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誉还是金钱?”纺惜立即反问。
叙康脸上浮现难得的尴尬笑容,只可惜纺惜无缘一见,否则心里应该会觉得舒坦点。“不要把话讲的这么尖锐,这样子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呢?”
纺惜不置可否的耸耸肩。“当然,我也并无他意,只是想问你那批珠宝究竟是怎么被偷天换日的?”
叙康不禁要为她的天真而摇头,狂荡的笑声随即脱口而出,“我如果告诉了你,那这出戏还有什么看头,除非你肯留在我身边,或许我还会大发慈悲,将事情真相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你不说那就算了,只不过……如此一来你对我的心意,你说我能信吗?”纺惜可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刻意将语气顿了一下,脑子一转既然明的套不来,那就用暗的,迂回战术应该也是不错的选择。
这下换叙康紧张了,赶忙说道:“这样吧,我去接你,咱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纺惜很干脆地答应道:“也行,你说个地点我一会儿过去。”
“台北交通紊乱,我去接你。”他已从耿志龙夫妇口中得知纺惜已经搬离耿家,他想趁机打探她的住处。
纺惜冷哼一声,拒绝他的好意,“台北市的计程车很方便可以随叫随到,何况我也不是三岁小孩,过马路等红绿灯的常识还有,不劳你大驾。”
“也罢。那么就民生东路的馨香咖啡屋,它的咖啡还不错,我们待会儿见啰。”
“OK!”
纺惜满怀心事的将手中的电话挂掉,含仇带恨的眼里射出一道骇人寒光。
她已经成功地踏出第一步,一定能将他绳之以法,为自己讨回失去的公理。
天长地久的踪迹
咖啡屋内,充斥着诱人的咖啡香,精致的点心就像一件件精美的艺术品让人不忍吃下它;忙禄的服务生下断地在其中穿梭,为忙里偷闲或是来此商谈业务的客人,献上最完美的服务与餐点。
叙康端起桌上的咖啡随意地啜了一小口,犀利的眼眸穿过厚实的玻璃窗落在对街一位仕女身上,但见她披肩秀发在微风中态意飘扬,玲珑有致的身材包裹在粉蓝色的紧身衣下,将诱人的身材突显的更加火辣妩媚。
面对路人传来赞叹与忌妒的眼光,她并没有多加理会,扬扬首她穿过拥挤的人群,以优美的姿态穿过马路走向对面的咖啡屋。
她就是有办法吸引大众的眼光,一回眸、一投足,姿态是如此的优雅迷人,掩不住的风采让人想不投以爱慕的眼光都难。
叙康朝着她笑了笑,再度拿起咖啡一仰而尽,不多时,她已经在服务生的引领下来到他面前。
他敛起刚刚犀利的眼眸,当目光迎上她时显得温柔且多情。
“想喝什么?”叙康体贴的征询纺惜的意见,并适时的提供意见。“这儿的咖啡在台北市是出了名的香醇,它的点心细致、爽口却不腻。”
看着他正经八百的介绍,纺惜脸上刻意绽放灿烂的笑容,媚着声音反问。“这家店是你众多企业下的一小部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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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叙康一脸愕然,纺惜调皮的模样是他从未见过的,随后狂笑出声。“你真调皮,我被你打败了。不过只要你愿意,我倒是可以将它买下来送给你。”
她故做讶异的睁着澄澈大眼再度反问。“你对身边的女人都是这么大方吗?”
他不置可否的摇摇头。“不!只有你才值得我这么做。”微笑的脸上绽出一抹迷人的炫光。
哼!纺惜在心里冷哼着,你这个大色魔谁不知道你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只不过她不会这么容易上当,想要得到她,那可得下番功夫。
“对了,你来找我,斩悎知道吗?”叙康伸出厚实的手掌,将纺惜放在桌上的纤纤玉手紧紧握住玩捏着,脸上还摆出他自认为最迷人的笑容。
在他的注目下,纺惜整个神经紧绷,她知道叙康不似一般的纨绔子弟,否则他今天的成就就不会比他老爸博浚哲还高了。
他不仅精明能干,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心狠手辣,这也是他容易成功的最大因素。
纺惜露出迷人的笑靥,菱型的嘴角揉合了娇媚与一丝的不悦:“我又没有将自己卖给他,为什么要经由他的同意才能出来?找可是自由之身,我想跟谁就跟谁,他可管不着。”
叙康一脸惊喜的表情,碍于老爸的叮咛他尽可能不与斩佶发生正而冲突,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不会或是不敢。“那么你愿意离开他吗?”
纺惜不做正面回答,“那就得看你的诚意而定。”
叙康破她欲拒还迎的态度搞得忘忑不安,剑眉紧锁。“你的条件呢?”
“我只想追回那笔珠宝,还我一个清白。”纺惜故作轻松的啜饮了一口咖啡,想藉由轻松的气氛卸了他的心防。
其实,她的要求并不过分,只可惜这些都不是叙康能答应的,因为那批价值两仟万元的珠宝他早已送给了孟瑜,当作奖赏。
至于还她一个清白,那更是别提了,搞个不好孟瑜将责任往他身上推,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他好色归好色、喜欢归喜欢,再怎么笨也不会为了女色,将自己的声誉放在地板上任人践踏的。
“我可以将那批珠宝以市价补偿你,钱也可以立刻汇入你名下,甚至要我加倍都无所谓,唯独将这件事情的真相公诸大众,那是不可能的。”他耸耸肩。
“也行,那么我要你加倍。”她也故意耸耸肩,嗲着声音一脸无所谓地附和,噘着小嘴伸出五只手指头看着,缓缓地收起三只玉指。“我也不想吭你太多,就两悎吧。”
噗的一声,叙康将口中的咖啡尽数喷出,哪时候她变的这么好说话了,如果早知道,他又何须费尽心思布下那桩偷天换日的珠宝掉包案。
“有问题吗?”她诧异的看着他。
她不慌不忙的从背包中拿出面纸和镜子,平稳的将脸上的咖啡渍一一拭去。对他的反应,纺惜看在眼里窃笑在心里,这一切她早已预料到,她就是要让他摸不清她的心思究竟在想什么!
这下叙康也管不了脏不脏的问题了,他随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纸巾,将嘴角上的咖啡余渍抹去,瞠大的眼晴直落在纺惜脸上。
“就这么少?”
“嗯!”纺惜郑重地点点头。“我并不贪心。”
叙康以为纺惜是在跟他玩小把戏,—脸防备的看着她,想从她脸上的表情找出不对劲?“你不想为自己的损失讨回公道,狠狠地敲我一笔?”
“公道可以不要,可是我要你补偿我所受的损失。”纺惜依旧面不改色。
“这当然,只不过你不是很恨我吗?刚刚在电话中听你的口气,好象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以泄心头之恨?”他惊讶的看着她。
“我当然还是恨你的,你也知道我的事业都在那一夕之间全毁了,你说我能不恨你吗?”
“那你也知道我的付出是要得到回报的?”叙康挑眉道。
纺惜白皙的脸庞微微变了下。
她迅速的瞄了他一眼,淡漠的别过头,避开他紧迫盯人的眼光。“我知道,你不就是想得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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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肯?”
“有人养有什么不好的?何况你又这么多金。”
叙康的眼眸兴奋的发亮,不过他还是不放心的探问:“论多金,斩悎比我还有钱。”
纺惜皱了下眉心,静静的啜饮着面前的咖啡,刻意拖延了一下时间才回答他的疑问。“可是他一点也不幽默。”话里大有埋怨的味道。
果不其然的,叙康在听到她的回答后立刻高兴的倾身向前靠近她,大言不惭的自夸道:“这一点我是比他好太多了,你要是跟了我,我肯定天天让你笑哈哈。”
纺惜淡淡的用眼尾瞟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在心里讪笑,她又不是白痴,天天笑咧着嘴,能看吗?
她抿抿嘴,语意为难的说:“要我跟你可得是有条件的,一来你不可对我毛手毛脚,除非我自己答应,否则你不可对我霸王硬上弓,你也知道,性是一种很亲密的行为,我可不想在你猴急的冲动下完成它,那多没情调呀!”她一脸嫌恶的吐吐舌头,粉嫩的脸蛋在说到性那个字时,还难掩羞赧之情地红了起来。“二来我和你交往的事情我不想让斩悎知道,你应该知道他对我很好也很爱我,最重要的我这条命是他救的,我不想让他伤心,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让他知难而退。”
“这样一来我不成了你的地下情人?”他脸色惨澹地问道。
哪时候他傅叙康的行情变的这么差,落到只能当地下情人的份?
纺惜刻意做了一个娇媚的表情,含羞带怯地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睑无辜的凝睇着他,“你总不能要我那么现实,有了新人忘了旧人吧?”
叙康无言的看着她,许久后才朗声道:“好吧,不过不要拖太久喔,你也知道男人通常是没什么耐性的。我给你三个月,三个月后我希望能名正言顺的拥有你,而不是偷偷摸摸的,你应该知道这是我最大的让步。”
“嗯,就这么说定。”纺惜侧头想了一想,对他展露了一个娇艳动人的笑容。“你放心,你的等待一定值得的。”
心思单纯的纺惜哪会知道老谋深算的叙康早已料到她的预谋,在往后的时间里他完全不会给纺惜有任何机会探杳珠宝的下落,更甭说再论及此事了。
叙康缓缓的欺身俯向她,直到离她嘴唇不到一寸的地方才停下来。“你知道你很美吗?”
“是吗?只可惜这都是外在的,我倒是希望能做个内外皆美的新女性。”纺惜暗吸了口气,压抑住想落荒而逃的举动。
叙康将手置放在她的脖子上,将她拉向自己,暗示性的朝她释放千万瓦特的电波。“你看起来是如此甜美,我真恨不得能马上吃了你。”
纺惜闭上眼睛暗叹了口气,看来想扳倒他就只有牺牲一点了,她主动的在他唇上蜻蜓点水似的亲了一下,然后俏皮的对他眨眼睛。“这样是不是让你感觉好一点?”
这是纺惜第一次主动吻他,乐得叙康眉开眼笑邪魅的眼神,闪烁着异样光芒。“你这哪里够,只不过我会等你,等你真正属于我的那一刻到来。”
“我也期待着。”她咬牙忍住心里的嫌恶,极力克制满腔的怒火,依旧媚着声音回道。
天长地久的踪迹
离开咖啡厅后,纺惜心思紊乱地来到第一次和斩悎相遇的海边。
望着汹涌翻腾的瀚海,她的心也随之起伏翻滚。
抬起头仰望着海天一色,夕阳余晖将整个海面和天空渲染成一片绚丽景象,她已经好一阵子没有这样的情绪,想哭却哭不出来,想笑却好象也没什么值得她高兴的事。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想到叙康已经一步步落入她预设的陷阱里,她应该很高兴的,可是一想到她与斩悎的感情也即将因此而画下休止符,她的心也就莫名的痛了起来。
在决定要复仇的时候,她就已经明白的告诉自己,爱情对她而言只是个奢侈品,她要不起、也给不了。
是的,她不能因为爱情而放弃复仇,她要叙康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一切。
她站起身子迎向大海,让层层涌起的海浪拂过她的双脚,藉由冰冷的海水将自己的心冰封起来。
她要复仇!复仇!
天长地久的踪迹
纺惜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时分,只见斩悎急得在屋内团团转的。
她才刚踏进门,他便扭身望向她,四目交会,斩悎眼底自然流露的关怀与焦急正逐渐将她淹没。
“纺惜……”时间静止了片刻后,斩悎才不确定的开口。
“对下起,我忘了打电话。”他心里想什么纺惜心里多少有个谱,她心存逃避的垂下眼帘避开斩悎炽热的眼光。
一个是存心逃避,一个是咄咄逼人执意问个明白。
许久,纺惜只有弃械投降的份,经过海风长时间的吹袭,感冒这个说大下大说小下小的病症,似乎也在那时伺机侵入她体内,她浑身微微的发烫、头昏脑胀,整个人感觉晕晕沉沉的,意识已经开始恍惚。
她无神地放下手中的皮包,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下,一脸愧疚的低着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只是心情不好到海边走走,就是你上次救我的那个海边,结果一个不小心就忘了时间,对不起。”
她鼓起勇气迎向他熠熠发光的目光,他抿着嘴似笑非笑的表情,令她好紧张。
斩悎打从心里就没想过责备这两个字,有的也只是不舍。
他站起身子走到她旁边,轻轻的将她拥在怀里,以无比爱怜的口吻轻斥。“心情不好怎么不打电话给我,让我回来陪你呢?”
一股热浪涌上心头,哽在她胸口,眼眶立刻泛红地泄下成串珠泪,她哑着声音道:“你在忙,我不能这么自私。”
简单的一句话将斩悎的心掏空了,这是什么论调,天大的事也比不上她在他心里所占的地位。“傻纺惜。”
将她的头压向自己的胸膛,轻拍着她的背脊,搓揉着她披肩的长发,无数个吻落向她额头,微泛着高温的额头,让斩悎刚平顺的眉宇又紧蹙起来。
“你在发烧,我带你去看医生。”说着,他一把将纺惜拦腰抱起。
毫无预警的动作让纺惜吓了一跳,两手本能地环上斩悎的脖子,死命的抱紧他,“放我下来,人家才不要去医院。”
斩悎没有理会她的抗议,任由她高声呼喊,仍兀自往门口走去。
“我知道,你怕打针。不过我会要护士小姐轻一点,你放心。”
“你取笑我。”她不悦地噘起小嘴。
“没有。”他好笑的看了她一眼,脚步并没行因为和纺惜的对话而停下来。
不满斩悎的漠视态度,纺惜一手紧环着他的脖子以防自己不小心掉了下来,一手探向他胳肢窝搔痒,经过长时间的相处,斩悎的弱点她早就摸的一清二楚。
“纺惜,不要调皮,你会摔下来。”成串的笑声不断的自他口中逸出。
斩悎笑着扭动着身子想避开纺惜的禄山之爪,试图板起脸孔警告,但不断逸出口的笑声将他的伪装彻底瓦解。
她噘着樱桃小口撒赖地摇着头,“不管,人家不要去医院。”说话的同时,她那只不听话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