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临神色肃穆地道:“因为我需你的信任和帮助。我不知道从现在到未来的一千年里,倒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安心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一样,疯狂而没有任何理性,我自己无法制服她,可是现在在整个东区我只安心一个助手,我担心如果让她们两个碰面或接触的话,会引发其他无法想像的时空灾难,而只靠我自己对付未来已经成长起来的安心又没有制胜的把握,所以我需要你那初阶演化的强大力量的帮助。”
很牵强的理由,我怀疑地问:“需我的帮助?不是吧,你完全可以向那支远征舰队求助,只要多派几个跟你差不多水平的机器人,别说一个安心了,再来一打安心都可以轻松拿下。”
张道临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微笑,“如果有选择的话,我当然不会求助于你,但现实却是如此残酷,让我不得不依靠你这样一个外人啊。不过,这些跟你没有关系,我希望你不要再追问,你只需要知道你现在对我的帮助其实就是在帮助你自己就可以了。”
一个机器人居然还会有难言之瘾?没道理的事情嘛。
不过,这些跟我没有关系,既然他不肯说,我也就不追问了,正所谓水至清则无鱼,我不可能指望他对我这样一个外来的陌生人讲出所有的事情,更何况我现在回家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他的身上,实在是不能得罪他。
所以我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就立刻表示了忠心,“没问题,说吧,需要怎么帮你?”
张道临抬起手,遥指远方群山的某个地方,沉声道,“那里有一种机器,可以运转安可达鲁之门,让你回到未来,但那里也同时是十万大山万千生灵妖化的根缘所在,安心此刻就在那里积聚力量,准备重新开动那机器,扩大妖军,重新发动进攻。我们要做的就是到达那里制服安心,逆向运转机器,结束妖化,并打开门,把你们两个送回二十一世纪,结束这场原本不应该发生的扩大化妖乱。”
听起来好像是很了不起的一种机器啊?
我好奇地问:“那是什么机器?”
张道临迟疑了一下,“那是远征舰队根据安可达鲁之门研究出来的试验性演化装置,其实那是一个失败的作品,现在这些所谓的妖怪都只不过失败的不完全演化体。”
第十七章 这也是修仙(上)
好吧,让我来分析一下从张道临这里得到的资料,以便得出某些结论。
首先,安可达鲁之门是很了不起也很神秘的东西,其中一项功能就是可以让生物发生诡异的进化。
其次,我就是由安可达鲁之门导致进化的实例,被达摩西人称为初阶演化体。
第三,达摩西人从安可达鲁之门受到启发,研制出一种演化机器,使他们中的一些成员变成了初阶演化体,安心便是典型的例子。
第四,除了成功的演化机器外,还有至少一个不成功的演化机器在地球上,至少我知道的一个就在眼前这十万大山中。
第五,那些怪里怪气的妖怪们全都是由这个失败的演化机器演化出来的失败作品,即一种不完全的初阶演化体。
结论:初阶演化体=我=安心=妖怪们
最终结论:我=妖怪。
呃……说了半天,我怎么就成妖怪了?
真是让人怎么想怎么别扭。
不,我肯定不是妖怪,至少张道临举例子的时候,就曾说过我现在的水平跟传说里的仙人差不多。那就是说我现在应该是仙人才对。
希望他不是为了照顾我的情绪才这么对我说的。
总之,不管怎么样,至少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我现在身上具有强大的力量,强大到连外星机器人都有求于我的地步。
至少这一点,可以稍稍满足一下我可怜的虚荣心。
与张道临站在那石头上,凭崖临风,直谈了个通宵,一气到太白东升,鸡鸣五鼓,这翻谈话才算正式结束。
到得此时,我的双腿已经完全僵硬,以至于迈步离开的时候,真的好险因为双腿不太好使而掉到悬崖底下去。
按照张道临已经做好的计划,他会用二十天的时间来对我进行训练,以让我能够完全而且熟练的使用初阶演化体的力量。
之所以限定二十天,是因为那个不完全演化机从预热到完全发动,需要二十三天的时间。
我们要在第二十二天赶过去,制服安心与伊罗,然后利用不完全演化机预热完成后的强大力量发动安可达鲁之门,把我、安心和伊罗一同送回到二十一世纪。
张道临原本并不知道伊罗的存在,甚至当我向他提起这么个人物的时候,他显然表示目前在地球的达摩西人里面根本就没有叫伊罗这个名字的。
从这一点可以推断出来,伊罗应该是这以后才出现的。
当听说还有一个力量可以与安心相匹敌的家伙一同回到这里之后,即使是拥有电子脑的张道临也明显呆了一下。
这一点我可以理解,因为他原本请我帮忙的目的就是为了合我们两个之力以强凌弱抓住安心,可现在安心摆明了有可能多出一个力量差不多的帮手来,这计划就行不通了。
这样的话,我们至少还需要两个不相上下的帮手才行。
张道临很快就回过神来,向我询问伊罗的长相。当听到那飞天狼怪的样子后,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我却发现他的眼神明显亮了一下。
这让我很怀疑他从伊罗的长相上想起了什么,但可惜的是他却不肯告诉我,听完我的描述之后,便赶我回去休息了。
当我傻的是不是?这个死机器人明显有很多事情都在瞒着我。
不过,算了,我也不想追究,我的目的只是返回自己的时代,这些外星人的事情我不想管,也没有能力去管。
抱着这种心思,我也就没做毫无意义的追问,而是乖乖地返回到自己的住处蒙头大睡。
迷迷糊糊中,我发觉自己正仓惶地跑在一条冷冷清清的大街上,瞧那样子竟然是我在二十一世纪所居住的城市,只不过两侧的房舍破破烂烂,街道大坑小洼,看上去好像刚刚被炸弹洗礼了一般。
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我回到自己的时代吗?
我困惑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切,正万分不解的工夫,忽听轰轰巨响,万千如流星般炫烂的光迹自天两边同时升起,迅速划过苍穹。一部分光迹迎头撞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好像烟火一般满天爆开,流火如雨。但更大部分的光迹还是交错而过,各自向着对面的天际飞去落下。一时间整个大地都震动起来,破败的房舍纷纷颓倒,街道上扭曲开开明,遥远的地平线上腾起冲天的火光与黑烟。
炽热的气流随着风,自我身前与身后吹来,一时间仿佛置身于火海中,似乎随时都会被烤成灰烬。
更多的光点开始在我身前身后落下。
然后就是一声接一声爆炸,整个城市都翻腾了起来,火焰四射,石木乱舞,泥尘如同怒涛海啸一般掀起几十上百米高,将天与地都涂抹成了一团混沌的色彩。
呼喊声忽的在我身后响起。
我愕然回望,却见不知多少身材足有三四米高下的巨大妖怪举着战斧,呼喊着沿街冲来。
我不是回到二十一世纪了吗?怎么又有妖怪来追杀我?
我下意识地往身上一摸就要拿家伙来对付这些不长眼的妖怪,但却只摸出一只小小的打火机来。呆了片刻之后,我将那打火机抛到一旁,扭头就跑,但刚跑了两步,就听前方轰轰声响大作。
抬眼望去,我立时整个人都被吓傻了。
那是什么?我不会是眼花了吧。
迎面街跑过来的,也是些三四米高的大块头,长得方头方脑人模人样,身体闪着金属光泽,一手挺机枪,一手持战刀——居然是数之不清的机器人?
这是搞什么?
高达?太空保垒?变形金刚?
有谁能告诉我,我怎么会看到这种东西?
我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所吓倒了,居然就那么站在长街当中忘记了逃命。
妖怪与高达部队转眼的工夫就在我身边交汇一处。
血腥惨烈的肉搏混战随即展开。
妖怪血肉横飞,机器轰然爆炸,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是一出可怕的噩梦。
我可以看到那爆炸的机器人中有一具具残缺不全的尸体碎块飞出,显然那并不是完全的机器人,而很有可能是一种由人在内部操纵的半自动机械战甲。
我也可以看到那些高大的妖怪长得很像我在上思州所见的牛头人部队,只是他们现在更强壮,更高大,也更加聪明。至少他们搏斗时的动作,不像是当初我所见的那种全凭蛮力傻拼傻砍的样子,而是有板有眼灵活规划,显然是经过了长期严格的训练所致。
如果说我在上思州遇到的那只牛头人部队是杂牌军的话,那么眼前这只部队便显然是精锐中的精锐了。
飞溅的血肉与残块很快就在我身边积满了厚厚一层,将我半个身子都埋在了其中。
喷涌的鲜血在其中汩汩流淌着,仿佛是一条红色的大河。
我好像是一个透明人一样就这样站在残酷的战场中央,注视着眼前这个修罗地狱般的可怕世界。
没有人注意我,没有妖理会我,孤伶伶地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可是,那鲜血,那碎肉,那残尸,都清清楚楚地溅到我身上,我可以感觉到那温热、那咸腥是如此的真实。
正怀着满心的仓皇与迷惑时,一个机器人突然注意到了我的存在,伸出手来,把我从血肉堆中拔了出来。
第十七章 这也是修仙(中)
“顾仙长,顾仙长。”机器人突然发出清脆的声音,而且一边喊还一边用力地摇着我。
“杀我不过头点地,想杀就下刀,不要摇啊。”
我怒吼一声,猛得翻身坐起,睁开双眼,一片柔和光亮泄入视野。
眼前仍是那间小小的碧绿竹屋,鼻端清香绕缭,耳侧鸟鸣叶响,一切一切都是那么的详和安宁,与刚刚的血腥残酷仿佛是两个世界。
原来只是一场梦啊。
我轻轻出了口气,这才发觉全身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湿淋淋的,额上的汗水正不住的顺着脸颊眉角淌下来,有一些流进了眼里,使视线一时有些模糊。抬起手来,抹了抹头上的汗水,感到心中仍砰砰乱跳,手足俱软,没有一丝力气。
“顾仙长,您没事吧。”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屋里还有其他人?
我一愣神,扭头看去,便觉眼前一亮。
那个年青的女孩儿,十四五岁的年纪,一袭淡绿裙子,头梳双丫髻,瓜子脸盘,肤色如玉,乌黑的大眼眨啊眨的,真是漂亮纯洁到了极点。
美女啊!
虽然没法子跟安心那种美倒不像人类的外星生物比,但却美得纯真自然,让人一望之下便不由得心生亲切。
只不过眼下这位小美女正很没气质地坐在地上,大眼里闪着有些惊恐的光芒,怯生生地望着我。
作孽啊,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居然害这小美女坐在地上,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我连忙跳下床,伸出手去,满面带笑地道:“小姑娘,你怎么坐在地上啊,快起来,对身体不好哦。”
我想我当时笑得一定像个不怀好意的黄鼠狼吧,要不然这小姑娘为什么吓得在地上连连后退呢?
“你别怕,我不是坏人啊。”我连忙收敛笑容,“我是张道临的朋友,顾东顾远来。姑娘,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里啊?”
“啊!”小姑娘突然惊叫了一声,从地上站起来,冲着我施了一礼,低声道,“奴婢香竹,是张仙长派来侍候仙长您的。”
这声音又轻又柔,在听惯了现代野蛮女生的狮子吼后,突然听到这么一种截然不同的声音,真让我觉得好像仙乐一般动听。
派给我的丫环啊,这张道临倒是挺懂得人间规矩的嘛。
“那你为什么会坐在地上?”我不解地问出这个问题,就算是丫环也没有必要坐到地上吧。
香竹解释道:“我刚才看到仙长您躺在床上满面大汗,还不时发出呻吟,还以为您出了什么事情,便过来看看,没想到您突然坐了起来,奴婢一时吃惊,腿有些发软,就坐到了地上。”
咳……原来不怜香惜玉的那个家伙就是我啊!
我不禁脸上有些发烧,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顾仙长,您没事吧。”看到我不说话,香竹便又怯生生地发问。
“没事儿,没事儿。”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便转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张道临在哪里?”
“现在已经是午时三刻了,上午的时候张仙长来过一次,看到您没有醒,便离开了,现在奴婢也不知道他在哪里。”香竹说话时候,身体微微向门口方向倾斜,让我感觉她似乎随时都有种拔腿就逃的打算。
就算是我刚才起床的时候吓到了她,也不至于这样吧。
不过看到她那副好像随时都可能受到惊吓的胆小兔子模样,我也不好再问她为什么这么害怕了,只得道:“我有点饿了,到哪去吃饭?”应该不用再到善思量去聚餐了吧。
“是。”香竹低低应了一声,倒弄得我有点摸不着头脑,我说什么了她就在那里应是啊。
香竹应完这一声,便转身走门房门,不一会儿,端着脸盆挂着毛巾走进来。
敢情还像昨天那样,洗脸都有人侍候啊。
老实说,出身草根的我,还真不习惯这种贵族式的享受呢。
被人侍候着洗完了脸,又换了身月白色的长衫,还没等我再次发问得到哪里去吃饭,就见四个年纪与香竹相仿的小丫环端着木制托盘鱼贯而入,将饭菜一一摆在那方桌上。
本来睡了那么久,昨天又只吃了一顿饭,我实在是饿得厉害,原打算大吃一顿的,但那四个小丫环加一个香竹就像五根柱子一样立在我身后,一眨不眨地看着我,让我这个别扭啊。
我吃了两口,终于忍不住抬头说:“香竹,你们能不能出去一下。”
香竹不解地眨了眨眼睛,“仙长,我们出去了谁侍候你啊?”
这话说得,难道我还用她们来喂饭吃吗?
“我不用你们侍候。”我这话一出口,几个丫环脸上同时变了颜色,扑通一声齐齐跪倒,同声道:“奴婢知罪,请仙长责罚。”
呃……这都哪跟哪啊?我说什么了就把她们吓成这个样子。她们要是什么大户人家或是官宦皇族之类的丫环,有这种表现我倒也能理解,毕竟那些地方规矩森严。可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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