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照白继先的性格,他带着罗艺琳穿越,真的会对她好吗?
我犹豫再三,还是觉得救人要紧,其他的还是先不要管了。
“陈大人,马上就该行刑了,您是不是——”另一位官员上前提醒如意。
如意拍拍白继先的脊背,十分不忍地走了下去。
刽子手走上行刑台,举起刀。
“慢着!他是冤枉的!”我大喊,“这人是冤枉的呀!”
我一边喊着,一边向前挤。
“玉娘,你要做什么?”瑛瑛要拉我,却没拉住。
如意正要丢那个行刑令牌,见我胡闹,正好可以拖延时间。于是收回令牌,问道:“何人喧哗?你可知扰乱法场,乃是重罪!”
“回大人,民女是教坊艺人洛玉娘。我并非刻意捣乱,实在因为知道这位即将要斩首的白大人怀有冤情,替他鸣不平的。”我配合道。
“哦?是何冤情?”他明知故问。
“哎呀,小小女子竟也敢在这里胡闹,耽误了行刑的时辰,你可担待得起?快拉下去!”旁边从京城来的官员不知我俩关系,只当我是捣乱的民女。
说着,指派两个官兵就要将我拉下去。
“这位大人,我倒想问问你,若是错杀了皇上的忠臣,你可担待得起?”我反诘。
“洛玉娘,休得无礼!”如意表面凶,实际上冲我纵容地挤了挤眼睛。
“陈大人,您可要为民女做主!民女绝对不是捣乱法场,而是来保护您的声誉的!隋阳是您的辖地,若是在这里发生了冤案,您的声望可就要受损了!那位大人端的是公正严明,其实他只为自己着想,这案子一结,他走人了,可陈大人您还要在这里待着。到时候要真查明了是冤案,这恶名可都是您一个人担着了!”我灵光乍现,对着如意胡言乱语道。
“你、你分明是挑拨我和陈大人的关系!”那位京官暴怒!
“就是!小小女子口出狂言!来人!”如意继续装模作样。
杨若松应声而出。
“拉下去!”如意说道。
杨若松过来架住我的胳膊,冲我使眼色,让我跟他走。
可我意在给白继先送时空胶囊,怎么能被拉下去呢?
“陈大人——”我叫道。
“拉下去。”如意这次好像是认真的了。
杨若松不由分说将我拉走,瑛瑛跟了过来。
“干什么啊你们!我在救人呢!再晚就来不及了!”我冲杨若松连连跺脚。
“玉娘,别这样。”瑛瑛温柔地劝我。
“洛姑娘,你拖延时间的做法,如意他也很赞赏。只是如今看来,拖延时间也只是徒劳,你不如安分一点,不要看那些杀人斩首的血腥画面了。”杨若松说道。
“我不是拖延时间,我是真的有办法救人!你快带我回法场,再晚真的来不及了!”我焦急地说道。
“不行!如意吩咐——”
“你就知道听他的!”我用力将杨若松推开,向着法场那边跑过去!
“玉娘!”
“洛姑娘!”任他俩在后头怎么喊,我还是撒腿狂奔!
(4)
“哎呦!”
谁知心急就容易出事,眼看我快跑到法场了,却撞上了一个人。
“你走路怎么不看着点!”这人还挺凶!
我不耐烦地抬头,却只见:白皙面孔,剑眉秀目,通鼻薄唇、宽阔的额头和方正的额角,生得端正有力。
“阿桂!”我脱口而出,“你怎么来隋阳了?!”
阿桂愣了片刻,惊讶地说:“玉娘?!竟然是你?!”
他显然很惊喜。
“什么叫竟然是我,”我见他安然无恙,十分开心,“你来隋阳,当然会遇到我啦!我还没说你怎么不去看我呢!”
“啊,我……”他有点不好意思。
“嗨,我跟你开玩笑的!”我拍拍他,表示安慰。
“不好了!我不能跟你多说,时间来不及了!”我想起白继先的事情。
“你赶着去哪里?”阿桂问。
“我赶着去法场救人!”时间紧急,白继先的事情也不是一两句就能说得清,“咱们下次再聊。”
“什么人?令你如此牵挂?我可帮得上忙?”他问道。
“哎呀,说不清楚啦!除非皇上驾到,要不谁也帮不上忙!”我急得不得了,“阿桂,谢谢你!我真的要走了!”
“你既然如此着急,我不妨跟你去走一趟。”他坚持。
“也好!”我没有时间再跟他拉扯,反正我去闯法场,多一个人总比少一个人好!
“洛姑娘!”后面传来杨若松的声音,我一回头,只见他和瑛瑛追了过来。
“快跑!”我拉起阿桂就向法场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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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已到,行刑!”
就在我拉着阿桂跑进法场的时候,正听见这句要命的话。
“慢慢慢!大人,且慢!”我狂喊。
“洛玉娘,怎么又是你?!”如意拿着令牌的手挥到半空,见我来了,便没有将令牌扔出来。
“大胆刁妇!竟然几次三番扰乱法场,你眼中可有《净堂律》?”那京官咆哮。
“回大人,民女今次不是来扰乱法场的。这位白大人和家师素有交情,家师值此生离死别之际,命我帮她带些点心给白大人。反正他马上就要死了,你们不会连这一点小小的愿望也不满足吧?”
“白大人?玉娘,哪位白大人?”阿桂问道。
我回头冲他说:“阿桂,别吵,等会儿告诉你。”
等我再将头回过来,只见陈如意和那京官都直勾勾地瞪着我。
“你们瞪我做什么?!”我莫名其妙地问,“该不会是这样也不行吧?”
“你身后是何人?”那京官收敛了狂暴气焰,戒备地问。
我见他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把阿桂挡在身后说道:“大人,他是民女的朋友,与此事无干。请大人不要怪罪他,有什么不痛快,冲着民女来就好了!”
我当然不怕他,好赖还有如意会给我撑腰。
如意见我一副老母鸡护崽的模样,“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他从容地收回了令牌,对我说:“洛玉娘,你以为自己有多大的架子,还冲着你来?要真有什么事,本官怕你自顾不暇。”
“你——”这死狐狸!我在心里骂道,怎么会挑这种时候跟我斗嘴,亏他有这份心情!
“至于你这位朋友,他来都来了,就算本来与此事无关,也有关了。不论你打算做什么,都不妨将他也带上来,不用遮遮掩掩地把他挡在身后。”如意说道。
“你这是什么歪理论,他——”我刚想反驳如意的话,阿桂却拍拍我,示意我不要再说下去。
“玉娘,既然陈大人如此看得起在下,我不妨同你一起上去。”他笑道。
说完,他拉着我,从容地走到如意和那京官面前,微笑地看着他们。
那京官看着我和阿桂满面狐疑又很惊讶,似乎不知该如何是好。
过了一会儿,阿桂率先打破这种尴尬的气氛,他转向那京官问道:“刘克为,令堂的病好些了没啊?”
那京官闻言,立刻哆哆嗦嗦地走上前来,一面叩拜一面高呼:“微臣不知皇上驾临,有失远迎,望皇上、望皇上恕罪!”
“你是皇上?!”这下,轮到我瞪着阿桂,一脸白痴般的惊讶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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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估计有些情节亲们自己能猜到,但是我还是希望能在流俗中有一点不同,起码结果相同,过程不同。毕竟有些经典桥段,是屡试不爽的,我自己都很喜欢对着这种桥段yy……
上部:当年初识 第五十六章 祥和之下,暗潮涌动
陈如意见状,赶忙上前行礼:“臣三镇节度使陈如意叩见——”
“免礼、免礼!”阿桂很亲热地把如意扶了起来。
在下面看热闹的人群见此情景,也都跟着跪拜。
全场只剩被五花大绑丢在那里的白继先和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吓成呆头鹅的我没有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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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阳行宫。
两个宫女将帘幕掀开,已经换好龙袍的阿桂——噢不,现在应该改口叫皇上——走了出来。
他不耐烦地扯着左边的袖口,然后终于没有耐心,左臂一伸,边上的宫女立刻上去仔细地帮他整(。。)理。
我惊讶地打量着阿桂,虽然之前在左教坊厨房我看他穿布衣也觉得俊逸又有贵气,但也就感觉是一个落难公子,可没有感觉到天子的霸气。就连刚刚在大街上重逢,也只觉得他心情很好,全然没有帝王之感。
但是为什么他换完衣服整个人都不同了?
难道是他之前在刻意掩饰?
“玉娘,为何如此看我?”他笑道。
“我真的没想到你是皇上!”我无辜地说。
“第三十遍,朕最不喜欢女人唠叨。”他眉毛一挑,霸气全出。
“现在我看出来了,你果然是皇上。”我呆呆地说。
“别皇上、皇上的叫,”他发号施令,“朕还是喜欢你叫朕阿桂。朕的本名李慕惜,因‘慕惜’与桂花的别称‘木犀’谐音,所以朕出宫都化名阿桂。”
“还是叫您皇上吧,我可不想被他们冠上藐视皇权的罪名。”我抱怨道。
“那没人的时候这么叫,说定了。”他说完,像个天真少年那样笑开了,真好看。
“说定了。”我点头同意。皇上说定,不定也定!
“臣陈如意、白继先,叩见皇上!”如意带着白继先在殿外候见。
“进来吧。”李慕惜说道。
白继先甫一进来,便向慕惜谢恩:“臣白继先谢皇上救命之恩!”
“爱卿快快请起!”慕惜走上前去示意白继先起身,“都是朕的计策连累了你,朕向你赔不是还来不及,怎么敢要你谢朕?你倒应该感谢玉娘。若不是她几次三番胡闹,搞不好你这回真要人头落地了。”
白继先笑道:“洛姑娘臣也是要谢的,不止是谢,还是重谢。”
“哦?”我听了“重谢”二字,立刻来劲,“怎么个重谢法?”
“保密。”白继先故弄玄虚。
“嘁……”我撇撇嘴表示不屑。
如意不理我和白继先的,只向慕惜问道:“皇上是几时醒来的?又怎会被玉娘拉到刑场?”
“朕大约是巳时醒来的,醒了之后在这里既没见到你们,又没见到皇后,连服侍的宫人都没见几个,无趣得很。朕就突发奇想,要看看这隋阳的风突人情。于是就换上便服装成仆役出宫了。朕在街上正逛得兴起,哪知就被玉娘撞上了。结果就给她糊里糊涂地拉到了法场。”慕惜说道。
陈如意听了,看着我调侃道:“不错嘛,我们玉娘还真是一员福将!”
我冲如意做了一个鬼脸。可是在眼睛的余光里,我却分明看到慕惜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你们认识很久了?”慕惜不冷不热地问。
我看着他没有表情的面孔,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我来净堂还不到一年,这算久吗?可是和如意,确实算一见如故。怎么回答呢?
“呃,我们——”连如意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嗅觉敏锐的他也察觉到了慕惜的不快,但他似乎一时也想不出怎么解释我们的关系。
“皇上!您醒了?”就在这时,皇后娘娘替我们解了围。她穿着杏黄色宫装,惊喜地奔了进来。
慕惜见到皇后进来,脸上的表情略有缓和。
“朕这几日昏迷不醒,令你挂心了。”他说道。
“哪里,臣妾能为皇上担心,也是一种福分,”此时的皇后无比温婉,与那天夜里要挟仲玉的形象判若两人,“只可惜臣妾今日省亲,没能亲眼看到皇上醒来。”
“无妨,反正朕已经醒了,就不要计较这些了。你日日为朕担忧,好不容易回来隋阳,回去省亲也是应该的。”慕惜表现得十分宽容大度。
“也对,没事就好!”皇后笑道。
她说着,将头转向我们这边,一看到我的脸,立刻目瞪口呆。
“芷玉?”她喃喃念道。
如意见状,马上冲她使眼色。
“皇后曾经见过玉娘吗?”慕惜马上问道。
“呃,噢,没有。你叫什么,玉娘吗?”皇后马上掩饰。
“不错,我姓洛,名玉娘。”我硬着头皮笑道。
“真是乖巧可人,”她虚伪地夸奖道,“皇上,臣妾很喜欢这位姑娘,不置可否将她带到鸾荫殿一叙?”
“呵,这恐怕要陈爱卿做主了。”慕惜话里有话。
我使劲冲陈如意使眼色,示意他表示反对。谁知他到会卖乖:“能被皇后娘娘看中,是她的荣幸,娘娘请。”
于是我就这样被皇后带走了,离开之前,我拼命冲如意发送怨念的眼神,他却只当没看见,真是气煞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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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荫殿。
皇后坐在我对面,面带高深莫测的表情,一个劲儿打量着我。
“你就是洛玉娘?”她终于开口问道。
“是,民女就是洛玉娘。”我老老实实地回答。
“哼,依本宫看来,你不怎么美,唯一的优点,大概是长得和那个芷玉一模一样。”她说话一针见血,毫不留情。
也罢,女人看女人,本就是挑剔的,我忍。
“民女乃是凡胎,自然入不了娘娘的凤目。”此言一出,我自己都觉得肉麻。不过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先拍了再说。
皇后听了,不屑地笑道:“看仲玉那个失魂落魄的样子,本宫还以为洛玉娘是个仙女般脱俗的人物,如今看来,真是俗不可耐。本宫想不通你为何能令他神魂颠倒。”
丫/的,以为我好欺负吗?没完了?!
“娘娘,情之一字,本就讲究机缘。并不与外貌挂钩。令弟或许是燕窝鲍鱼吃得多了,看到粗茶淡饭便觉得清新甘醇。在民女的家乡,有一个词专门用来形容这种现象,叫做:审美疲劳。”我一本正经地说。
“哈”,皇后笑道,“果然伶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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