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瑶白了他一眼,说,“你可别自做多情,我是怕输了才哭。你要是被狼啊什么的吃的,我才不为你留一滴儿眼泪那,”
珠穆朗玛顿时气得七窍生烟,说不出话来。他拿眼睛盯着绿瑶,盯着这个古怪灵精又漂亮可人的小妖。而他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他突然觉得自己一路上一直都惦记着这个女孩,可他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他脑子里还一直认为,自己以前见过她。
小妖温柔的眼睛在珠穆朗玛的脸上一闪而过,她不由分说,拉着小和尚的手走在街上,高声叫道,“小和尚了不起!”众少年簇拥着他们一路附和喊叫,“小和尚了不起!”珠穆朗玛怕生事端,只好任由他们摆布。
小妖把小和尚拉到一个洗浴中心,把他推给了大堂经理,让他好好找人给小和尚洗干净,又对经理吩咐道,“他是我的人,你们要好好待他,但有一条,不能给他找女人!”众少年听了这话,哄笑着散了。经理必恭必敬的把和尚请入洗浴室。小妖就躺进大堂的长沙发里睡着了,不知道为什么,三天来她一直在担心着这个小和尚,怕他来不了西口镇,她一直没有睡个好觉,如今小和尚平安到达,她的心也就落了下来,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小妖想到小和尚那傻傻的样子和那双动人的眼睛,心底却很是舒服。
珠穆朗玛感到浑身不自在,他确实需要好好洗个澡,但当着别人面脱衣洗澡又感到非常的尴尬,他让服务生都出了洗浴室,这才安心地脱下那身肮脏的僧衣。他走进大池,在温暖的水中疲倦得睡了过去。
当他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身体洁净光滑,上上下下都清洗干净,他想到一定是别人在他睡觉的时候帮他搓澡清洗了,心里不免有些歉意。他从躺着的一张大床上翻起来身来,却找不到自己的僧衣,枕畔放了一套漂亮的时尚男装。他无奈穿上男装,走出了洗浴中心,在门口看见那些少年正在烧他的僧衣,不由怒从心生,跨上几步,拉着一个少年便挥拳砸去。那少年被一拳打倒地上,其他少年先是一惊,然后大喊着扑了上来和珠穆朗玛扭打在一起。
只听一声“住手!”珠穆朗玛如受了咒语,硬生生收住了拳头,他猛然醒悟自己又犯了戒,忙放了少年,合掌低头念着“我佛慈悲。”
绿瑶跨步上前,推开两个还拉着珠穆朗玛的少年,叫道,“滚!”少年们悻悻的走开。
绿瑶对着珠穆朗玛气咻咻地说,“是我让他们烧的,你要打就打我好了!不就一件破衣服吗?你身上穿的比这好多了。”
“绿瑶施主,小僧无礼了,只是那衣服是我师父所赠,虽然破烂,却可遮风蔽体,小僧心有不忍,故犯了‘嗔戒’,请施主见谅。”
绿瑶一摆手,很不耐烦地说,“别给我来这套!什么施主施主的,听起来恶心。以后你只能叫我‘小妖’,记住了,叫我‘小妖’!别再加个小妖施主。”又讥讽他说,“看来小和尚修行还远不够呵,为身外之物就动了怒气。我看你还是早早还俗的好,做不得和尚。”
珠穆朗玛脸色铁青,却不能发作,随口说道,“做得做不得只是一念之差。我也就还有数年即可还俗。只是这肉身还了俗,心却留给了佛祖。”
“当真么?”绿瑶挑衅的看着他,说,“你心中真个只有佛祖,没有别的?”
珠穆朗玛无语。
“不说话就是承认了,你心里有杂念,很多很多的杂念,对不?”小妖不依不饶的说。
半晌,珠穆朗玛开口说道,“若施主愿意为小僧行个方便,就请施主给小僧寻个安静的地方,小僧想在这里呆一阵子,小僧有许多困扰需要思考清楚。”
小妖听说他要留下来,暗喜,说,“找个地方容易,只你要答应我两个条件!”
“施主但说无妨。”
“第一,叫我声‘小妖’。”
珠穆朗玛一愣,红了脸,想想叫她小妖也没什么不可以,于是开口叫,“小妖。”
“没听见,”小妖不满,“要大声叫。”
珠穆朗玛鼓足气,提高嗓门叫了一声。
小妖满意地点点头,又说,“第二个条件更简单,同我去‘凤天酒楼’吃饭,可不能便宜了那帮无赖。”
珠穆朗玛面有难色,说自己只吃素的。小妖也不难为他,说,“你尽管放心,你吃你的素,可得看着我喝酒吃肉。”珠穆朗玛勉强答应,于是和小妖一起去了酒楼。
那些少年本是小妖的死党,却因为刚和小和尚打了一架,见小妖护着小和尚,都很不开心,把输的钱放在了酒楼前台便各自走掉。管绿瑶也不在意,让酒楼摆了一桌荤素各半的酒席,为珠穆朗玛接风,又连劝带逼的让珠穆朗玛喝了一杯酒。珠穆朗玛不得已,又破了酒戒。他还记得第一次喝酒是在三兄弟结拜的宴席上。可是后来自己答应了师父要恪守戒条的,不想一个多月后,便又不得已破了戒。
只为这“不得已”的让步,珠穆朗玛的苦修却打了很大的折扣。
第十五章 西口镇人皇破戒
4
话说西口镇的管绿瑶是管氏家族中管泽嫡亲的侄女。管泽得祖宗管仲的神助,创立“管教”于平安城东部的无名山上,几经年的经营,管教已名扬天下,其弟子过亿数,逐渐确立为九州国之国教,上至总统显贵,下至穷苦百姓,对管教莫不顶礼膜拜。天下首要大员没有不归附臣服。而那些固守成规,不服之人,若对管教略有不敬者,便被管仲一笔注生死,三更五更的便被收了魂魄。管泽俨然成为大教主,凌驾于律法政府之上,恣意妄为,大势聚敛钱财。为地狱供应人才,资源,日益壮大了地狱。人间却出现了资源危机的征兆,能源及金属材料的匮乏日益显著,人间争夺资源的战争此起彼伏。而九州国因有管泽的控制,为确保自己小集团利益,管泽对九州国的人才与资源没急着下手,除了很尖端的科技人才,地府必须的,如奚东方之流,故九州国相对富饶太平。
管泽为讨好祖宗,又于无名山之东的花城建了“别苑”,专为其祖宗管仲的风流性情投以所好,天下娼妓多乐于花城中流连,嫖客色鬼更是接踵而至,来去如流。
管泽因有“天阉”之疾,不近女色,也没有生育能力,膝下没有儿女,便对兄弟的几个子女尤为钟爱,尤其是对大哥管仁的女儿绿瑶更是宠爱有加,言听计从。
管绿瑶天生富贵,人也聪慧风流,年方十九已阅天下美男无数。她的性情又古灵精怪,令天下男人捉摸不透,又兼花容月貌,不少风流美男都为她神魂颠倒,更有为求与她风流一夜便死的痴汉。
女子风流似杨花,三月春风飘万家。可叹绿瑶一个风流身子,心却高傲无比,视天下男子如玩物,从未把个男人放在以上。那日去西口镇西部绿洲闲耍戏水,自遇到小和尚珠穆朗玛,她的心开始起伏跌宕。
西口镇何止是一个小镇,自绿瑶决定住在西口镇的时候,她便成了这里的女王。镇子里所有的设施都按她的意愿翻了个儿。她平素喜欢洁净,所以西口镇上最多的是清洁工,所有街衢建筑都清洗得一尘不染。如果西口镇上飞来一只苍蝇,那就会有十只苍蝇拍追得苍蝇无处可逃。西口镇是一个花园镇,是管氏家族一个小小的后花园。
自绿瑶在洗浴中心说出一句话——“他是我的人!”便确立了珠穆朗玛在小镇上尊荣的地位,而同时也招来了嫉恨。
那个在洗浴中心门口因为烧了件破僧衣被珠穆朗玛打的少年叫高林。高林是九州国总统高伯的独生子,本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因痴迷于管绿瑶的美色,便来到西口镇,成了管绿瑶的情人。高林身材标准,模样俊俏,风流潇洒,很得管绿瑶的宠爱,也因此成为那帮和管绿瑶有过风流韵事的少男们的首领。自从珠穆朗玛来到西口镇,高林已经感觉到小和尚对自己的威胁,管绿瑶完全冷落了他们。后来,小和尚又住进了管绿瑶的别墅,更让他怒火中烧。
高林和几个少年聚在一起,埋怨起管绿瑶对自己的冷落,把仇恨都归在了珠穆朗玛的身上。
“枉我对她痴情一片,如今有了新欢,就把我当个破鞋子一样扔在一边,水性扬花的小娼妇,竟如此无情。”高林骂道。
其他几个少年也有同感,其中一个说,“谁说不是呢?我们都是堂堂的男人,哪一点不比那臭和尚强?自从那和尚来了这里,那小娼妇就没有理过咱们。”
高林上前就给那少年一巴掌,怒道,“小娼妇也是你说的吗?”
被打的少年捂着脸不敢吭声,在整个西口镇上,除了管绿瑶,就属高林最是霸道。一个是大主教管泽的侄女,一个是总统高伯的儿子,谁敢招惹他们?
高林恨恨的说,“此仇不报,便没法做人了。兄弟几个也帮我拿个主意,如何除了这个祸根?”
“大哥,要杀谁?”
“废话,当然是臭和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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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少年凑上前来,说,“要除了那和尚倒是很容易,就象捏死只苍蝇,只怕小妖随时都在他身边,难以下手。还有,就算有机会做了他,以后若她知道是我们干的,怕我几个的小命都难保。”
高林点点头,说,“明的不行,暗的来。我就不信这个邪。”
“莫非大哥已经有了计划?”
高林得意的看着几个少年,说,“我已经想好了,要他突然消失!为了大家的福利,哥几个必须听我的。”
“大哥尽管吩咐,要兄弟们怎么做都行。”
高林说,“那和尚住在小妖别墅里,小妖肯定和他形影不离。明天晚上,我想办法把小妖赚出来,你等悄悄翻进去,把那和尚捆了抬出来,找个荒郊野外把他杀了喂狼。到时候就说是那和尚自己跑野外去遇到了狼,被狼吃掉。我等也没有嫌疑。”
众少年拍手叫好。
高林警告道,“此事必须机密,如果谁胆敢日后在小妖跟前泄露一句,我高林第一个饶不了他!”
“大哥尽管放心,从今以后,我们的生死都绑在一块儿了,如何敢泄露出去。”
高林点点头,说,“大家这就去准备绳子,棒子,还要准备个大口袋,要结实的,就当是那和尚的棺材吧。”
众少年哈哈笑着各自去做准备。
第二天晚上,高林来到管绿瑶的别墅门口,对门卫说要见最后一面管绿瑶。
管绿瑶自从让珠穆朗玛住进自己的别墅,为他安排了一个清净的房间居住,自己也很少出过大门。她总要找借口接近珠穆朗玛,而珠穆朗玛说自己要打坐静思,要好好想想一些问题。管绿瑶虽然是个蛮横的女子,却在珠穆朗玛的面前渐渐温顺了起来。
这一天晚上,珠穆朗玛去到花园里打坐修炼,管绿瑶站在别墅楼上天台上看着,她惊奇的看到珠穆朗玛打坐的时候,身上若隐若现的有一圈光环围绕着他。
管绿瑶百思不得其解,想这样的怪想象只有自己的叔叔管泽才能够明白是怎么回事情,以后有机会一定要问问叔叔。
管家走过来对她说高林在门口要见她。
管绿瑶皱着眉头,说,“他来做什么?让他走。我不想见他。”
“他说想见您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什么意思?他要死啊?”
管家说,“我看他很伤心的样子,怕是要离开西口镇。毕竟他是总统的儿子,小姐还是见见为好。”
管绿瑶哼了一声,说,“总统儿子怎么了?就算是总统亲自来,本姑娘不高兴一样不见。你去叫他滚蛋!”
管家为难的说,“还是小姐亲自去给他说吧。看那阵势,小姐要是不去,他是不会走的。”
管绿瑶一跺脚,骂道,“没用的东西!”然后下了天台,往别墅大门走去。
管绿瑶来到大门,面对着高林,冷着面孔问他,“你来做什么?我早说过,我没叫你来,你就不能来。”
高林看到管绿瑶穿着睡袍来到门口,那模样真个是钩人魂魄,不由想入菲菲,心中一阵狂喜,心跳加快,就象一头发情的公狮子看到一头漂亮的母狮子出现在自己面前,浑身的血管都快爆了。见她对自己冷面呵斥,又很伤心,说道,“我是来见你最后一面,准备回平安城去。你我情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能割舍,我却不能。就算能最后看看你,我也很开心了。”
管绿瑶对他嚷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现在已经见到我了。滚蛋!”
“小妖,为什么如此绝情啊?我知道你现在有了新人,把我这样的旧人就抛在一边了。我不怪你,你是天底下最美丽的女人,当然有权利挑选你喜欢的男人。可我却不能,我对你的爱天地为证,自从和你来到西口镇,我以为这里就是我的归宿。只要能天天和你在一起,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如今,新人胜旧人。我也无怨无悔。我知道,我该离开了,为了你的幸福,我会离开的。但我有最后一个请求,想请你和我一起去喝杯酒,道个别。”
“高林,你给我记住,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你该回哪里回哪里去。西口镇不是你呆的地方。你要是坏了本姑娘的好事,我一定让你死得很难看。”
高林伤心的摇摇头,恳求道,“就算不去喝酒,陪我走走也好啊。”
管绿瑶想了想,自己反正无聊,珠穆朗玛也不理她,还不如出去走走,于是答应了高林,“行,走走就走走。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高林暗喜,表面上装出可怜的样子,点点头。于是,管绿瑶出了门,和高林走在西口镇的大街上。高林却不敢造次,保持着一米的距离和管绿瑶并肩走着。他要尽量拖延时间,好让兄弟们有足够的时间办事情。
珠穆朗玛没去想自己为什么会在西口镇停留?当他跨入小镇之时,他的生活有了细微的改变。漂亮的衣服,精美的食物,人们尊敬的目光以及绿瑶为他提供的诺大的别墅,这些似乎是他心中极度渴望得到的东西,让他回忆起珠穆朗玛峰下小镇上的家,那衣食无忧的十年幸福生活。当他在家门口剃度出走,那一切便不再存在,被抛在了身后,一路上他并没有后悔过。只而今,那种幸福又回到了身边,让他很是迷惑。他开始思考苦行的意义——长期的苦行却一无所获,难道说那样的折磨自己就一定能修正果?佛祖给了我一身本事,在最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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