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成商- 第3部分

　　　　我无声的叹息，又看了看路口，好像看见了个人影，书生的打扮看起来虽然眼生，但那是哥哥没错，他回来了，我们的秀才到家了。

　　　　“娘，你看，那不是哥哥嘛，他已经上山了。”我叫住了准备离开的娘，指着山口兴奋的叫着。

　　　　“真的吗，你说哥哥回来了，在哪里，我看看。”果然娘亲立刻回头，还迅速的占据了我的地盘——山石，站上去往山口方向望了过去，“真的，是我的书山，那是我的书山。”

　　　　那一刻，我竟然感觉到从娘身上传来一阵颤抖，她刚才是有多么紧张啊。

　　　　“娘，我们快点进屋去吧，哥哥很快就到家了。”

　　　　“对，对，我们快点回去，告诉你爹哥哥回来了。”娘的背影有点踉跄，让我想起了朱自清的背影。

　　　　鞭炮声在哥哥还没有踏进家门就冲天响起，几乎所有的人都挤在我家本来就不大的院子里，爹娘脸上更是带着骄傲的笑容接受来　自＇炫*书*网＇大家的恭贺，此刻他们的心中当然是最开心的，他们的儿子终于有出息了。

　　　　“哥哥，你终于回来了，娘都快变成望子石了。”我从门后蹦到了哥哥眼前，把他吓了一跳。

　　　　待他看清楚是我的时候又笑了，立刻兴奋起来，“小妹，我给你带了好东西回来呢，来，我给你看，你一定会很喜　欢＇炫。书。网＇的呢。”说着就要打开包袱给我看，看来哥哥虽然高中秀才，小孩子的心性却是一点没变呢。

　　　　我虽然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好东西，可现在真的不是那么适合，也只好按奈住心中的冲动，“现在不行，大家都在等你回来庆功呢，我们快点过去吧。”

　　　　“那等会给你看吧，反正你一定会喜　欢＇炫。书。网＇的。”哥哥也很快认清了局势，重新整（。3uww。）理了一下包袱，走向了人群。

　　　　“书山，你小子可回来了，师傅和师娘都等你老半天了呢。”张雄大哥首先迎了过来，接过哥哥的包袱，还对着他的胸口捶了一下。

　　　　“哥，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不辛苦，迎接我们的秀才郎怎么会辛苦呢，来，书山，给张婶看看，做了秀才之后有没有不一样。”张婶也从人群里面挤出来，拉着哥哥从头大量到脚。

　　　　“张婶说笑了，我还是我，哪能有什么不一样呢？”哥哥被看的不好意思了，脸都红了起来。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呢，做了秀才可就是读书人了，走在街上都高人一等啊。”这话出自刚嫁女儿不久的李家女人，她的女婿就是读书人出生，女儿现在嫁过去的日子过的红红火火的，对读书人倒是颇有好感。

　　　　“李家嫂子真是见笑了，我们家书山小孩子一个，怎么说的上高人一等呢。”娘大概是看到哥哥被众人围攻的有点窘迫，站出来解围了，“书山，大家都在等你呢，快进屋去梳洗一下出来给大家赔个不是。”

　　　　“哦，我这就去。”哥哥乐的可以脱离众人，领了命就往屋里走去。

　　　　我呆了一会儿之后也进屋去了，这里实在没有我适合的空间，张雄大哥跟爹娘到厨房里面去张罗着开饭了，在院子里面的也是男人一堆聊着外面的世界，女人们一群分享着最新八卦，小孩子也四下散开玩去了，我平日跟他们玩的少，也融不进去。

　　　　我刚进屋就听到哥哥喊我，“小妹，快来。”

　　　　我看了看周围没人，也就跟着闪进房里。

　　　　“你闭上眼，把手给我，我给你样好东西。”哥哥的拿着东西的手背在身后，一脸神秘。

　　　　我乖乖的闭上眼，等待那份神秘的礼物，其实我的心里已经做了千百种猜想，会是上次我在街上看到色彩缤纷的泥人吗？还是什么好吃的小零食呢……

　　　　我感觉到哥哥把一个东西放在我的手心，圆圆的像是一根小棍棒，摸上去特别光滑，有点冰冰凉的，我还真的无法判断这会是什么。

　　　　“好了，睁开眼吧。”

　　　　终于得到指令，我迫不及待的睁开眼，手上竟然是一支玉簪，通体碧绿很是晶莹，只在头端有一个云状的突起，上面还坠下两颗珍珠，煞是好看。

　　　　“哥哥，你怎么给我买那么贵重的东西啊。”我大吃了一惊，这东西看上去价格不菲，哥哥是哪里来那么一大笔钱。

　　　　“这才不是我买来的呢，是知县大人赏的。”哥哥现在的样子很是得意。

　　　　“知县大人赏的？”我有点不相信。

　　　　“是啊，知县大人拿了好多银子要赏我，我都没要，我就要了这支玉簪，我想你戴起来一定好看，来，戴上看看吧。”

　　　　说实话，我一直对这满头秀发毫无办法，对于古代人高超的技术我一直无法学会，娘在教了我几次之后，终于也宣告我已经无药可救，也就任我发展了，所以我的头发总是松松垮垮的绾在头上。

　　　　还是用我的老方法把那只发簪绾起我的头发，依旧松松垮垮，哥哥却好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在旁边赞叹，“我就知道这支发簪适合你，你看多好看啊。”他说着还从身后拿出铜镜给我看。

　　　　其实我看到镜子里面那个模糊的影像，根本没有好不好看之分，只是那两颗珍珠坠在头上好像真有那么点淑女的样。

　　　　我正要取下，哥哥却制止了我，“不要取下来，你就戴这呗。”

　　　　“可是爹娘……”

　　　　“没事，等会我会跟她们说清楚的，你带着好看，不要取下来了。”

　　　　我也不再坚持，反正只要不碍事，头发是怎么个样我根本就不在意。

　　　　我们弄好了就出去，跟大家一起闹了好　久：炫：书：网：才散去，爹娘真的是开心，期间一直没有合拢笑着的嘴。

正文　第六章　不祥的预感

　　　　哥哥现在是秀才了，忙着要准备着下一个级别的考试，也就是三年一度的乡试，所以不能像以前那样在带着我到处玩了，我必须从别的地方寻找生活的乐趣，每天除了在家里面帮忙着把爹采回来的药进行必要的处理，然后开始学着自己生火做饭，有时候也要到山上去给爹和张雄大哥送饭，或者会跟着娘到镇上去交换粮油。

　　　　张婶还是喜　欢＇炫。书。网＇到我们家来拉家常，她特别喜　欢＇炫。书。网＇跟我说张雄大哥小时候的事，说他刚开始的时候不肯跟着我爹上山，是她拿了藤条硬是逼着才去了，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我不愿意去幼儿园，妈妈拿衣架威胁我的情形。

　　　　娘去了小溪边洗衣服，我在院子里把昨天的金银花都铺在竹筛子上面进行晾晒，这是我做惯的事，本应是十分的熟练，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点好像心里面恍恍惚惚的，有好几次还差点打翻了筛子，后来还感觉到右眼的眼皮直跳。

　　　　我安慰自己说这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不是什么不祥的预兆，我用力的做了几个深呼吸，希望可以平复一切，可是那种感觉竟然一点都没有减免，反而越来越强烈了，到了后来我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心口有一阵阵慌乱划过。

　　　　难道真的要发生什么事吗？哥哥就在屋后面的林中温书，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娘跟着张婶到溪边洗衣物，两人互相照料者更加不会有事了；至于爹，他长年累月都在山上，还有张雄大哥跟着一起，虽然危险一些，但应该不至于出事才对啊。

　　　　“不会有事的，一定是我自己想的太多了……”我不停的自我催眠，加快了手中的速度，想要借助忙碌忘却这种感觉。

　　　　时间突然之间变得漫长，我已经把能做的活都给做完了，还是没有人回来，我心中的那种感觉也一直没有消失不见，我又来到了看日出日落的山石上，坐在那里任猛烈的阳光包围着。

　　　　心神不宁的时候真的会看任何东西都觉的透露出了不祥的信息，平日看起来觉得变幻莫测的美丽的云彩，今天却变得有点诡异，以前我总是对学校的相关宣传嗤之以鼻，如今，不得不承认心理暗示原来真的有那么大的魔力。

　　　　为什么娘还没有回来，平常她洗衣服都是很快的啊，难道说真的是娘出了什么事吗？可是张婶也还没有回来啊。那哥哥呢，他以前都会偷懒早早跑回来的啊，今天怎么都不见出现的……各种可怕的场面都在我的脑海中闪过，心里越来越怕。

　　　　“书瑶，那么大的太阳，你在上面做什么呢，不要晒坏了身子。”感觉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我终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那是来　自＇炫*书*网＇娘的呼唤。

　　　　那一瞬间，我有点怀疑产生了错觉，猛然一个回头，差点翻身滚下了大石。

　　　　那个站在家门前的不是我娘是谁，“娘，你终于回来啦。”说飞奔可能还不足以形容我此刻的速度，反正我觉得若是回到学校短跑应该会夺得一个好名次。

　　　　我用最快的速度扑进了娘的怀中，被我这么一撞，她踉跄了一下，手上的木盆差点被我打翻。

　　　　娘发觉了我的异常，也被我传染了紧张，“书瑶，你怎么啦，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娘，没事，是我自己一个人在胡思乱想，你回来就好了。”这本来就只是我一个人发神经的想法，怎能让娘跟我一起担心呢。

　　　　“胡思乱想？书瑶，你不要骗娘，娘知道你不是一个喜　欢＇炫。书。网＇异想天开的孩子，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

　　　　娘果然是娘，我见敷衍不过去，也只好照实说，我把今天早上异样的感觉跟娘一一说来，我以为娘听了以后会说我傻，所以到了最后我还自己交代这些都是我自己的胡思乱想。

　　　　只是娘并没有像我想的那样笑我，反而立刻变得一脸凝重，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从她的神经立刻绷紧了。

　　　　“娘，你怎么啦，那都是我乱说的。”我有点被吓到了。

　　　　“菩萨保佑，保佑我们一家平安无事，菩萨保佑……”娘好像没有听到我的话，在一旁喃喃自语。

　　　　“娘，你没事吧，那真的只是我乱说的。”我这下着急了，还从来没有见过娘这种无措的样子。

　　　　娘又念了一阵经之后才恢复过来，“书瑶，你快去林中叫哥哥回来，我们今天在家看书就好了。”

　　　　“好，我就去。“难道说娘也感觉到什么了吗，她看起来比我紧张多了。

　　　　我转身就要往外走，娘又叫住了我，“书瑶，等会，我跟你一起去。”

　　　　“哦。”

　　　　于是，娘放下手中的木盆，拉着我的手往屋后的小树林走去。

　　　　哥哥见我们两个出现，也是一脸的惊奇，“娘，小妹，你们怎么在这里？”

　　　　“哥哥，我们……”我正要告诉他，娘在后面拉了我一把，对我使了一个眼色。

　　　　我立时明白了她的意思，是不想让哥哥也跟着一起担心，影响他的学习吧。

　　　　于是我立刻改了口，“哥哥，我今天在家好无聊哦，所以就叫娘一起来叫你回去，我们到家里一起看书吧。”

　　　　哥哥怀疑的目光落到了娘的身上，也不能怪他不相信，这种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给我也不会相信。

　　　　“哥哥你不相信我？”

　　　　“我没有，只是……这也太突然了”

　　　　“书山，今天就回家温书吧，娘今天也闲着没事，正好可以检查一下你最近学的怎样。”娘很快就进入了我们的角色，迅速反应过来。

　　　　果然听了娘的话之后，哥哥也不再怀疑，转身过去拿了几卷书本，就跟着我们要回去。

　　　　“书山，你今天都看了些什么啊？”感觉的出来，娘比之前已经轻松了好多，或许是看到我们两个都平安无事吧。

　　　　“今天，我背下了诸葛孔明的出师表，也看了杜牧先生的阿房宫赋……”哥哥的回答好像有点心虚，说到最后语气明显弱了下去。

　　　　“出师表，前几天你不就已经在背了么？”

　　　　说到哥哥的学业，娘立刻就变的严肃起来，一点也容不得哥哥打马虎眼的回答。

　　　　“这个……我还不是很熟练，要多温习几次。”

　　　　“书山，你老实回答，今天怎么心不在焉？”

　　　　“娘，我今天……总感觉……感觉怪怪的，好像会发生什么大事似的。”哥哥吞吞吐吐还是说了出来，应该是觉得读书人不应该迷信于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说完之后惭愧的低下了头。

　　　　我听了这话之后更是大吃一惊，怪怪的感觉，连哥哥都感觉得到吗？难道是说，出事的是爹。

　　　　与此同时，我感觉到从娘的手上传来一阵明显的颤栗，她的手心变得冰凉，嘴里又开始喃喃自语，“不会的，不可能的……”

　　　　“娘，没事的，我们先回去吧。”我心里也没个底，这事实在太玄了。

　　　　“好，我们回去，回去等你爹回来吃饭。”

　　　　我感觉到娘的脚步有点哆嗦，她是在强作镇定，上天保佑，这次，一定不要真的出什么事才好。

正文　第七章　出事

　　　　第一次，娘在陪我们读书的时候望着窗外走神了，她在担心那个曾经让她义无反顾的男人。

　　　　还记得当年娘给我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时幸福的坚决，此刻她凭栏眺望着窗外，盼望着有情郎平安归来，心中应该是无比的焦虑，但碍于我们的存在，又不能乱了阵脚，娘啊娘，你怎么可以如此的伟大。

　　　　我们都小心翼翼的保持着一室的安静，生怕破坏了这种平静就会是噩耗的降临。

　　　　“师娘，书山，书瑶，你们在家吗，快点出来帮忙啊。”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卫传来一阵急促的叫门声，那是张雄大哥的声音。

　　　　娘迅速反应了过来，几乎是冲出了屋外，我们也迅速跟了一起出去，张雄大哥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急，难道说预言真的成真了吗？那一刻，我多么希望可以逃避。

　　　　“阿乔，你怎么啦，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果然一会儿就听见娘的惊呼，她的声音听起来甚至有点心碎，难道说，爹真的很严重吗？

　　　　“师娘，师傅他……他从山崖上面摔了下去，我找到他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张雄大哥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哽咽。

　　　　我跟哥哥对望了一眼，连忙出去看一下情况。

　　　　这一看，真的把我们惊呆了，爹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