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成飞睿问清楚,知府大人已到跟前了,只好罢了。
金贵忙迎上去,“大哥,你怎么来了?”
“知府大人是我请来的。怎么?大人原来是金老板的兄长啊?!那倒真是成某眼拙了。”成飞睿话中有话道。他早已经在确认药茶是假的时,就让顾海请知府了,因为在呈名州他最大,别的官必定惧于他,而轻易放过金贵。他要让呈名州知府在众目睽睽之下,就算想偏袒他弟弟也不能。而且他相信知府一听说是他弟弟的药铺出事,那么不用表明是何事,他也必定会到的。
“现在知道也不迟。”听不出成飞睿暗含的屑意,金贵抬头挺胸道。得意归还得意,金贵还没失了理智忘了他说大哥是他叫来之事。
难道自己偷药之事被发现了,他看向在人群中的那人。只是那人此时正被书憨和林兴佃扯着说话,根本看都不看他的方向一眼。只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其实他冤枉了那人,因为他也很想向他报信的,无奈被身边的二人紧盯着,就算他真有心,也无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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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换药事件(二)
见现场这么多人,也想到事情不寻常的金知府只好脸色不悦地看向成飞睿:“不知成少爷叫本官来是为何事?”就算他是皇城来的商人又如何,自己可是本地最大的父母官。要不是他派来的那人说事情与弟弟有关,他以为他真有这么大的面子请得动自己。
成飞睿也不和他罗嗦,直接把手上的一个印章和一张纸递上去。“大人请看。”
知府大人接过一看,“这是什么意思?”药茶是他们的专利与他何干?再一细想弟弟和善意堂闹出的事。便忙往边上的大壶看去。
果然,成飞睿冷冷地道:“问金老板这卖的是些什么再说吧。”这可是明摆着的。
金知府连忙看向自己的弟弟,“阿贵,这是……”他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深了。难道这是……要真是这样,他这东西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总督大人给经手的。自己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说不定还要受牵连。
“呵呵……这是药茶,今天第一天开卖,大哥要不要尝尝。”就算再迟钝,金贵也知道那张纸和那印章有问题。但他一向拿自己兄长的名号嚣张惯了的,而现在兄长又近在眼前,他更是不多看成飞睿等人一眼。
“你……你这笨蛋难道不知道,这药茶是人家善意堂的专利吗?你闯祸了啊!”若是对方不肯放过他,就是自己也保不住他了,现场还有这么多人看作证。金知府气得有手戳着金贵的额头骂道。
金贵那副敢怒不敢言和得知这事实真相而怔忡的窝囊样让人发噱。而周围也的确有人忍不住笑出声。
“我不信,哪有药铺也搞专利的。”金贵回过神大叫,不敢想像到手的钱就这样没了,那他做这么多不就一场空了。
事实摆在眼前,成飞睿对他的叫喊不闻不问。
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既然衣服布料都可以搞专利,这药铺当然也可以。聂中轻暗想。
“闯下了这么大的祸,还敢叫,快向成少爷道歉。”骂完他,金知府转身面向成飞睿道:“成少爷,不知者无罪,你就原谅小弟这一次吧?”这下,金知府的脸色从一开始的高高在上变成了和颜悦色。
金贵气得脸涨得通红,不过,还是在兄长的眼色示意下,不情不愿地道歉。他随意地一揖:“成少爷,请原谅我的无知。”
见他这副憋屈样,围观的众人纷纷叫好。可见看不惯他所作所为的人多的去了。
冷眼旁观地看他道了歉,成飞睿才淡然道:“知府大人说的是,不知者无罪,我就放过金老板这私卖我家药茶之罪。”这的确不能说是他的错,毕竟自己还没有公布。就是上了公堂,也只不过是赔钱了事,并不能真正定他的罪。既然轻儿说有办法让他们认罪,那么就放过他这条罪行吧!
“谢谢成少爷,回头我请客以谢成少爷的宽宏大量。”金知府松口气道。
“大人先别谢我,我今天来还有另一事不明,这药茶可是成家的秘方,在下斗胆请问令弟这药方是哪来的。”
一听成飞睿话中之意,金知府才刚放下的心又再次提了起来。阿贵不会是偷了人家的药方吧。这可是入室偷窃的大罪啊!
“这……这药方当然是我药铺里的大夫配的了。”金贵转着眼珠子不敢看向兄长,语气吞吞吐吐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的心虚。
“是吗?是哪位大夫,还请金老板把他请出来吧。”成飞睿慢条斯理道。他倒要看看还能怎么自圆其说。
“那个……”金贵看看他药铺里的大夫。
顺偿药店的大夫们一见金贵的眼光扫来,忙不懈躲避他的视线。他们昨晚可是研究了一个晚上,也探不清那带着甜味的到底是什么药草。这就是聂中轻的高明之处了,若是她不用糖水浸泡甘草,大夫们只要一细想必会猜到药茶是怎么熬成的,但有了加了糖的甘草,就可以混淆他们的想法。让他们的注意力集中到加了料的甘草上,而忽略了其他。
发现每一个大夫都不敢看向他,躲避着他搜寻的目光。金贵不禁暗气,这些该死的人,平时拿钱时倒是爽快,现在要他们帮个忙,却一个个都躲躲闪闪的。也不想想,他平时发钱时有多不爽快,每次都是骂骂咧咧一阵才发完。
他不会真的干了这见不得人的事吧?见他犹疑这么久,金大人也开始怀疑了。不免气道:“到底是哪个,你还不快点让他出来。”
被逼得急的金贵不禁气得胡乱指着一个大夫道:“吴大夫,你出来说说你这药方是如何配得的。”
可怜的吴大夫心中暗自叫苦,战战兢兢地站出来,他哆嗦着嘴唇道:“回大人,这药……药方是小的胡……胡乱配的。”
知府大人一看他那样也知道这里头真的有问题了,但他还是站在弟弟金贵这边,笑着对成飞睿道:“成少爷,你听到了吧?本官看这事就这样算了吧。”金知府语带暗示,希望成飞睿能给他个面子,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聂中轻冷眼看向呈名州知府大人,他果然有心包庇。也许就是他这态度,才会让如此猖狂。
成飞睿佯装听不出他的暗示,只是轻声问那大夫道:“大夫好本事,胡乱配配也能配得和善意堂的药茶不相上下。那么请问吴大夫,你这药是什么配方,可否告知在下。”这药方相信他们再聪明也查不出全部,成飞睿脸上严肃,眼角却带笑地扫向聂中轻。
“这……这……”大夫吓得更是直打哆嗦,心中叫苦连天。他哪知道是什么配方啊!他们昨晚虽然有研究过那药方,但无奈还有一味药大家都看不出是什么,所以叫他怎么说啊!
“成少爷……”看出事情不妙的金知府想说些什么,却被成飞睿打断。
“不瞒大人,善意堂昨天有一剂多出来的药茶在今晨被我们发现竟然给人掉包了。令弟的药铺偏偏又在今天推出这药茶,而吴大夫又语焉不详。在下想是不是你们药铺的大夫瞒着金老板去偷换了我们药铺的药茶来邀功呢?成某请大人一定要为在下讨回一个公道,也算是给令弟清理门户。毕竟药铺出了这种大夫,以后谁还敢到这来看病。知府大人,您说在下说的对吗?”成飞睿一番话讲得合情合理。让金知府无从反驳。
那大夫一听成飞睿暗指他是偷药贼,吓得一时站不住,坐倒在地。偷窃虽罪不至死,可也是要坐牢的啊!而吴大夫这一举动,也让围观的人怀疑这药茶该不是真是他偷的吧?
这奸商终于露出真面目了,聂中轻撇嘴暗想。不得不佩服他的应急能力果然超强,不过,就是可怜了这无辜的大夫。聂中轻脸上没啥同情心地看着坐倒在地上的大夫,谁叫他要助纣为虐,帮着金贵研究药方。
金知府的脸色变了又变,又见周围的百姓开始指指点点。只能硬着头皮,僵硬地笑道:“成少爷说的是,你……”他伸手指着吴大夫喝道:“还不从实招来这配方哪来的,是不是想让本官用刑呀?”
那吴大夫哪见过这等场面,吓得整个人从坐姿变成在跪伏在地上,说是伏,不如说是直接趴在了地上,吓得根本就是无力跪好。嘴上直嚷:“小的招了,小的招了……”
金贵早在成飞睿说出那番话时,脸色就已经从暗红变成了白,白又变成青。后来一听吴大夫说招了又一下子变成黑。后知后觉地向身后的仆役打眼色,让他回去毁了那包东西。可惜那仆役一动便被一直注意他一举一动的顾海发现了,他走过去阻止仆役想离去的动作。
顾海从成飞睿身后走到金贵身后的大动作,自然让人发现了。所以人群又开始窃窃私语,说是窃窃私语,但声音却偏偏大得让在场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哎,你看,那人鬼鬼祟祟的,是不是想去毁灭证据?”
“有可能,好在那大个子发现得早,不然就让他成功了。”
“这么说,金老爷真的做了那犯法的事喽?看来那个大夫顶多是个帮凶而已。”
“那还用说吗?一看他那样,就知道他心虚了。”
“就是……”
“……”
来自四面八方的话不停传进金大人的耳中,知府大人黑着脸瞪向亲弟。
金贵马上低了头。可恶,真是成亲不足,败事有余。
成飞睿只是一笑,也不阻止顾海的动作,他在知府大人想出声喝斥顾海时。笑道:“知府大人,你也知道成某的药茶虽有专利,但还是得防止有路子偷卖,盯着点为好。不然,要是让大人的上峰知道善意堂的药茶才刚申请到专利,就被路子在大人的管辖地卖开了,这恐怕会影响到大人的前途,那就是在下的罪过了。”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听得出成飞睿语带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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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换药事件(三)
“你敢威胁知府大人,来人啊!把这人关入大牢。”最好把他关个十年八年,看他还怎么嚣张。不知快死到临头的金贵喳喳呼呼地大叫。
可惜那些官兵在没得到知府大人的话之前,不敢再像以前那样对他言听计从了。谁不知道现在他的嫌疑最大,一个不小心,被人当成共犯就惨了。再说,听这成飞睿的一番话,就知道他不是个简单的主。还是别得罪他为好啊!
金知府沉默不语,既不喝斥自家兄弟的造次,也不叫人把成飞睿给锁了。因为他知道成飞睿虽语带威胁,但他所讲的都是事实。
“怎么能算是威胁呢?成某这也是为大人着想啊!若是知府大人认为在下的话有夸大其词,那么就请知府大人把小的给关入大牢吧。”见金知府只是沉着张脸,成飞睿毫不在乎地把双手伸出,一副任凭处置的模样。
聂中轻嘴角微勾,这奸商真是假得可以,明知金知府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为难他,还在那装模作样。
但她能镇定以对,并不代表成佐和书憨也能,只见他们焦急地站上前,防备地站到成飞睿身前,一副谁敢动少爷,就跟他拼了的样子,让人周围的百姓不禁替他俩捏了把冷汗。
众人俱屏气凝神地等待金知府的命令。
半响,金知府才皮笑肉不笑地道:“成少爷这话怎么能算是威胁呢?你们听着,盯着在这里的人,一个也不许乱动。”
“是。”官兵训练有素地一致应道。
“大人的官兵少了点,我们也帮忙盯着点,好不好?”林兴佃趁机起哄。
好事者也跟着应道:“好。”一听那个声音响亮得啊……比知府大人带来的人应得还要大声,还要多人。
聂中轻被这声音震得耳朵直嗡嗡地叫,看来这好事者还不少呢。不过这样也好,就不怕有人趁机作乱了。聂中轻意有所指地看向众人中那被林兴佃缠得脱不了身,此时正脸色苍白的小人。
成飞睿让成棋和书憨退下,便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趴在地上的吴大夫,“知府大人,可以继续了吗?”
金知府点点头,也跟着成飞睿看向那趴在地上之人。“还不说。”金知府此时的脸色倒是平静了不少,该发生的事看来已经避免不了了,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这事真的与阿贵无关了,不然,众目睽睽之下,自己也难保他周全喽!
“是,是,大人,其实小的基本就不会配这药方,这……这药茶药方是……”吴大夫抬头瞄了金贵一眼。想到不说,就得背起罪名,不如说了,到时带家人离开这,回乡下种田算了。反正金贵也不是个好主子。便一咬牙,指着金贵道:“这药茶是金老爷不知从哪弄来的。”
“你敢胡说污蔑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见自家大夫真的把他给拱了出来,金贵怒极就要上前去撕打吴大夫。却被站在他身后的顾海拉住,他边连声地大喝着叫顾海放开他,边狠狠地瞪着吴大夫。
“阿贵,你闹够了没。”金知府喝斥道。他这反应不就说明了一切。金知府的心一沉,知道事情真的和金贵脱不了关系了。
吴大夫也豁出去了,他大叫道:“小的没有胡说,这事顺偿药店的众位大夫都是知道的。当时我们本来已经收工,正打算回家的,却被金老板请到了金府。刚开始我们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到了深夜,金老板便把我们叫到他房里,说让我们认一下那包药都有些什么药方。当时我们顺偿药店所有的大夫可是都在场的。”
被点名的众大夫个个早已吓得在面无血色,再听他这么一说,甚至有一、二个胆小的晕了过去,但很快就被人救醒了。没办法,现场可是几乎聚集了呈名州所有有名的大夫了,所以三两下他们就睁开了眼。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们身上,众位大夫知道想推也推不了。大夫们见此情形,知道推不掉了,便只能无奈地唯唯若若地连声承认他们当时的确在场。
金贵眼睛瞪得特大,喷气如牛地瞪着那些大夫,一副要吃了他们的恐怖样,可见他气得不轻。吓得大夫们都不敢看向他。
良久,他才大声道:“他们说谎,他们一定是被姓成的这小子买通了来陷害我的。”
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聂中轻暗叹口气。
“想知道真相还不容易,成某敢问各位,你们可查出了那药包里所有的药草?”
众大夫俱摇摇头表示不知,吴大夫又接话道:“有一种药草是我们所有人都没见过的。”
没见过?“那这药茶是怎么回事?”人群中有人惊道。
“这……这药茶是……”吴大夫再度看了眼脸色铁青的金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