气十足的坏笑,“老子来找你打炮!”
盼心一怔,闻到酒气自然明白:“你喝多了,阮先生。”
“喝多了?你错了!老子喝多了才清醒过来!顾盼心,天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老子对你掏心掏肺,你妈的以为白耍了我还可以平安的抽身吗?不可能!没这么好吃的白食!”
说罢,阮震东拉着盼心就要朝戮天刑的屋子走。
“震东,你拉痛我了。放开我。”
“你痛?有我痛吗?我整个人都碎了,你知道吗?我就想被人五马分尸了一样,我***连呼吸都觉得心绞痛!!”
“……震东,你喝多了……”
“我真想把你撕了,我***把你撕了,我吃下去我会不会就不这么痛吗?你看到了我的心了吗?你怎么能这样的践踏他!?你知不知你说的话就是拿刀子捅我的心,你做的事就是把我给活活拆了!!!”双眼发红,眼里全部是痛苦,生不如死的痛,他激动的全身都发抖了,恨她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拆骨噬髓,爱她却又爱的一败涂地,没有尊严可言。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你明明知道我这么爱你,你怎么可以这样的对我?你不如直接给我一刀捅死我,也好过这样折磨我!!”
说道最后,阮震东已经不行了,他按着盼心肩头的手在发抖,他埋着脑袋,她看到他痛苦的咬牙,痛苦的闭上眼睛,痛苦的呼吸都是抽泣……
是啊,她怎么可以这样伤害爱她的人?
盼心一咬牙,她缓缓的抬起手,就在要碰到阮震东的脸,要对他说:“我爱你。震东,我们……和岚岚还有程陌安,我们一同远走高飞把!”
可就在她下定决心的时候。
阮震东突然,好像被什么东西拉开狠狠的朝摔在地上。
盼心诧异的抬眼。
一脸阴沉的戮天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阮震东的身后。他的锐眼盯着盼心,盯得她毛骨悚然。
“戮天刑!!你妈的,老子不揍扁你,老子***不姓阮!!”阮震东发了狂,从地上站起来就要朝戮天刑和盼心扑过去。
可就在还有那么两步远的剧烈的时候,他停滞了。
只因为,戮天刑站在盼心的身边,搂着她的肩膀,将她纳入自己的怀中,眼睛冷漠而阴狠,偏偏说的话却像长者:“东子,你不是小孩子了,做事不要冲动,免得追悔莫及。”
盼心身子一怔,明显感觉到肩头的手用了力。
他的这句话不仅是阮震东说的,更是对她说的。
“你他妈要挟我!?”
“东子。盼心利用你,我代她对你说一声对不起。她这样做,只是因为她太爱我了。”
阮震东仇视着戮天刑:“盼心,他不会爱你的。你要认清楚,他迟早会再抛弃你,他在外面——”
“我爱她。”
戮天刑说出这话时,一时之间,所有的空气都静止。
盼心也好,阮震东也好,他们两个都同时停止了呼吸。
“我爱她,所以我才要娶她,东子,你是最清楚的,我曾经说过,我这辈子要么不结婚,要是结了婚,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离婚。”
“你不可能爱她……你说谎!”
“东子,她已经有我的小孩了。”
不仅盼心震惊不已,小孩?不可能!她死都不会有他的小孩!绝对不会再有!!
而阮震东已经说不话来了,他看着盼心,难以置信的用眼神问她。
“是真的。已经一个月了。”盼心没有回答,戮天刑代他说道,“你别闹了,听话,回去休息吧。”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一个月?我刚刚被带走,你们两个……”手指抓着水泥地面,痛苦的想要撕裂,到底他要撕裂泥地,还是撕裂他自己?
盼心动不了了,戮天刑搂住她的腰,深情款款:“心儿,对不起,我该先和东子说清楚的,让你害怕了。还好吗?没有受伤吧?”
她直直的看着戮天刑眼睛里的深情。
疑惑?未知?还是诧异?
他的手抚上盼心的小腹:“对不起,宝宝,爸爸让你受惊了。不过以后不会了。要在妈妈的肚子好好的呆着哦。”
阮震东再也受不了,他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无奈的痛苦的摇着头,往着那漫天的星辰,他……用自己来成全他们。
一个是他的兄弟,一个是他爱的女人,他应该庆幸不是?
阮震东跌跪在地上,他没有力气再爬起来了。
所以,他看不到,戮天刑的黑瞳里的嘲讽,以及唇边的不屑一顾。
“好了,外面天冷,我们进屋吧。”他搂着盼心的腰带着她往屋子里走,声音温柔,可是神情却冷漠的如同三九严寒,他低声在盼心的耳边,用让人脊背发寒的低嗓哑道,“好好的算这笔账!”
第八十八掌:你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觊觎
“你放开我!”戮天刑攥死了她的肩头,进屋关门上楼再到最后的踹开卧室门,一气呵成,一言不发,面容冷峻,眼睛里仿佛淬了冰。
直觉敲响了警铃,拉亮了红灯,盼心知道现在搂着她肩膀几乎是用蛮力强势的拉着她走的男人现在正处于愠怒当中。孽訫钺晓
她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着,几乎快要心力衰竭了。
“不行。”一进卧室,盼心就伸手拉他的大掌,他偏偏抓得更死,“还有好戏等着你。”
“放手!愠”
“过来。”带着吃人的蛮力,他拧着盼心衣服,径直的把她的推到窗前,落地的格子窗外,一片黑暗,只有几盏昏暗的路灯朦胧的照亮了路面。
被他带到窗边,顺了势一扯,她几乎是被丢撞在到玻璃窗上,后背抵到冰冷的窗户上,她蓦然的睁大了眼睛,惊慌浮现,她不知道他想搞什么,只能下意识的抗拒着钳制着她双手将她压在玻璃上的男人,低喊道:“放手啊。你干什么!!放开我!!”
居高临下的戮天刑睨着眼盯着她双手抱在胸前的防备姿势,黑瞳一划,就在楼下的路上,阮震东……竟然还在该死的痴痴的望着南。
他移回了视线,用脸庞相对的平等角度,屈身看着她眼里的惊慌,像凶狠嗜血的野兽掂量着猎物的斤两,细细的,慢慢的,轻缓的,就像水过无痕一般,他的视线从她头发,到额头,到眉毛,到眼睛,到鼻梁,到嘴唇……
这是一种慢性的折磨。
她抖得不能自己,只觉得在那阴暗的视线下,她在一点点的龟裂,坍塌,然后粉身碎骨……
男人松开了一只抓着她手臂的大手,抬了起来,她顿时往后一缩,害怕的闭上眼睛。然而,并没有如盼心所预料的那一般他会给她一耳光,尽管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又招惹了他。
修长的手指抚着她的头发,将脑袋后束起马尾的橡皮筋扯掉,及背的黑发像瀑布般掉落。他什么都没做,就是这样一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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