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前那零散着小草的泥地上,一双黑色的皮鞋出现在她的眼前,抬起头,往上去,长腿的男人,低头看着她,一脸的凝目专注,他脱下外套,盖上盼心的肩头:“为什么不穿多一点再出来?”
“我不冷。”
“已经快十二月了。我们回家吧?”
潸然泪下。
终于还是朝他伸出了手,被他包裹在手掌心,那一触间破碎的声音只有自己听得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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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医院,医生有些生气的给盼心做了检查,确保了她现在身体情况和胎儿的情况都还好,并没有出现流产的迹象,才叮嘱又叮嘱不可以再擅自跑出医院了。
病房里开了暖气,她依然手脚冰凉,戮天刑走进浴室里给她灌了两个热水袋,一个让她暖着手,一个放在脚上,给她暖着脚。
“如果我现在还是想要打了个孩子,你会让我打掉吗?打掉了,我们可以离婚吗?”她躺在床上,望着给她端来乌骨鸡烫的戮天刑,问道。
他吹着无骨鸡汤,试吃确定有些温了才送到他唇边,轻声道,“先喝点热的,别感冒了。”
盼心乖乖的点了点头,顺从的将乌骨鸡烫迎下肚子,她难受的扭曲了小脸,而后疑惑的看着他。因为汤的味道很难喝,可是刚才他试的时候脸眼睛都没眨一下。他说:“里面加了些温补的中药材,就算难喝你也勉强喝点了,感冒了也是你自己受苦。”
“……我刚才说的……”
“我们现在不谈这个问题,好吗?现在最重要的事是你养好身体。其他的事,等你身体好了再说。”
“我……想了很多,在家门口的时候。”她抿了抿嘴唇,将他再度送来的汤汁喝下了肚子,“你说的没错,现在就好像妈妈爸爸的事,在我和你身上重演。我……现在虽然能够理解妈妈,可是我依然无法原谅妈妈。戮天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喜欢你,我现在一点都不喜欢你,我不想你和你在一起……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
她嘤嘤的掀起被子,将小脸藏在里面。就算自己心理明白,必须要舍弃一样,可是,真的做的时候,好难,真的好难,是顺从自己的心,还是顺从自己的理智……她无从选择,每一个都很艰难。
“阮震东,要和颜未结婚了。”他下了一剂猛药。
被子下的嘤咛声突然消失。
“颜未怀孕了。再加上颜家本来就是台湾的名门望族,就算处于两岸关系的考虑,阮震东不愿意也不行。盼心,如果你现在还想和他在一起,你不仅杀了自己的孩子,还伤害了一个无辜的女孩子和她肚子里的生命……你想和阮震东在一起,如果你们在一起是以对多数人的伤害为代价,那是你想要的幸福吗?”
他,面不改色的撒谎。他要阮震东娶颜未就要他娶。顾盼心,他太了解了。她活在自己的小小世界里,她从来没有想过去搅合太多,太复杂的事,她活得很简单、活得很单纯。所以,他可以撒谎。反正阮震东的手机已经被阮家的人没收了,只要他再下点功夫,阮震东是娶定颜未了。更何况,颜未怀孕的是真的。阮震东是无从选择的。如果他娶了颜未,这件事就到此结束,从此路过路,桥归桥,如果还搞三搞四,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盘膝绝望的闭上眼睛。
责任和爱情。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我都可以给你。盼心,不要再去想那个背叛你的男人,无关他爱不爱你,他已经和别的女人有小孩是事实。我们以后,在一起过我们的日子吧。”
她彻底的死心了。
不管在不在一起,阮震东都会在她的心里,在她的灵魂里。她不在乎戮天刑的想法,一点都不在乎。可是她在乎阮震东,在乎阮震东身边的人。不管再多的坚持,再多的想要一起努力奋斗出自己的平凡而幸福的生活,在责任面前,在亲人面前……只能妥协。
人,是要牺牲自己,来成全那些爱着自己的人作为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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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经快要到了春节,盼心的肚子也大了起来,在医院的保胎这段时间里,医生在16周做了检查以后,确定胎儿发育正常,而盼心的身体也跟着好起来不少,终于批准出院。
戮天刑带她回到了清泉山上的和式住宅,主要这里交通方便,离市区很近,工人多,而且空气和环境对她来说都有好处,自然是不二之选。
以后的日子,过得特别平静,没有争吵,没有喧闹,就像她想的那样近乎白开水的无味,除了他依然不改的霸道外。
“放我下来好吗?我自己吃就行了。”
盼心别扭的被戮天刑抱坐在腿上,看着戮天刑动手喂过来的早点,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抗议道。刚才当着佣人的面被戮天刑抱下楼,她就尴尬的想找条地缝钻进去。虽然佣人没说什么,也没用什么异样的眼光看他们,但是她就是觉得浑身不自在,可这个男人呢,丝毫不管别人的想法,一味的抱她下楼吃饭,而且还不准她亲自动手,全由他负责。
戮天刑无视她嘴里的抗议,充耳不闻的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手环住她的腰肢,一手用叉子叉起一小块蛋卷,放到她嘴边,摆着脸有些不悦的说道:
“张嘴……”
盼心无可奈何的给他了一记白眼,见都起不了作用,只好放弃自己动手的打算,努了努粉嫩的唇瓣,然后才张嘴含住戮天刑喂过来的食物。
戮天刑满意的看她吞咽下去,虽然也瞧出她脸上的不满,但是他丝毫不介意的,反而自己特别享受在伺候她的情景中。怕她噎着,戮天刑放下叉子,端起旁边的牛奶,送到她面前,盼心皱了皱眉头,不想尝那个鲜牛奶的味道,总觉得闻起来就觉得心里闷闷的,戮天刑看了看她拒绝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直接将杯子送到自己口中,一口气喝了三分之一,然后在盼心还在微微惊讶的同时,他放下手中的杯子,用手夹住盼心的下巴,还盼心还没反应过来至极,迅速的贴上了盼心的嘴巴,将口中的牛奶哺了过去。
盼心下巴被他控制,眼眸睁大的看着贴在眼前的脸,她没想到戮天刑竟然会用这样的方式喂她吃东西。他为什么一定要这种方式,多给她说两次,或者按以前那样恐吓她,她就会听话的喝了呀……
嘴巴被紧紧的封上,牛奶在两人的口中交替流淌,混合着两人彼此口中的液体,相互纠缠的唇舌,是那样的叫人脸红心跳,丝丝的甜蜜映在彼此的心上,是那样动情的一幕。
直到盼心无可奈何的将他哺过来的牛奶全数吞入腹中,戮天刑都还没有放过对她的纠缠,不知道到底是舍不得牛奶的味道,还是舍不得她的味道。
许久,戮天刑才慢慢的放开盼心的唇,离开后还自然的伸出舌头不经意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唇瓣。盼心将他那无意中表露的性感摸样看在眼里,微微蹙了眉。
“还喝吗?”戮天刑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她那别扭又乖巧的小摸样,意思透漏的再明显不过:还要喝,我就继续亲口喂你,不喝,也不要紧,我也会亲口喂你喝!
盼心哪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嗔看了他一眼,赶紧端起杯子,
“我自己会喝!”说完红着脸,紧张的咕噜咕噜的一口气将被子里的牛奶喝完一大半,眼看着快要全部喝完,戮天刑赶紧握住她拿杯子的手,停止了她猛灌的动作。
“你是想让我教你吗?有你这样喝法吗?”
其实戮天刑并不是想要责备她什么,只是怕她喝急了容易呛着,他不喂她可以,但是也不是她那样急速的方法。
盼心有些委屈的低着头,也不说话,心中不满:不都是你逼得吗?
不过她可不想将这话说出来给戮天刑听。他那张接近寒冷的脸这几天好不容易冰雪融化,有了明显的温度,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心中埋怨他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又要恢复他那寒冰脸。其实这样的他,盼心觉得挺好的,只不过……
算了,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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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下午,戮天刑抱着盼心午休到傍晚两人才起床。戮天刑洗完澡出来,看到卧室里根本没人,他好奇的四下看了看,连厨房浴室客房都看了,也没人,当即心中有些不妙,连忙拦了工人问道:
“太太呢?”
“先生,太太在书房。”女工人回答道戮天刑一听说赶紧朝楼上书房跑去,门关着,里面也听不到任何动静,戮天刑疑惑着,她在书房干什么呢?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桌子后面,手里捧着一本书,细碎的短发半遮半掩了小脸,白皙的皮肤从发丝间透出来,有一种诱惑着他的美感。而后她会凝着眉,抬起眸子看看窗外,一丝苦涩后,再度埋会书本里。
因为她怀孕的关系,这么久了,两个人一直都没有做过,现在看着她美好的侧脸,积累依旧的欲火烧了起来。
“怎么突然跑到这里来了?”
“啊——”盼心看得入迷,突然就被戮天刑这么一出现打断,顿时有些慌了一下神,紧张的低呼了一声,等她回过神看清楚进来的人后,才安了安自己的心,不慌不忙的对戮天刑说道:
“我现在什么事都做不了,可又不想自己整天无所事事,就到你书房里找了点书看。是不是会打扰你?”
“这本原文书看的懂吗?”他看着她手里满满的英语字符,关心道。毕竟当初因为唱歌养家的关系她没有好好的读书,虽然自考是过了,可是后来的时间都用在照顾他身上,怕是英语都忘记了。
“是有点困难,不过没关系,我自己可以一边看,一边查字典……”
“我教你就行了。”戮天刑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他不光会教她,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她,他愿意让她共有自己的一切,不管是财产、知识,还是……其他的。
也许是下午睡得太久,尽管现在快接近深夜了,两个人还是没有丝毫睡意。
两人同时挤在一张单人椅子上,幸好盼心够瘦小,占不了多少空间,两人温馨的挤在一起看书,也是从来未有的事。
盼心看书看的很认真,很多不懂的地方她都有主动的问出来。说实话,现在她很佩服这个男人脑袋里知识的丰富,不光什么都懂,甚至对她耐心十足。一个单词,在什么时态下的不同用法都会给她举一反三讲得很全面。
她想起了自己自考的那段时间,那段时间他也是这样陪着她,耐心的给讲着自考书本里她不懂的内容。
那时,她是真的觉得很开心。
戮天刑抬言,看了看依然精神抖擞的盼心,见她看书专心致志,并没有因为自己在旁边而被打扰,心里有一种说不出味道。他是乐见其成她现在有事做的表情,但是还是不免心疼,她怀着孩子,现在又不按时睡觉,一定很辛苦。于是他拢了拢圈在盼心腰上的手,将他往自己的怀抱里靠近一些。
“心儿,饿吗?我去为你做点宵夜?”虽然不想打扰她看书的劲,但戮天刑还是很关心她的肚子,于是贴着盼心耳朵轻声问道。
盼心被他一提醒,才微微的感觉好像还真的觉得饿了。这才想起来她们好像在书房待了也挺久了。耳边拂过戮天刑的气息,她才发现两人几乎是叠在一起的,顿时不好意思的就微红了脸,想着把他支开,免得自己被他们那暧昧的姿势影响。
“嗯,有点饿了,你要吃什么,我去……”
“不用了,那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弄点吃的给你拿过来来。”戮天刑说着,在盼心侧脸上亲亲的吻了一下,才放开她,起身朝外走去。
身边温暖的气息离开,盼心觉得温度一下将了下来,在一室的寂静中,她往着身边椅子上原本有他的位置,微微的埋了头,小手握得发紧。
她现在和戮天刑这样安稳平静的生活,会不会得不起阮震东?
很快,戮天刑就做好的芝麻糊端上来,许是饿极了,盼心端着就开始往嘴里吃,戮天刑好笑又好气,等她一碗吃完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拇指抚过她的嘴边:“都要当妈妈的人了,吃个芝麻糊还吃的满嘴都是。”
“你呢?你不吃吗?“
“心儿,我想吃你。我已经快七个月没碰过你了,今天晚上给我好吗?”
第九十八章:别以为他光说不做
色,性也,幸也,悲也。孽訫钺晓
她知道这段时间他用了最大的努力对她好,不招惹她,只是惯着她,然而这跟养一只鸟、养一只宠物有什么区别?
他求欢,她点头。就是如此简单的事。
他像小狗一样把她那里舔得一塌糊涂,难耐着激情,他用最温柔的调情激发她的热情。有时一味伺候男人而自己不投入,那就好比,男人早泄女人却得假装自己达到高潮一样。
太久没有要她,碍于孩子,不能太过于激烈,他捧着她的小脸,那张剪短头发的容颜如花般绽放,清纯的可以滴出水来,他拧着眉头轻喘着气:“如果不舒服,记得告诉我。憔”
她点了点头。
当他从她身后进入了她,是第一次,全然的没有半点疼,她全身酥软地连脚趾头都曲丫起来。声音叫的好大,手指紧紧抓着枕头,陌生的欢愉不再纯粹痛苦,从前那一点点的快乐逐渐延伸,放大再放大,扩展到她全身每一条神经。
怀孕的敏感让她懂得了享受,就算不喜欢,但是敏感的神经稍微的一刺激,就如同翻天倒海似的将所有的理智都扯空了扯断了炼。
他动得小心翼翼,动得很温柔,没有全部的没入她的身体,这种侧躺着进入的姿势,再加上他刻意的控制,怕伤了她,怕伤了肚子的小孩,只是轻轻的浅尝则止罢了。
当他发泄出来,盼心喘息的枕在他的胳膊上:“明天,我想去文化宫看看可以吗?”
从出院的这四个月来,他是惯着她,但是有一点就是绝不允许她离开这个幢屋子一步,她的确是生活的锦衣玉食,但是却是没有生命的傀儡玩偶,现在是她坏着孩子,所以他对她诸多忍让,那么以后?孩子生下来以后呢?
他冷眼望着她,她力持镇定敛眸不让他瞧出心思,她说:“我就想去文化宫看看那些小朋友。”
他望着她许久,再次进入她,她有些酸有点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