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拳紧握,夹指中藏着一根细刃,丝如青丝,肉眼根本看不出来,
在心里盘转着心里,意欲在合适的机会对她蓄势待发,绝美的脸上,
眸光是狠毒的森冷,昨晚的一切历历在目,沐冰的话更是犹闻在耳,
眸光更加森冷,杀气窜起,沐晴,我要你死。
苏幽岚忍着心疼怒声道:“说,你哥哥为什么会拿着短匕刺伤自己,
是不是你说了什么刺激他的话,枉你哥那般疼你,你居然这样待他,
晴儿,你是不是还嫌你哥不够颓废。”
挨打3
“娘,我只是说了我该的,做了我该做的,难道娘,希望我成全哥吗?”
沐晴清冷回答,腔调平稳如云。
无视耳畔里听到的利词严语,无视于脸上火辣地麻痛,
清浅的声音是心安理得和问心无愧,清素的脸孤傲的抬起,
与她对望,尽管眼眸空洞无神,便却没有一丝逃避。
如此淡定的女儿不禁让苏幽岚心虚一慌,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再看看女儿被自己打得红肿的脸,心头划头一抹心疼。
她方才居然沉不住气打了她!
美眸晶泪盈涌,愧疚不断涌出,深叹一息道:“晴儿,你哥胡涂,
娘知道你不胡涂,可是,你哥居然因为你的拒绝而选择自缢,
你能体谅当时我的心情吗?你们都是我的子女,娘不希望你们一错再错,
可是,你之前的无意纵容却是促成发生这一切的根源。晴儿,娘希望你离开剑魂山庄,可以吗?
我不想失去一个儿子,更不想因此嫌弃厌恶和埋怨自己的女儿
,你们都是娘的心头肉,娘舍不得丢弃一个,如今看来,
也只有你的离开对你哥来说是一种解脱,也能让他和若莹成亲,让他死了那份心。
所以,你离开庄好不好,永远都不要回来。”
苏幽岚悲痛地看着女儿,咬牙说出自己的请求。
虽自知残忍,却也是没办法的事。
再这样下去,冰儿会把自己推进万丈深渊,而他们沐家对习家的承诺也无法兑现。
她不能让这一切顺势的发展下去,只要把根源砍断,便不会引发祸端连连。
此话一出,身后的习若莹心喜一窒,眸光得逞的看着眼前呆愣的沐晴。
闻言,沐晴双眸明显闪过惊愕,神情一滞,哑口失言。
原来,这份亲情,也是她要不起的!
心里自嘲一笑,抬头对苏幽岚绽出一抹苦涩黯然的微笑,道:“好,一切都听娘的。”
挨打4
苏幽岚看着眼前笑得苦涩的女儿,心痛得发麻,
立即背过身去,不敢去看她,在看到习若莹也是同样一滞的嘴脸,
却莫明的感到厌恶,道:“那你好好跟你爹说,订完亲后便出庄,至于成亲,你们自便吧!”
习若莹神色一慌地将夹指里的细刃藏好,被苏幽岚那样一盯,
心不禁一慌,眸光的森寒已换上一种对沐晴的怜悯。
蓦然,急促沉稳的脚步疾疾而来,人未到,却已听到里面的对话,
沐云天震怒的一吼:“胡闹,幽岚,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说这话有顾虑到晴儿的感受吗?”
一路风尘回来的沐云天利眸怒森,看着眼前妻子,
无奈中渗杂着复杂,若不是红玉和承谦在他回来时及时禀报,
他真不相信妻子会对女儿搧耳光。
身后是一身素衣的向绝熙,眸光横扫着眼前的苏幽岚和习若莹,冷眸是凛然的杀气。
习若莹在接收到他的眸光时,心不由得一颤,后背一凉,手心竟渗出细汗来。
向绝熙轻哼一声,无视她们,快步走到沐晴身侧,
心疼的抚上她红肿的脸颊,问道:“疼吗?”
沐晴抿抿唇,淡淡一笑,空洞的潭眸波光闪动,摇头道:“不疼。”
“要骂,也要看了儿子再骂,再跟我说理,若莹,我们走。”
苏幽岚心安理得地对上丈夫的眸光,隐怒道,而后与习若莹,挺胸走出屋阁。
沐云天看了女儿一眼,深叹一息后朝儿子养病的屋阁方向走去。
屋阁里,一下子静得出奇,却没有让人压抑得气氛。
看着她仍是一脸浅笑,向绝熙想也不想的抱住她冰凉的身子,
喃声道:“这下好了,省了不少路费,可以直接带你回家办喜事了。”
沐晴卟哧一笑,任由他抱着,心因为他的拥抱而觉得安心,
鼻尖闻着他身上自发的淡淡茶香,眸光略暗,罢了,亲情,终归是她要不起的。
挨打5
沐晴卟哧一笑,任由他抱着,心因为他的拥抱而觉得安心,
鼻尖闻着他身上自发的淡淡茶香,眸光略暗,罢了,亲情,终归是她要不起的。
丝丝缕缕的阳光在他黑耀石般的瞳仁上,夜般的头发眉毛睫毛上跳跃着,
他的唇畔渐渐浮现一抹温柔的哀伤的笑容,为何,她总是要如此隐忍着,
让他心疼到不行,难道她不知道她刚刚那样温柔的微笑多了一抹极力压抑的黯然和无助吗?
向绝熙拥她的力道极重,重到要将她融入体内。
**
夕阳逐渐隐没山头,借着天边的几抹艳丽的浮云,
将它最后的光亮洒向大地。絮絮的秋风,扬起优美的旋律,
竹林清新的竹香与庄中的茉莉花香渗染混淆,清雅沁然。
竹阁
连夜冒雨回庄的沐云天一回到庄便拧眉深锁至晌午,
看着眼前躺在床塌上的儿子,心疼一窒,眸光移到他腹上的伤口,
上衣半敞,露出大量的古铜色肌肤,腰部缠着白色纱布,虽缠着纱布,
但在鼻尖似有若无的血腥味和药香让他仍是心有余悸。
这臭小子,真是不争气,尽给他丢脸,居然做出自刺之事,
虽这样想着,但做为一个父亲看到儿子这样躺着,不免心疼不已。
自己才离开几天,就发生这等事情,若是再昨些,他该不会是看不到自己的女儿吧。
一回来就听到妻子说儿子躺在塌上奄奄一息,又是责怪女儿又是责怪自己的,
说什么“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搞得他心烦意乱,女儿离庄五年,
回来还未到两个月,就发生这等事情,让人甚是烦燥不已,多事之秋,真是多事之秋啊。
妻子的埋怨和怨毒的眼神都让他苦恼,晴儿是无辜的,
想起方才晴儿懂事的知进退,任由从未责骂过她的娘一直数落自己,
任骂任打的微笑站着,碍于自己在,才恨恨地与若莹回房。
心疼1
儿子的心思他自己早就知道,所以才会将她送到道骨师兄那里治病,
一来是为治病,二则是为了防止冰儿思妹痴狂,然而,五年过去,
竟是让他更加变本加厉,唉!
看着一眼站在身侧的女儿,沐云天眸光若有所思,
利眸扫到她半红的脸颊,皱眉慈声问道:“你娘也是太担心你哥,别放在心上啊!
等你哥醒来,便没事了,你娘打你也是在情理之中,其实你娘心里可是最疼你的,
只是在这个节骨上你娘的脾气就犯上,你别太在意。”
“爹,我没事,她骂我打我才好,不然没人骂骂我,
我倒还真是有些难受,你先去喝碗姜汤吧!你边夜赶雨回来,可别着凉了
,你先回房净身,这里有我守着哥,他不会有事的,刚才喂哥的汤药里有一定镇眠的作用,
他太累,伤口也会疼,所以,我想让他好好休息,你别担心。”
空洞的潭眸是一如既往的澄澈,浅浅的声音是浓浓的关切,淡淡的笑意是一贯的淡定和包容。
尽管方才娘的话她确实有些心寒,有些委屈,然而却不得不承认,
整件事确实是她引起的,怨不得别人,只要娘能消气,她被骂也无所谓。
向绝熙心疼的眸光灼热紧锁在沐晴身上,刚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而她却没有丝毫觉得委屈,这样他才更加心痛。
沐云天微微颔首,准备起身,望了一眼向绝熙,道:“我先回房了,绝熙,帮我照顾好晴儿。”
向绝熙淡笑以对,微微颔首,道:“请放心!”
沐云天走后,向绝熙便拿起方才红玉递过来的冰凝膏走到沐晴的身边,拉她坐下。
“干什么?”沐晴脸微侧,不解的问。
“当然是帮你搽脸上的掌印,这是红玉拿过来的,说是你娘让她递过来,
搽上掌印也消得快,否则我可会心疼。”
……………
心疼2
“当然是帮你搽脸上的掌印,这是红玉拿过来的,说是你娘让她递过来,
搽上掌印也消得快,否则我可会心疼。”
向绝熙打开锦盖,一阵清凉之气扑鼻而来,手指轻抚起“冰凝膏”体的表层,
轻轻地她红肿的脸搽拭着,动作轻柔如羽,似如珍宝般呵护着,
看她轻轻拧眉,便轻吹一气,将那药效散开。
沐晴不自然的全身僵硬,本就火红的脸,如此更是艳若桃李,
脸上的冰凉渐渐散开,火辣的疼痛被那如冰的清凉一下一下的压下去,
早已好了许多,然而,突然感觉到他往脸上吹气,沐晴不禁觉得怪异,
闪躲着眸光,空洞无焦距的潭眸四处游移着,吱唔道:“你,还要搽多久啊,我不疼了!”
向绝熙薄呈弯月笑意,不理会她,径自的搽着,吹道,
一副理所应当的样,道:“别动,这“冰凝膏”可是要这样轻轻用指腹搽拭,
才能散得快,脸的掌印才能消得快。”
“乱讲!”沐晴低嗔一声!然,却无法看到某人得逞的笑容。
*
风信楼
横霸江湖的风信楼,一个集结整个武林和朝廷情报的“情报局”,
雄资伟业,掌控天下消息,以收集、贩卖消息为生,只有他们不想去查的消息,
没有他们挖不到的消息,在江湖开创以来拥有长达三十年的历史,
更是江湖、朝廷想要拉拢的对象,只是风信楼一向孤立独行,不受任何限制管辖,只认钱不认人。
一张上等的紫檀木门匾上用流水金勾勒出刚劲有力的“风信楼”三个大字,
这三个字足已看出其气势磅礴之大气。
一栋伫耸在城郊中的高楼,整体远观中,清雅不失贵气,
两名威武的小厮站在门前,双手环剑,威风凛凛,让人望而生威。
里面的陈设,简洁中又携带霸气,摆入在矮几上青铜炉上的熏香清烟袅袅,
飘逸四溢,提气助力,精神奋振。
斩草除根
翠绿小曲廊上,亭台楼阁、人造的假山并连着小桥流水而至两边的池塘,
数十朵素莲含苞待放,虽未开绽,却已是莲香纷纷,飘洒流芳。
大堂里全是一色的竹瓦绿柱,没有豪门贵气,只是几分浅浅的雅致,但却不失大气飘逸萧然。
一身锦衣绸袭的男子神情冷淡,伟岸健硕的身形在主位上如一座宝塔,
禀承着受万人敬抑的尊崇,又如一座孤山让人望而生威,
邪俊的五官带着一贯生冷与清寒,一个寒冽的眼神便足以让人心颤,
此人便是风信楼的二当家向绝浩,行事沉稳冷静,心思慎密,逸群之才,
丝毫不亚于他的大哥向绝熙,但却是冷言少语之人,性格极为孤僻,
但在三年前却可以在没有向绝熙提携的情况下独当一面。
另一个主位坐着一身淡蓝袭纱,手中的儒扇一摇一晃,
安逸融融,一副“总是天下事与我无关”的神态,面容温文尔雅,
身姿凛萧修长,嘴角总擒着淡淡的笑意,左边隐现着一深陷的酒窝,
似笑非笑,这种笑常常让男子一望便毛骨悚然,让女子一望便为之倾倒,
一双桃花眼慵懒地半阖着,十分优美的脸部轮廓加上过人的傲然气势又似慵懒惬意的神态,
无怪乎不少女人陷入他的情网,此人便是风信楼的三当家向绝煜,是一个最会游戏人间的风流才俊。
向绝浩端详着手中的小信卷,俊目凛然抬眸,缓缓启音,
声音沉稳有力:“老三,大哥让我们要护我温霸女儿的安全,还有,
想办法把温霸弄出来,你有何良策。”
向绝煜微抬起左眸,眸光慵懒,声音温和如风,邪扬起一抹笑意,
左边的酒窝更是隐现得清晰,懒声道:“等,等他们来要人,或等他们送信过来,
他要得是血玉,只要他敢要就不会坐以待毙,一个从孤岛来这里白手起家的小小地墓,
我们风信楼何以愄惧,敌不动,我们则不动,敌若动,我们便要斩草除根。”
原本慵懒的俊中一道犀利的寒光略光。
向绝浩邪眸微眯,与三弟领会的颔首淡笑,他们的想法总是如此接近!
他绝不允许她受到任何伤害
观枫轩苑
枫林红艳如火,远远观去,似一团火在枫林冲天漫烧,
红得妖娆,红得蛊惑,一阵秋风萧瑟掠过,扬起地上的枫叶一阵涟漪,
落下了几片枫叶,如湖底的波纹,风势的推动下再徐徐落下,
静的安逸,红得沉谧,如一安睡的婴儿。
两排枫树的通道,通过垂花门,右转直行至客阁而去,一缕微风吹入窗棂,
空气中有股甜甜的熏香味道,醉人心神,黄绵绸罗的粉曼帐软塌上,
静躺着一清秀的女子,脸色苍白如纸,口中不时喃喃念着:“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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