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风雨也无清(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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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无风雨也无清(清穿)-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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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中一边默喊着慈贞别求她,别求她,要么今日就打死我,打不死我,我就……我就……我大脑不听使唤,我就怎么样呢?我就怎么样呢?想不出来!想不出来!我心中一边思量,若此时眼前出现一道时空隧道,我一定立马操起板凳冲上前去把这什么嬷嬷还有那废皇后脑袋揍开花儿,然后一头钻进去!对!脑袋揍开花儿!脑袋揍开花儿!我的脑袋里只剩下这么一句,嘴里的腥甜越来越浓,我终于支撑不住栽倒在地,浑身已没有一丝力气,我突然意识到,我可能会就这么死在这个地方了!心中颇有不舍,舍不得慈贞,舍不得福临,还舍不得博果尔,我本来还想看到他们的结局的,现在换成他们先看到我的结局了……
  突然,落在我身上的巴掌停了,但我的耳朵早已失聪听不到声响,只感觉自己慌忙地落入一个怀抱,我尽力睁开眼,只看到一件白色绣有麒麟纹的外衫,顺着往上看去,竟看到了一张愤恨与心疼交加的脸,是博果尔!刚才那么疼我都一直没哭,可此刻一看到他,不知为何,委屈与心酸一股脑儿地涌了上来,眼泪夺眶而出。他一只胳膊托住我的头,一手似乎想抚上我的脸,却又怕弄疼我,最后只好摩挲着我的头发,将我的头抱在怀中,在我耳边轻喃:“没事了,没事了!”
  他身后还站着一个明黄色的身影,是福临!他也正是一脸的惊怒与不敢置信,我全身使不上一点劲儿,只能任由博果尔抱着,偎在他的怀里,瞳孔渐渐找回焦点,才看清现在屋里的场景,一屋子奴才默不作声地跪在地上,脸恨不得在地上挖出个洞,先前那名打我的李嬷嬷匍匐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咚咚作响,慈贞早已哭得梨花带雨地站在福临身旁,福临怒火冲天地对着仍然满脸趾高气昂的皇后怒吼:“这是做什么?你今日给朕说清楚!”
  皇后仍是一脸的不屑一顾,回道:“臣妾是在替皇上管理后宫!这贞嫔自认得到皇上的宠爱,恃宠生娇,竟敢自称一宫之主!臣妾贵为皇后,统御六宫,理当教训,以正后宫不正之风!”
  福临怒气填胸地瞪着她,“就为这点小事,你就命人将人打成这样,你又凭什么贵为皇后,凭什么统御六宫?”
  皇后听言,也怒目而视,“昨儿个臣妾身体不适,要贞嫔在坤宁宫门前久候了会儿,皇上就立马来这永福宫探她,分明是做给臣妾看,给臣妾下马威的!”
  福临嗤笑,“朕去哪个宫里还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吗?你今儿说贞嫔没有资格自称一宫之主,朕就给她这个资格!”说完,疾言对身旁的太监总管吴德海说道:“传朕旨意,册封贞嫔为正二品贞妃,入主永寿宫!从今日起她就是这整个永寿宫的主子,朕看还有谁敢在这大呼小叫!”
  慈贞立刻跪下谢恩。
  “还有!把这老刁奴痛打二十大板,给朕拖到浣衣局去!”闻言,李嬷嬷早已扑倒在福临的脚下,痛哭流涕、直喊饶命,却又马上被侍卫拿下,拖出了大殿。
  “皇上……”皇后惶恐地叫道。
  “你身为皇后,不仅平日生活里奢侈淫意,又天性善妒,不能容纳后宫,朕早就告诫过你,别把你在科尔沁的那套跋扈自恣摆在朕面前,你别以为有皇太后和科尔沁撑腰,朕就不敢废了你!”
  皇后果然哑然失声,目瞪口呆地看着福临。
  “还不快滚回你的坤宁宫去!以后不许你再踏进这永寿宫!”福临厉喊。
  皇后掩面而泣,连跪安都没有,带着随身侍奉的宫女太监愤然离去。
  一切回归宁静,不远处的慈贞靠在福临怀里小声抽泣,我听不到福临对她说什么,我感觉到一股热流从我的鼻腔中流出,顺着流入我的嘴里与口中的腥甜混合,耳边只听到博果尔不停地叫唤我的名字,福临听到立马转过头,大步朝我走来,我的瞳孔又开始变得涣散,脑海中只印出博果尔脸上最后惊惧的表情,然后便陷入一阵黑暗里,失去了知觉……
  
  
  
  
  
  
  第19章 第十八章 落定
  我这是在哪里呢?昏暗的吊灯、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还有床头我的灰太狼闹钟……这分明就是我的小出租屋,我这是又穿回来了吗?可不对啊,这躺在我的床上呼呼大睡的人不就是我吗?哪里冒出的一股刺鼻的煤气味儿?
  “安凝!安凝!”我扯着最大的嗓门试图唤醒睡在床上的自己,可一点儿用也没有,我用手去抓她,可我的手竟然穿透了她的身体,我大吃一惊,我……我这是灵魂出窍了吗?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画面跳转到另外一个场景。
  这里又是哪里?怎么看到了我这么多同学?初中的、高中的、大学的都有,怎么有人在哭呢?还有我的叔伯长辈们,几乎家里所有的亲戚都在这,我的爸爸妈妈呢?我在人群中穿梭找寻他们的身影,终于在一行人的簇拥之中找到了他们,他们坐在人群中央,面色苍白,眼中含泪,双肩颤栗,我心中剧痛,“爸妈!我回来了!”我在他们眼前喊道,可他们完全无动于衷,这是怎么回事?
  人群里一阵骚乱,妈妈突然站起身,穿过我的身体,蹒跚地移步到一樽玻璃棺材前,泪眼模糊地趴在玻璃上呼唤我的名字,那棺木里躺着的女生不是我吗?他们要把我拖去哪里?我跟着他们飞快跑着,他们把我拖到一扇电梯门前,门缓缓打开,把我一人推了进去。
  不不不!这不是电梯!这是火化炉!他们这是要火化我吗?我惊慌失措,不!我还没死呢,我在这里!我还没有死呢!我发疯似的冲到每一个人面前狂喊,可他们只顾低头痛哭,没有一个人理会我,我感到熊熊大火包围了我的身体,穿透我的肌肤,烧干我的血液,染灼我的内脏,将我身体的每一寸化为灰烬,我尖叫着哭喊,撕心裂肺,心神俱裂!可没有人听到,他们只顾着低头伤心,没有人理会我。
  画面一下又静止了,我周围是一片黑暗,我走在一条狭长的甬道之中,前方出现一点点的亮光,我拼了命地向前跑,可无论我跑了多久,那点亮光仍然还是那么一点,仿佛我永远达不到那里,我跑着跑着渐渐绝望,无助地掩面蹲下来,想找个东西靠靠,可身后却始终靠不到一个实体,我从来没有感到这么害怕过,环抱着自己的放声大哭,良久,哭累了,我安静下来,听到耳边有人在不停的说着什么,究竟说的什么,我听不真切了……只听到他们在叫:婉夕、婉夕、婉夕……婉夕是谁?婉夕是谁?不关我的事!我头痛欲裂,埋头不顾,终于听到有人喊我:安凝、安凝……声音柔软温和,那声音仿佛是在耳边,我不由得心悸,猛然睁开了眼……
  
  “醒啦!醒啦!”一个女子惊喜地叫道,我环顾周围的环境,熟悉的纱幔、熟悉的木质家具、明晃的烛光……身旁坐着一脸喜色的闻锦,我闭上眼睛,再睁开时我的意识全然恢复,我这还是在三百多年前的大清王朝呢!
  她长舒一口气,轻声呼喊我:“婉夕姐姐,您总算醒了!”
  微微侧身,脸刚一挨到枕头就觉得火辣辣的疼,我嘶地倒吸了一口气。
  “姐姐,你可别乱动!”闻锦忙说道,“你现在脸肿得厉害呢!”我用手轻轻碰了碰,可不是吗?只怕我现在这副模样跟那中了面目全非脚的秋香相差无二了吧?
  我脸发疼,喉咙也疼得紧,沙哑着问道:“我睡了几个时辰了?”
  “何止几个时辰啊!你都昏睡一天一夜了,还发着高烧,万岁爷把太医院的太医都给请来了!”
  “我睡了这么久了?”
  “是啊!昏睡着发高烧,还说着胡话!奴婢们都说着玩笑呢,说婉夕姐姐准不是奴才命,哪有奴才挨了几个耳光就受不住病了的呢?想来也是,看那十一爷……”
  她突然闭嘴,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昏睡这段时间定是发生了许多事,便开口问道,“我昏睡这段时间,都发生什么了?”
  “你昏了以后,是十一爷把你抱回房的,你鼻子和嘴里全是血,怎么喊都喊不醒,把一屋子人全都吓坏了,万岁爷便立刻遣人宣了御医,十一爷一直守着你寸步不离,天黑了才被皇上训斥出了宫,后来你发烧说起胡话,万岁爷和娘娘一直命奴婢们给你灌药,命奴婢们彻夜轮番照顾你,刚万岁爷和娘娘还又来看过你,打了二更才去歇息呢!”
  “贞嫔娘娘呢?贞嫔娘娘还好吗?”我问道。
  “好得不得了!万岁爷今儿个又宿在永寿宫了!哦,对了,如今该改口称贞妃娘娘了!”闻锦提醒我。
  我想起来了,在我昏迷之前是听到了福临赐封慈贞为贞妃,还对那皇后大发雷霆,扬言要废了她,这历史果然是不会出错的,但似乎我遗漏掉了什么,是什么呢?想不起来了,头还是觉得疼,索性不做声了,命闻锦回房歇息不用守着,不能侧躺,就只得仰卧着,思绪游移,想起了刚才梦中的场景,一股酸涩涌上心头,涌上眼角,我已经清楚知道,我再也回不去,安凝已经不存在了!今后在这杀人不见血的后宫之中辗转度日,浮浮沉沉,要保全自己的这条命,我只怕得更加谨慎言行,步步小心。
  我把自己以前看过所有的宫廷戏中需要避免的差错和要注意的规矩通通想了一遍,第二日一早,我便起床,跪在寝殿之外谢恩,寅时过后,屋内有了动静,宫女们进屋伺候福临和慈贞梳洗换装,打开房门,还身着白色寝衣的福临看到了一动不动跪在房外的我,惊讶地一个箭步走上前来,“醒啦?跪在这里做什么?”
  
  
  
  
  
  
  第20章 第十九章 送药
  “醒啦?跪在这里做什么?”
  慈贞听到了声响,转过身来,看到我也一脸惊喜。
  “奴婢叩谢皇上和娘娘!多谢皇上和娘娘体恤之情!”说完俯身磕头。
  福临皱起眉头,喝道:“脸肿成这样还这么多规矩?快起来!”我不动地看着他,慈贞见状也连忙走过来,说道:“皇上叫你起来,你就快起来啊!”我闻言,便慢慢起身。
  慈贞看了看我,笑着打趣道:“以前也没看你这么多规矩,如今倒好,挨了顿打,人都转性儿了!”我低着头,抿了抿嘴不做声,脸还是疼的很,她接着说道:“这几日你就好好休息,不用你伺候了!好好把脸上的伤养好,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福临瞅着我默不作声,轻叹了口气,说道:“待会儿朕叫人把西藏进贡的活血白玉膏送来!”
  我看着慈贞的眼神中产生了疑惑,赶忙说道:“皇上千万别折煞奴婢了!奴婢用冷水敷敷就好,不用浪费那么名贵的药材了!”
  他皱了皱眉,对身旁正木然发愣地慈贞说道:“贞妃!待会儿药送来了,命人给她上药!”
  完了!福临这下肯定把醋坛子给打翻了,我想解释都不知从何说起。梳洗完毕,换上朝服,福临离开上朝去了,我知道,有些事情必须对慈贞解释了,还未等我组织好语言,她已开口问道:“你与皇上可是旧识?”
  我点了点头,又马上摇了摇头,“算不得旧识,只是有得几面之缘。”
  “什么时候的事?”
  我将一年多前大婚那晚的情形详细地跟慈贞和盘托出,但我没有说福临曾派人到御膳房寻过我,这世间大概有不爱吃饭的女人,却绝对没有不爱吃醋的女人,我不想徒增麻烦,也不想给她图添烦恼。
  “这么说来,你对万岁爷而言倒挺特别的了?”
  我用力摇摇头,“不是!万岁爷大概只是见得奴婢与其他的宫女不一样,没那么多循规蹈矩,一时感觉新鲜罢了。”
  “真的只是这样吗?”她狐疑地看着我,若有所思地喃喃道。
  “奴婢从小跟着格格,若是奴婢存了什么心思,格格又怎会看不出来?”我跪下身回道。
  “你都说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又怎会不知道你的为人?”她将我从地上搀起来,眼神又重新透着信任,“看看你!吓成这样!快下去休息吧,这几日不用你伺候什么!”
  我安了安心,遵命退下回房了。
  不一会儿,福临便命人将那进贡的良药给送了来,小小的白玉瓶精致雕琢,我看连这瓶子都可算得上是价值连城,打开闻闻,不但没有呛口的药味,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幽香,抹在脸上也冰冰凉凉的,好舒服!太医还给我开了方子,说我内热还未散尽,还要喝上几副散热毒的药才能完全见好,闻锦端了药来,我捏着鼻子大口大口灌下去,又在脸上涂了厚厚一层药膏,便上床呼呼大睡了。
  睡到晌午时分,听到屋里有了动静,微微睁开眼,朦朦胧胧中看到闻锦送了午饭进来,可我还觉得困倦,眼皮都睁不开便继续倒头大睡,我有多久没好好睡一个懒觉了,如今有这等明目张胆偷懒的机会,我要把本儿都给补回来!
  又不知睡了多久,听到有人敲门,我翻了个身懒得理,可那人敲了半天仍然锲而不舍,我不耐地从睡梦中醒来,翻身下去开门看是谁,打开门却没看到人影,门外地上放着一个小小的青花玉瓶,瓶身描绘着幽淡的兰花,瓶下还压着一张字条,我拾起来看看,上面写着:“每日早晚两次,万不可耽误!切记切记!”是谁啊?想来想去,知道我挨打,又可能给我偷偷送药的人,只有……博果尔?是他吗?
  
  
  
  
  
  
  第21章 第二十章 萌动
  这两瓶药膏果然都是珍奇异宝,只用了短短的两天,脸上的红肿便全消了,连个手指印都没留下,一点儿也不疼了,这几日我都不敢有什么过多的表情,以免扯到脸上的肌肉更疼,现在我开心地一个人在镜子前不停变换着各种表情。
  有人敲门,我起身去开,打开门一看,门外竟是博果尔府上的王福,我诧异地看着他,他看到我,忙笑着给我打千:“婉夕姑娘!脸上伤全好了?”我不自觉地摸摸自己的脸,微微向他点了点头,他呵呵地笑着:“爷送的药膏果然顶用!”原来那瓶药真的是博果尔送来的,我心中微微感动,微笑着说道:“代我谢谢十一爷,婉夕没齿难忘!”
  “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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